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對它完全沒用!”李小美神色大變,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


    “有用,再來!”


    我方才進入它的體內之時,羅飛的三魂貌似被下了鎖魂之類的秘法。這種秘法通常用作與將死之人的身上,將魂魄困在體內,以成為活死人,不過魂魄雖在,可肉身也免不了要腐爛。因此我和李小美想附身在它身上的時候,才被彈出來了。


    但是我發現了,在進入將臣體內的那一刻,羅飛的三魂動蕩了一下,證明還是對它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的。如果再往複幾次,說不準就能把三魂給衝潰了,水滴石穿就是這個道理,我就不相信它的魂,比陰陽至煞的魂還要強悍。換做是真正的將臣的魂,我不敢說是對手,不過將臣體內的,是羅飛的魂而已。


    我和李小美化為一道流光,鑽進了它的體內,依舊被彈了出來。李小美也發覺了其中的蹊蹺了。我與她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再次朝著將臣衝了過去。這次沒再在它體內停留,而是直接穿了過去,果其不然,將臣渾身微微一顫,我知道是在衝擊之下起作用了。


    再接再厲,我就不信搞不定它。


    看著將臣的眼神越來越迷茫,我不禁大喜過望,隻要再往複數十次,羅飛的三魂孱弱下來,我就可以把它給吞了,到時將臣也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為了避免它與後卿一般產生靈智,毀了我也不會覺得可惜,嗜血是將臣的本性,我不敢冒險,唯有斬草除根。


    可是我忽略了一點,三魂皆有損傷,那就會變得神誌不清,將臣也將會變成一頭真正的行屍走肉。


    “吼!”將臣仰天大吼一聲,它兩隻猩紅色的眼睛簡直要射出兩道紅芒,它失去理智了。


    也正在此時,一道身影撲了上去,與將臣扭打了起來。由於將臣失去了理智,動作比方才更有威勢,卻失去了搏殺經驗,剩下的隻是野獸的本能。


    原來後卿也恢複了過來,他看見將臣神誌受創,又怎麽可能會錯失這個機會。於是場中就出現了一個景象,一個人專往對方身上的致命點猛烈地擊打,而另一個則胡亂地撕咬著,仿佛要將阻擋著它的生命都咬死。


    場上的廝殺越來越激烈,都開始見紅了。李小美擔憂地道:“不上去幫忙嗎?”


    “不用了,再說我們也幫不上忙。”我皺著眉頭,看著將臣逐漸變得瘋狂,有點擔心它會不會往回衝,對我們身後的人群下手。若真是那樣,我也不能幸免。


    離魂最大的弊病就是自己的身體,若是遭到破壞,那也就死翹翹了。


    還在尋思著如何才能阻止,將臣要是暴起發難該怎麽辦的時候,情況有出現了新的轉折。隻見後卿抓住它的手臂,用力地一瓣,竟活生生地扯斷了將臣的右手,齊肩而斷。可想而知湧上了多大的巨力。


    而將臣吃痛,也掙脫了後卿的糾纏,他閃身到了一旁。搖了搖頭,竟然眼神清澈,很明顯清醒了過來,他轉而看向自己身上的創口,不禁愣了一下。


    “桀桀桀桀,想不到還是失算了。”它看了一眼還被後卿抓在手上的斷臂,似乎有點惋惜,默然了一下後,它雙目凶光一閃,道:“來日方長,我們會再次相見的。”


    說罷,它就閃入了叢林深處。


    看見將臣潰逃,我身形一動就想乘勝追擊,後卿卻叫住了我。


    “別追了,它已被我折斷一臂,再追上去,狗也免不了跳牆的時候。到時它凶性大發,我們不是對手。”


    “難道就讓它這麽眼睜睜地從眼皮底下逃了?此時若不除去,將來相見之日,也不知它成長到了哪個地步。”我看了一眼將臣逃離的方向,心有不甘。


    它的實力以日劇增,由著它發展下去,恐怕最後誰都不是它的對手,若是它再出去禍害四方,那就成了我們的罪過了。再說它現在是被羅飛的三魂附生,萬一讓它回到羅家,那麽羅家就等於了獲得一大助力。


    我知道羅家的心思,他們煉養高級僵屍的目的,是為了將來在上昆侖之時,可以力爭上遊。前一次所有的收獲都被師祖與程家活得,他們才有此想法。想不到他們煉屍不成,竟然用活人的三魂附生在將臣之屍身上,可見羅家的喪心病狂。對自己都如此狠毒的家族,光想想也毛骨悚然,此時若是放過它,將來上昆侖之日,又有誰會是羅家的對手。


    “它的肉體的確很強悍,幾乎無敵,但是,大腦卻是與常人無異。剛才我在它的斷臂之處,放上了幾顆食腦蠱的卵,再見到它之日,隻要花灼骨催動食腦蠱,也就到了它的喪命之時。”後卿意味深長地對我笑了笑,便轉身走了回去。


    臥槽!還有這麽一著?我大喜過望,忙不迭追上去問道:“你怎麽想得到這個法子的?”


