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先散開200米,給領導一點空間。”等到猿人出來打圓場之後,什麽柱子、矮牆和石堆後麵的女巫等人就一個個的消失了,而候銳他在發了一頓脾氣之後,終於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眼神中重新恢複了平靜和自製。


    大約又過了半分鍾,當候銳他走到一座不知名的神廟廢墟附近時,一個看著不過7-8歲的白人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就來到了候銳的麵前,但是當女巫她們的雙手已經按在私藏的武器上麵時,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卻仰頭望著候銳的臉,並且還朝著候銳招了招小手。


    等候銳他好奇的蹲下來,小姑娘就趴在候銳的耳邊說了句什麽話,然後小姑娘自己就跑開了,而候銳他站起身、回頭掃了一眼之後,舉步就朝廢墟深處走去,等候銳他遠離周圍人視線時,在一段台階的陰影中,一個人影忽然間冒了出來。


    出於最本能的反應,候銳他瞬間就轉過身去,雙眼直視著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雖說候銳現在連扣動扳機的能力都沒有,但管狐已經連夜為候銳製作了一點小東西,此刻隻要候銳他動動手腕,15米內、威力不下於子彈的三枚鋼鏢就會馬上飛過去。


    “幹嘛?想幹掉自己老子呀?”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候銳的眼淚差點沒有直接掉下來,喃喃半天後,這才哽咽的叫了一句:“爸!”


    “臭小子!”說完候天明終於從陰影中徹底走了出來,張開雙臂、用力的擁抱住了候銳。


    兩父子就這樣緊抱了一下後,候天明他就拍了拍候銳的肩膀,輕輕的推開了兒子的身體,然後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接著有些心痛的說道:“還行,看著比原先壯實了不少,就是這臉色有點差,是不是因為那晚在大樓中受的傷?”


    “小意思,醫生說我兩個月後就能活蹦亂跳了。”候銳說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又朝附近看了看之後,奇怪的問道:“老媽那?她這次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怎麽可能不來,你老媽想你都要想瘋了,她這會兒正在外麵跟你那幫小朋友玩捉迷藏


    那。”


    “哦哦,那我馬上叫他們都撤退。”


    “恩,咱們換個地方再好好說話。”


    很快的,等候銳勒令猿人和女巫他們撤退之後,候氏父子就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離開


    了古羅馬廣場,當他們來到景區邊緣的一條公路時,一輛車窗幾乎都貼著反光膜的轎車就迅速的衝了過來,而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正是三炮本人。


    “老媽。”候銳乖乖的叫了一聲,感覺鼻子又開始有點發酸。


    “有話上車再說。”可誰知三炮這會兒卻擺出了一臉嚴肅的表情,感覺上完全沒有見到兒子時的喜悅和興奮,隻是在警惕的觀察四周。


    等候氏父子上車後,三炮她才猛踩一腳油門,車子立刻就往前衝去,轉眼間就從虎尾蘭她們的視線中消失了。接下來在轎車的後座上,候銳他自動自覺的摸出了兩個猿人非要安在自己身上的追蹤器,隨手將它們扔到了車窗外。


    而順著後視鏡,三炮她看到兒子的這個動作,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飛快的掃了候天明一眼後,再次提高了車速……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在羅馬市內一家門庭若市的美容院位置,這裏進進出出的都是外形靚麗的美女佳人,簡單一看店內的裝修水平,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家專門服務高端客人的美麗機構。


    然而就在這家頂級美容院的一間vip按摩房中,候銳一家三口卻正在相互的對視、房間內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和沉默。


    經曆過重逢最初的激動和興奮,待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因為隱藏了太多秘密的關係,三炮和候天明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候銳,結果在沉默了十幾分鍾後,實在等不到老爸老媽主動開口的候銳他隻能首先說話了。


    “那是在我結束高考之後,參加隔壁班同學的ktv聚會……”接下來,候銳他簡略把自己這幾年來的組織生涯,包括和金姍姍、格蕾絲、精靈幾個人之間的情感糾葛都講述了一遍,聽得三炮和候天明也是嘖嘖稱奇。


    候銳這幾年來的經曆,聽上去是跌宕起伏,就好像是一場火爆異常的槍戰、諜戰大片,不過同樣身為組織成員的三炮和候天明卻很清楚,這期間候銳是經曆了難以計算的危險和困難,有任何一道關卡闖不過去,那今天一家人就沒機會在這裏重逢了。


