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睜開眼睛後,候銳他看到居然是摟著毯子的程琳,她下床過程中無意中踢了自己一腳,此刻看到自己睜開眼睛之後,程琳馬上就抱歉的說道:“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你剛剛退燒,這麽著急起來幹什麽?”候銳看著程琳的臉色還有些潮紅,僅僅一夜時間眼眶就凹陷了下去,於是他連忙就爬了起來,硬按著程琳重新躺回了床上。


    “我沒事,我就是想給你弄點吃的,沒想到卻把你給弄醒了。”程琳說的簡單,可候銳卻有點小感動,連忙的安撫道:“行了行了,你就乖乖躺著吧,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你需要盡快回複體力。”


    嘴上說的漂亮,但是等候銳去廚房那邊轉了一圈,瞬間就傻眼了,因為這間公寓的主人太有計劃性了,他這次應該是出遠門,所以早早就把冰箱和廚房中的食物都給預先處理掉了,這會兒不要說什麽大餐了,候銳他就隻找到了一點調味料和一點袋裝麵粉。


    巧婦難為無好鍋之炊!


    好在候銳的生存能力比巧婦可是強多了,於是他迅速抓過一個煎鍋開始燒水,稍後往水裏麵加了一點橄欖油之後,又取出一個大碗把小麥粉摻水攪成了麵疙瘩,並且一點一點的下到了煎鍋裏麵去。


    最後一步,等候銳他往煎鍋中放入少許的鹽和胡椒之後,一份簡單的早餐就煮好了,接下來候銳他幹脆抓著兩把勺子、端著煎鍋就來到了程琳的床邊,於是兩人就在床上你一勺我一勺的開始吃飯。


    說心裏話,隻有這麽區區幾種調料,疙瘩湯的味道不可能會好吃到哪裏去,所以候銳連吃了幾勺後,忽然發現對麵的程琳隻喝了一口就悄悄的放下了勺子。


    “怎麽?是不是不好喝。”候銳關心的問道。


    “嗯,味道挺好的!”可程琳卻飛快的搖了搖頭。


    “那你怎麽不吃?沒胃口?”


    “不,我想等你吃完我在吃?”


    “為什麽呀?”


    “因為不想把感冒傳染給你呀!”程琳想了想之後,臉色有點尷尬的回答。


    不過候銳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看了看程琳的表情就馬上明白了,這是程琳她怕公寓中的食物有限,所以才想方設法的叫候銳多吃一點,從最最細微的地方對自己展現關心和體貼。


    “放心吧,能感染我的病毒還沒誕生了,咱們一起吃、要不然一會兒就該涼。”候銳說歸說,可程琳卻還是我行我素、隻是在那對著候銳微笑,手上卻沒有任何的行動。


    這就沒辦法了,候銳他隻能另想了一個主意,幹脆自己把勺子一挖、然後就送到了程琳的嘴邊,這下子程琳才無法拒絕的張開了嘴巴……


    等熱乎乎的食物下肚,倦意很快重新上頭,當尚未恢複體力的程琳再次睡去時,候銳就在一旁安靜的陪著她,不大一會,當候銳看到程琳終於開始發汗之後,候銳他就預先找到了新的床單和幹爽的衣服,體貼的放在了程琳的床邊。


    當天晚上,候銳這才趁夜出門一趟,特意跑出去老遠的買了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接著就飛快的、繞著大圈的返回了小公寓,繼續照顧病中的程琳。


    程琳她這麽一病,陸陸續續就耽誤了三天半的時間,等到她高燒褪去、體力也逐漸恢複之後,候銳這邊也同時在網絡上鎖定了一艘船,一艘從戈爾韋港直達法國勒阿弗爾的貨船,於是候銳和程琳就悄悄離開了那間蝸居三天的小公寓,乘坐候銳順來的一輛車,在入夜時分直奔不遠處的港口。


    可惜就這短短的一段路上卻偏偏再次出了問題,候銳他在這三天時間中隻出了一次門,謹慎的都到了家,但非常不幸的是組織在發現之前那艘散裝貨輪上的異常情況之後,已經對戈爾韋港地區進行了嚴密的監視。


    組織方麵進行的監視,那可不是多派幾個人手、然後盯著車站碼頭空港那麽簡單,而是一種事無巨細的極度關注!這樣在候銳他帶著程琳在身邊的情況下,完全就沒有躲藏過去的可能。


    在確定戈爾韋港這個目標城市之後,組織方麵第一步就是派出網絡小組,有計劃的侵入警方、市政、醫院、電力等等要害部門的數據庫,接著再由專人對這座城市發生的一切異常情況進行分析和匯總。