    “食腦蠱的作用不正是噬人大腦麽,聽花灼骨一說,當時我就有了想法。將臣肉體強悍,隻能從內部入手了。”


    後卿背負著手,一臉從容,他深邃的眼睛裏,時不時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看到這種情況,我真是又高興又是失落;高興的是從此以後多了一個強大無比,腦瓜又好用的夥伴。可惜的是,卻再也找不回當初那個純真的後卿了。轉過頭想想,似乎自己好像他再繼續傻下去啊,我又忍不住有點好笑。


    “對了,你的傷沒多大事吧。”


    直到現在我才記起來,他被將臣轟了幾拳胸口,光聽著聲音都牙齒發酸了。此時我留心一看,他胸口上的羽絨都已經爆開了,有衣服的遮擋下,根本看不出他傷得有多嚴重。靈屍的恢複能力亦是一流,卻不知具體有多快。


    “沒多大事,斷了幾根胸骨,過兩天就好了。”後卿對他身上的傷勢毫不在意,仿佛就是小事一般。他雙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麽。


    好吧,我也服氣了,其實挺羨慕他和淩輝的體質的,致命傷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事,如他所說的,過兩天就好了。不過若是讓我變成不人不鬼,那也就算了。曾經也有過機會是不是,我還不是拒絕了後卿的好意。


    回到隊伍的紮營地,就看到陳四海帶著一大票子人湧到後卿麵前,問起了與將臣的決鬥如何。當後卿說出將臣負傷潰逃的時候,眾人頓時發起了一聲高亢的歡呼。我笑了笑,近日的壓抑也一掃而空,是的,終於安全了。萬般僥幸,逃出了生天。


    當我和李小美回魂過來,陳四海和趙山二人便緊緊地握住了我的雙手,說好樣的,他們承了我們的這份人情了。以後若是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我對他們笑了笑,說別見外,這是本分之事,他們的大義才是更讓值得人尊重的,我還得代替靈異局好好謝謝靈異局的民間組織。


    雖然大興安嶺一行死了不少人,但是問題暫時解決了,劫後餘生的眾人的興奮之情是可想而知的。高興歸高興,天亮了還得趕路,熱鬧了好一陣子後,就都各自睡下了。


    叫上了靈異局小隊的所有成員,簡短地開了一個小會議,還說明了後卿在將臣身上種下了食腦蠱的事情。還讓花灼骨注意,萬一以後見到了將臣,第一時間就催動食腦蠱,去啃食它的大腦,以便除去後患。


    所有人對後卿的行為都刮目相看,同時也責怪自己怎麽會想不到這麽簡單的法子。


    其實也難怪他們的,遇上一個不可想象的強敵,往往會使人失去了常理的判斷能力。你一緊張,就難免會亂了分寸,從而忽略了許多細節,也就給了對手可乘之機。說到底,還是閱曆不足,畢竟我們的年紀太輕了,沒有真正的深謀遠慮。或許錢誌鵬的叔叔在這裏,又是另一番局麵了。


    可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的道理大家都懂得,每天跟在長輩背後,學到的東西有限。沒有獨自經曆過血雨腥風,又怎能在將來獨當一麵?這也算作是老一輩的用心良苦了。無論踏上那一條路,都要經受得住層層的淘汰,最後生存下來的,才是至強者。


    第二天,眾人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路,不過氛圍卻是完全的不一樣了。激動和興奮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整得就像一支旅遊團隊,誰又知道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在生死徘徊的惡戰。


    根據陳四海口述,在民間十裏八村的,都會有一個陰陽先生鎮守著一方的安寧,他們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遇上大事,就會自發性團結起來,共同合作去應對。


    且不說個人道行高深與淺否,那也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本來我有心讓他們和靈異局結盟上昆侖的,但是這麽簡單的問題強公和張師兄肯定也會想到了,但是他們為何不那麽做呢?想來想去,我還是將念頭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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