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越來越近,直到看到那熟悉的麵容我才乍然的頓住了,一想到之前在朝堂上那般彈劾我,意氣風發的李副將變成了現在這樣飽經風霜的老男人,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覺得有點兒歲月催人老的意思,當然如果這句話放在莫淩風的嘴裏,極有可能被說成歲月是把殺豬刀,對此我表示要毫無疑問。(.好看的小說)


    不過撇過了我此刻心裏的那些彎彎道道,李副將已經完全的到了我們三人麵前,先是看了一眼我們三人大概,隨即雙眼落在了小藍和小紅的身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的不悅;“你們三人就是大夫?”


    溟越則是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那李副將作揖;“將軍明察,我們三人便是大夫,得知此處瘟疫,想要盡一份力量。”


    那李副將隨即蹙了蹙眉頭,將眼光在小藍和小紅的身上不停的打轉;“此等瘟疫之地,有了貓貓狗狗什麽的總是不好,這等寵物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話落,我們三人還未說話,小藍和小紅已經瞬間撲上了李副將的身上,李副將眉毛蹙起來,頭發和衣服被小藍和小紅隨意的亂抓,我一愣,這兩個萌物也真的是太膽大了吧!雖然一直對小藍和小紅這兩隻萌物采取的是放養的政策,但是此刻這樣明顯的無理取鬧則是太……


    真是!我方才想要將這兩隻萌物抱回來,一旁的士兵已經采取了攻擊,就要向著李副將身上的小藍和小紅刺去,場麵一時間變得緊張,我和溟越,莫淩風三人也隨時準備好了出手的準備,卻猛然間看到李副將朝著那些士兵們揮了揮手;“不要上來!”


    我一愣,卻聽小藍的回應在我的腦海之中響起;“女人,這李副將身上有傷,我們治不治?”


    治傷?我一時間愣了,小藍什麽時候還有了這樣的功能?我這般的含糊著,九亭小藍說道;“你這女人一直都沒有問過小爺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小爺我這般驕傲內斂的人,難道要傻得去問你?那可是不符合小爺我低調酷炫吊炸天的特質啊!”


    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果真是和莫淩風一樣的逗比!我這般想著,卻是覺得,果真現在的世界果然是盛產逗比,就連一隻動物也已經跳脫五行直升逗比大界了!


    卻說那李副將在被小藍和小紅不停的亂抓的過程之中,從一開始的抵抗慢慢的變成了順從,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的驚喜了,知道是小藍的治傷功能發揮了效應我這才放下心來。


    最後小藍和小紅則是慢慢的從李副將的身上下來,重新跳到了我和莫淩風的背上,而李副將則是雙眼發亮的看著我們三人,直直的說了;“不知道是神醫降臨,就連身邊的寵物也如此的神奇,李源在此處表示感謝,這下子,我們琉璃城的老百姓有救了,真是天保佑我雲夢啊!”


    他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溟越和莫淩風在小藍和小紅的身上盯了片刻,也跟著我走向前麵去。


    “快去,為三位神醫安排好住房,要最好的住處。”


    “不用了李將軍,我們在這裏有住處,就不麻煩李將軍擔心了,再者,現在還是病情重要,先去勘察病疫才是最重要的,李將軍不必麻煩,待我三人先去這疫區看看,再探討出問題所在就好了。”


    李源的臉色一僵,說道;“那就按神醫說的辦,我李源唯神醫的命令是從,隻要能夠治好這琉璃城的百姓,這讓我李源做牛做馬也是不為過。”


    “李將軍可真是深明大義,實乃我雲夢的一件幸事也。[.超多好看小說]”我隨意的語氣,誇讚著李源,卻是想著,若是麵前站著的女子我,就是他口中那個重色傾國的昏君芙暖,就是三年前將他發配到邊疆的女人,他會是什麽表情。


    想想忽然覺得好笑,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便聽見溟越說道;“那李將軍,我們就此告別了,我三人先去查探病疫了。”


    說著轉身就走,我跟在溟越身後,將自己很好的藏了起來。


    越向前麵走,疫情越是嚴重,時不時的出現焦土,以及正在焚燒的東西,空氣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子的惡臭,這樣的惡臭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這焚燒的是什麽??”


