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玩不玩了?”


    “完(玩)!幹嘛不完!”賈思文頂著一嘴的火泡叫道。


    特麽都已經這樣兒了,若是不讓這‘壞種’嚐嚐這火酒的滋味,豈不是虧大了?


    “行!”唐奕樂了。“勝者出題,那我就繼續?”


    嘴都張不開的賈公子,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兒...


    “挺!(請)”


    他就不信,以他賈思文的才思學識,比不過一個滿嘴痞氣的浪蕩小子。這種歪題出一次玩個新鮮還行,再想騙我賈思文,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嗬嗬....


    賈公子都說請了,唐奕自然樂得如此。轉頭對範純禮道:“是不是太難了?那可是五歲以上的題。”


    “嗯,是太難了!”龐玉深以為意,搶在範純禮之前答道。


    “要不,來個四歲的吧?”丁源適時補刀。


    “好吧....”


    丁源心說,當初唐大郎用這一套戲耍我等之時,花樣兒可是多著呢。


    “那你聽好了!”


    “倘若有兩個人掉到了井裏,死的那個叫死人,那活著那個叫什麽?”


    ......


    “當然是叫活人。”有嘴快的圍觀小姐,唐奕一出完題,就立刻脫口而出。說完才知道突兀,怯生生地用香帕掩住櫻唇,眼神閃躲,好似做錯事的少女一般嬌羞。


    唐奕抿然搖頭,“錯了!”


    “姑娘再想想,很簡單的哦。”


    小姐被唐奕軟言細語的兩句話說得眼神微熏。


    “那奴奴可是猜不出了。”


    本來也想說叫‘活人’的賈思文,一聽唐奕說不對.,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答案。心說,他哪來的這些個摸不著北的怪迷。


    “唉....”唐奕又是一歎。“看來,四歲的也不適合你。”


    賈思文差點罵娘,沒這麽擠兌人的。


    “丁源,這回你來替賈公子答吧。”


    而丁少爺則一邊端著酒杯抿了口酒,一邊調笑道:“都掉井裏了,不叫‘救命’,叫什麽?”


    ......


    叫救命?


    救命...


    救...命....


    “真娘賊!”


    賈思文頓時有種智商被碾壓了的感腳,隻覺天懸地轉,差點沒栽地上。


    吃瓜群眾們也覺得這題出得太絕了,叫救命....這也太坑人了。


    “公子好是小氣,這樣的迷題誰人能答的上來?”


    小姐們同情心爆棚,直接開始聲討唐奕。


    “就是,賈公子不以文采刁難於公子,公子卻盡出些歪題坑人,此非君子所為呢。”


    “對,公子這是勝之不武!”


    唐奕兩輩子加一塊,也沒被一群嬌嫩小娘指著鼻子罵過,不由攤手苦笑,對賈思文道:


    “賈公子還真是有女人緣,姑娘們都幫你說話呢。”


    賈思文現在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哪理會唐奕的揶揄。


    暗道,想我賈思文堂堂宰相之子,太學院中不說是文鼇魁首,也是盛名出眾,竟淪落到讓一群賣肉的姐兒們幫著出頭的地步,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滾!”賈公子猛然衝著一眾圍觀小姐大吼出聲,麵目猙獰,狀若瘋魔。


    “你們算什麽東西?本公子還輪不到你們出頭!”


    ....


    眾人驚鄂不已,一眾豔姐兒更是不禁退後兩步。


    萬沒想到,她們好心維護的翩翩公子會有這番嘴臉,不但心無感激,而且壓根就沒把她們當人。心中淒淒不說,也對這賈公子有了另一番計較.,真是好心都幫到狗身上去了。


    就連太學諸生也沒想到賈思文如此有失風度,趙宗懿更是暗自搖頭,默不作聲地退出人群,獨自走了。


    這賈思文已經輸紅了眼,這種樣子貨,枉費他一翻苦心招攬。


    ....


    唐奕冷笑著看著賈思文。


    他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既然這貨自己把自己玩死了,那小爺就再幫你一把。敢罵我?敢罵我老師?不讓你把所有的名聲、品性都輸在樊樓,老子就不姓唐!!


    歉意的和一眾小姐拱了拱手,“賈公子喝多了,大夥原諒則個!”


    轉臉又對賈思文道:“也別說小爺欺負你,從現在開始,你輸一杯,我陪一杯!”


    說著,直接端起一杯火酒...聲若春雷炸響,繞樓不絕。


    “舉杯天地醉,共飲三軍寒!”


    吟罷,不帶絲毫遲疑,一杯‘火’酒仰頭而盡。


    “好詩!”


    “端是豪氣!!”


    圍觀的小姐們無不齊聲叫好。


    舉杯天地醉...隻是舉起杯子天地就已經醉了,這是何等好酒?


    共飲三軍寒...把鐵馬金戈、兵寒厲影當酒飲之,又是何等豪氣?


    兩句五言詩,了了十字,卻給人一種飲酒有如沙場寒光錯影的感覺,再配上這位公子豪飲火酒,泰然自若的神態,簡直讓看著的人都醉掉了。


    一眾剛剛還力挺賈思文的姐兒們無不陣前倒戈,現在怎麽看這公子怎麽順眼。


    賈思文現在腦子已經不算清醒,當然作不出什麽好詩,勉強應付了兩句,就學著唐奕的樣子,飲盡火酒。


    隻不過,喝‘火’酒要的是一個膽氣,講究的是杯不沾嘴,酒口即閉唇。火苗到了嘴裏與空氣隔絕,看似嚇人,其實並無危險。


    他是看著唐奕一口吞火,以為掌握了其中要領。


    但心不寧,則手不穩,再加之第一杯被燙得滿嘴火泡,早就沒了膽子,倒的時候手一抖,歪了....


    這下可好,著著火烈酒濺出來,登時燎成一片,賈公子一聲慘叫,慌亂地撲打口鼻,雖沒再次燒傷,但等到把火拍滅之時,半邊眉毛已經燎沒了。


    粉頭兒們冷眼瞧著賈公子璞頭歪了,發髻也散了,半張臉也熏黑了,這回可是沒人同情於他了。


    唐奕笑眼迎人和煦地看著賈思文,心中沒有半點憐憫。


    不論古今,懂得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你。就算他不能真拿賈思文怎麽樣,那也得給他長點記性。


    “還來嗎?”


    賈思文頹然坐在凳上,想說不來了,但卻怎麽也落不下這個麵子。一眾太學生正想出來圓場,拉走賈思文,卻不想,唐奕根本就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那我就當你還想來了,聽好了,我出題了哦。”


    “如果有條船....”


    賈思文一顫,他現在聽到什麽,假如...如果...之類的“絕戶迷題”,腦袋都是炸的。真想大吼一聲,“本公子不玩了!”但最後還是強撐了下來,放不下麵子。


    豈不知,唐奕根本就不是在和他猜迷,玩的就是他這張不值錢的‘麵子’。


    “如果有條船,賈公子是掌舵人,我坐在船頭,丁源坐在船尾,問:這條船是誰的?”


    .....


    賈公子下意識地想說:船是掌舵人的。但是,有了前題之鑒,他也知道答案肯定不那麽簡單。


    那特麽是誰的?


    這上哪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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