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國王他絲毫沒有掩飾或為自己開脫的意思,對於竊聽器的事情,候銳雖然早用組織手機探測了出來,但是候銳也沒有想到,國王居然會這樣坦誠的承認,完全不避忌自己這個當事人。


    “陛下,你剛才說的這些,的確很令人佩服,不過這隻能說明候酋長他不是秘屋組織的成員,隻能說明他勇敢的救回了奧羅拉公主,並不能證明他就不是這一次的真凶,所以我請求您不要有這樣先入為主的想法,並且還要阻止候酋長他離開摩洛哥國境。”


    不甘示弱的阿迪勒首相想了想,馬上又開始大聲的反駁起來,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的話聽上去好像還真有那麽點道理。


    其實從候銳的立場出發,當然是希望能留在拉巴特、留在王宮中,不過被人家當成謀殺嫌疑人,這可就不好玩了,盡管這事真的是候銳他幹的,但他可不想成天被人死死的盯著,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情況真變成那樣,“香石竹”任務要怎麽辦?


    “我的首相,我尊重你的建議,不過你這麽針對候酋長,是有合理的懷疑那,還是有其他什麽原因?”國王他見阿迪勒首相居然表現的比麥爾少將還要積極,逐漸就察覺出不對勁了,結果就鄭重的詢問了起來。


    “陛下,有些事情,候酋長恐怕不適合聽。”但阿迪勒首相卻冷冷的掃了候銳一眼。


    結果候銳立刻就不滿了起來:日,我是抱你兒子下井了,阿迪勒老家夥你怎麽處處針對我?


    無論多麽欣賞、感激,候銳他對整個國家而言,終究還是一個外人,於是出於這種考慮,阿卜杜勒國王他最終還是看著候銳說道:“候酋長,王妃一直在找你,估計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聊聊,不如你現在就去見見她吧!”


    國王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就是要讓候銳回避一下,而候銳自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馬上順坡下驢的回答:“遵命,陛下,我這就去拜見王妃。”說完候銳也迅速從那屋子中退了出來,跟著在一名仆人的帶領下,直接朝王妃的寢宮走去,把國王他們三個人留下來繼續密談。


    這一路上,候銳都在思考阿迪勒首相的那些話,如果從一個土生土長的摩洛哥人立場出發,候銳能夠理解首相不喜歡自己的心理,不過這次首相他卻是當著麥爾少將的麵,多次對國王的決定表示異議,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據候銳所知,這位首相先生不同於阿卜杜勒國王和麥爾少將他們這些世襲貴族,而是真正的寒門出身,硬是憑借自己的才智與手腕,在幾十年時間裏,成為了摩洛哥中下層人民的代表,在議會中擁有廣泛的支持者,除了沒能染指軍隊體係之外,甚至連警界都擁有眾多的擁護者,隱約成為了國內的一股強大勢力。


    按道理來說,阿迪勒首相的最終目標,應該也是國王的寶座才對,那麽他和麥爾少將應該處於敵對立場,可是剛才,為什麽麥爾少將這個受害者不吭聲,全部是由首相再跟國王爭取,難道阿迪勒首相已經和麥爾少將聯手了?


    再深入的想一想,候銳他禁不住都開始懷疑,這位阿迪勒首相先生,是不是也是組織安插的棋子之一,現在跳出來就是為了幫麥爾少將他搶那把椅子的。


    想到這裏,候銳的兩條眉毛都幾乎要扭到一起了,他忽然感覺到一種迫切感,現在距離組織給自己的任務期限還有三周多點的時間,但候銳目前隻是除掉了國王的一名幕僚,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緩慢了?


    接下來,就在候銳他在腦海中排列暗殺名單時,不知不覺人就已經來到了王妃的寢宮門外,等那名帶路的仆人先過去通報時,候銳就趁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一臉平靜的站到那等待了。


    很快的,王妃的女仆就迎了出來,直接把候銳給請進了寢宮中。


    誰知剛一見麵,王妃就大步來到了候銳的麵前,用很急切的口氣問道:“候先生,不不,候銳酋長,聽說你答應陪我們去美國了,那你最快什麽時間可以動身,雖說奧羅拉的情況並沒有惡化,不過我真是一分鍾、一秒鍾都不能在等待下去了,咱們越快出發越好。”


    這時,候銳他看著一臉愁容的王妃,心裏麵想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件事;根據候銳之前的分析,他認為王妃就是在奧羅拉腦中下屏障的心理控製高人,可是現在看起來,王妃她無論動作、表情、還是神態,都跟一個關心女兒的母親沒什麽兩樣,這就讓候銳不由的又疑惑了起來。


    究竟是王妃的戲演的太好了,還是候銳本身的觀察力太差勁了?為什麽事情跟推測中的結論有這麽大的出入?


