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火並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三月下旬,東郡太守曹操引軍5000進至長垣,陳留都尉劉備率軍2000進逼濟陽,濟北相鮑信率軍000據濟陽,對陳留張梁所部黃巾軍形成三麵合圍態勢,何儀、高升屢戰不勝、節節敗退,張梁隻好下令往穎川轉進。


    中平二年四月初,張梁率5萬黃巾棄陳留、下穎川,與馬躍會師於長社、連營數十裏,蔚為大觀。


    複明日,張梁於長社築壇祭天,自封神威天將軍,又封馬躍為無敵大將軍,程遠誌為膘騎將軍,何儀為車騎將軍,高升為衛將軍,本化、彭脫卞喜、孫仲、周倉、裴元紹、管亥等大小頭目皆稱將軍。


    分封畢、又殺豬宰羊、稿賞三軍。


    是夜,馬躍大營。


    郭圖神色陰沉,趨近馬躍,憂心衝衝地說道:“張梁這一手高明啊!大頭領雖為大將軍,地位居於程遠誌、何儀等人之上,然大小軍事仍須遵守天將軍號令,且周倉、管亥、裴元紹三位頭目亦為將軍,分化八百流寇之用意昭然若揭耳。”


    馬躍冷然道:“吾豈不知?奈何現在不到翻臉之時。”


    郭圖陰聲道:“張梁正於營中宴請周倉、管亥及裴元紹三位頭領、小人擔心周倉等三位頭領恐為收買。”


    馬躍把手一擺.沉聲道:“公剛休要多疑,周倉、管亥、裴元紹皆忠義之士,與我結於危難之際,扶於生死之間、豈如此輕易背棄耶?”郭圖道:“張梁視大頭領如眼中釘、肉中刺,恐有圖謀之心、當提防之。”


    馬躍冷然、虎有傷人意,人豈無害虎心?張梁若想通過管亥、周倉或者裴元紹來分化八百流寇、以達到控製並利用的目的、那可就打錯了算盤。


    張梁大營。


    火把通明。


    張梁高舉酒盅,朗聲道:“諸位將軍,且請滿飲此杯!”周倉、管亥、裴元紹三人遙相舉杯,一飲而盡,張梁存然一拍桌案,朗聲道:“痛快!許久不曾這般痛快矣~~”管亥將盅中酒水一飲而盡,遂長奇而起抱拳道:“某軍務在身,不能久留。


    就此告辭。”


    周倉、裴元紹見狀亦相繼起身,昂然道:“某等亦有軍務在烏,告辭。”


    張梁眉宇一蹙,肅手道:“三位將軍且請留步。”


    管亥濃眉是緊,回眸瞪著張梁嗡聲道:“還有何事?”張梁在臉上竭力露出一絲寬厚的微笑,詢問道:“此夜深人靜,正休憩之時,尚有何緊急軍務?”裴元紹道:“需巡夜。”


    張梁道:“三位皆為將軍,巡夜之事安排小卒前往即可,何須親往?”周倉道:“大頭領軍令。


    某等不敢有違。


    告辭。”


    三人齊齊拱手,轉身楊長而去。


    張梁臉上的笑容逐漸僵冷,根根青筋自手臂上暴起。


    酒水自掌中溢出,一隻完好的高腳青銅酒盅竟被生生捏扁。


    陪飲的高升亦長身而起,向張梁道:“馬躍已為大將軍,然周個三人仍口口聲聲稱之以大頭領,分明不將天將軍號令放在眼裏、實在可恨。”


    張粱冷幽幽地說道:“最可恨者非是周倉三人,乃馬躍耳!馬躍一日不除、穎川持士必不能歸心。”


    高升目光一冷,眸子裏殺機萌現,低聲道:“天將軍。


    末將可領一標人馬,於夜深人靜之際突入馬躍營中。


    將之刺死!”張梁搖頭道:“不可,八百流寇皆虎狼之徒,若事不成恐反為所害,當緩圖之。”


    高升聞言悚然一驚,想起長社會師之時、目睹八百流寇軍容整齊、殺氣騰騰的聲勢,果然不是張梁所部黃巾軍所能比擬。


    張梁擊節道:“八百流寇。


    虎糧之師也,若能為我所用,何愁大事不成?吾必取之,吾誓取之~~”尉氏城效,曹操大營。


    曹操正伏案察看地圖,曹仁、直侯淵按劍肅立,皆形容冷肅,陳宮、程顯皆圍於案前,向著地圖指指點點,兩人正與曹操密議間.忽有沉重的腳步聲自帳外響起、一聽那腳步聲、曹操便笑道:“定是元讓(夏侯墩表字)回矣。”


    曹操話音方落,直侯墩高壯地身影已經踏帳而入。


    “孟德,某回矣。”


    曹操道:“元讓,可有穎川賊寇消息?”夏侯墩應道:“探馬回報,張梁所部賊寇已於月初進至長社,與馬躍所部賊寇相會師,然並未發生火並。”


    曹操訝然道:“不曾火並?”夏侯墩答道:“不曾。”


    陳宮持須一笑,說道:“此乃意料中事,穎川之黃巾賊寇豈如此容易對付?馬躍若如此沉不住氣,八百流寇也不可能先後席卷南陽、穎川兩郡,今泰頡屢戰屢敗.又今袁術、趙謙之流束手無策了。”


    程顯點頭道:“馬躍固然不是易與之輩、張梁亦不容小概。


    覷。”


    陳宮與程昱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然穎川黃巾卻有一處致命隱患。”


    一邊的曹仁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忍不住問道:“有何隱患?”曹操擊節道:“一山難容二虎耳。”


