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起醋來,大多是不講道理的!


    瑞禕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理智有智慧的女孩,跟人家交手用的是腦子。<strong></strong>可是這會兒卻覺得滿心裏都翻騰著陳年老醋,在呼赤炎部被自己知道的那些歲月裏,她跟湛意蘊都經曆了什麽,能讓湛意蘊這麽有底氣的到她麵前講那樣的話!


    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如果你在一個男人的心裏,沒有想打的地位的話,這樣的話這樣的姿態豈能輕易的擺出來?敢這樣做,必然是自以為在對方的心裏有足夠的分量,就算是這樣做了,對方也不會生氣,她有這個把握。


    現在想想,其實這件事情早就有端倪了,隻是當時她沒放在心上吧。比如說,如果這樁婚事湛意蘊早就心知肚明的話,那麽在自己跟呼赤炎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她就該坐不住了。後來自己在戎都大出風頭,裴家落根戎都,也不見湛意蘊有任何的行動。如果不是心裏認定了自己翻不起大浪,又怎麽會如此的鎮定?


    這一刻瑞禕心裏五味具雜,她早就該想到,如同周沉毅、呼赤炎這樣的男子,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周沉毅最後選了榮菁,是為了能登上那個位置,瑞禕為此很是傷心了一回,說到底自己在權勢之間是被放棄的那個。可是上天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現在又把她置身於這樣的處境中,而且這次還有些糟糕,人家是有婚約的。


    動心之後,才發現喜歡的男人有主了,這種感覺你不要太糟糕!就好像她是破壞人家的那一個,虧得之前呼赤炎再三跟她說過,這個婚約來的突然又莫名其妙,真實性還有待商榷,不然她……真的會甩袖子走人了。


    被人這樣壓在牆上實在是氣勢全無,瑞禕伸手點了點呼赤炎的胸膛示意他退後一點。


    呼赤炎也不傻啊,這個時候說什麽也不能放,不僅不放反而抱得更緊了,臉頰緊貼著瑞禕的臉,悶聲說道:“這事兒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你得聽我慢慢說。”


    “我不著急,有的是時間,隨時奉陪。”解釋不清楚,就讓他華麗麗的學會如何翻滾出蛋炒飯的優美身姿。


    普通百姓或者是尋常官宦人家過的什麽日子呢?大約出生後會跟家裏的兄弟姐妹鬧鬧別扭,偶爾吵吵嘴,再然後各自婚嫁,成親後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關係,將一大家子人綁的更緊。瑞禕嘛其實就是過的這種日子,就是家裏姐妹太多,鬥心眼的頻率太多,略有些心煩。可是身處皇室的人,隻要是你是個皇子,一生下來就被投入了戰場,誰管你懂不懂事兒,誰管你是不是無辜,誰有管你是不是願意加入這個戰場。


    生在皇家,既然享受了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富貴跟權利,就要承受著普通人無法承受的痛苦跟抉擇。


    例如周沉毅。


    例如呼赤炎。


    周沉毅正處在人生道路上最艱難的時候,所以選擇了聯姻鞏固地位,想要自己得到的皇位。這種時候,瑞禕被炮灰掉,縱然是心酸、傷心但是其實心裏出了更多的惆悵之外,也是有點能理解的。皇權當頭,不能勝出就隻能任人魚肉,周沉毅的選擇她能理解。


    呼赤炎這邊就稍微複雜一些,這人比周沉毅能忍,手段比周沉毅更狠辣,自幼受到的一切的痛苦,都轉化為了他踏上皇位的極大的動力。這樣的人在生死邊緣徘徊幾度徘徊,最後才成就了那個踏著無數人的鮮血,自家手足的屍骨踏上王位的,令狄戎百姓臣服的汗王。


    這樣的男人,如果你恰好在他最落魄的年華守在身邊,那麽將來你的造化當真是無人可擋。


    比如湛意蘊。


    不管怎麽看,湛意蘊這個人的危險性遠比瑞禕一開始估計的要嚴重得多。比容貌,兩人頂多打成平手,瑞禕不占任何優勢。比情分,人家一口一個五哥,還是一同患過難的情分,生死堆裏爬出來的,自然是更加不同。比時間,瑞禕比人家晚來了那麽多年,拍馬難及。


