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呼赤炎這樣問,瑞禕輕輕搖頭,“我心裏還沒有具體的打算呢,不過事情出來了,躲是躲不掉了,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好看的小說棉花糖。wщw.更新好快。”


    看著瑞禕有些調皮的神‘色’,呼赤炎怔怔的一時沒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撫住她的眉眼,順著她的眉‘毛’眼睛描繪下來。


    瑞禕被他‘弄’得癢癢的,挪開他的手,不悅的說道:“做什麽呢,跟個小孩一樣。”


    “瑞禕,我發現你開心多了,現在越來越像這個年歲的‘女’子了。”呼赤炎回過神來才恍然發現,現在的瑞禕說話時會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幾分嬌嗔,生動的眉眼,微挑的眉峰,偶爾斜飛的眼角,不再像以前一樣說話做事都是帶著令人有些心疼的沉穩。“看來,你的家人來到你身邊是對的。”


    有了家人的依靠,她果然就輕鬆愜意自在多了。


    “是嗎?”瑞禕下意識的‘摸’‘摸’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但是聽著呼赤炎這樣說,心裏深處就泛上一絲絲的甜蜜來。她想他一定時很認真的觀察過她,不然不會連這樣的小事都會察覺的一清二楚。“我現在是很開心,就算是遇到再多的麻煩事兒,我還是覺得很開心。以前我就像是柳絮無根,浮萍無依,我不知道我做這些事情為了活著還能有什麽意義。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重新有了家,我就再也不是沒人要的小可憐了。我受了委屈,也是可以有哭鼻子的人了,想想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這樣的感覺怎麽說呢?


    以前的時候,瑞禕在大燕沒遇到這些事情之前,也會覺得侯府的人很煩,很瑣碎,總有那麽多的事情此起彼伏,讓她有的時候想要逃離。可是後來真的離開了,她才發現就算是那個地方糟糕透了,至少是她遮雨的片瓦,是她依靠的港灣。從沒有比流‘浪’的時候,更能讓她察覺出家的美好來。


    所以這次家裏人來了戎都,縱然依舊有那麽多的小算盤,依舊有那麽多的小算計,但是她現在再去看,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以前的眼界隻在那四角天空的後院,所以微微有點風‘浪’都將會覺得是覆頂的大事兒。現在經曆這麽多,再去看後院的事情,就會覺得不過是風吹起的小小漣漪罷了。


    呼赤炎看著瑞禕高高翹起的‘唇’角,眼睛裏閃著星星般璀璨的光芒,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流動著濃濃的生機。這樣的她,就好像又讓他想起了在大燕時見到的那個她。


    輕輕靠著呼赤炎,瑞禕看著窗外風景,從三樓望出去,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天邊的白雲。


    忽然想起一事兒,抿著‘唇’就輕聲笑了起來。


    “笑什麽?”呼赤炎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低頭看著她,‘唇’角彎彎,眉梢眼角都是快樂的音符在跳躍。


    “我在想,若是母親看到你我現在這般,怕是要氣的將我關禁閉。在大燕男‘女’之間是不可這般親密的,就算是訂立婚約也還是要遵守規矩。”瑞禕緩緩說道。


    “那我們趕緊成親就是了。”呼赤炎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你還有婚約呢,這是不解決,我可怎麽進你家的‘門’?”瑞禕調侃道,好奇的看著呼赤炎,“那你見過國師的‘女’兒嗎?”


    呼赤炎生硬的搖搖頭,“並無。”


    “被國師這般養在深閨無人識,要麽是醜不願見人,要麽就是容‘色’傾城,你希望是哪個?”


    呼赤炎眉峰一揚,看著瑞禕就說道:“膽子大了,現在連我也敢這樣調侃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說得好像以前沒調侃過似的。”瑞禕做個鬼臉,“說真的,你希望是哪個?”


    “容‘色’傾城吧。”


    “啊?”瑞禕大吃一驚,不是按照正常道理來講,不是應該哄人開心都是講醜陋那個嗎?


    瞧著瑞禕這般吃驚地樣子,呼赤炎低頭凝視著她說道:“如此一來,世人方肯相信,我對你才是真心實意的。”


    似是有什麽輕輕滑過心口,明明他的眼神沉靜如水,她卻覺得如‘浪’濤翻滾似是要將她吞噬般。


    原來不愛說情話的人,忽然說出這樣一句來,真是……要人命的討人歡喜。


    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口砰砰直跳的感覺是什麽味道呢?


    瑞禕想,一定是她此時此刻甜蜜中夾著無盡的歡喜,感覺藏在血‘肉’中的那顆紅心,似乎隨時隨地都要蹦出來展示歡悅。


    這是不是就是心動的感覺呢?


