“你們聽著以後誰也不許和她玩,她是一個野種”這是耳邊一個稚嫩的童音在耳邊回旋……


    “對呀,對呀。[.超多好看小說]你們快看看她,都這麽大了連筆都不會拿,真是羞死人了。”一個孩童的聲音響起。


    “就是,聽說她以前住在亂葬崗呢,她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咦!好恐怖,嚇死人了。”


    “呀,對了,我還聽說呀,她還是個庶女,她的娘親是青樓女子,用了狐媚手段才將她爹勾引過來的,大人說這叫狐狸精。”一些孩童竊竊私語的話傳到華容耳中,一開始她也準備息事寧人,可是那人不該連帶著罵她的娘親。


    華容氣憤的說道:“你們不許罵我的娘親,我娘不是“狐狸精”我娘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們才是壞人。”


    隻見旁邊的小孩子更加激烈的說道:“我們就罵她,她就是一個狐狸精,你就是一個‘野種’還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庶女。呸!”你個醜八怪。”


    華容絕對不能忍受其他人這麽侮辱自己的娘親,當時就和那幾個小孩扭打在了一起,隻不過這麽一鬧騰的後果就是直接導致她在大冬天被罰跪一個時辰,她隻記得那天天氣很冷,外麵還下著鵝毛大雪,大夫人站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指手畫腳,用著極其藐視的目光盯著她。


    “華容,你可知你錯了?”


    “我沒錯。”小華容倔強道“她們先說我,繼而又罵我娘親,憑什麽,她們憑什麽這麽說我娘親,我娘親是天下最好的人,才不是狐狸精。”


    大夫人柳氏聽聞此言後,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早已經清楚,雖然她麵容端莊,但上挑的眉毛仍舊掩飾不住她心中的喜悅,“你小小年紀什麽不學,偏偏不學好,才去學堂幾日便和人打架,你可知你打的那人是誰?那是當朝王太傅的小孫女,你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也不知是在哪學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德行,現在還敢跟我頂嘴了,給我跪下。然後咬牙切齒的說,我來教育教育,你什麽是二小姐該有的德行!”


    聽著大夫人柳氏嚴厲的話,小華容沒有屈服,隻是直愣愣的瞪著大夫人的眼睛,卻被一旁的下人踢倒在地,她小小的身子被狠狠地按在雪地中,但是嘴上仍舊不服輸“你憑什麽管我,你又不是我娘親,全天下能管我的人隻有我娘親,你們有什麽資格,你們憑什麽?”那時候小華容才從亂葬崗過來,還並不懂府中的規矩。(.無彈窗廣告)


    “憑什麽?你問我憑什麽?就憑我是這相國府的女主人,我就是天,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女娃,還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別說我讓你跪下,就算是我讓你去死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柳氏的臉很猖狂,那滿臉的脂粉堆砌出來的卻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小華容的手指被陷入雪中,冰冷的觸感讓她永世難忘,她沒有哭,她隻是看著那潔白的雪出神,那個時候她第一次明白了“身份”這個東西比想象中來的更重要……


    “怎麽,不說話了?這不就對了,我念你年幼今日就放你一馬,你就在這雪地中給我跪上一個時辰,也讓你這個“粗人”明白什麽是尊卑!什麽叫禮儀!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這華府到底是誰的地方,你要清楚。哼!”柳氏的話一聲比一聲嚴厲。


    在經過華容身邊的時候,她含著陰險笑容的臉在她耳邊補充了一句:“那個孩子說的沒錯,你娘就是狐狸精,你就是個‘野種’。你們活該一輩子在這個地方受萬人唾罵,永遠抬不起頭來。哈哈哈……”說罷揚長而去,隻剩下華容滿臉的驚愕之色。


    華容小小的身子就那麽怔怔地跪在雪地中,路過的仆人有人露出憐憫之色,也有人露出幸災樂禍,說什麽的都有,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趕來救救她,風雪掩蓋住她小小的身體,就連她的爹爹經過旁邊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從此她在心裏暗暗發誓,‘欺她之人,她必報’她一定要待著母親離開這個“鬼地方”想著想著他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渙散……


