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代為轉告!”珠靈笑了,她笑父親真幸福,這個女人那麽愛他,為他付出了一生。“還記得十年前的今天嗎?”


    “不記得!”珠爵口是心非地答道。


    “十年前,我一掌將你擊倒在地,你笑的哭了,你說我跟我母親一模一樣,不自量力。”


    “所以呢?”珠爵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我像你,和你一模一樣,對吧?”珠靈的笑更燦爛了,因為她喜歡這個女人,這個一生隻愛一個男人,無怨無悔的瀟灑女人。


    “······”珠爵頓時呆在原地,珠靈就跳上了馬,揮起了鞭。


    “師傅,再會!”話音剛落,馬車就飛馳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珠靈獨自踏上了未知的人生路,可是她卻不能以自己的麵貌生活,她把自己易容成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隱藏起一身的絕世武功,就像一個小販一樣趕路。


    一個月後,聶凝雨終於到達了位於赫朝領土正中央的都城尚都。


    現在天色還早,聶凝雨並沒有打算直接回聶府,等夜色降臨之後再回去,以免造成父親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找了一個普通的小客棧存了行李,要了間客房,放下行李後就一頭倒在了床上。


    聶凝雨醒來時已經入夜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她換了一身夜行服,穿梭於尚都的大街小巷,最終落腳在了聶府的外牆上。正準備進入主宅,卻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有兩人正朝自己走來,其中一個武功還不錯。聶凝雨躲了起來,看看這兩人究竟有何貓膩。


    “就是這裏。”是個男人的聲音,聶凝雨聽起來還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感覺到了嗎?”


    “那股強大的氣息,就是這裏沒錯!如此高強的武功,世上也不多。”


    “果然!雖然隻在武都見到她的半張臉,我也不會認錯。在宮裏見到的那個人果然是她!”


    這聲音······是赫斯!他竟然記住了我的麵貌!還把妹妹當作我了。聶凝雨這麽想著,也不知道那個赫斯打著什麽算盤,對一個陌路相遇的女人追究到這種地步。


    “王爺······她是這家的小姐嗎?”優伶多嘴地問了一句。


    “早就聽說聶家小姐美貌無雙,琴技過人,加上今日見其穿著,應該就是她,聶凝碧。”


    “太可怕了······她還有絕世的武功······”優伶不禁感歎一句,這樣完美的女人隻怕是世間僅有了。


    “皇兄真是給我找了一個天下無雙的好皇嫂啊!”赫斯的語氣讓優伶聽不出是何感情。“我們回去吧!”


    很快,兩人就離開了。但願自己當初的一個小報複不會給妹妹帶來麻煩,不過守護在妹妹身邊的是他,她也不用擔心太多。聶凝雨沒有再踏進聶府,而是回到了客棧,開始籌備她的計劃。


    又是新的一天,皇宮內的一切依舊繁華。赫斯準時進宮給太後請安。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他再一次看見了聶凝碧。他走進大殿時,聶凝碧正在與太後一同品茶。


    “兒臣參見母後!”


    “斯,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過免了你的請安嗎?”


    “兒臣常年不在尚都,既然回來了,就應該盡更多的孝心哪!把這十幾載的都給補上才好!”


    “嗬嗬!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來!到哀家身邊坐!”


    “是!”赫斯緩緩走上前,眼角一直留意著一旁的聶凝碧。


    “民女參見王爺!”聶凝碧正欲跪下,卻被赫斯一把扶起,兩人就這麽相視著,氣氛甚是尷尬。


    “咳咳!斯,這位是你未來皇嫂!”太後高興地介紹著,兩人這才意識到不合規矩,站開了一段距離。“都別站著啊,快坐!”


    “母後,兒臣在封地是就已聽說皇兄找了位世上最好的女人做皇後,今日一見,果真不假啊!”


    “王爺謬讚了!”聶凝碧羞澀地低下了臉龐,雖說自己從小就飽受讚賞,但是被赫斯這般出色的人讚揚心中的歡喜更是多了許多。


    “哈哈!這碧兒啊,可是哀家看著長大的,早就認定她是兒媳婦了!”太後開懷大笑,她接下來就等著抱孫子了。


    “母後就知道心疼皇兄,怎麽不為斯也物色一個?”


    “喲!怎麽?斯也想成家了?”


    “如果有皇嫂這樣的,哪個男人不想成家呢?”