    方才呼赤炎說家人來了,她笑的多了,感覺不一樣了。現在她的確是覺得這話是對的,要是以前呼赤炎講這話,大約她也是會歡喜的,但是更多的怕是會擔心以後如何。可是現在有手腕高深的母親坐鎮後方,有沉穩睿智的大哥給他力量,還有聰明上進的弟弟給她希望,原來有了這一些,她是真的能放鬆下來。


    看,沒有了那些沉重的枷鎖,她已經聞到了心跳的味道。


    “呼赤炎,你對我這般好,我可就更不喜歡你被別個‘女’子惦記了,這怎麽辦?”


    “聽你這話說的,好像以前就知道怎麽辦似的。”呼赤炎調笑她。


    瑞禕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自然是想過的。”


    “?”呼赤炎被這話給唬了一跳,“還真想過?你說說看,你以前是怎麽想的?”


    “以前啊……”瑞禕邊說邊想,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其實我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那時候想,大約你這般認真的想要娶我回去,大概三五年間,或者時間再長一點十年八年的,應該不會對我厭棄的。你還記得又一次咱們說起來,曾經提到過,你娶我是想避免被世家牽製的。你還說過你不輕易相信人,我想大概就是為了這個,我也是能在你身邊風光很長時間的。至於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嘛,我呢身邊肯定是兒‘女’繞膝跑,自己‘色’衰愛弛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呼赤炎聽得一臉烏雲密布,幾乎是咬著牙問道:“那現在是怎麽想的?”


    “現在更簡單了,你既然千方百計得了我的心,你便要一輩子對我好。若是有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來給我添堵,大約我是不能像以前一樣,抬抬手就能過去的。”


    “那你想如何?”


    “不知道,你要知道嫉妒的發瘋的‘女’人,什麽惡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所以啊,這次還要不要娶我你可要真的好好想想了,我這個人心眼小,心機重,手段高,大約一般‘女’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樣直白的話,這世上哪個‘女’人會這般傻的直接說出來的。


    可是呼赤炎心底深處卻一下子被觸動了,打從他出生以後,就一直被拋棄的那個,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跟他宣布,有人來跟我搶你,看我不‘弄’死她!


    這話怎麽就聽著這麽窩心呢?


    這種被人放在心口惦記珍視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你這是拐著彎的告訴我,你很喜歡我嗎?”


    “我有拐彎嗎?我分明是直接告訴你的,我裴家九姑娘做事兒,素來不愛遮遮掩掩,就愛玩正大光明的陽謀。”


    “好,那你就看住我好了。現在就有枝桃‘花’蠢蠢‘欲’動,你打算怎麽收拾她?”呼赤炎看著瑞禕,就這樣看著好像怎麽也看不夠,這麽霸氣的裴瑞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哎,我都沒見過人家姑娘麵,悄默聲的就收拾了也太可惜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呼赤炎囧。


    “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什麽叫做殺‘雞’儆猴嗎?勞駕我九姑娘出一次手,怎麽也得讓這些姑娘們十年八年的都不敢看你一眼,這才值得我費心勞力的大動幹戈。”


    “你這麽囂張你家母親大人知道嗎?”


    “這麽點小事就不要勞煩母親費神了,等大功告成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就行了。”


    呼赤炎覺得自己竟是無話可答!


    “我以前都沒發現,原來你囂張起來是這樣無法無天的。”


    “現在知道也不晚,反正咱們一沒下聘,二沒婚約,你自由得很。”


    “你是提醒我下聘嗎?”


    “哎,你又說胡話,桃‘花’都沒收拾好,你這還有婚約在身呢。”雖然這婚約呼赤炎自己也稀裏糊塗的,總歸也很少有啊,至於是不是真的,還是要費心去驗證的。


    提到這個,呼赤炎的心情就一下子覆上一層寒霜,“這事兒會水落石出的。”


    現在這件事情就算是瑞禕著急也沒用,隻是國師放出來一個這樣的消息她就坐不住,那要是人家挖個坑,難道她還能跳下去不成?所以這事兒不能急,穩不住的那個就先輸了。她得等,等到那個神秘的國師大人,看著她穩如泰山自己坐不住的時候,才會出手,那時才是她的機會。


    “先不說這個了,反正那位國師大人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你跟我都是很被動的,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好了。”瑞禕笑著說道,若不是呼赤炎也打算這樣做,今兒個也就不會匆忙出現在這裏,“我這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請示下,有關開府宴客的事情。”


    呼赤炎想了想,這才看著瑞禕說道:“你是怎麽打算的?”