    就在小華容快要失去意識之前,她的母親鈺椛聞訊趕來,她抱著已經失去了溫度,悲傷地而絕望的喊道“容兒,我的容兒你醒醒。你不要拋下娘親啊……”


    “娘……親……娘親。”她凍得像個茄子似的小臉嗚咽的說道。


    鈺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疼的說道:“容兒,你醒啦。”


    “她怎麽能……怎麽能這麽狠……”鈺椛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憤憤難平的表情,經此,華容也明白了一些東西,逞強是最無用的事情,隻有將來自己變得強大了那才是一切。從這件事情以後她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那一次她大病一場,身體落下了嚴重的病根,而且她從此也被剝奪進學堂念書的資格。(.好看的小說


    再後來,她也經常受到下人們,尤其是她的姐姐華韻的欺負,但是她隻能默默忍受,她想之後自己強大了,才會把欺她之人踩在腳下,所以她悄悄躲到藏書室自己研習,她以為自己謹言慎行就可以相安無事,然而柳氏以及華韻卻處處打壓她們母女,然而她的爹爹,在她心中像英雄一般的爹爹,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看不見。


    隻不過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別人對她的欺辱有增無減,直到有一天……


    “華韻你看藏書室的那個不是你的妹妹嗎?”


    “對呀,華韻我也聽說你最近多了個妹妹喲,可是這個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像你,瞧著這小臉長得真普通,一點都不像你也不像相國,該不會是你在外麵懷的野種,哈哈哈。”


    “妹妹?嗬,我倒是不知道我娘親何時給我生了個妹妹,她隻不過是一個“狐狸精”生的庶女而已,小賤人,下次在我看到你之前趕緊滾遠點,身上一股子汗酸味兒,看著就惡心兒。”


    “我聽說那孩子是將軍的孩子,怎麽一點將軍年輕時候的英俊瀟灑的樣子都沒有?庶女就是庶女,和正室的就是有天壤之別。”


    “哼,不過是個庶女,竟然也學大小姐穿白衣,真是“東施效顰”這白色向來是仙子般的人物所穿的,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醜到極致,簡直是是汙了這白衣。”


    華容看到他們這群人醜惡的嘴臉,簡直厭惡至極,她沒有理她們無聊至極的對話,頭也沒回的走出了藏書室,但是她感覺到後麵又到冰冷的目光在盯著他……


    在冰冷的江水中,華容直觀絕自己終於要解脫了,自己終於可以遠離這個紛擾的世界了,可是為什麽自己現在這麽的痛苦,那些痛苦的回憶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她的腦海裏拚命地,重複的回放,那畫麵斷斷續續,卻每一個片段都在刺痛著她的心。造成她這麽心痛的人,隻有他……


    那個溫柔的他,“容兒,謝謝你的體諒,今生能夠遇見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個甜言蜜語的他“容兒,待我當上了太子,我定然娶你為妻,讓你做我的太子妃,一生一世的寵著你,愛著你。”


    那個決絕的他“華容,既然你今天來了,那麽我便直接給你說了吧,你剛剛聽到就是我的真心話,以前是我利用你的,而我喜歡的人是你姐姐,華韻。”


    心口越來越痛“不,我不是……”華容驚愕的從噩夢中掙紮,額頭上汗水涔涔。


    夢裏她夢到了許多人,夢到了許多事,大多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她看著那些人的臉覺得好熟悉卻又好陌生,但同樣的是那些人都是漠然的樣子,她們口口聲聲叫她庶女。


    庶女如何,難道就該被人任意欺淩麽?庶女也是人,從小到大她都過著受人白眼的日子,當身體起,容兒要離開你了,這麽想著意識開始渙散。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明白了,她終於可以解脫,她再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任人宰割,任人欺騙。真實與謊言交織在現實之中,她不爭不搶不鬧不喧,但仍舊還是被拖下了水。


    告別了,終於告別了那樣的生活,真好,那樣的世界她再也不想染指,死對於她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她微微一笑,隻不過笑容中略帶幾分苦澀,娘親,對不起。


    有時候事情偏偏就是這麽奇妙的事,有的人想盡辦法想要活下來,卻死於非命;而有的人想死,卻被人費盡心思救下來。


    “她怎麽還沒醒?”