    “小銳,媽媽我……”雖然很心疼兒子,可是三炮剛剛出聲就說不下去了,畢竟她自己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在那個科技設備遠不如今天發達的時代,三炮已經完全記不清有多少人倒在自己的炮火下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這麽多年來,三炮她從沒有在丈夫以外的第二個人麵前穿過短袖衣服,就連候銳這個親生兒子都不知道,三炮她雙臂從手肘到肩膀的部位全都是燒傷傷痕,那是在一次火炮炸膛中留下的紀念品,當時坐在那輛吉普車上的四個人,隻有三炮自己活了下來。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咱們一家能夠團聚,這就比什麽都強!小銳,你的手怎麽樣了?要不要老爸給你介紹個厲害的外科醫生看看?”身為一家之主的候天明,趕緊打了個圓場,並且把話題很自然的轉到了候銳的傷勢上麵。


    “這個呀?”候銳他微微一抬手,嘴角先是因為疼痛而隱晦的抽搐了一下,然後才裝作不以為意的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醫生說隻需兩個月時間、等皮肉長好了就沒事了,組織的醫療小組水平還是不錯的。”


    “那、那我一會兒燉一鍋豬蹄和雞腳給你帶回去,給你補充點營養,另外小銳你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不能沾水、不能受風、不能和人動手……”在這一刻兒,聽到候銳的傷勢之後,三炮的母性本能就徹底被激活了,絮絮叨叨的在一旁囉嗦起來。


    “你呀你,你這不是添亂嘛?現在你居然還想燉豬蹄,等回去時你要小銳怎麽跟手下解釋豬蹄的來曆?”候天明哭笑不得的埋怨了三炮一句,隨後這才一臉嚴肅的望向了候銳:“現在來說點比較實際的話題吧,相信小銳你也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當麵問我們才對。”


    說實話,候銳腦袋中的各種問題,早就累積的跟山一樣高了,但是現在老爸老媽就坐在麵前,他終於可以隨便提問時,候銳卻又有點不知道應該從那開始了,結果他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這才拖拖拉拉的問道:“老媽,你三炮這個綽號,究竟是怎麽來的?”


    聽到候銳先叫了自己的名字,三炮馬上就把腰板一挺、興致勃勃的豎起了耳朵,但是三炮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候銳首先問出的居然是這樣一個搞笑的問題!


    “呃……,小銳你也知道,我是雲南人,在我長大的那個地方距離邊境線很近,所以當地人從小就幾乎沒有什麽越境的概念,平時大家為了一口吃的,就總是在周邊幾座大山中轉悠、同時也就是在幾個國家的交界處活動,而我就是在8歲的時候,不幸被緬北一支遊擊隊抓到,逐漸變成了一名小小的娃娃兵。”


    在候天明的眼神鼓勵下,三跑終於是開始向候銳講述自己的故事了,盡管三炮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是候銳完全可以想象,8個八歲小女孩在緬北遊擊隊將會遭遇到那些苦難,所以他望著老媽的眼神,立刻就柔和了起來!


    “……我在那支遊擊隊中一直呆到13歲,期間從一名彈藥手做起,逐漸學會了使用迫擊跑、火箭筒與無後坐力炮這些重型武器,後來那支遊擊隊被政府軍剿滅了,而我因為年紀太小就被直接送進了孤兒院,接著當我遇到一個來孤兒院尋找消耗品的組織成員後,我的命運就又一次發生了巨變,變成了組織的一名非正式訓練員。”


    “在這之後,我就開始以助手和部下的身份隨著那個組織成員執行任務,多半也就是對付三國交界區域的小勢力、遊擊隊和毒梟領導人,在我16歲時,在一次行動過程中,我們一行20人遭到了當地勢力的聯合伏擊,引導我加入組織的那人當場死亡,而我用一門60口徑無後坐力炮連續發射,硬是在數百人的重圍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後三炮這個綽號就流傳了起來。”


    在講述這些的時候,三炮臉上卻表現出一種刻骨的冷漠,好像早些年自己遭遇的那些痛苦,都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一樣,再不能引起她的什麽感情波動了。


    “那……老爸你是怎麽加入組織的?”候銳他走過去,改為挨著老媽坐下之後,牽起老媽一隻手輕輕的握住,然後才把視線投向了候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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