    想著想著,候銳就決定要試探一下王妃,因為確定這件事很重要,直接決定了候銳他以後的行動策略,究竟要不要優先解決掉王妃這個神秘莫測的人物。


    “王妃,您也知道,我在這裏沒有什麽牽掛,所以隨時都可以出發。”候銳先用言語穩住了王妃。


    “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咱們一個小時,不不,半個小時後直接去機場,到明天這個時候,奧羅拉就能接受最好的醫療照顧了。”說著王妃她就一抬手,準備要召喚自己的仆人了。


    不過候銳這時卻突然間阻止道:“王妃,我恐怕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王妃還是比較尊重候銳的,盡管心裏對候銳的反對很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了起來。


    “王妃,有關桑林酋長和陛下幕僚阿拉義丁死亡的事情,您不會不知道吧!”


    “真是可怕!但這跟奧羅拉治病有什麽關係?”王妃眉頭緊鎖的反問道。


    “我就是怕那個在王宮中殺人的家夥,他其實是衝著奧羅拉來的,這樣咱們一旦離開王室憲兵的保護,直接就會把咱們幾個人都陷入危險的境地。”


    “什麽?這是真的嗎?”


    “王妃你不用驚訝,我也隻是有這麽一種感覺,不過這次的殺人事件太詭異了,我很擔心是秘屋組織對咱們在進行報複。”


    “報複,那他們怎麽會對桑林酋長他們下手?”王妃可不是白癡,候銳的隨口胡謅,並不是那麽容易蒙混過關的。


    “王妃你想想看,王宮中的守衛那麽嚴密,道路又很錯綜複雜,所以我懷疑他們是無意中碰到了桑林酋長他和阿拉義丁幕僚,結果為保密行蹤就殘忍的殺害了他們。”


    候銳他講的這個故事,基本上還算是合情合理,然後這陣子再加上王妃正在擔憂奧羅拉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時間、沒心思細想,簡簡單單的也就當了真,情緒立刻就變得緊張害怕起來。


    “天哪,真的有可能是這個樣子,候酋長那怎麽辦?我要怎麽保護奧羅拉他們?不行!我要馬上去見陛下,請他再加派憲兵的數量,加強奧羅拉、格蕾絲等人的保衛工作,我要、我要馬上離開這裏,去美國、去紐約應該就能避開那些秘屋的瘋子了。”


    被候銳他一頓嚇唬,已經亂了方寸的王妃,好像瘋子一樣的在哪自言自語過後,立刻就想要往外衝,估計是要去覲見國王、好跟他反應這件事,而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王妃舉止的候銳,他也故意沒有去阻止王妃,結果王妃立刻就像一陣風的竄了出去。


    又經過這幾分鍾的觀察,候銳的信心是嚴重的動搖,他基本已經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於是心頭就再次陷入了煩亂,不知道造成奧羅拉腦中屏障的,究竟會是誰了!


    那麵王妃剛出門口,緊接著,憂心忡忡的候銳也正預備要跟著離開寢宮客廳時,可就在候銳他轉身的一刹那,視線無意中掃過一塊小小的鏡麵時,一個偶然的發現卻突然間映入了他的腦海;原來在正對鏡子的位置,在寢宮一角的巨大布幔後麵,一道隱約的身影是飛快的晃動了一下。


    有人!這絕對是有什麽人在偷聽剛才候銳他和王妃的對話。


    瞬間,這個念頭是不可抑製的冒了出來,當下候銳他直接就想要走過去,掀開布幔來瞧瞧看對方的臉,看看是誰這麽藏頭露尾。


    不過此時此刻,王妃她人雖然離開了寢宮的客廳,但王妃的那幾個女仆還恭敬的站在牆邊,所以候銳他也不能有所妄動,於是他就隻能用眼睛的餘光盯著布幔那邊,一邊步伐緩慢的往門外走、一邊盡可能的想要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多少能發現一點值得追蹤的線索也好呀!


    可惜一直到候銳他走出門口去,他卻始終沒能看清布幔後的那個人是誰,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唯一注意到的細節就是,對方的身材應該比較瘦小,所以才能躲在窗戶與布幔之間,不在布幔上產生任何的身體部位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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