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102號公路號稱是國道,但其實這不過是雙向單車道的一條普通高速公路,在這條公路的兩邊,僅僅留有一米寬的自行車道,好像這樣的路況在北方地區是非常常見的,所以當冬天路麵上霜結冰時,幾乎所有會騎自行車上這樣的公路的人,他們都會下意識的往車道內側靠一靠,這樣一是能遠離公路邊的深溝,二是在自行車車輪打滑或者遇到路麵冰包時可以留有更多的反應時間。[]


    此刻正在102號國道上飛馳的陳凱翔就有這個習慣,所以他就在102過道偏內側的位置迅速的騎行,而正在迎麵接近的候銳卻完全沒有這種表現,他是緊貼著公路的道牙子在不緊不慢的騎車。


    “呼呼呼……”時不時的,一輛輛載重汽車就在102國道上呼嘯而過,在這條運輸主幹道的公路上,一旦入夜,這些載重20噸、25噸的大車就完全不控製速度了,當這些車子掠過候銳的身邊時,每每都會產生一股勁風。


    眼看著對麵的陳凱翔距離自己隻有5-60米了,候銳這才最後又環視了一遍周圍的情況,等他確認沒有任何的目擊者,就連國道上都暫時沒有貨車經過之後,他才猛蹬幾腳,朝著陳凱翔加速就迎了上去。


    當兩人交錯的瞬間,因為候銳身邊就是路邊的深溝,完全沒有再進行避讓的餘地,所以陳凱翔也就沒有多想,他自己將車把往旁邊一扭,讓自行車再次往公路內側靠了靠,在陳凱翔的理解中,反正這會102國道上也沒有汽車,最多自己在讓過這輛對行的自行車之後,自己在靠回路邊也就是了。


    可惜在接下來的瞬間,當這兩個人真正的擦肩而過時,候銳卻猛地一推陳凱翔的肩膀,令他連人帶車的狠狠摔在了102國道的路麵上。


    “刺溜……啪嘰,咣裏咣當……”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陳凱翔,他這一跤摔得很慘,根本就是變成了倒地葫蘆、翻滾個不停,而他騎著的那台自行車更是在冰雪路麵上滑出去老遠,一直撞到102國道的隔欄這才停了下來。


    “啊呀!我的腳。”過了半響,摔慘的陳凱翔這才掙紮著坐了起來,在哪捂著自己的腳踝在不停的叫痛。[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而在一把推翻陳凱翔之後,候銳又往前騎了2-30米這才停下了車子,接著候銳就拄著自行車,扭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陳凱翔。


    “你他女馬的瞎了嗎?沒看見我這個大個人呀!你撞到我了知不知道?趕快的,我還有急事要趕回家,你快點過來拉我一把。”此刻還坐在地上的陳凱翔還不清楚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他隻是把自己摔得這一跤當成了一般的騎車碰撞事故,於是就在哪不停的催促候銳幫忙。


    “……”沉默的候銳沒有動彈,他隻是安靜的看著陳凱翔、看著陳凱翔身後一組不斷靠近的車燈。


    “喂!你……啊!”陳凱翔還準備還叫一叫候銳,但是突然間他就聽到了卡車的發動機聲,等陳凱翔扭過頭往身後看時,一輛載重20噸的大卡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於是絕望的陳凱翔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可惜他的慘叫聲是於事無補,遠處奔來的那輛重型大卡車卻完全沒有減速的跡象,一下就碾過了陳凱翔坐在路中央的身體,距離撞擊點隻有20米的候銳甚至都聽見了那車輪碾過人體時,血液被猛地擠出血管的聲音。


    “噗呲……”跟著在那輛大卡車有掠過候銳的身邊時,一股血腥味的風就吹拂在了候銳的臉上,鑽進了候銳的鼻子中。


    本身車速就快,然後自身重量又大,所以這輛大掛車在碾到人之後也沒有多大的感覺,估計車身也就是淺淺的往上竄了一下,震動了幾聲,可能這在大掛車司機的理解中也就和碾過一個路麵上的普通冰包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是等這輛大掛車開遠之後,站在不遠處觀看的候銳他忽然聽見了陳凱翔那微弱的求救聲:“救命,救命。”


    “……”麵無表情的候銳隻是在安靜的看著路麵上陳凱翔癱倒的身體,看著他滿是血跡而導致的模模糊糊的臉,看著他用一隻手不停的在冰雪路麵上撓出一道道的抓痕,腳下卻絲毫沒有要移動過去的意思。


    “救命,求求你救,救救我。”被卡車碾壓的陳凱翔,他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可卻依然在不停的朝候銳求救,緊接著102國道上又連續急行過來幾輛大卡車。


    “哢嚓、哢嚓、哢嚓!”