    “這婚約的事情沒出之前,我是想著別太招眼了,畢竟我家根基不深,經不起大風摧殘。”瑞禕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呼赤炎,酌量下又說道:“可是現在忽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我就覺得至少得讓別人重視我的存在。”


    呼赤炎就明白了,一來是瑞禕心裏惱了,說起來這件事情的確是委屈她,不過他自己也‘挺’委屈的,這突然冒出來的婚約,也讓他很是惱火。到底是先皇之命,總不能抗旨,不過現在這件事情真假還不知,所以還得慢慢來。二來,瑞禕這樣做其實也想‘逼’著國師再出手,畢竟自己的態度不明不白,瑞禕有這樣大張旗鼓的宴客,就會給國師造成很大的壓力。如此一來,許是情急之下,國師也許會‘露’出點馬腳呢?


    “這樣做,總是委屈你。”呼赤炎有點不太樂意。


    “我現在有多委屈,將來就有多風光,怕什麽?”


    這話講的他又無言以對,果然是裴瑞禕的風格,名正言順的陽謀迎麵砸來!


    瑞禕不是那種在小事兒上墨跡,‘摸’不清楚重點,悲‘春’傷秋,勞神傷肝,抑鬱不能自拔的嬌小姐。她這個人做事情最喜歡幹淨利落,一刀兩斷,所以這事兒跟呼赤炎商量好後,一定下來,回去後就跟大夫人商議起來。


    在聽到這所謂的婚約之後,大夫人憂心忡忡,看著瑞禕‘欲’言又止。


    瑞禕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可是一時間自己也沒有辦法解釋的很明白。狄戎跟大燕之間的風俗還是很有不同的,再者說自己跟呼赤炎‘私’下的相處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大夫人麵前講出來。最後隻能含含糊糊的,看著大夫人說道:“母親不用如此憂心,這件事情雖不是空‘穴’來風,但是卻也未必就是真的,一切都還要等待查證。再者說了,就算是此事是真的,也一定會有妥當的解決辦法的。”呼赤炎的凶惡之名也不是一日養成的,讓他娶國師之‘女’,隻要想想他以前受過的痛苦,大約也不會真的把這件事情就這麽揭過去的。想到這裏,其實瑞禕更有些想不明白國師是個什麽心思了,明知道他們之間恩怨之多,卻還要把‘女’兒嫁過來,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大夫人看著瑞禕很有信心的樣子,也知道自己不如瑞禕了解呼赤炎,心裏略略放心一些,就轉而問道:“這樣大張旗鼓的宴客,真的妥當嗎?”


    “您就放心吧,咱們這是奉旨跋扈。”


    “你這孩子……”大夫人被瑞禕給逗笑了,輕輕搖頭,“那好吧,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好了,戎都的事情我都不明白,很多人也都不清楚,這些事上你要多與我說道說道,免得到時候張冠李戴,又或者犯了別人的忌諱,總歸不是好事兒。”


    瑞禕就點點頭,笑著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時候我請一個能人來,肯定跟您說的明明白白的。”


    “那敢情好,宴客的時候最忌諱出現不能掌控的事情。這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可得打聽清楚,誰家與誰家不和,安排座位的時候就不能挨在一起,哪家的夫人不喜歡吃什麽,哪家的‘性’子有些古怪的,這些都要格外注意。這宴客也是一‘門’大學問,以前我教過你的,你還記得幾分?”


    “都在心裏記著呢。”瑞禕笑著應道,“母親的教誨,不敢遺忘,銘記於心呢。”


    “‘女’人這輩子不能走錯一步路,這世上有‘浪’子回頭金不換,卻沒有‘女’子失足能轉身的道理,你可記住了?”


    “是。”


    “你素來乖巧聽話,妙齡之年又突逢變故,能有今日的造化,可算是苦盡甘來。可是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沉得住心,站得住腳,切不可疏忽大意。多少平地覆車善泳易溺的例子在眼前,你切不可學那些輕浮之輩。‘女’人立得住,全憑一顆心,心穩了,就走的穩了。”


    “是。”


    大夫人看著瑞禕一如往昔乖巧,眼眶也跟著酸了酸,拍拍她的手,“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你現在跟在大燕不一樣,是別人口中的大姑娘呢。”


    聽著大夫人的調侃,瑞禕紅了紅臉,“在您麵前,我永遠是小九。”


    “去吧。”大夫人笑了。


    瑞禕真是有事在身,也就起來告辭而去。瑞禕這邊一走,大夫人就對著進來的訪晴說道:“你去請大少夫人跟二夫人過來。”


    “是。”訪晴連忙應了,轉身就打簾子出去了。這狄戎的人都不愛掛簾子,但是大夫人是用慣的,到底是掛上了簾子。五福捧壽的‘花’樣,陽光掃進來,上麵的金線都跟著明亮起來,照的人心也跟著亮了。


    柯知秋打發走了訪晴,坐在屋子裏發了會兒呆,就忙喊了丫頭紅蕉進來服‘侍’更衣。心裏一時有些忐忑,不知道婆婆喊她過去做什麽,想起來因為來狄戎事情曾經鬧得不開心,這會兒心裏縱然是有怨氣,也不敢發作出來,隻能一個人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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