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問,隻要你們能盡快抓到凶手就好。”但雯雯卻表現的非常理智,最起碼在口頭上表現出了積極配合的意思。


    “對於劉海先生的私生活,你心裏就沒有什麽不滿和怨恨嗎?”男警員糾結一番,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什麽婉轉的言辭,結果隻能硬著頭皮直白的問。


    “先等等,你這是在……懷疑我?”左手下意識的往自己胸前一搭,雯雯的臉色開始顯得鐵青起來。


    “劉太太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一起性質嚴重的殺人案件,所以對死者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們都需要進行合理的懷疑。”


    既然已經都得罪了雯雯,那男警員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問下去了,反正這個問題也是誰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完全屬於正規的詢問範疇,相反根據雯雯她的態度和回答,說不定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洗脫雯雯的嫌疑。


    “……作為女人,我當然生氣!不過在我嫁入劉家之前、對這些事情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再說跟劉家媳婦的頭銜比較起來,我明白一定會犧牲某些東西的。”稍微猶豫了一下,雯雯她還是坦坦蕩蕩的給了麵前的警察一個非常現實、非常實際的答案。


    等到對麵兩個警員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幾乎是立刻就選擇相信了雯雯的這番話!


    是呀,憑劉家的能量和影響力,雯雯她能夠嫁進去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那麽接下來的日子就應該是努力去維持這種情況、這種舒適的生活才對,因為劉海萬一發生什麽意外的話,雯雯這個劉家二兒媳的含金量立刻就會喪失9成以上。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分析,要說有誰絕不希望劉海他出事,那麽劉慶雲夫婦無疑是排第一位、但雯雯她至少也能夠排進前三名;再深入一點分析,拋開感情層麵、純粹從利益角度來看,雯雯她很有可能是最不希望劉海死的人。


    “劉夫人,咱們不如先休息一下吧,你先看看這份口供記錄、如果沒問題就簽個字,咱們休息15分鍾之後再繼續。”既然雙方的對話暫告一段落,那女警員她就把手上的口供記錄遞給雯雯看了看,等她簽字確認之後就起身先離開了詢問室。


    轉過頭,這份還熱乎乎的口供記錄就交到了金姍姍等人的手上,盡管他們幾個剛才已經親耳聽到了整個對話過程,不過現在重新以文字角度來重溫一遍,說不定就會看出什麽新的破綻和細節來。


    “金科長,咱們這些人裏麵,你肯定是對刑偵最精通的,那麽對這份證詞你怎麽看?”一個代表公安部的男人首先把視線投向了金姍姍,送上一定高帽之後,順帶再看看金珊珊持什麽態度。


    “沒什麽看法!咱們唯一的目擊證人是一個很理智、很現實的人,我感覺與其把時間放在她的身上,還不如先去找那輛肇事的車子又或者去接觸一下劉海的其他女人。”因為手頭掌握的資料太少,此時此刻並不想多做判斷的金姍姍,她就把話題轉向了另一個角度。


    “也對,物證一向要比目擊者證詞可靠的多,警方的確應該先著手補充這一塊內容。”另一個代表政治保衛局的男子,他就對金姍姍的建議表示了讚同。


    “不過我就有點擔心,擔心劉部長那邊不好交代,聽說昨晚得到劉海出事的消息之後,劉部長的妻子已經因為高血壓而住院了,這會兒田秘書正在外麵等消息那,咱們無論如何也得給田秘書一點消息才行。”


    這時,房間中另外一個女人說道,代表統戰部過來的她,此時此刻這番話自然而然就導致金姍姍她們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陷入了思考當中。


    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劉部長盡管自己沒有出麵,但是派親信秘書田在山過來,那麽一句話都不用多說就已經對這個案子形成了莫大的壓力,就憑劉家在官場數十年累積的影響力,京城高層就沒人會忽視劉海致死。


    在京城這個大陸的心髒區域,各種各樣、錯綜複雜的勢力是交錯不清、彼此牽製和影響,這次劉海出事還不到12小時那,這不金姍姍她們這一大幫不屬於專案組性質,但偵破能力、協調能力和影響力卻遠勝專案組的各路諸侯不就馬上湊到了一起嘛!


