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好吧,既然強尼這麽說了,那我就幫幫他。”


    強尼很高興地對著羅傑特點了點頭,然後跑開跟孩子們玩去了。


    老婦人領著羅傑特等人進了旁邊屋子:“跟我來...強尼是個好孩子,可是三位夫人都不喜歡他。她們說他是個‘惡心的東西’,不喜歡他。”


    屋裏有個祭壇,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有三個女人。下麵點滿了蠟燭。


    羅傑特:“掛毯上的那幾個女人是誰啊?”


    老婦人:“那就是三位夫人...掌控萬物的慈愛夫人,請聽我懇求,請聽我呼喚,有位卑微的存在想要求見。”


    老婦人在畫前禱告,她把手放在畫上,眼珠泛白,似乎是鬼上身了:“女人,你居然敢打擾我們休息?”


    羅傑特:“有人附在你身上說話?”確定不是老婦人一個人精神分裂成了四個?


    老婦人:“長得英俊又聰明。好小子,你怎麽不早點出現?”


    羅傑特:“你們就是老巫婆?”


    老婦人:“老巫婆?年輕人,你是從哪聽到如此難聽的名字的?看來村裏的女人又在亂說閑話了。人類的嫉妒和卑劣是永無止境的,你覺得我們看起來像醜老太婆嗎?來啊,你自己來看看,摸摸我啊。白發帥哥,你想摸哪就摸哪。”


    羅傑特摸了下掛毯:“我沒搞錯吧,這掛毯是用真的頭發做的?”


    老婦人:“哦,他手的觸感很好呢。再摸一下,小夥子,再多摸一下。”


    羅傑特:“你們是從哪裏弄來這些人發的?”


    老婦人:“你沒聽過成人剪發儀式嗎?這一帶的男孩子要等剪頭發之後才能真正成為一位男人。我們的姐妹就拿這些剪下來的頭發織成掛毯。如果緯線織的直,就會一輩子幸福。”


    羅傑特:“如果緯線歪掉了會怎麽樣?”


    老婦人:“那就必須要撤掉嘍。”


    羅傑特:“這是詛咒嗎?你們被困在了掛毯裏?”


    老婦人:“嘿,他很好奇呢。我們才不會被詛咒呢,隻有我們詛咒別人的份。”


    羅傑特:“我在找一個頭發灰白的女人,我也知道各位見過她。請問她在哪裏?”


    老婦人:“他可真沒耐心呢。也許他隻喜歡灰白色頭發的姑娘。”


    羅傑特:“那個年輕女人是我領養的女兒,我撫養她長大的。”


    老婦人:“如果身材夠火辣,養女又有什麽不可以?”


    羅傑特:“對我而言不行。”


    老婦人:“我們好像騷到癢處了,看他激動成那副模樣。嘿,我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羅傑特:“顯然各位曾見過她,請跟我說清楚。”


    老婦人:“還真直接啊。好吧,也許這樣比較好。告訴我,你膽子大不大?你怕不怕森林裏的野獸?白發之人,我們這一陣子並不好過。兄弟鬩牆、土地血流成河,而邪惡的力量也遠比以前強大許多。夏瓦倫附近出現了一股黑暗力量,正以當地的恨意及鄙夷為食糧。將那野獸摧毀,我們便會感激你,並把我們手上關於這位灰白頭發姑娘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你。”


    羅傑特:“黑暗力量?這應該要找騎士或女巫獵人,而不是狩魔獵人。”


    老婦人:“夏瓦倫的郡長會跟你解釋清楚。完成任務之後,記得跟他拿酬勞。而現在我們的仆人會把匕首交給你。”


    羅傑特:“匕首?做什麽用的?”


    老婦人:“郡長見到這把匕首就會知道是我們叫你去的,他會幫你的忙。”


    羅傑特:“我會去找郡長,不過我不做任何保證。”


    老婦人:“女人,動作快,把匕首交給這名年輕人。白發之人,在沒有完成任務前,不要回來。”


    老婦人把手從掛毯上拿開,她走到旁邊拿出一把匕首:“給你,她們要我交給你的。拿去。”


    羅傑特接過匕首放好。


    老婦人又說:“把郡長的酬勞放在石頭上。石頭會說話,會斬斷,會知道,會聽見...”


