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又輸了。”


    一聲長歎從門外傳來,緊隨著一道人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我睜大眼睛一看,哎,他不是今天在村口問我事的那位中年人嗎?


    “今次是第三次了,你得按照約定從此退出靈異界,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花灼骨微笑著看向那個中年人,眼神深邃的也不知在想著什麽壞心思。


    “行,鄙某從今天起就正式退出靈異界,再也不涉足半步。那麽多年過去,我也心灰意冷,要不是碰見你妹妹,我也打算就此歸隱山林了。”中年人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一臉輕鬆地道:“說出你的那個條件吧。”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想。”花灼骨看了我一眼,又對我說道:“東方木,你有啥條件?”


    啥啊,管我啥事了,我納悶地看著花灼骨,轉而一想,忽然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於是我也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啊哈,那個,玩蟲子的高手,在村子裏有一家人隻有兩母女相依為命,日子倒是過得挺艱難的,你能不能在我們走了以後,幫忙照顧一下。”


    “鄙人姓王,名慶。小兄弟可以稱呼我王叔就可以了。”中年人向我抱了抱拳,接下來他皺起來眉頭,道:“那家母女的男人在幾年前進山一去不回,其後又有人上門提親,再後那個女人就中了蠱。本來我想幫她們一把,解了蠱去,不過後來又想到不知何人所為,鄙某懶得與人結怨,也就算了。好吧,我就應承這個條件。”


    其實我挺理解王慶的想法,他是高手沒錯,可是無端端的得罪了一位蠱師,可能就會牽涉到那蠱師背後的勢力,相當麻煩。試問誰又不是各自清掃門前雪,無緣無故地招惹麻煩,除非那人腦抽了,要不是不會幹的。


    花灼骨卻不幹了,她冷笑一聲的道:“空有一身大本事,也未免太無能了。按你說來,就是欺負我身後無人了?”


    唉女人啊,總是得理不饒人,要是給她們抓住了把柄,不死也脫一身皮。我有點憐憫地看著王慶一臉苦笑和無奈的樣子,不由得看了一眼花灼骨,那女人還是少惹為妙,就算是她惹的我,也隻有忍了。


    王慶下在張胖子體內的五行蠱都解得了,誰知道她會不會更厲害的蠱術,要是不小心中了她的陰招,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想到此處,我的雞皮又刷刷地倒豎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也不追究你的過失了,隻要能辦得到我的要求,咱們的過節就兩清,你要是沒什麽事,就請回吧。”花灼骨不耐煩地擺擺手,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看到花灼骨的目光移向了我,那還了得?有啥好事都輪不到我身上啊,於是我趕忙走了幾步,走到了王慶身邊說:“王叔,咳咳,天都黑了,來來來我送你回家。”


    出了門走了一段路,發現花灼骨沒追上來,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艾瑪,謝天謝地,此事已了,明天就到分別的時候,到時我有多遠就走多遠,永遠不見那個玩蟲子的巫婆了。


    還沒來得及跟王慶扯兩句呢,他倒是先開口了:“小兄弟,我看你有點不妥啊。”


    “啥,啥?不妥?啥地方不妥?”我楞了一下,然後木然地看著王慶,整個人猶如墜入了雲霧裏,完全不知所然。


    “你身上有煞氣,還有點血腥味,而且中午我下給你的蠱種,都已經死掉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又是嗅了嗅,點著頭說沒錯沒錯,是有血腥味。


    “王叔,那個,你有沒有辦法幫幫我?”我知道是遇上高人了,而他本身也是個高人,說不準還真有法子。


    幾乎人人都說我身上有煞氣,可是自己偏偏感受不到。和羅家還有大仗要幹呢,要是再這樣下去,還幹個鳥啊,幹脆讓他們拿起槍,然後說來,朝我來就得了。


    “還不知道,要不你去我家幫你瞧瞧?”王慶試探地問著我道,他的眼神裏也充滿了疑惑,完全是理解不了的樣子。


    我連忙點頭應允,便跟著他往他家方向走去。他要加害於我也不用麻煩,再說他都說了,他下給我的蠱種都死了,退一萬步來講還有花灼骨呢,怕啥。


    到了之後,王慶讓我先坐,他便走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拿出了幾隻竹筒子。接著他拿出一把小刀,讓我放一滴血進去。我依他所言劃破了手指,然後他打開了蓋子,說道:“快!”


