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銳臉色不變,對於好像奧羅拉這樣的聰明人,隱瞞和欺騙隻能顯得自己太做作了,到不如大大方方的開誠布公,於是候銳他就一字一句的鄭重說道:“那我如果告訴你,我是一個以殺人為生的暴徒,你會不會改變主意?直接放我離開?”


    說完這句話,在候銳心裏居然詭異的產生了一種快感,可能是他隱藏自己的時間太長了,現在終於能對一個人說出事實真相,讓候銳心中長久以來積蓄的壓力有所宣泄,這一刻而才會覺得是格外的輕鬆。


    可是在短暫的輕鬆之後,候銳又馬上冒出了一絲後悔的念頭,如果自己是殺手的這個真相,已經超出了奧羅拉承受的極限,導致她害怕、甚至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候銳他就要親手解決自己女友的姐妹了?幹掉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頭痛,真是頭痛!一時口快,果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一想到這裏,候銳他就緊盯著奧羅拉的臉,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等待她做出反應來,自己好根據她的反應,決定自己下麵的對應措施。


    “以殺人為生?嗬嗬,那真是太巧了,我是以騙人為生的,咱們兩個還真是般配。”然而大大出乎候銳的預料,奧羅拉卻嘴角一翹,對著候銳神態自然的回答了起來,說著還展露出一個發自心思的微笑。


    “……騙人,什麽意思?”候銳的雙眼依然是死死盯著奧羅拉。


    “意思就是說,我從小就在偽裝,騙人就是我的職業,我要裝作一個好女兒、一名好公主,也許不久之後,我還的裝作一個好妻子,然後去哄騙這個國家,你說我是不是以騙人為生?”說著說著,奧洛克她還肆意的大笑起來,胸脯開始大幅度的顫抖,顯得是格外的誘人。


    這下候銳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在放蕩形骸的麵目背後,生在王室家族的奧羅拉也是充滿了苦惱,這雖然聽上去有些可憐,但候銳還是心存疑惑,因為這好像也不是奧羅拉她違背一般人的善惡準則,表現的好像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理由吧?


    就在候銳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置奧羅拉的時候,幾隻潔白的海鷗卻忽然從海妖號的上空掠過,結果奧羅拉卻瞬間來了興致,她抓起旁邊托盤中的一塊麵包,揉碎之後就把麵包屑撒在了自己的身邊。


    很快的,在遊艇上方盤旋的海鷗就被食物吸引了下來,當其中一隻海鷗隻顧著低頭啄食麵包屑的時候,候銳他卻驚訝的看到、那邊奧羅拉悄悄的舉起了金屬托盤,然後就突然間朝那隻海鷗身上拍去。


    “啪!噗噔……”金屬托盤是結結實實的拍在了海鷗的身上,那重傷未死的海鷗,本能的撲騰起了翅膀,想要從甲板上逃走,不過奧羅拉卻還嫌不夠,一臉猙獰的高舉起金屬托盤。


    第二下、第三下……,一直一直的往死裏拍,奧羅拉很快就把那隻倒黴的海鷗拍成了一灘爛肉,潔白的羽毛上是沾滿了血跡,就連附近的甲板、奧羅拉和候銳的身上都噴濺了不少的血點。


    親眼看著奧羅拉的虐殺行為,候銳他隱約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位尊貴的公主說不定和木魔一樣,天生就喜愛鮮血與殘暴,所以才會對自己的嫌疑視而不見,甚至在自己半真半假的坦白之下都無動於衷,因為這種人本性中就喜歡接近危險。


    “肮髒的小東西,快點滾出我的遊艇,要不然我下次就把你們統統毒死!”在一張如花的笑臉上,奧羅拉吐出的語言卻讓人感覺是不寒而栗,說著她還拎起死去海鷗的屍體,將其遠遠的甩進了大海。


    “剛才咱們聊到哪裏?”處理掉海鷗血肉模糊的屍體,奧羅拉轉過頭就好像沒事人一樣的對候銳問道。


    “沒什麽,咱們換個話題吧。”心理突然產生一股對奧羅拉的厭惡之後,候銳的臉色也變得冷漠起來,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你不高興了,是因為那隻小鳥嗎?”