    又是連續三次碾壓之後,陳凱翔已經咽氣了,就連他的屍體連續被數十噸重的卡車碾壓之下,都已經是嚴重的發生了變形,成為了緊貼在路麵上的一團。


    這時,親眼見證完這一幕的候銳才重新騎上車,他又連夜返回了榆樹村,取走了陳凱翔家門口的手機信號幹擾器,重新接上了他家的座機電話線,然後候銳才連夜返回了吉祥鎮。


    候銳在返回吉祥鎮的途中,他不可避免的又一次看見了陳凱翔的屍體,隻不過在這一個多小時裏麵,在車流繁忙的102國道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輛汽車碾壓過陳凱翔的屍體了,他的身體都已經被碾壓的呈現出了一種扁平的狀態,緊緊的貼在了結冰的路麵上,再也辨認不出來曾經是一個人了!


    這一夜剩下的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等第二天一早,住在吉祥鎮一個小旅店中的候銳起床,並乘坐上最早一班的中巴車返回丹東時,他乘坐的車子卻在102國道上擁堵了起來,單向排成大排的車隊在交警的指揮下緩緩前行,當這輛中巴車經過一處車禍事故的現場時,坐在臨窗位置的候銳就馬上看到;


    一個年輕的交警正趴在102國道的隔欄處不停的嘔吐,旁邊幾個人正用力拖著一對母子,不讓她們在繼續往前靠近,而在這些人的正前方2-30米處,兩個交警正咬著牙,使用大板鍬奮力將陳凱翔已經凍在路麵上的血肉和屍骨給鏟起來,接著在放到一旁的大洗衣盆中……


    “我曹!這是誰呀?死的這麽慘,這上輩子的造多少孽呀!”


    “嘔、嘔、嘔!不行了,我看的都要吐了!”


    “哇!”


    “司機停車,我媳婦吐了,快點停車。”


    “停什麽停,趕快開,開過去這段再說,女馬的,老子這段時間都不想吃肉了……嘔!說說都惡心!”


    ……


    在中巴的車廂中有人感慨、有人吐,更有人在不停的催促司機加速好離開這番恐怖的場景,但是安靜的坐在後排上的候銳他卻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在經曆了解放者聯盟的純粹黑暗之後,在經曆了周星的變態瘋狂之後,在經曆了木魔的折磨殺戮之後,候銳自己都不否認,他的心已經變得冰冷了!現在的候銳除了心底對山海經還存有幾分淡淡的掛念,對程琳還有一份愧疚之外,這世界上的其他人對他而言,都已經不具有什麽意義了!


    很快的,逃一般的中巴車就返回了丹東市區,當候銳重新走進那個旅館的頂層房間時,仿佛都沒有動彈一下的猿人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隻見這時在猿人的麵前並排放著三部筆記本電腦,而掛著巨大黑眼圈的猿人更是不停的在這三部筆記本電腦上來回敲打,將一組組的代碼輸送到網路中某個不知名的係統當中去。


    默默看著猿人工作了一會,候銳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忙的怎麽樣了?”


    “啊!野狗兄?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沒聽見你敲門?”全神貫注的猿人這才突然間發現了候銳,於是立刻就驚訝的大叫了起來。


    “……”有點無語的候銳幹脆就忽略了這個問題,他將自己身上的羽絨服一脫,隨手扔在了自己的床鋪上,然後才對著猿人說道:“庸醫任務我已經完成了,目標現在被車子碾成了肉醬,這應該可以滿足要求了吧!”


    “哈哈哈,野狗兄出馬就是可靠,不到30個小時就完成了任務,我已經在交警的內部頻道中聽到了全部細節,野狗兄你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真牛,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猿人對著候銳就豎起了大拇指。


    “少廢話,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那你找到孔雀王了嗎?”候銳並不關心猿人的恭維,他隻關心孔雀王的事情。


    聽候銳他說起這個,原本笑嗬嗬的猿人馬上就隱去了笑容,跟著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嘴巴更是抿的緊緊的,表現出一副嚴肅而緊張的模樣。


    看到猿人的這個表情,候銳的心也馬上沉了下去,緊接著一股無名的憤怒就衝上了候銳的頭頂,令他語氣很不客氣的說道:“猿人,你別跟我說事情還是沒有進展,你別忘了我在出發前,你答應過我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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