    不在乎的時候都無所謂,現在真的認真起來,瑞禕才苦逼的發現,她好像真的比湛意蘊落後太多,也難怪人家一開始那麽的眼角朝天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想想都心酸。


    呼赤炎還在醞釀情緒,想著怎麽解釋這件事情,就看到懷裏的瑞禕神色不停地風雲變幻,心裏就有些哀歎,不知道她又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正要開口,就聽到瑞禕忽然說道:“你不說我就來問你,我問你的話你都要說實話,我呢也不是死纏爛打的性子,感情這回事兒一定要郎有情妾有意,我又不是嫁你搭夥過日子,犯不著委屈自己。”


    這話說得呼赤炎真是有口難辯,他還沒開口呢,這罪名都定了一半了。


    “你問,我保證說實話。(.)”他以心發誓啊,一定說實話,不然她就要跑了。


    瑞禕沉默了一下,這才問第一個問題,“之前湛意蘊說,你答應過她,她想要回來的時候就來找你,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她都能腦補出一處*情深的愛情大戲,這苦逼的。


    “有。”呼赤炎毫不猶豫的回答,看著瑞禕的盯著他的小眼神,他立刻又補了一句,“回來找我是一回事兒,可我也沒答應娶她,你自己想歪的。”


    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湛意蘊的口氣分明就不是你說的這樣,好似認定了,她能回來找你,你就八抬大轎的把人娶回去,你不給人家幻想,人家怎麽會這麽認為?”說到底還是他的錯,男人沒個靠得住的。


    呼赤炎很是煩惱,“你們女人的心思素來一拐十八個彎兒,我哪能想明白,但是我可沒許諾娶她,也沒許諾去別人,打從我出生就隻對你一個承諾過。”


    好吧,雖然還是很鬱悶,但是瑞禕不得不說被安慰到了。她是第一個,這種感覺美爆了!


    “那你怎麽成了人家的五哥了?”瑞禕很介意這個稱呼,表哥表妹,義兄義妹什麽的,最討厭了,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沾上了揭都揭不掉。想起燕都多少人家的正妻都栽在表妹手中,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長期鬥爭的旅程,她一點都不想體會這裏頭的美妙滋味。


    呼赤炎一把將瑞禕抱起來,兩人在旁邊的軟榻上坐下,將她緊緊地環在懷裏,想了想才說道:“這事兒說起來就早了,要追溯到我被逐出戎都去往不毛之地的時候。那時我剛才封地,隻覺得活的又窩囊又憋屈,再加上水土不服,身邊有沒有親近的人能依靠,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我才十歲,性子也就是在那時候變得十分的狂暴,就是那一年我認識了旖旎。”


    瑞禕知道呼赤炎的人生不順暢,也知道他經曆了些什麽,但是從沒有聽他講的這麽仔細過。隻是這樣聽著,就覺得心都疼的揪在一起,那時候她在幹什麽?在錦繡繁華的侯府裏依偎在大夫人身邊賣乖討巧,跟姐姐們鬥鬥心眼,無形中你坑我一把,我坑你一把。其實沒有生死危機,那時候隻想著在府裏地位更高一些,讓那些奴才們不要瞧低了她是庶女出身。但是那時候,她錦衣玉食,毫無生命之憂。


    可是呼赤炎呢?


    “旖旎有一手極好的醫術,那時候她的醫術還不怎麽高明,我當時病的也是半死不活的。她遇到了我,死馬當活馬醫的竟也把我救活了。那時候的雲澤城什麽都沒有,除了貧困窮苦的百姓住在破敗的氈房裏,就連吃的都吃不飽,看著他們我就想若是這樣死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整修雲澤城,旖旎也就在那裏住了下來,一來她是醫者免費替當地的百姓看病,正好也照顧大病初愈的我,二來她說她是四海雲遊,居無定所,在哪裏都無所謂,於是就這樣她也在雲澤城住了下來。”


    “十歲的湛意蘊就能有那麽好的醫術,還能自己遊曆四方,國師心真大。”瑞禕不是滋味的說道,在大燕誰家的閨秀敢這麽作?