    “這位姑娘本就體弱,先前屬下為她診斷了一番,這姑娘本身就患有舊疾,不能隨意受寒,再說她落水之前還中了劇毒,即使是我已經將毒素清楚,姑娘的身子還是虛弱的,恰好這時又引發了她的舊疾,所以她才會昏迷不醒。”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回道。


    “舊疾?秋源,你務必要給我好好查看她身上到底受了多少傷。”紫衣男子擺弄著左手的紫色寶石戒指,不管他現在心裏是多麽的惦記眼前受傷的女子,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那麽的輕描淡寫,不帶一絲感情。然而秋源卻細心的發現,主子對這位姑娘不一般而且還很上心。


    “是,主子,這位姑娘的胸口處有一道刀傷,從傷痕的深淺來看,應該是前些日子所受,還有她身體偏寒,說明曾經她受過凍寒之苦,姑娘的十指粗糙無比,大概是經常做些粗活,在她的右臂還有一大塊疤痕,很像是燒傷,但是年代已久,屬下不能確定,以上便是我所得出的結論。”秋源一五一十的說道。


    紫衣人把弄戒指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她過去到底是過著怎樣的日子,她不是堂堂相國府的二小姐麽?即便是個庶女,那也不應該過著比下人還要可憐的日子。


    “這些傷你可以醫治好麽?”


    “主子放心,隻要是外傷就沒有屬下不能醫治的。”說到此,秋源的臉上露出一抹倨傲之色,誰讓他是名震天下的神醫呢,不過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不過姑娘的內裏已經被損害,還得要慢慢調理,這是急不來的。”


    “嗯,你下去準備吧。”紫衣男子揮揮手,將所有人遣退下去。


    “不,我不要……”華容在一片混沌中醒來,視野還沒有清晰,便出現了一人。


    “你醒了?”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聲音醇厚低沉,好聽的嗓音猶如一杯濃茶入喉,有幾分厚重之感,片刻之後卻又能品味出淡淡的芬芳。


    華容猛地抬起頭,入目是一抹紫色,是他,玄燁。


    “怎麽是你?”華容有些驚訝道,怎麽每次都能遇上他,而且每次都是在自己十分窘迫的情況下遇見的。華容轉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不是已經被姐姐和當今太子陷害自己縱身跳入了滾滾長江中嗎?不對,自己還能夠看見他,那麽是不是說明,“我沒死?”她疑惑的睜大了雙眼困惑的問道。


    “你說呢。”玄燁靠近了幾分,此時他和她不過一寸的距離,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她立刻想到那次在密道之中那人所做的事情,身體不由得猛地往後退,卻不料頭嘭的一聲磕到了身後的牆上。


    比起腦袋傳來的疼痛,現在讓華容更為頭疼的是眼前的這人,他們見麵的次數也並不多,記得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密道裏,那時候他吻了她。第二次見麵是他遇到歹徒的時候,他拚命的護她周全……現在他們又見麵了,這次他救了自己的命。她三番五次的遇上他,而且他每次都幫自己化險為夷,如果要說是巧合,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傻子都不會相信。如果不是巧合那麽這便是刻意為之,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自己?換句話說自己身上又有什麽值得他多看一眼的。難道他對自己又有什麽陰謀?


    此時男子越發靠近的身體讓華容很是不安,她想退,但後背已經抵著牆壁,使她退無可退。玄燁仔細觀察著華容臉上每一個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慌到深思,恐怕此刻在她的腦中已經做了千種萬種的假設。隻不過到最後還是停留在了驚恐上麵。


    “你怕我?”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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