    看來老婦人又開始神經質了。羅傑特領著玩家們出了屋子。大家上馬前往夏瓦倫找到了郡長。


    羅傑特直接拿出了老婦人給的匕首:“你認識這把匕首嗎?”


    郡長:“哦,是的。原來您是她們的人...”


    羅傑特:“我不是任何人的屬下。回到正事,我要趕快把這事情解決。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告訴我怎麽回事,講重點就好。”


    郡長:“這場戰爭驚醒了一個古老又嗜血的邪惡力量。噩夢持續地糾纏著我們。有人從家裏夢遊出去就沒再回來了。那些人就死在呢喃山丘的樹下。雖然他們的親人都在,卻沒人敢去埋葬他們。大家都太害怕了。你一定要去那裏,一定要趕走那個黑暗力量。”


    羅傑特:“再多說一點情況。”


    郡長:“你一定得親眼去看。我光是靠近呢喃山丘就會被打斷雙腿,不過那裏發生的事實在太神奇了!有幾次人們結伴一起去把那棵樹砍了,順便把受到詛咒的土地燒一燒。結果去的人沒一個回來。長著雜草的那片土地到處都是白骨。”


    羅傑特:“這些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郡長:“三年前。我記得那天天氣不錯,我跑去檢查陷阱裏有沒有抓到獵物。我在陷阱內抓出一隻兔子。明明才正中午,天色卻突然一下子就變暗了。一開始我以為有暴風雨要來了。接著我聽到一陣尖叫聲,耳膜都快給震破了。那兔子就在我手裏腐爛,旁邊的樹葉都變黃落了下來。可是那時候才剛是初夏啊。從那之後什麽事都不對勁了。有人的牙齒變得像煤炭一樣黑,女人一天到晚吵架,沒事也能吵成一團。小孩子一出生就缺條胳膊少條腿。大家嘴上罵心裏怕,我們很久以前就去像三位夫人求救過。”


    羅傑特:“那三位夫人也不知道這股力量是什麽嗎?”


    郡長:“她們清楚地很。老西克拉說那是她們在懲罰我們,因為大家不再尊敬她們,甚至還罵她們是巫婆...可是一定不是她們,要不然也不會叫你來了。”


    羅傑特:“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這陣子先別靠近呢喃山丘。”


    解決了?難道指的真是那個被老巫婆塞進樹裏,後來又被羅傑特放出來變成了一匹黑母馬的家夥?


    郡長:“怎麽可能,難道那裏有什麽東西嗎?”


    羅傑特:“相信我,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郡長:“你到底做了什麽事?”


    羅傑特:“我跑到山丘上解決了那個問題,至於細節你就不用問了。”


    郡長:“好吧。您說的對,反正我也不懂那些。”


    羅傑特:“老巫婆,或是你們口中的三位夫人,要我提醒你酬勞的事。我想你知道該怎麽做。”


    郡長:“是的,我知道。匕首給我,我馬上回來。”


    郡長拿著匕首割下了自己一隻耳朵,然後交給羅傑特:“酬勞在這兒,您拿去給三位夫人吧。”


    羅傑特吃驚地看著郡長少了的那隻耳朵:“搞什麽鬼?”


    郡長:“這是我們的約定。你是個外地人,你不知道這裏的生活。這是求她們保護的代價。”


    羅傑特:“所以森立裏那些耳朵...”


    郡長:“您就別管了。反正您馬上就會離開這裏,而我們則代代都注定要在這裏待下去。偉倫這裏沒有任何神明或領主的照料,這地方不屬於任何人。想在這裏活命就得找人保護。”


    羅傑特拿著耳朵回到沼澤裏,把耳朵放在老婦人說的石頭上。過了一會,屋子裏的蠟燭全滅了。三個長得...奇葩又惡心的老女人出現。這種感覺已經遠超出人類的概念,連野獸都比他們長得正常。


    老巫婆甲:“哦,看看,就是他...”


    老巫婆乙:“他本人看起來更英俊...”