    陳宮道:“馬躍之於張梁,就如猛虎臥於荒丘,但有風吹草動.便會暴起傷人。”


    程顯道:“張梁之於馬躍,又如幹柴積於夥房,但有零星火種,便是衝天大火。”


    “猛虎?幹柴?”曹仁眉宇緊鎖,大惑不解。


    曹操卻撫掌大笑遣:“仲德、公台說的好,哈哈~~”正笑間,帳外又響起沉重的腳步聲,曹操眯起兩眼,說道:“火種至矣!穎川這把衝天大火看來不久便要起矣~~”曹操話音方落,曹洪雄偉的身影已昂然直入,抱拳惺然道:“主公。


    軍馬已解送營中。”


    驕陽懸空、萬裏無雲。


    時至四月上旬。


    潁川平原已然一派鬱鬱蔥蔥、生機盎然,官道兩側良田井然,農夫樵婦往來不絕。


    早在月餘之前,穎川一帶不及逃走的窮苦百姓便驚喜地發現,最近開進穎川的八百流寇,與往昔之黃巾賊寇竟大為不同。


    往昔之黃巾賊寇不但搶糧、燒房,還要挾裹人丁。


    但有不從無分男女老幼、盡皆斬殺,十分殘暴,而八百流寇卻對他們秋毫無犯,唯有那些鄉中大戶、甚裏士族卻遭了老殃,不但人丁多被斬殺,所積錢糧亦多被掄劫一空。


    因此,穎川百姓奔走相告,多有扶老據幼、結伴而返老,隻月餘。


    村舍重建、雞犬相聞。


    穎川諸縣便漸漸恢複往日氣象。


    這些善良淳樸地百姓。


    皆目不識丁、更不知何為大義?他們唯一的要求便是在辛苦勞作一年後、能夠留足糊口存糧。


    僅此而已。


    至於究竟是誰來統治他們。


    卻不是他們所關心,更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轟隆隆~~”陽城通往陽翟地官道上,忽然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霎時吸引了官道兩側,正在田裏勞作的農夫們注意,紛紛直起腰來,手搭諒篷往前方張望,隻見寬闊平坦的官道上塵煙滾滾而起,百餘騎兵如風卷殘雲般席卷過來。


    官道方側的河癱上。


    百餘健馬正在悠閑地吃著青蘋,十餘條壯漢正圍著兩名商人聚在一起悠閑地喝水進食,這群人不是別人.乃是山西商人張世平、蘇雙以及隨行家奴。


    兩人結伴於諒州購得良馬百餘匹,欲販往徐州賣個好價錢,行經此處,正在打尖竭息。


    這會、幾名家奴已經發現了席巷而來的騎兵,淒厲地高喊起來:“主人。


    不好了,黃巾賊寇殺過來了~~”蘇雙手搭涼蓬張望片刻、眸予裏倏然掠過一抹精芒,沉聲道:“看來接收馬匹的主兒來了,我蘇雙行商多年,還從未見過這等稀裏糊塗地買賣!嘿,官軍居然掏錢給賊寇買馬,真是邪門了。”


    張世平掠了蘇雙一眼,沉聲道:“我們買賣人隻管賺錢,管那麽多做甚,告訴弟兄們、趕緊走人~~”蘇雙一聲扯呼,十餘壯漢敏捷地翻身上馬,十數騎向著司隸校尉部方向亂哄哄地疾馳而去,逃跑地速度可比黃巾賊追趕的速度快得多了,這些荷人不但坐騎精良,騎術更是一流,遠非黃中賊那夥騎著劣馬的半吊子騎兵可以比擬。


    “喔~喔~喔~~”黃巾騎兵怪叫著衝了過來,潮水般衝向河灘邊悠閑吃草地健馬,隻從大隊中分出了十數騎去追趕逃走的商人,但隻追了幾裏地就放棄了。


    這支騎兵卻不是馬躍的八百流寇,而是張粱部將程遠誌率領的一支騎兵,也是張粱所部黃巾軍中唯一的一支騎兵。


    程遠誌眼睜睜地望著那十餘騎絕塵而去,情知再追不上、隻得咒罵一聲退了回來,及見河癱上那百餘健馬、不由又歡喜得咧開了嘴巴!黃巾軍中素來缺馬,甚至連許多將領都隻能步行作戰、驟然問獲得這麽一大批戰馬,不由得程遠誌不喜笑顏開。


    然而,程遠誌高興還不及一刻鍾,前方官道上塵煙複起,又一夥騎兵氣勢洶洶地掩殺過來,雖然人數較少僅止五十餘騎,卻鐵甲森森、紅櫻如血、鋼刀程亮、寒氣逼人、氣勢上卻比他的黃巾騎兵強太多了、這支騎兵赫然正是馬躍八百流寇中的一支。


    幾乎是在程這誌接到探馬回報地同時,正率軍巡邏也周倉亦接到了探馬報,具言一群商人驅趕百餘健馬行經穎川境內,正於陽翟附近河灘上竭息。


    周倉聽了立刻兩眼放光、不及稟報馬躍,即點起所部五十餘騎親兵過來搶掠。


    “籲~~”周倉喝住戰馬、眉宇緊鎖。


    50餘騎流寇呈雁翅之形在他烏後緩緩展開。


    所有流寇皆神色不善,狼一樣盯著程遠誌的百餘騎。


    程遠誌策馬而前、迎向周倉、凝聲道:“周倉!你待如何?”周個眸子裏掠過一絲冰冷地殺機,耳畔陡然響起馬躍炸雷般地聲音:若見戰馬,不論所屬、不分緣由、不顧生死,皆鼓噪而前~~誓搶之!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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