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分半時間之內,當歌曲正好進入第一階高潮時,候銳他已經射倒了兩個對手,接著還順勢展開了反衝鋒,居然都開始追著敵人跑了,候銳很快就把剩下的敵人統統的射倒,不過接下來心頭狂跳、雙手緊緊握著嘴巴的程琳就看到,候銳他居然走向中彈的敵人,對著他們的後腦和後心處無情的補槍。


    一首《think》不等全部完結,候銳他已經返回了咖啡館二樓,在周圍無數道驚恐的視線注視下,左手抓著一把格洛克18手槍、右手抓著一把mp5衝鋒槍,高大的身體異常偉岸,微微氣喘著走到了程琳的麵前。


    而這時表情驚恐、眼淚不停往下淌的程琳她也摘下了耳機,望著候銳沉默不語,不過在程琳眼睛的最最深處,居然冒出了一股難以察覺的狂熱和崇拜。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候銳原本的初衷是想要嚇走程琳,可是在音樂和強大視覺衝擊的渲染作用下,程琳看到候銳的霸氣戰鬥過程後,居然和古羅馬鬥獸場中的貴婦們一樣,被陽剛和鐵血的氣氛給折服了!


    “碰”的一下子,候銳他把打光子彈的格洛克18手槍往程琳前麵的小桌上一拍,語氣冰冷的說道:“你都看到了,這就是我的真實生活,這樣你還會說什麽等我嗎?也許我現在轉個身、下一秒就被別人給殺了,你跟著我隻會暴屍街頭!”


    “我、我!”剛看完大街上那血淋淋的一幕,整個人還在驚呆狀態的程琳果然也是猶豫了起來。


    悄悄送了一口氣的候銳直起腰,繼續居高臨下的望著程琳說道:“我盡快安排你離開美利堅,你不是喜歡巴黎嗎?先去那裏住一段時間吧,也不要想著回家了,要不然連你的家人也會有危險,至於我,以後不會在出……”


    可惜沒等候銳他把話說完,兩人身邊的窗戶玻璃就瞬間破碎了,然後一顆子彈就貫穿了候銳的左臂,打的候銳馬上翻倒在地,要不是因為擊碎玻璃時子彈發生了些許的偏移,隻是這一槍就能射碎候銳的心髒。


    “候銳?”尖叫一聲的程琳瞬間撲倒了候銳的身上,不過這樣也無意中躲開了危險的窗口位置、離開了外麵狙擊手的攻擊範圍。


    “我沒事,咱們快走!”倒地的候銳掙紮著翻身,扯過一條也不知是哪個客人遺落的圍巾就把左臂傷口飛快的纏了起來,接著他就帶著程琳往樓梯方向爬去,一臉關切之情的程琳自然是馬上跟上。


    當咖啡館二樓也遭受攻擊,那些滯留在這裏的顧客就嚴重慌亂起來,一個兩個都躲在角落中、咖啡桌下,驚恐的看著微小的紅點在地板上晃來晃去,尋找下一次射擊目標的機會,總之現場的氣氛是十分的緊張和詭異。


    一轉眼,候銳他們倆剛爬到樓梯口,一直緊跟在後麵的程琳也不知怎麽想的,竟然一轉身就又爬了回去,險些沒把候銳給氣死:“你幹嘛?不要命了!喂!”


    “煙盒,我把煙盒落在桌子上了。”頭也不回的程琳叫道,手腳動作非常的決絕。


    “那點錢別要了!”候銳無奈的叫道,想要說服程琳放棄主張。


    “不行,錢可以不要,但那盒子是你送我的,我一定要拿回來。”可沒料到程琳突然回了這麽一句,弄得候銳瞬間無語起來,隻能呆呆的看著程琳爬回原位,到底是拿到那個金屬煙盒之後,這才再次返回到候銳的身邊,足足浪費了十幾秒的時間。


    等他們倆下到一樓,幹脆就沒敢走前門,候銳他領著程琳就從後門衝了出去,在大街上隨便搶了一輛車之後,迅速消失在了布魯克林的街頭……


    抵達紐約還不到10個小時,候銳就已經引發了四場槍戰,不過當他和程琳碰麵,特別是胳膊上中槍之後,候銳他就隻能找地方先隱藏了起來,帶著程琳藏到了市區外的一間廢車場當中,這才勉強度過了平靜的三天時間。


    經過程琳這位見習護士的不熟練縫合之後,候銳手臂的傷口複原的很好,而且趁這段難得的獨處時間,候銳也詢問了程琳不少的事情,從而打消了心底不少的疑問。


    大約在一年前、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深夜,程琳她非常偶然就蘇醒了過來,那時候銳他還是失蹤的狀態,所以組織方麵也就沒有在程琳的身上多做文章,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聖徒療養院的主管也沒有放任程琳離開,而是耍了點小手段、勸說程琳她成為了聖徒療養院的看護之一,每天照顧患者之餘,耐心的等待候銳他出現。