    敏銳的察覺到了候銳的態度變化,於是奧羅拉她就直截了當的問道,一邊說話還一邊從大毛巾上爬了身,手腳並用的在甲板上爬行了幾下,直接朝候銳的身體貼了過來,她那一身猶如緞子一般光滑的皮膚就馬上貼到了候銳的胸前,而且這一次奧羅拉的動作變得很小心,丁點都沒有觸痛候銳的傷口。


    “我沒有感覺不高興,隻是整天呆在船上,我感到有些無聊罷了。”剛看到海鷗在眼前這個女人手上化為一團爛肉,候銳他實在是沒有親熱的心情,再說了,候銳現在的身體也不允許他這麽做,於是候銳他就微微把臉一側,隨便找了個爛借口。


    但是候銳他萬萬沒有想到,已經貼上來的奧羅拉居然會借題發揮,好像在報複候銳的拒絕一樣,眼珠一轉的說道:“無聊,那我給你講講拉巴特最近的趣聞好了,大約在一周前,市內有一間警署遭到了恐怖襲擊,而後大樓還裏發生了嚴重的火災,一共死了70多人,你說有不有趣?”


    靠!她故意提起這件事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警告我、威脅我?還是僅僅想羞辱我?


    聽著奧羅拉的話,候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仔細又打量了奧羅拉幾眼,結果卻隻看到她在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狡詐和調皮的神色。


    “這有什麽有趣的,我在街頭遇到打劫,險些被人捅死,最後不得不向你打電話求救,這才是最好笑的。”候銳不動聲色的說完,接著自己就從柔軟的沙發上掙紮站了起來,自然而然的擺脫了奧羅拉的美色糾纏。


    “喂,你要去那?”沒料到撲了個空的奧羅拉卻絲毫不以為然,直接將手臂枕在自己的下巴處,看著候銳追問,給人感覺就好像是情侶之間在撒嬌。


    “去拿點喝的來,你要嗎?”


    “正好我也有點口渴了,幫我帶瓶紅酒上來吧!親愛的!”


    “……”無語的候銳轉過頭,人才剛走了幾步,甚至還沒等走到遊艇樓梯的位置,但候銳他在海灣的沙灘上,突然間看到了一輛敞篷的吉普車是迅速的衝了過來,同時在這輛吉普車的後麵,還有5-6名長袍騎兵在陪同。


    世界發展到今天,成建製的騎兵部隊早已經退出了大多數國家的部隊隊列,而摩洛哥保留這點騎兵,為的也主要是維護王室的形象,所以平時隻是拿來站站崗、巡視巡視王室名下的私人領地而已。


    呆在海妖號上這麽多天,候銳早已經摸到了規律,這些騎著高大阿拉伯白馬的家夥,每隔兩個小時就會在海灣中巡邏一圈,舉著古老的單發步槍裝裝樣子,而其他時間絕對不會出現,更不會隨便的靠近碼頭,但現在這些騎兵忽然冒了出來,這是不是就預示著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心中一動,候銳他不由的就緊張了起來,自己雖說已經修養了一個星期,但身體狀況還是很虛弱,失去的血液可不是那麽容易補回來的,短時間內經不起任何的打鬥,萬一真的有什麽意外發生,那他就需要早作準備!


    “喂,那邊好像有人來了,你過來看看。”候銳是頭也不回的叫了一聲。


    而賴在沙發上的奧羅拉,等她懶洋洋的爬起來,站到候銳的身邊時,口中還在不停的嘀咕道:“不可能,除了王室成員普通人進不來這個海灣,而王室成員中誰會在這個時間到這來?”


    但事實就是這麽打臉!


    當奧羅拉她驚訝的看到那輛敞篷吉普車時,車子距離碼頭也隻剩下7-800米遠的距離了,站在遊艇頂部的候銳和奧羅拉已經能隱約的看見,坐在敞篷吉普車上的一共是四個人,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刺繡黑裙女人。


    “壞了,是格蕾絲,她怎麽跑來了。”畢竟是姐妹,在候銳剛產生一點點眼熟的感覺時,奧羅拉已經是搶先點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我的事情你跟格蕾絲說了?”候銳下意識的問,但奧羅拉卻用好像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白了候銳一眼,語氣急促的說道:“怎麽可能!她一定是來這找我的,快快快,你快點藏起來。”


    “我為什麽要藏起來?”一聽到格蕾絲的名字,候銳腦海中就不受控製的回憶起了兩人翻雲覆雨的片段,然後在加上奧羅拉反常的態度,候銳馬上就不能理解的反問了起來。


    “隨便你!隻要你能編出理由說服格蕾絲,為什麽你會一身重傷的和我一起出現在遊艇上,那你就坐在這裏等她好了,反正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奧羅拉冷笑的回答。


    “……”瞬間無語的候銳隻能暗歎一聲,想象到三人碰到一起後,那種混亂和難堪,候銳他就乖乖的躲進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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