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食盒,叫了她一聲,兩人便回到楚蘊在巫靈司的住處。是一處宮殿,上書:“玄武。”


    巫靈司本就是一個奇特的組織,有苗疆的王朝作撐腰,曆代巫靈司司命都掛職左國師。


    內部建設也是以宮殿的形式,除待客的樓閣,共分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殿,司命住於主宮,而且在苗疆皇宮也有司命專屬的宮殿。


    輕步走進房間,正堂內有各種奇花異草,書房、待客廳、浴室,樣樣俱全,但是,臥室,卻隻有一個。


    楚蘊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自己走進了書房,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荊邪總覺得是有什麽事,也不便多問。


    但是,讓她一個女孩子,去睡人家的臥室,也不好吧?


    說實話,她寧願跟盜聖擠在一個閣樓裏。夜,已經三更了,荊邪到臥室裏,抱了被子出來,鋪在地上,吃了些東西,便睡去。


    醒來時,感覺懷裏有個東西,軟軟的,荊邪勒了勒,又用手捏了捏,突然一聲鳥叫,荊邪嚇得鬆開了手。


    一看懷裏,竟是一隻貓。


    鳳翔鳥,站在屋內的桌子上,朝她吼,懷裏的貓蹭的一下跳出來,後腳站立,前爪拍著自己的胸脯。


    荊邪第一次覺得,這鳥叫可以這麽難聽。舒展了身體,起身,卻看見書房的門,竟然是開著。


    但走了過去,楚蘊並不在裏麵,敲了內室的門,推開,也不見人。


    鳳翔鳥繼續叫著,又瞪了那隻貓一眼。


    那隻貓喘著息,回白過去,對著荊邪喊了一句:“主人走了。”


    荊邪:“?”


    荊邪瞪大了眸子:“你會說話?”


    :“笨蛋,全天下都知玄武殿有一隻貓會說話,你不知?”


    荊邪憤瞪它一眼,迅速的胸口環抱:“你公的,母的?”


    窮奇貓:“窮奇,公的。”


    荊邪:“你,好色之徒。”


    窮奇跳上桌子,然後一躍過去,撲到她臉上:“瞄,你才好色,你差點勒死我,你知道嗎?”


    鳳翔鳥站在桌子上歡快的撲打著翅膀,助威。這隻鳥的體型,明顯比在空中時小了許多。但還是站滿了桌子。


    荊邪憤怒的扯著那貓,窮奇貓亂叫著:“有人要殺貓了,瞄,有人要殺貓了~~”


    鳳翔鳥,依舊叫的很歡。


    荊邪推著那貓,卻用力,怎麽也推不開,任那貓纏繞在她脖子上。


    荊邪:“你主人呢?”


    荊邪看向鳳翔鳥,也不打算跟那隻貓掙紮了。鳳翔鳥無辜的看著她,窮奇纏著她的脖子,用貓的胡子蹭著她的下巴:“你把我抱著,我告訴你。”


    荊邪哼哧一聲,把它抱起坐到一旁:“說吧!”


    窮奇貓:“主人去見朱雀大人去了,主人還讓鳳翔鳥把朱雀大人接回來,鳳翔鳥不願,所以,主人就親自去了。瞄。”


    荊邪:“那盜聖呢?就是,後院那閣樓裏的酒鬼。”


    鳳翔鳥頭一扭,窮奇貓繼續扒著荊邪的脖子:“你那裏好軟,比主人的舒服多了。”


    啪的,荊邪踢開板凳站起來,用盡全力,就把那隻貓往外扯,卻死活都弄不動,而那隻貓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癢癢的,煩躁。


    鳳翔鳥猛然撲過來,啄了那隻貓。然後用爪子,把那隻貓給抓了過來。


    死貓,你貪圖主人一個人的色還不夠嗎?


    窮奇貓瞪那隻鳥一眼,憤憤的,抬起爪子,揉了揉被啄的那塊肉:“笨荊邪,那酒鬼是個醜八怪,主人為了他一夜都沒休息,你還去關心他,那酒鬼上次差點把鳳翔鳥頭頂的毛給拔光了,瞄。”


    鳳翔鳥死瞪它一眼,用喙繼續啄它,窮奇貓疼的大叫。


    荊邪盯著那隻貓,目光開始故作陰戾:“那酒鬼呢?”


    窮奇貓:“跟主人出去了,瞄。”


    ~~~


    楚蘊:“他的臉能不能治好?”


    朱雀司-陵羽,抬手,摸了摸盜聖那完好的一半臉,嘖嘖的,手感滑膩,又摸了兩遍。然後又看向那不久前才被楚蘊除去腐肉的臉。


    朱雀司-陵羽:“你說,這麽美的臉,誰下的了手的?”


    盜聖眸子,已經瞪的烏黑。


    楚蘊示意他不要妄動,手搖著折扇:“姐姐這麽貪圖‘美’色,想必,一定能完好如初的吧?”


    朱雀司-陵羽,雙瞳剪水,眉目明亮,是那種大氣,而且極為明豔的女子。食指輕輕滑過,順著盜聖-葉千魂的臉頰,然後用左手小指輕輕叩:“治,到是有,但是~”


    楚蘊合扇,作輯:“姐姐說,便是。”


    朱雀司-陵羽想了想,收了手撐起下巴:“嗯,人我先留著,好了,我再通知你。”


    良久,楚蘊一直在旁邊站著,並未有離開的意思。朱雀大人眸光一抹戾氣,猛的從他臉上掃過:“還不,‘滾’!”


    楚蘊垂眸,低下下巴淺淺笑:“朱雀大人,是否忘記了,司命隻是讓你協助我,所以,這還是我的人。”


    朱雀司-陵羽斂了眸中那一抹戾氣,柔笑:“也好,我正好把他按著你的模樣整。”


    :“你?”


    盜聖一把攥住朱雀司-陵羽的手腕:“別動我的臉。”


    朱雀司-陵羽:“喲,鬧氣?”


    說著,另一隻手又在他完好的那半邊臉滑著,矮身下去,唇角輕觸:“呦,你這身上有異香?”


    朱雀司-陵羽:“怪不得那些姑娘對你念念不忘。”然後輕呸一口,離開,用絲絹把唇上殘留的氣息擦淨。


    盜聖別過臉,緊閉著眸,為了這張臉,他按捺住心底的厭惡,隻為能正兒經的站在心上人麵前。


    朱雀司-陵羽又盯楚蘊一眼:“趕緊回去,睡一覺,我自會把這人給你送回去。”


    這黑眼圈,這眼皮鬆弛,她真不懂,這小子在拚什麽。巫靈司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司,這玄武司護法年齡最小,性格也最倔。


    上次在南海,正值海麵起浪,天色大變,青龍司的人偷懶在下海幫他畫術法的符號時少畫了一筆,他就親自下海,被海底的蛟龍擊中了胸口。


    當時不說,但海底瞬間氤氳了大片的血跡,青龍司的人還以為是那蛟龍的血,青龍司護法孟章更是當場舉酒大飲、慶賀。


    可當楚蘊取了蛟珠上來時,已經是丟了半條命,要不是鳳翔鳥機智,不顧一切從空中衝到海底,玄武司帶去的人也不會發現異常。


    所以,鳳翔鳥討厭見死不救的青龍護孟章,也討厭與青龍司走的太近的朱雀。


    所以,她也近來也討厭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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