    接下來這一年時間說快也快,蘇醒的程琳需要做大量的複建、需要重新認識這個已經陌生的世界、需要把思維從數年前的大學校園調整到今天的美利堅紐約來,況且單單是語言這一項就耗去了程琳大半年的時間。


    幸好程琳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孩,而且對語言方麵特別有天分,等她能熟練進行英語對話之後,很快就變成了一名合格的療養院看護,而且她隨和、活潑的性格還為療養院中的病人和同事們帶去了很多很多的歡笑。


    在這期間裏,關於候銳的下落,程琳也向聖徒療養院打聽過很多次,但療養院方麵隻是反複的告訴她,候銳一直再為她的治療繳費、時不時的還會來看望她,至於候銳確切的下落與聯係方式,這個療養院也不得而知。


    既然無法找到候銳,程琳又想過回家,從她受傷開始計算、已經足足有5-6年時間沒有見過家人和朋友了,她一度非常非常的想回國,可是聖徒卻坦白告訴程琳,她此刻在美利堅沒有合法身份,想要從正規途徑回國完全沒有可能。


    對於組織這樣的龐然大物,想要阻礙程琳跟家人聯絡,那實在是太過簡單了,所以事情就這樣慢慢的耽擱了下來。


    就是這樣,程琳她就在聖徒療養院耐心的住了下來,每天工作倒也算充實,組織成員並沒有誰來打擾她,直到候銳他出現的那一刻,程琳的平靜生活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跟候銳一起變成了亡命鴛鴦。


    又是一天傍晚,候銳他正用一輛破車、在一片荒地上教程琳駕車,等兩人把有限的汽油耗光之後,有點小興奮的程琳就把方向盤一鬆、轉而扯著候銳完好的右臂追問道:“怎麽樣?怎麽樣?我的水平能不能上路了?”


    “嗯,進步很大,不過你要開車上街的話,一定要事先給我打一個電話。”可誰知候銳卻一臉嚴肅的回答。


    “這是為什麽呀?”程琳一愣,接著就皺著眉頭反問道。


    “因為我要避開那段時間出門,省的一不小心被你給撞死,那我這個做師傅的豈不是太冤枉了。”候銳一本正經的在逗程琳。


    “討厭!”等程琳反應過來之後,馬上狠狠的給了候銳一個大白眼,嘴巴也飛快的撅了起來。


    “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剛才隻犯了一個疏忽,你忘了拉手刹了。”笑過之後,候銳這才正經八百的講出了程琳的錯漏。


    “哦!”程琳回答的有些無精打采。


    “反正車子也沒油了,幹脆就把它扔在這,咱們就散步走回去吧。”候銳建議道,接著自己就推開車門先跳了出去,誰知動作卻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弄得他的眉頭瞬間就皺到了一起。


    “好主意!等等我!”對這個建議程琳更是求之不得,竄出汽車就迅速繞到了候銳的身邊,然後挽著他往不遠處的廢車場走去。


    這幾天時間,兩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間人跡罕至的廢車場,手上少量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是候銳和程琳一開始帶過去的,盡管每天隻能用餅幹和果汁、麥片來果腹,但程琳嘴角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仿佛對這樣清苦的日子非常滿足。


    能夠呆在候銳的身邊,然後不用去傷害別人,這樣程琳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不用提候銳還主動提出要教她開車,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所以在返回廢車場的短短路程中,程琳一直在哼著一曲不知名的小調。


    看到程琳的這些表現,候銳心裏也是感慨萬千,不過候銳清楚的明白,眼前這樣平靜的生活隻是不堪一擊的表象,退一萬步講,就算組織方麵找不到這裏來,那人也是終究需要麵對現實的,候銳他胸腔中那把對丁野的熊熊複仇之火,一定的釋放出去,要不然候銳自己就會發瘋!


    “你在想什麽?”也許是看到了候銳臉上的凝重表情,於是程琳就十分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候銳不願打破程琳的平靜心態,於是就敷衍後掃了她一眼,可是候銳卻忽然間發現,程琳又在擺弄自己項鏈上的那枚戒指。


    這枚戒指也算是有年頭了,最早還是候銳拿來騙金姍姍用的道具,後來就一直串在項鏈上、戴在了程琳的脖子上,數年時間來一直跟程琳形影不離,當程琳蘇醒之後,這枚戒指就成了她對候銳思念的一個象征、一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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