    “我當時不知道她是國師的女兒,不過想想國師那人會很多的東西,旖旎跟著他學醫術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再加上狄戎本來就是追隨牧草定居,隻是後來漸漸地有了城牆,有了固定的居住地,這才慢慢的改變了生活習慣。但是狄戎的孩子們都是這樣放養的,大燕那邊恨不能當寶貝把你們護起來,但是在這裏就算是世家的孩子們也沒這麽嬌貴。已經習慣了四處油走,這跟年齡沒多大關係,反正隻要有氈房的地方,你就能找到吃的。”


    狄戎人熱情好客,的確是餓不死人。


    “後來旖旎知道我的身世,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住的,我行五,比她略大幾個月,後來就一直稱呼我五哥了。”呼赤炎說道這裏不知道怎麽解釋才更妥帖,“其實這樣的事情很普遍,再加上她對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當時我病重雖然不致死,但是沒有她援手也不會好的那樣快。再加上後來我從雲澤城開始擴張勢力,吞並周遭勢力的時候難免會有傷亡,旖旎的存在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隊伍裏有個郎中,的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瑞禕想。


    “那後來她為什麽走了?”瑞禕皺眉問道,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如果湛意蘊真的對呼赤炎有情義的話,應該趁機把名分定下才是,怎麽還來個離開的橋段,這有些不太對。


    “你們女人的心思都難猜,我哪知道為什麽,後來戎都這邊不太平,先王病情漸重,她隻說要回家去看看,我當時忙著調集軍、隊,想著怎麽打回來,哪有心思去想兒女情長。”呼赤炎十分鬱悶,“我一直當她是妹妹的。”


    瑞禕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先汗王過世呼赤炎打回來是十八歲那年。湛意蘊隻比呼赤炎小幾個月,也就是呼赤炎忙著準備打回來的時候,湛意蘊已經十八歲了,那是妥妥的老姑娘了啊。現在呼赤炎都二十好幾了,湛意蘊……


    瑞禕一時有些囧,該不會是當時湛意蘊怎麽也等不到呼赤炎說要娶她,就想著來個欲擒故縱,誰知道後頭緊接著就發生了汗王崩逝,呼赤炎揮軍進京奪位。然後就是掃蕩殘餘反叛勢力,後來因為周沉毅駐紮平夷關,他不得不集中精力跟周沉毅周旋……


    也就是說,也許湛意蘊一直等著呼赤炎主動找她,但是呼赤炎當時眼裏隻有江山大業哪有兒女情長,再加上這廝方才說隻把人家當妹妹……好吧,她就信了他。結果,湛意蘊一直等一直等,先是等著呼赤炎揮師進京,而後又等他掃蕩殘餘勢力,再然後又要等著他大敗周沉毅……人生就在等待中蹉跎,本以為能換得浪子回頭,卻不想這一撒手清高一回,結果就讓神經一根筋的呼赤炎遇上了自己,被她截了胡!


    哎呀,這麽一想,瑞禕忽然趕腳的湛意蘊其實也有點小悲催啊。所以說美人不要隻顧著端架子,端著端著情郎跑別人懷裏去了。


    這酸爽的滋味啊,堪比陳年老醋一大缸啊。


    意外的,瑞禕就被這麽苦大情深的情節給安慰到了。


    她是走了多大的運氣,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遇到一個完整的呼赤炎。


    瑞禕神色複雜的看著呼赤炎,不是滋味的問道:“那時候你就沒感覺出來,人家大美人對你的心儀?”