    羅傑特嘴角抽了一下:“呃,你們本人倒是...跟掛毯上不太一樣。”


    老婦人走過來,把石頭上的耳朵拿起來。她猶豫了一下,她的手掌心突然出現一塊火燒的烙印,疼得她大叫起來。


    老巫婆丙粗魯地把老婦人推倒在地,然後把耳朵收到腰間的口袋裏。


    老巫婆丙警告老婦人:“千萬別再違逆我們。你做得不錯,我們這次就饒你一條小命。你那些孩子有如小豬一樣肥嫩、如焦糖一般甜蜜。”


    老巫婆甲:“現在我們跟這位白發朋友聊聊。”


    羅傑特:“她手上的烙印...我認得那個記號。她是血腥男爵的妻子安娜。”


    老巫婆乙:“她不屬於任何男人。”


    老巫婆甲:“她肚裏懷著一個孩子,一個她所憎恨之人所播下的種。”


    是了,老婦人就是安娜夫人,隻是她看起來比預想中老了很多。難怪她曾經提起她的女兒們。


    老巫婆丙:“我們幫了她,她答應留下來服侍我們。”


    老巫婆乙:“她身上有了記號之後,就是我們的人了。來吧,你關心的是另一個女人。白發之人,問吧。”


    羅傑特:“你們跟掛毯上的樣子不一樣?”


    老巫婆甲:“我們特地打扮好要來見你啊。”


    老巫婆乙:“你不知道我們在鏡子麵前打扮了多久啊。”


    老巫婆丙:“我們有吸引你嗎?”


    羅傑特:“你們知道我來的目的,也知道我要什麽。”


    老巫婆丙:“你將夢到我們,並回來追求我們。每個人向來都是如此。”


    羅傑特:“你們利用我解決呢喃山丘的麻煩,花了我不少功夫。”


    老巫婆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老巫婆甲:“你把邪惡力量毀掉,並為我們的領土恢複平靜了嗎?”


    羅傑特:“我把樹裏麵的靈魂釋放出來了。”


    老巫婆甲看向其他巫婆:“你們聽見了嗎?”


    老巫婆丙:“叛徒!”


    老巫婆乙:“她帶走了孩子!是她幹的!”她是誰?指的西裏嗎?西裏從沼澤帶走了那個小女孩?


    羅傑特:“我們說好了。我答應幫助那些村民,而我也做到了。他們現在安全了。”


    老巫婆丙:“真囂張,原來你打算鬥智。”


    羅傑特:“困在樹裏的靈魂是誰?”


    老巫婆丙:“是曾經逃過一死的家夥。你釋放的是一個遠古的力量。它將會重新崛起,並遠走他鄉。殺戮與鮮血即將再臨。”


    老巫婆乙:“男人怎麽老是喜歡做些蠢事。”


    羅傑特:“不說廢話了。按照我們說好的,我已經完成我該做的,現在換你們告訴我灰白女人的消息。”


    老巫婆丙:“我們一向信守諾言。”


    老巫婆甲:“那女孩擁有一頭暗金色的頭發。瘦的跟竹竿似的,又怕又累。可憐的孩子連站都站不穩。我們盡可能地照顧她。當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老巫婆乙:“白疼她了,那孩子真是一點也不聽話。不受管教,固執又自私。”


    羅傑特:“我尋找的那位年輕女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傷人。”


    老巫婆丙:“你很久沒見到她了,她學壞了。”


    羅傑特:“她為什麽攻擊你們?”


    老巫婆乙:“她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樣子了,現在她渾身充滿暴戾之氣。”


    羅傑特:“我不信。聽說你們一向信守諾言,麻煩對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老巫婆甲:“我們會說的,勇敢的小子。那一天,我們知道有特別之人要來,所以用了野獸內髒占卜,並看到了預兆。我們看到了她的樣貌,有如水坑裏的海市蜃樓一般。她從下遊沼澤來的。我們一開始並不知道預兆說的就是她。她身懷長者之血。一顆注定燃燒的種子...她暈倒在野外,落入我們手裏,我把她帶回家...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我們...我們知道伊樂瑞思一定會抓到她,隻是不是全部...我們隻是想嚐一口味道,她的腳鮮嫩肥美煮湯最好,隻要一隻腳就好...結果她卻從窗口跑了...下雪了,伊樂瑞思來抓她了,她跑進了叢林,不聽我們的召喚...她很狡猾,但是筋疲力盡...”


    羅傑特:“你們想殺她?!你們差點把她像牲畜一樣宰來吃掉!”


    老巫婆甲:“她的鮮血,那味道讓我回想起年輕的時光。”


    老巫婆乙:“長者之血啊。真是個特別的女孩。不用我們說你也知道。隻可惜讓她跑了。”


    羅傑特:“你們試圖殺她。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巫婆丙:“多說無益。命運會讓我們重逢的,隻是時機尚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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