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一個消息,我想來想去,還是感覺應該告訴你知道。”一臉凝重神色的老龍太陽穴都在不停的跳動,足見他這一刻的心情有多麽激動。


    “什麽消息?”感覺到了老龍的猶豫和凝重,候銳這下子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在說起周六會的事情時,老龍的情緒都沒有這麽大的波動,難得還有什麽事比周六會的警告還要重要嗎?


    “你……的父母還沒有死,你媽媽就是周六會的現任議長,你要指揮小小幫跟周六會鬥,那就等於是和你父母進行拚殺!”


    “你說什麽?”


    “少年仔,我的話你已經聽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隻能依靠你自己去決斷了。”說著老龍就離開了船尾,把呆若木雞的候銳留在了原地……


    我父母沒死?這不可能!


    聽到這個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之後,侯銳整個人都傻掉了!


    想當初在他和木魔對峙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了自己家爆炸的景象,尤其是在爆炸發生的前一秒,透過家中那扇熟悉的窗戶,侯銳他還看到了父母在窗簾上的人影,可現在老龍在說什麽?他居然說自己的父母沒有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安葬、拜祭的那兩具屍體有事誰?


    侯銳的腦子中一片混亂,他一直在反複回想這件事的小細節,所以在不知不覺當中,渾渾噩噩的他人已經被猿人拉上了漁船,並且到達了哥倫比亞的海岸線,踏上了一片安靜而隱秘的沙灘。


    “領導,你想什麽呢?怎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在目送漁船離開之後,猿人終於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心緒煩亂的侯銳沒有回答,隨便找了一塊礁石就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繼續糾纏在父母的生死問題上。


    “領導,在下船之前,龍雀跟你說什麽了?能不能跟我說說看,也許我能給你提供點意見。”這時候,猿人他還以為侯銳是在為小小幫的事情發愁,所以就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準備幫侯銳分擔一下。


    可惜,侯銳卻隻是搖了搖頭,思量良久之後,勉強說了一句:“我沒事兒,咱們出發吧!”


    “好的。”盡管猿人還有點兒擔心,但他看侯銳已經先站了起來,自己也就沒多說什麽,首先朝海岸邊的一小片樹林中走去。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在一輛海邊大巴上麵,侯銳和猿人正坐在一起,混在一大群遊客的中間,前往最近的一座城鎮。依照猿人的計劃,隻有先到達那裏,他們兩個才能找到代步的交通工具,繼續趕往巴西裏約。


    隨著大巴車的輕微晃動,司機正在播放一曲不知名的歌曲,遊客們不是在小聲交談,就是在舉著相機記錄沿途的美麗風光,而趁這個機會,依舊愁眉不展的侯銳,突然就小聲的問了起來:“你跟精靈,聯絡過沒有?他們的情況怎麽樣?”


    “昨天晚上我就給精靈她打過電話了,告訴他們不要進城去,現在他們正在距離裏約20公裏處的一個小鎮上落腳,大家都很安全,領導你不用擔心。”猿人總算是告訴了侯銳一個好消息。


    深深吸了一口氣,侯銳皺著眉頭想了想,再一次問道:“那小小幫那邊呢,有沒有誰跟你聯絡過?知不知道具體的損失程度?”


    誰知猿人卻微微的搖了搖頭,情緒顯得有些低落,無奈的說道:“事發之後,我跟小小幫的幾個骨幹都進行了聯絡,坐鎮信息中心的小昭失去了消息,其他幾個人都不在信息中心附近,自然也都不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我已經命令短號的部下,叫他們推選一個頭出來,盡快總結出一份報告,發送到我的手機上。”


    “那對於攻擊信息中心的人,有什麽線索嗎?”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在大樓坍塌之後,失去指揮的小小幫成員,已經是亂作了一團,雜七雜八的信息很多,但是真是假,一時間還分辨不清,再等幾個小時吧,等全麵的報告發送過來,咱們應該就能摸到一些頭緒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巴西政府有什麽反應?”


    “還不是老一套,號稱是反政府組織製造的煤氣幹線爆炸,宣布全城戒嚴之後,到處搜捕恐怖分子,並且對現場的傷員進行拘留和搶救,除此之外,巴西政府還沒有什麽其他的具體舉措,估計還沒有回過神兒來那。”


    聽了這些話,侯銳又思考了一下,過了幾秒就迅速的說道:“猿人,幫我一個忙,做點事情?”


