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到這個重要至極的情報,候銳他的眼睛都忍不住精光一閃,可是接下來候銳他就迅速的恢複了平靜,鬆開彈殼的皮膚之後,後退一步繼續問道:“第五個問題,我小隊中的內鬼是誰?”


    “什麽?什麽內鬼?”但出乎候銳的預料,聽到他這個問題之後,彈殼居然表現的十分驚愕,看起來完全不似撒謊。


    “你還想再來一次嘛?謊言是騙不了我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候銳還是再次吼叫了起來,想要從側麵施壓來求證一下答案的真實性,在這件事情上,候銳決不能出錯、出疏忽。


    “我真的沒有撒謊,我們在進攻之前,紅皮他找來了織巢鳥,山上防禦體係的細節都是他透露給我們的。”


    “去死吧,沒有內鬼你們怎麽可能知道我們的聚會時間?怎麽可能預先知道牛仔的鋼索逃生通道存在,然後早早布置一條鋼絲等在哪裏,把女巫給切成了兩半?”


    “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具體攻擊時間是紅皮親自定的、至於鋼索那是傘兵機動組幹的活,如果真有人知道什麽細節,那也隻有紅皮或狐蝠,也就是傘兵機動組的指揮官可能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


    這次連炸供都沒能讓彈殼他改口,不由也讓候銳的信心動搖起來;如果說野狗小隊並沒有幸存者、那麽隻剩下一條鋼絲這個疑點,還能夠支撐候銳懷疑內鬼存在的事實嘛?萬一隻是候銳自己想多了,那他這一年多來的糾結豈不是很可笑?


    無論候銳心裏如果的憂慮,眼前這場問詢都必須要進行下去,所以候銳他就猛吸一口氣,冷靜冷靜後說道:“第六個問題,紅皮小隊的編製結構、內部聯係方式是什麽……”


    之後這場問詢,候銳整整持續了40分鍾,中途為了讓彈殼能繼續下去,候銳甚至還對彈殼的手臂進行了包紮、並且喂他喝了點水,直到問出自己所需的全部答案之後,候銳這才對著彈殼的眉心開了一槍。


    打鐵趁熱,在當天晚上,候銳他就再次潛入了烏鴉山、找到彈殼具體提過的那個淺墳之後,一次性就把自己部下的骸骨全部都給帶走了,接下來他就再一次消失在了世人的眼前……


    一周之後,在大陸琴島港口的一個集裝箱碼頭上,海關人員例行檢查的打開了一個由日本進口而來的紅色集裝箱,可是當光線照進去時,手上捧著報關文件的工作人員就看到了層層疊疊的棺木、高檔棺木。


    “還真是棺材?”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工作人員驚訝道。


    “多稀奇呀!這文件上不是都寫了嗎?”旁邊另一個年長一些的海關人員輕笑的說道。


    “不是,我就是有點奇怪,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咱們往日本那邊出口棺木呀!這怎麽還倒過來了?”


    “小子,不懂了吧,這就是鬼子變相賺咱們錢那,咱們出口過去4-500美元一具,等他們簡單加工、改造一下,這運回來賣就變成2-3000美元一具了。”


    “……這樣也行?”


    “哈哈哈,你還太嫩,慢慢學吧!”


    在一片談笑聲當中,這幾個海關人員就不停的動手,將集裝箱中的棺木取出來幾具,一一的打開檢查之後,簡單確認沒有什麽問題了,立即大筆一揮就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跟著再把集裝箱中的一切還原。


    等到這些人又去檢查其他的集裝箱時,在這個集裝箱的最裏側、一具白色的棺木裏麵,候銳他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同時鬆開了手上緊握的突擊步槍槍柄,眼下過了這一關,候銳他才算帶著野狗小隊的十一具成員屍體,成功的返回了大陸境內。


    上次回來,那還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也就是解決老肖的問題,不過這次再回來,候銳估計自己會多呆上一段時間,不管怎麽說,大陸還是世界上槍械管理最嚴格的幾個國家之一,所以在這裏組織的勢力也會相對薄弱一些,這樣才能讓候銳的行動更加便利。