    “想來應該是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所用過的東西,為了避免傳染,燒了。”


    回答我的是莫淩風,他一進入疫區整個人都變得極其的認真,跟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截然不同,就連骨子裏麵都透露出來了一種專業,一種為醫癡狂的感覺。


    我看的有些愣神,這二貨認真起來的樣子確實挺有魅力的,難怪之前總是說喜歡自己的女子從城南都要排到了城北,看來也不是空談嘛,倒是有些依據的。


    “哎喲喲……老伴兒,你可要撐住啊!撐住等兒子們都回來了,一切都好了,老伴兒啊,你聽著沒有,你醒來啊!你要是不在了,老婆子我一個人也沒法活下去啊!”


    路邊簡陋的木屋裏麵,以為老奶奶正在搖著自己老伴的手,她幹枯的手指放在了布滿皺紋的老頭的臉上,眼裏噙著淚水,從她那有些紅腫的眼裏麵流了出來,那淚滴直直的滴打在了老頭兒的嘴唇上,老頭兒卻還是沒有醒來。


    我看的有些心酸,莫淩風已經走了進去;“老奶奶,您讓開一下,我是大夫,我來為大爺看一下。”


    那老奶奶有些感謝的看了莫淩風一眼,隨即朝著裏屋走去;“我去給您倒水。”


    老奶奶要走著卻被莫淩風製止了;“您不用倒水了,我們來的路上已經喝過了。”


    那老奶奶臉色卻在瞬間垮了下來,隨即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我就知道美人喝,這整個西郊都被隔離了,就連我的兒子們也進不來,我們年紀大了,被隔離,不知道能活到多久,不知道老頭子他,還有沒有福氣再見到兒子們一麵。”


    她說著歎了口氣,卻是繼續說道;“還是不要喝了吧,或許這裏的東西是真的都會被傳染了,傳染了大夫您,這封鎖什麽時候才能夠解開,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夠見到我們的子女呢!”


    她哭呀哭,卻是一直溫柔的注視著自己老伴的臉龐,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老伴兒的胳膊,我忽然覺得自己手心一緊,溟越已經將我的手牢牢地放在了他的手裏,回過頭,便看見他若無其事的表情,仍然是看著那正在診治的樣子,卻隻有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將他完全的出賣了。


    卻見到莫淩風那一直搭在老大爺手腕處的手忽然鬆了開來。


    眾人心思一緊,尤其是老奶奶,已經急的直接跑到了莫淩風的麵前;“小夥子,哦不,大夫,我這老頭兒怎麽樣了啊?”


    莫淩風慢慢的說道;“他最近幾日是不是吃的太多?”


    老太婆一愣,隨即說道;“前幾日說是被火燒的那個村子裏還有好多雞,這老頭子覺得浪費,偏偏要去討這幾隻雞的便宜,這不回來吃了雞就病倒了,一臥不起,現在是叫也叫不答應了!”


    他說著那方才已經下去的淚水又雍然出來;“這老頭子一輩子就是愛貪便宜,這不,那燒的村子都是被感染的,他偏偏要去將那些雞弄回來,這不,病倒了,誰知道那雞幹不幹淨有沒有被感染啊???”


    老奶奶說的老淚縱橫;“我看著老頭子是醒不過來了,都睡了一天了,一點兒都叫不醒,這一定是感染了。”


    莫淩風卻是打斷了老奶奶的話語;“我說老奶奶,您家老頭兒都感染了,你在他身邊守著也不怕被感染啊?”


    那老奶奶隨即雙手猛地一拍;“我怕,能不怕啊,死亡誰不怕!可是我都活到了這個歲數了,就算是死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就是可憐了我這老頭子,若是不在了,一個人上路多孤單。就算現在遲早都要離開,我這老婆子能在身邊守著一天就是一天,總比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


    老奶奶說著,眼睛裏麵的淚水又湧了出來;“這老頭子,你怎麽就不醒來呢!你說你這一輩子,和我爭爭吵吵,還這麽愛占小便宜,可是我怎麽就是放心不下你呢……”


    老奶奶說著,雙手握住老大爺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卻猛然的聽見老大爺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你這個老婆子……趁著我不在居然又說我壞話,真是老婆子,要不是我,看人家誰還受得了你這張利嘴!”


    那老奶奶拍打著老大爺的手忽然一僵,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在老大爺的身上怕打著;“你這老頭子,在……醒了?”