    “如此說來,倒是讓哀家想起了雨兒。”


    “太後······”


    “誒!你看我這老糊塗,又提起碧兒的傷心事了。不提了不提了!”太後趕忙轉移了話題,這個避而不談的人名倒是勾起了赫斯的興趣。


    “母後,兒臣要去看看皇兄了,明日再來請安,就先告退了!”赫斯找借口離開,因為他實在不想聽兩個女人嘮叨家常。


    “好!你去吧!”太後也沒有多做挽留,赫斯便退下了,離開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聶凝碧一眼,正巧與她眼神相遇了。赫斯嘴角勾起的不明顯的笑,打亂了聶凝碧的心緒。


    “羲,在忙嗎?”赫斯與赫羲的感情很好,他們是唯一的兄弟,獨處時從來不需要多餘的禮節,所以赫斯可以隨意進出赫羲的書房。


    “又去向母後請安了?”赫羲埋頭寫字,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嗯!你現在竟然連請安都省了,母後也不怪罪你!”赫斯說著,口氣裏略帶些不滿。


    “那些碧兒都替我做了,我就省了!”


    “還沒舉行封後大典就已經做那麽多事,你可真是娶了一個好皇後!”


    “怎麽?羨慕嗎?我給你封一個?”赫羲用調侃的語氣說著,眼神依然沒有離開桌上的宣紙。


    “好啊!就封雨兒怎麽樣?”赫斯故意在名字上加重了語氣,想要引起赫羲的注意。


    “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果然,赫羲對這個名字也很敏感,一直專注於寫字的他終於抬起了頭,詫異的看著赫斯。赫斯自小便生活在奎靈,隻有每年過年時赫羲才會去封地看望他,他從未來過尚都,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剛剛聽母後提到的,她好像也想把雨兒封給我。”赫斯假裝不知道這個名字是避諱的,想要探個究竟。


    “······又在碧兒麵前提到了雨兒,母後真是······”赫羲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下來,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皇嫂和雨兒有什麽關係嗎?”赫斯對這個名字越來越感興趣了。


    “碧兒和雨兒是雙胞胎姐妹。”赫羲走到窗前,眼神望向遠方,像是在回憶著什麽。“她們都是當朝大將軍聶信天的女兒。我跟她們從小便認識,也經常在一起玩耍。直到我十歲那年,聶信天帶著他的大女兒聶凝雨出征,結果全軍覆沒,聶凝雨也死於戰火之中,屍骨無存······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敗仗,而且輸得徹底,最後生還的不到十人。”


    “聶凝雨······獨有凝雨姿,貞晼而無殉······好堅強的名字!”赫斯不禁感歎道,要是聶凝雨還在,一定不會比聶凝碧遜色吧!


    “雨兒也是個很堅強的人。凝碧是春天裏的一抹綠,和煦溫暖,凝雨卻是冬天裏的一場雪,傲然淩人。”


    “那你喜歡哪一個呢?”赫斯的直覺告訴自己,赫羲對聶凝雨是有感情的。


    “故人已逝,就別打擾她的安寧了。”赫羲沒有再說話,赫斯也識趣地悄悄退出了書房。


    “稟告大將軍,府外有一男子求見!”聶府的守門兵跪在聶信天的書房外,恭敬地說道。


    “可有報上名號?”聶信天不急不緩地問道。


    “無!可是他自稱是大將軍一別十年不見的故友。”


    “一別十年······”聶信天停下手中的筆,思考了一會兒,臉上即刻露出了激動的神情。“快!快去請他到大堂!還有,入宮把大小姐傳回來,就說有急事。”


    “屬下領命!”


    回來了!定是他的雨兒回來了!十年了啊,他有十年沒有見過他的寶貝女兒了。當年將她托付給了珠爵,也不知道她在那兒有沒有受那個女人的刁難。聶信天心中百感交集,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大堂。一大步跨進了大堂的門檻,入目隻見一個身材雄偉的男子背影,腳邊放著一大袋行李,來人正在張望著大堂的各樣擺設。聶信天頓時呆在了原地,他不是,不是他的女兒,這是一個男人,真正的男人,不是女兒假扮的。


    聶凝雨早在自己父親踏進來之前就感覺到了,可是她沒有轉過身,故意想逗逗自己那古板的父親。見父親那麽久沒有反應,於是決定自己主動。


    “聶大將軍,十年不見,別來無恙啊!”聶凝雨笑了,看著自己呆滯的父親笑開了,眼裏還有淚花暗湧。


    聶信天再次呆了,他快步上前,將來人擁進了懷裏。這聲音不會錯,是自己的雨兒,雨兒肯定是易容了,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是她回來了,這是最重要的。


    “聶大將軍,這兒說話不方便,換個地方敘舊如何?”聶凝雨很高興,連說話聲裏都可以透漏出她此刻的興奮。


    “好!到我書房裏談!”聶信天一把抓著女兒。走向了書房,並安排仆人將別院之一收拾出來讓聶凝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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