    呼赤炎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時候隻想著怎麽打回來,哪有心思去想兒女情長。”


    果然,飽暖才能思yin欲,尤其是遇上周沉毅跟呼赤炎這樣以權勢為中心的男人,在他們事業沒成功的時候,愛情那都是炮灰啊。


    自己是周沉毅的炮灰。


    湛意蘊是呼赤炎的炮灰。


    人生拐了一個圈,看著湛意蘊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但是她比湛意蘊幸運啊,她可沒跟周沉毅相處七八年。眼看著自己守護了這麽多年的果子,被別人摘走了,換做她那也得發飆啊。


    要是呼赤炎跟湛意蘊兩廂情願,她也就不幹拆散人家苦命鴛鴦的事兒。這明顯的是湛意蘊剃頭挑子一頭熱,可不是她破壞別人姻緣。


    不過,正因為有了這七八年的感情,想必湛意蘊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的,這樣高手段高智商的情敵,讓瑞禕也有幾分頭疼。


    “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


    “你不生氣了?”呼赤炎看著瑞禕莫名其妙的又開心了,心想這也太容易了,他還以為以瑞禕的性子這次怎麽著也得扒層皮才能過去呢。一時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幻覺吧?


    “我是很生氣啊。”瑞禕抬頭看著呼赤炎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這件事情如果你沒騙我的話,我跟你生氣鬧別扭,咱倆生分了不是正中別人的心意嗎?按你說的,你隻是把她當妹妹,那我有什麽好生氣的,你要是把她心上人我才要跟你翻臉。”腳踏兩隻船什麽的最討厭了,但是呼赤炎沒有這樣做,屬於被動被冠上負心人的稱號,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這樣也行?


    呼赤炎覺得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恍若夢中般,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看著呼赤炎的神情,瑞禕摸摸臉,她有那麽凶嗎?


    瞧把人家一個汗王給嚇得……


    “你到底怎麽打算的啊,說來聽聽,我覺得這個湛意蘊來者不善,肯定還有後招。”瑞禕作為女人的直覺絕對錯不了。


    “若他不是旖旎,這事兒還挺好辦,隻要抓住國師的把柄,做個交換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卻有些為難,你明白的吧?”


    所以說人情債難還就在這裏,瑞禕也苦著一張臉,“好吧,看在她曾經救過你的份上,我以後讓著她點,但是如果她自己不長眼的撞上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就比如今天這般下我的麵子。”她也是很記仇的。


    “這事兒總會解決的,我會找她談一談。”


    “你確定有用嗎?”瑞禕十分懷疑,仔細認真的捋了一下思路,看著他說道:“湛意蘊是個很有智慧的女子,你看她知道我這麽久,都能按兵不動強自忍耐,可見其心性之堅韌。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對你們之間的曾經的情分很有信心,她認為在我跟她之間,你一定會選擇她,所以才能如此沉穩。一個如此自信,還能經得起數年如一日的等待,這樣的人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勸說的了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樣的白日夢了,根本就不會成功的。”


    “就算是不成,也得試一試,畢竟當年她是真真切切幫過我的。”呼赤炎不是恩將仇報的人,自然做不出過河拆橋的事情。


    “還有件事情你想過沒有,當初湛意蘊在你身邊呆了那麽多年,既然後來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就一定知道她爹對你做了什麽。但是那麽多年她一直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這是為什麽?”瑞禕想不明白這一點,親爹是自己喜歡的男子的大仇人,她還能鎮定從容的在別人那裏施恩惠刷好感,這樣的人可比當初的自己厲害多了,至少她那個年齡的時候還是做不到的。


    “我確實沒想過。”呼赤炎毫不猶豫的說道,“畢竟我才剛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顧著哄你了,哪裏還能想到這個?”


    “你是說我是紅顏禍水了?”瑞禕嗔他一眼,但是心情又好了幾分。


    “隻要你打算隻禍害我一個,我就認了。”


    瑞禕:……


    這個愛記仇的男人!


    呼赤炎抱著瑞禕,腦海裏卻想著她之前的那句話,不得不說瑞禕這個問題當真是醍醐灌頂,一下子就說中了要點。是啊,當初旖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必然是知道她爹做了些什麽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態留在自己身邊的呢?