    “你再這麽拍打,我可就……咳咳……”


    老奶奶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滿眼的溫柔,對著老大爺,老大爺卻是說了出來;“謝謝這位大夫了。還肯為我老頭子看病。”


    老奶奶當即跪下朝著莫淩風磕頭,任憑莫淩風怎麽拉也拉不住,最後還是在莫淩風整個人好心好意的憑勸下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身。


    “老大爺和老奶奶不用客氣,行醫救命乃是醫者本分,這老大爺是實在吃的太多了,導致積食,再者大爺本身身體就不好,這麽下去自然是受不了這麽重的營養,才會一下子暈了過去,所幸的是,倒沒有感染什麽瘟疫。”


    他的話語頓了頓,隨即說道;“二位聽我說,若是還想待到你們兒子回來的那天,就好好的呆在這裏,也別出去,外麵畢竟,不安全。”


    大爺和老奶奶隨即不住的點頭,我們三人卻是準備走了,這會兒還沒有找到瘟疫的原因呢,若是不快點找到,死的人更多,這對於我們所以人來說,都是一個特別不好的消息。


    一行人出了老奶奶家門,天色已經快黑了,卻是繼續向著西邊走去,最西邊據說是瘟疫起來的地方,慢慢的擴散著隨即倒了整個西郊,將整個琉璃城都籠罩在了這團陰影的下麵,那滾滾的濃煙正是溟越先前看到的那個,向著天際衝去,黑壓壓的一團將整個天際都已經完全的蓋住了,一時間也看出來了事情的嚴峻性,三人本來還有些嬉笑的臉龐已然變得十分的嚴肅,就連身邊的小藍和小紅也變得靜悄悄的,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看著兩隻萌物眯起眼睛,一副嚴肅的表情,我卻怎麽也了不起來,此處濃煙滾滾,哭泣聲遍地都是,隨處可見的都是喘息的病人,喊著疼痛著,被士兵們或者隔離,或者分開的老百姓。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我們三人到了一處停了下來,莫淩風已經當街辦起了一個臨時的診治點,不過片刻,便已經有無數人走了過來。


    “大夫,快救救我吧!我!我來生做牛做馬也要為了你啊!您一定要治好我啊!”


    “大夫,快救救我孩子吧!他還小,您可一定要救治他啊!若是不救治他,我這當娘的可怎麽辦啊!”


    看著哪怕是夜裏也不停湧來的人群,一個個的滿含希翼,莫淩風的心裏是十分的複雜,他側過眼睛看到那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人群中不停的吆喝著,臉上浮現起了一絲絲溫柔的笑容。


    “大家都不要急,都站好!排好隊,都站好啊,我們一定都會為你們診治的,所以別插隊,人人都有機會啊!”


    女子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他忽然覺得有微微的幸福感覺,一直以來,他見過她霸氣的樣子,她冷然的樣子,他傲嬌的樣子,甚至她撒嬌的樣子,卻還是頭一回看到她這麽焦急,這麽認真的樣子,真的是……很好。


    他忽然在心裏幻想著,若是有一天,他東延淩風能夠開一家醫館,而身側的女子可以為他拿藥,兩人就這麽懸壺濟世,或許是這輩子最好的歸宿吧!


    莫淩風這樣想著,看著芙暖的眼神也染上了一層層的蜜意,眼光甜的好似都要滴出來水滴一樣。


    身側的溟越猛然看見莫淩風心不在焉的樣子,隨著莫淩風的眼光望去,便是芙暖,她那樣美麗,就那樣的站在人群之中,讓他的心忽然間狂熱的跳動了起來。


    他苦笑一聲,看著莫淩風看向芙暖的眼神,有些了然,他不是看不出來莫淩風對著芙暖的意思,但是他對她別無選擇,感情的事情別人無能為力,更何況,他溟越不是一個能夠將自己的愛人拱手讓人的男人,對於他來說,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芙暖,哪怕是被別人覬覦,他有信心,也有能力不讓自己的女人離開他,隻是莫淩風……


    一想到他對芙暖的好,他看向芙暖的眼神,他的心裏就驀然的升起一絲絲不安全的感覺,他是真的不介意嗎?他是真的不在乎嗎?不!他是在乎的,他是嫉妒的,他是驕傲的!