    “領導,看你這個客氣,有什麽事你就吩咐吧!”


    “通知精靈她們,讓她們到巴西和哥倫比亞的邊界處等待咱們,咱們不去裏約了。”


    “不去裏約了,那小小幫的事情怎麽辦?”


    “你通知車長去善後,咱們直接去追蹤這次襲擊的敵人。”


    “但敵人的身份還沒有確定那?如果抓不到他們的尾巴怎麽辦?”


    “不會的,在大廈坍塌前,小小幫外圍防禦小組不是跟他們發生過槍戰嗎,那麽就一定有屍體或是鮮血,憑小小幫的資源,一定很快就能把他們挖出來。”


    “那好吧!”一口答應下來之後,猿人他就拿起了手機,手指迅速開始編輯短信,很快就把一封郵件發了出去。


    片刻之後,猿人忽然猛的一抬頭,一臉喜色的告訴侯銳:“領導,剛剛接到一個好消息,在現場的廢墟中,他們把小昭挖出來了,她沒受什麽重傷,隻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


    “什麽?小昭她當時不是在大樓裏麵嗎?那她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說起來這小妮子厲害呀!在小小幫的信息中心裏麵,有一個專門製造的房間,裏麵空間不大,隻能蹲三五個人,但是這個房間卻出奇的堅固,牆壁都是用高強度材料製成不說,內部還充滿了支撐的結構框架,所以在大樓坍塌之後,這個獨立的房間雖然被掩埋了起來,但還是救了小昭她一命,這不,他們剛剛才把這個大鐵盒子給挖出來。”


    “那事情就更好辦了,讓小昭牽頭,盡快把完整的報告組織出來,接著善後事宜就讓她和車長去辦吧。”


    “明白!”


    半個小時之後,大巴車終於抵達了一座不知名的海濱小鎮,等侯銳他們倆跟遊客一起下車,隨便選了一家咖啡廳、坐進去之後,侯銳他就親自拿出了手機,聯係了曾經的一個熟人,也就是食客騎士手下的巨嘴鳥。


    不出片刻,一輛不起眼的汽車就停在了這家咖啡廳的門口,那個開車來的男人下車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然後侯銳他們兩個人就坐上了那輛、連鑰匙都沒有拔下來的汽車,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小鎮。


    四個小時之後,在這輛由巨嘴鳥送來的汽車上,猿人在專心致誌的駕駛,而侯銳卻把頭伸出了車窗,迎著高速公路上的勁風,盡情的吹拂自己的頭臉,仿佛隻有這個樣子,他心中的煩躁才能稍稍減輕。


    趁這段時間,侯銳也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除了老龍告訴他的勁爆消息之外,他還想起了木魔死前的表現、言語,想起了自己曾經在西班牙看到過的那個身影,如果把這些事情一件件的聯係起來,那麽侯銳就自然而然的,得出了一個驚悚的結論,也許自己的父母真就沒有死。


    可接下來的問題又來了,自己父母沒死是一回事兒,但他們怎麽就變成周六會的議長了?這也有點兒太匪夷所思了吧?


    侯銳的眼睛,雖然是看著路邊成排的大樹往後掠去,但他的心卻開始了回憶,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


    侯銳一家都是北方人,居住在一個不出名的小鎮上,印象中,他的父母都是附近一家工廠的工人,自打侯銳記事起,他就感覺自己的家和別人家沒什麽兩樣,每天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時不時父母還會因為小事而吵上一架。


    身為工廠鉗工的老爸顯得比較木訥,而作為車間安全員的老媽顯得有點市儈,但如今回想起來,侯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們倆和殺手這個詞聯係在一起?


    想著想著,侯銳他又想起了童年的一個小插曲!記得有一次,老媽從菜市場買回來一條大魚,正準備收拾好在下鍋時,老爸不知怎麽想的,突然說要為這母子倆做頓飯,於是就接過了母親手中的鍋鏟。


    半個多小時之後,紅燒魚還是端上來了,但侯銳隻嚐了一口就馬上吐了出來,因為那魚肉是苦的,原來是不經常下廚的老爸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居然把魚的苦膽給弄破了,導致老媽埋怨和笑話了老爸足足一個月。


    這雖然隻是一件小事,但是在侯銳的記憶中,那個一臉尷尬、然後還不忘嘴硬的老爸,他怎麽可能是組織的成員?那個心疼區區一條魚、但還不忘指著老爸笑出眼淚的老媽,她哪點兒像周六會的議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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