    緊接著,就在身邊幾個人都謹言慎行、不想把應付田秘書這件麻煩事攬到自己身上時,金姍姍她卻表現的更為激進和直接:“各位,有關田秘書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那你們慢慢商量、我就先去追查肇事車子的下落了,稍後有消息在通知各位。”


    話音未落,金姍姍就留下其他幾個人離開了房間,表現的有些不給大家、不給大家所代表的政府部門麵子,於是剛剛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公安部代表,他就略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金科長……還真是特立獨行,全然不在乎做事的技巧和方法!”


    “嗬嗬!算了,奮戰在一線的人都比較直接和火爆的,咱們當年不也都是這麽過來的嘛!”剩下那個女人笑眯眯的幫金姍姍解釋了一句,作為統戰部門的代表,她無疑對京城的各個家族都十分的熟悉。


    “李科長你這麽善解人意,那應付田秘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們倆個還要去法證部門催一催報告,那咱們回頭再通氣吧。”


    忽然間施展出一招四兩撥千斤、悄然把田秘書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剩下的女人之後,兩個彼此熟悉的男人也迅速的溜掉了,隻剩下被稱為李科長的女人她嘴角處露出了一絲冷笑……


    在這之後,當金姍姍的“晨光”小組又多出一項任務,需要分出部分人手去調查肇事車輛的下落時,候銳這邊卻正步入蘇琪上班的醫院,口鼻處戴著一個碩大的口罩,一邊輕輕的咳嗽、一邊在坐下的同時將手上的掛號單擺在了醫生的桌麵上。


    “哪裏不舒服?”完全是一副職業化口吻,低頭正在寫著什麽的蘇琪問道。


    “咳嗽,偶爾還會咳出血點。”候銳壓低嗓子回答,別看他事先已經在周圍轉了半天,但心中的警覺性卻依然很高,他插在口袋中的右手一直握著一把手槍,方便隨時都可以拔出來開火崩人。


    “持續多長時間了,出血量多嗎?喉嚨部位有沒有刺痛感?晚上睡的怎麽樣?”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內科醫生,蘇琪她每天要見數十名病人,類似的情況見得太多太多了,所以根本是連頭都不用抬、下意識的就往下追問症狀,大概過了4-5秒才在作好記錄後、抬頭望向了候銳。


    “持續大約一周!喉嚨到是沒什麽異樣的感覺,出血量也不算太多,晚上也不影響睡眠,我隻是沒有什麽食欲、感覺特別的疲勞。”候銳他緊盯著蘇琪的雙眼,暫時還不能確定坐在自己麵前的是蘇琪還是蘇瞳。


    “摘下口罩吧,咱們先看看口腔、然後我在給你聽一下心肺。”幹淨利索的說完,蘇琪她就微微把椅子往前一湊,隨手從一旁拿了一根小小的一次性木片。


    隻不過當候銳他鬆開手槍、摘下自己臉上的大口罩時,對麵蘇琪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才忽然間露出了一絲絲疑惑的神情,感覺有點不太確定的問候銳:“你已前來找我看過診嗎?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呀?”


    “沒有吧!這應該是咱們第一次見麵。”候銳他本來已經想要吐露真相了,但是不湊巧、一個小護士這會兒卻偏偏跑了進來,並且還將手上一份病例交給了蘇琪,結果候銳他也隻能臨時改口,錯過了這個喚醒死亡天使另一人格的機會。


    “張大嘴。”聽了候銳的否認,蘇琪卻隻是訕訕一笑、接過小護士遞來的病例放到一旁,立刻收斂精神就恢複了剛剛的撲克臉,命令候銳他配合自己之後,將那塊木片伸進候銳的嘴巴,準確的壓住他的舌頭好方便自己觀察候銳的咽喉部位。


    回過頭,等蘇琪她把沾有候銳口水的木片一扔,轉而就戴上了聽診器,指揮候銳撩起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結實的腹肌還有身上斑斑點點的紋身塊。


    一分鍾之後,等蘇琪仔細聽過候銳的心跳與肺音之後,這才沉思了一下,拿過候銳的病曆本書寫起來,口中繼續的追問道:“最近受過外傷嗎?晚上平躺時有沒有氣悶或兩肋發脹的感覺?”


    “最近、最近我被車子給碰了一下,大概就是胸口這一塊的位置,不過我看皮膚不紅不腫的也就沒有當回事,至於氣悶我倒是沒有察覺。”


    機會難得,候銳他順勢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起症狀來,反正他人都已經到醫院來了,那他莫不如把自己在日本受的傷看一看,因為光靠他自己吃那點藥麵也不是治本的辦法,搞不好還會把傷勢給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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