    短暫的幾個小時之後,這個紅色集裝箱就從琴島一家外貿公司的倉庫中消失了,候銳他順帶還開走了人家公司一輛大掛車、拐上高速就直奔京城方向而去。


    在失去小隊成員和組織方麵的後勤、情報支援之後,候銳他麵臨的任何事情都隻能自己來解決了,所以這也就注定不可能再做到什麽麵麵俱到了,所以他駕駛的大掛車不過才行駛了200多公裏遠,然後就遭到了高速公路交警的關注。


    不過候銳他應變很快,在交警部門下手處置他之前,察覺到蛛絲馬跡的他就把大掛車開下了高速,然後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裏麵,將野狗小隊眾人的屍骸轉移到了一輛大吉普車上麵,迅速的跳出了警方的包圍圈,轉而朝京城的反方向行駛。


    96小時後,抵達候銳他闊別已久的故鄉,接著候銳他就憑著對這座城市的熟悉,終於在市郊找到一間廢棄的工廠安頓了下來,然後候銳他都沒有休息一分鍾,簡單換了一套衣服、戴上一副不起眼的黑框眼鏡就直奔市區而去。


    憑今日大陸的建設速度,即便隻是3-4線的小城市,隔了幾年時間不見,候銳他也幾乎都不敢再認這座城市了,許多記憶中的街道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全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烏央烏央一片的車流。


    行走在這中間,候銳他在感慨之餘,還需要額外的謹慎、小心翼翼的躲開大街上無數不在的攝像頭,候銳不確定三年之後,自己的臉還在不在全世界的重點通緝名單上,不過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


    稍後,等候銳他在市中心的商業區買了點東西、吃過飯之後,隨便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占地麵積巨大的眾創空間大樓,鑽進去神神秘秘的呆了2-3個小時,一直消磨到了下午四點,然後這才離開眾創空間大樓,沿著商業區步行,目標明確的往電子原件商城趕去。


    足足花了一天時間,好像候銳他在市區內轉了這麽一大圈,如果有任何勢力在暗中盯著他,那麽已經足夠有時間來布置抓捕了,可候銳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走在街頭上,這就證明在這一刻兒,候銳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以後不敢說,憑組織的強大勢力、無處不在的觸角,也許很快就能夠追到這裏來,可是候銳估計自己至少能有個3-4天時間的緩衝,而這兒就已經足夠候銳他在這裏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華燈初上,當候銳他從電子原件商城走出來時,在他肩頭上的雙肩包中,已經塞滿了新買電子產品,隨後候銳他就背著這些東西、繼續在商業區一帶打轉,視線開始從街道和行人、悄悄的轉移到了街頭執勤的警車、警察身上。


    幾分鍾之後,在一處建設有音樂噴泉的小廣場邊緣位置,候銳他找到一處樹叢中的幽靜長椅就坐了下來,一邊不動聲色的開始拆電子產品外包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溜著4-50米外的一輛警車,在哪輛警車上麵、正坐著兩名製服警員,而他們就是候銳接下來要找的目標。


    經過這三年時間的沉澱,令候銳的心性發生了一些變化,這並不是說候銳他變得猶豫或是仁慈了,而是很簡單的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把周圍的無辜者隨便的卷進來,要不然候銳他跟丁野、跟組織中的其他騎士不就完全沒有區別了嗎?


    不知是不是在瑞克神父教堂呆的那兩年,令候銳他跟普通人呆的時間久了,慢慢重新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之後,終於在腦海中、再次把他們視為一個個活生生的個體了,而不再是槍口下的一個簡單目標。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覺悟,所以候銳他才會這般費事,要不然把對付彈殼的辦法用在那些警察身上,估計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問不出來,小刀剝皮那可是世界上9成9人類都挨不過的酷刑。


    言歸正傳,等候銳他把雙肩包當中的手機電池、充電寶取出來,接著跟一次性打火機捆綁到一起,最後又摸出一小瓶含酒精成分的清洗液之後,迅速就用這些東西組裝起了一個簡易爆炸裝置。


    “啪”的一聲輕響,用另一個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之後,候銳他就把香煙往嘴上一叼,最後往周圍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問題後,這才重新背起了雙肩包,然後手持那個簡易爆炸裝置就往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開周圍人的視線。


    在這個小廣場上麵,有小孩子在嬉戲、有老人在打拳跳舞、有年輕人在約會,不過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候銳他幾步走到垃圾桶旁邊,閃電般的將嘴上的香煙往手中的簡易爆炸裝置中間、一個狹小的縫隙中一塞,然後再順勢將其投入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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