    小到那個街區斷電、大到哪裏發生了車禍、幾點幾分派出了救護車等等等等,這些看似不經意的小事,但它們經過專家的雙眼就會得出截然不同的結論來。


    候銳他們蝸居的小公寓,其實就是在網絡小組的耗電排查中被篩了出來,作為從事監視工作的老手,組織的監視小組完成那些數據庫入侵後,立刻就把當地有線電視公司、牛奶派送公司、物業公司和清潔公司的近期數據都給查了一遍,這樣在市區中那些房子應該是空置的,馬上就一目了然了。


    接著,當進入戈爾韋港口的組織騎士,他們陸續出動對市郊、市外一些廢棄建築物進行拉網排查時,網絡小組就又開始對初步找到的空置房間進行第二輪篩查,等他們查到公寓真正主人的出境記錄、然後再對照一下近幾天來的水電消耗數據,分析人員就迅速鎖定了疑似候銳他們的藏身之所。


    等到趕至此地的組織騎士們,依照網絡小組提供的情報,對市內一處處疑似地點展開核查時,其中有一路就恰恰跟候銳他們倆撞了個滿懷。


    當候銳他駕駛著那輛小巧的甲殼蟲轎車,跟對方乘坐的黑色越野車在某條街麵上側身而過時,越野車上的三個男人就瞬間都瞪大了眼睛,緊跟著那輛越野車就全然不顧交通規則的一個急轉調頭,迅速的就從後方追了上來。


    “紮好安全帶,咱們有麻煩了。”隱約聽到車後的聲響,候銳就朝後視鏡中掃了一眼,跟著等他對程琳說完,自己就再一次加快了車速。


    不過憑甲殼蟲轎車是不可能跑過組織配置的越野車了,結果在短短1-2分鍾之內,遭遇的敵人就已經追到了100米距離之內,候銳他是順著後視鏡清清楚楚的看到,後方那輛越野車上的敵人已經打開了天窗,並迅速的爬了出來。


    而這一刻在後方的越野車上,其實坐著完全不同的三個男人;


    駕車的是本地潛伏組的一員,因為他對當地的街道路線最為熟悉,但他卻是車上身份最低的一個,此刻坐在越野車副駕駛上的是一個年約40歲的幹瘦英俊白人男子,他穿著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裝,是從北愛地區剛剛才趕來的。


    至於越野車的後座上,則是坐著一名年約50多歲的華裔男子,這人臉無四兩肉,看著好像一陣風都能給吹走一般,他身上穿著一件深色的軍服式夾克,望著前方候銳他們乘坐的甲殼蟲卻是眼神十分怪異。


    候銳看到鑽出車子天窗的那個人,其實就是副駕駛上的白人西裝男,另外就是在他手上還握著一支l85a1突擊步槍,迎著“嗖嗖”的勁風,將身體姿勢崩的筆直、特別是雙手簡直穩得可怕,其槍口是穩穩的指向了不遠處的甲殼蟲轎車車尾。


    “龍隱大人,你遠道而來,所以這第一陣就讓我這半個主人來吧,你先休息一下。”白人西裝男在開槍之前,還不忘跟後座上的華裔男子交代了一句,很明顯在這輛車上,他們倆的身份地位才是同階的、平等的。


    “太陽犬大人你請便,千萬別和我客氣,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倒一倒時差。”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華裔男子他甚至還低下頭來,用手掌非常仔細的撫摸擱在大腿上的一支98k短管栓動步槍。


    作為上世紀兩次世界大戰中最最著名的單兵武器之一,98k無疑是一款優秀的槍械,但是今天已經是突擊步槍和高精狙擊步槍主宰的時代了,所以就實在讓人想不通,這個綽號為龍隱的華裔男子,他還會使用這種處境尷尬的古董武器。


    仔細看一看這支98k,它絕不是嘩眾取寵的複製品,隻看槍管周圍那棗紅色的圓潤護木,不知已經被多少雙手給抓握過了,結果那早早被汗水和人體油脂給浸透的護木才會顯示出這樣一種古樸的光澤,顯示這支槍是一件真正的古董。


    估計龍隱他對這支98k很愛惜,先是仔細撫摸了幾把之後,這才從隨身的腰包中摸出子彈來,熟練的填充到槍膛裏麵去,動作之間並沒有像他口頭上說的那般輕鬆,徹底的去信任太陽犬能搞定此事。


    “你是野狗、我是太陽犬,這次正好看看,咱們誰的獠牙更鋒利一下!”自言自語的說完,太陽犬手他指輕輕一勾,l85a1突擊步槍就噴射出了兩枚子彈。


    “突突!”瞬間第一槍就落到了甲殼蟲的弧形車尾上,而第二槍更是毫不客氣的擊碎了後車窗,在車窗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小手指粗細的彈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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