    是真的隻為了自己,還是……做了國師的眼線呢?現在想想到了自己到雲澤城之後,國師好像就再也沒有說過對他不利的話,如果旖旎是國師的眼線的話,那麽自己在雲澤城做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想想如果國師知道了自己的實力,能預測到自己或許會坐上那個位置,會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會讓他父皇留下賜婚遺詔呢?


    畢竟諸位皇子中,他是最不受喜歡的,而父皇對國師也曾有幾分忌憚。把國師的女兒嫁給自己一個完全失勢的皇子,就能變相的削弱了國師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有些事情經不起深想,越想約會陰謀化。


    呼赤炎捏捏眉心,長歎口氣,“我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了。”


    “不知道回答就對了。”瑞禕輕聲說道,“虧得你不知道不曾想過這件事情,如果以前你曾想過的話,也許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很多事情對錯隻是一線之隔,禍福就是隔壁鄰居,一隻腳邁過了線,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瑞禕也想不到當初小青山的偶然一瞥,會成就今天他們的心心相印。


    “宮裏的瑤仙宮修葺的差不多了,我之前是有個打算的,現在看來要改一改了。”呼赤炎低聲說道。


    “你原先怎麽打算的?”


    “原先我不知道湛意蘊就是旖旎,想著招家不就是想把女兒送進宮嗎?我就把招爾卉扔到瑤仙宮去,這樣一來湛意蘊就跟她無法聯手了。”


    瑞禕愣了愣,實在是沒想到呼赤炎會想出這麽個損招來。將招家破了相的女兒收進宮,那麽不得*誰也不能怪呼赤炎。但是這樣一來,招家跟皇室聯了姻,就跟國師形同陌路了,兩人利益衝突了,說起來這是個極好的辦法。


    王宮這麽大,呼赤炎不可能隻娶一個王後當門麵,不然一個妒字也能壓垮她,瑞禕知道這事兒是不能避開不談的。沒想到呼赤炎是以這樣的方式,化解這個危機,招家女進了宮,招家肯定不願意選秀,再有美人兒進宮分薄皇*,這就等於把招家硬生生的拉老了呼赤炎的陣營。


    一個跟自己有宿仇又毀了容貌的招爾卉,拚容貌,拚智慧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在後宮裏她簡直可以橫行。必要的時候,還能把招爾卉拿出來做招牌,擋一擋那些嚷著要選秀的人。


    這一箭數雕的,呼赤炎想的挺好的。


    “那現在你想怎麽辦?”瑞禕也有幾分頭疼,現在湛意蘊還是旖旎,身份上的不同,讓呼赤炎也有些顧忌。瑞禕雖然不太開心,但是也能理解。


    “再想想,總能有兩全的辦法的,反正絕對不會委屈你就是了。”呼赤炎知道瑞禕擔心什麽,先給她吃個定心丸。


    “你扔一個招爾卉在瑤仙宮,我是不會拒絕了。但是你要是把湛意蘊也弄進來,那肯定不行,就我倆的戰鬥力,你也不想著治國安天下了,整天潑水救火吧。”


    想想那場麵,呼赤炎臉就黑了。


    一個不發飆的裴瑞禕都這麽難搞了,要是點燃了的她,他還真招架不住,這威脅的也太這個大光明了,他竟然無言以對。


    汗王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對得起他陰毒狠辣的名聲嗎?


    ***


    湛意蘊就是旖旎的事情,既打亂了呼赤炎的部署,也讓瑞禕有些措手不及。畢竟這裏頭有個情分在,就算是瑞禕嘴上說的再怎麽不在乎,但是真的下手的時候,還是要顧及一二的。


    隻是沒想到,還沒等她想出辦法來,她就收到了湛意蘊的請帖。


    兩人剛高調的撕了一回,就這麽正大光明的給她下帖子,這麽奇葩的事情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出來的。


    看著桌子上的帖子,瑞禕伸手推一推呼赤炎,“你這個小青梅又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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