    忙伸過手指,把血滴了進去,而王慶也馬上蓋上了蓋子。他對我說是蜈蚣蠱,和一般蜈蚣蠱不同,養了好幾年了,凶猛得很。


    我也不懂其中的厲害,隻知道他是個高人,玩蟲子的大師就是。王慶出品,必屬精品對不。


    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竹筒裏麵就響起了一陣沙沙聲,不過很快就沒了動靜。王慶揭開蓋子一看,對我說死了。


    接著他又讓我依次滴了幾滴血進了其餘的竹筒之中,結果不出所料,裏麵的蠱蟲也全都玩完。他驚訝地自言自語的道:“太邪門了。”


    對,是很邪門,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邪門在什麽地方啊。


    誰知他把手伸到了我的麵前,說滴一滴血在他手上看看。我深深地看了王慶一眼,感情他還把我當作實驗品,還上癮了都。


    令我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我在他手臂滴了一滴血之後,馬上的他手臂的肌膚像是被什麽東西頂了起來,不停亂竄,他大驚失色地衝出去用水衝洗幹淨了我的血液,回來後詫異地說道我懷疑你小子不是人啊。


    艱難地吞了良口唾沫,我問王慶他手上的是什麽,他說是任何一位蠱師都有的,以自身精血飼養的本命蠱。


    “照你這麽說,花灼骨她們身上也養著了?”我心底發毛,弱弱地問道。


    “當然也有,不過鬥蠱的時候要是把本命蠱放出來,輕則元氣大傷,重則蠱師會遭到反噬而死。”王慶理所當然地對我說道,他皺著眉頭,明顯還為我身上的事情鬱悶不已。


    最後他說對我身上的煞氣是毫無辦法了,起碼他是幫不上忙。原本王慶還想用身上的本命蠱將我體內的煞氣都吸去一點,可是眼下大家都看到了,不奏效。


    告別了王慶,我就回到了那間給花小小租下來的屋子裏,大家都已睡了過去。唯獨楊紫還坐在廳裏坐著,似乎在等我回來。


    “還不去睡覺?在愣著幹什麽。”我明知故問地道,嘴上排斥和她靠在一起,其實心底下還是相當願意的,矛盾相交,甚是煎熬無比。


    “等你一起。”


    “呃,好吧,也不早了,得好好休息明天啟程。”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兀自轉身就走進了一間空房。


    一夜無話,我也幸虧難得老實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王慶就幫我們聯絡上了一輛車,他再三對花灼骨說了冒失了之類的話,卻唯獨忽略了向張胖子道歉。我好奇地問了一聲張胖子,他不是要報仇嗎,都要走人了,再不報仇就來不及了。他連忙捂住了我的嘴巴,說大哥求你別說了,咱們惹不起養蟲子的,大不了永世不再見他不就得了,他也用不著倒著走了。


    嗬嗬地笑了一聲,我說理解的,經過了這次,小爺也怕養蟲子的人。


    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就先上了那輛車的後麵的卡鬥上。


    這輛車和工程機車相似,前麵隻能坐四個人,後麵就一大卡鬥,裝卸用的。作為男士在此時當然要拿出一點適當的風度出來,哪怕張胖子的身上還渾身都是刀口。若是不然,幾個女人激動起來,耳朵還不得遭多少罪。


    在車子發動了的時候,雲苗才背著書包奔了過來,她追著車子,一邊跑一邊招著手。不過她卻是被王慶拉住了,對她說了點什麽。


    希望她接下來的人生能一帆風順吧,也希望王慶能遵守諾言,好好照顧她母女二人。


    車子很快地就離開了村子,朝著小鎮的原路返回。


    在路上我倒是很開心的,也和張胖子瞎扯了起來。男人的關係真的挺簡單,隻要兩人臭味相投,很快就能成為好基友好兄弟,若是不對口味,當即翻臉擼起袖子就幹。


    顛簸了好一陣子,終於是出到了鎮上了,我高興地從車子的卡鬥上一躍而下。特麽的終於要離開這個到處是蟲子的鬼地方,也要和花灼骨那個腦袋不正常的婆娘說拜拜了,哎尼瑪真是爽啊。


    “你在想什麽呢?”


    花灼骨的聲音悠悠地從我身後傳來,我的肩膀也給她搭住了。


    “姑奶奶,麻煩你離我遠點。”我整個人都蹦了起來,神經質地不斷地拍打著被花灼骨接觸過的位置,剛才差點就爆粗了,可是我不敢啊,那個女人我惹不起。


    “幹嘛呢,你怕我幹啥?”花灼骨露出了一副嫵媚的笑容,看著我無辜地說道。


    “沒幹嘛啊,你快快回家去吧,就不用你送了。”我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擠出了自認為很依依不舍的笑臉。


    “嗯,我的確要回去一趟,不過打包好行裝就和你們一起上路了,咱們不用分開了,你是不是相當的高興?”


    “呃,你跟著我們幹嘛,爬山涉水的太辛苦,您老人家會受不了的。”我哭喪著臉對她說完便轉過了頭,想尋找著楊紫的身影。


    “唉,昨晚我跟楊姐姐說好了,這陣子玉棋盤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不是想著要出山也湊湊熱鬧去嗎。正好,我也想加入民事靈異調查局,通報已經申請了。”花灼骨一臉得戚地看著我,笑得那一個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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