    而他,也一定是要守住自己這份驕傲,守住自己懷裏的女人,守住那對著自己笑著的芙暖的,他要保護她,不讓她被別人覬覦,他要保護她,讓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脫離他的身邊,他要比所有人都要對他好,對她一心一意,讓她這輩子無論如何也離不開他。


    他出神的想著,卻猛然被莫淩風碰了碰胳膊;“兄弟,麻煩拿一下藥品。”


    莫淩風說著給了他一副的藥方,他看了幾眼隨即便去拿藥,再回來的時候,又有不同的藥方給他去拿,他看著那在人群之中忙碌的白色身影,一時間也覺得有幾分的幸福。


    我此刻總算是抽身出來,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今天是真的沒有辦法再診治了,將其它排隊的人勸了回去,隨即我們三人坐在了一起,小藍和小紅也是十分乖巧的趴在莫淩風的肩膀上,他的神情很是疲憊,整個人的眼神卻是亮堂的。


    “我今天看了下那些說是受了感染的人,倒是大部分可以勉強診治,但是一時人多,二是藥材有限,三是這傳染速度也是太快,我們很難在段時間裏麵就將這一切都說清楚,將這一切都變成之前沒有發生過了的樣子。”莫淩風說著。


    溟越卻是站了起來;“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莫淩風搖搖頭;“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找到感染源,將重的疫區燒幹淨,輕的疫區封鎖隔離上,時間久了自然就好了,隻要不影響整體的情況就行。”


    溟越隨即點了點頭;“為了大事和總體著想的話,最快速的辦法就是將整個西郊全部燒了,可是如今在戰亂,這樣緊張的時刻,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披露,況且人命也不是兒戲,最好的辦法確實是如莫淩風所說。”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今晚就去找找這病疫的來源吧!”


    溟越的手指忽然在我的鼻尖輕輕的刮了刮;“你扛得住嗎?我和莫淩風二人去就行了。”


    我朝著他吐了吐舌頭;“我當然扛得住,這也是我的責任。”


    溟越忽然一冷,隨即對我說道;“那就如你所說,今晚就直接去查探這瘟疫的來源吧!不過你若是困了一定要跟我說一聲,我們不差這麽一點兒的時間知道嗎?”


    他說著,眼神卻是越發的溫柔,我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啄了一口;“那是自然。”


    他的唇角猛然的上揚,笑的一臉的幸福,身邊的莫淩風卻不知道為什麽表情有些不自然,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沒說什麽,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即對著溟越說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不要放過任何的角落。”


    “好。”


    一行人在黑夜之中來到了這個瘟疫的發源地―穀由村。這個村子本來是一個極其尋常的存在,一般情況下沒有幾個人注意,卻沒有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迎來了這麽可怕的瘟疫,導致整個西郊現在都變成了一片烏雲,風雨連天,讓人在身邊停不下來。


    我們三人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身上各處都帶了莫淩風親自調製的藥材,朝著穀由村的裏麵而去,穀由村已經是被燒過的存在,是以這一路上很是荒涼,被燒的隻有框架的木屋,寸草不生的土地,焦土遍地,不時地有烏鴉的叫聲響了起來,讓人在瞬間不寒而栗,這寒冷的深夜裏忽然就變的可怕。


    “這一路上寸草不生,倒是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溟越蹙著眉頭,莫淩風則是在路上不停的比劃著什麽,眉頭緊緊地蹙起,和溟越的表情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發現什麽了?”我問著莫淩風,溟越的眼神也瞬間朝著莫淩風看去。


    他的表情忽然間釋然,看著我二人說道;“這一路上好似有瓦片,本來我沒有注意,剛才卻是被一個瓦片絆了腳,是以才發現這瓦片上麵其實有跡可循。”


    我和溟越一愣,瓦片不過都是被燒了的東西,會有什麽事情,卻還是蹲下來撿起了一個瓦片翻來翻去。


    “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啊!”我是實在沒有看出來是怎麽了。


    “這瓦片好像有什麽味道。”這次說話的是溟越。


    “單看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你見過排列的這麽整齊的瓦片嗎?”莫淩風質問道。


    我和溟越卻在片刻之間看了起來,隻看到這零零散散的瓦片雖是看著淩亂,但是卻真的好似是有規律的排列著,看起來倒也真的是這麽回事。


    “這就好辦了,我們三人跟著這瓦片過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麽人在搗鬼!”我猛然間說了出來,一想到這瓦片是認為的,這場災難極有可能是人為的,我的心就止不住的冒火,到底是心狠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才能夠將一城人的性命都當作兒戲!才能夠這麽的鐵石心腸,這麽不顧一切!


    若是被我抓到了,我定是要將砍下這廝的腦袋,看看這廝的血液到底是什麽顏色的!我在心裏無比的氣憤著,卻是理智的分析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樣的事情,莫不是北戎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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