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走後,殷荃被龍玨帶去沐浴。(.$>>>棉、花‘糖’小‘說’)與以往不同,這次等待她的並不是什麽粗製濫造的麻布衣,相反,是那種看一眼,便足以令她眼珠子滾一地的上好布料。


    盯著那仿佛蒙著一層珠光般的衣料,殷荃吞了口口水。


    “我要換上這個?”


    指了指衣架上如流水般垂下的衣袍,殷荃的聲音有些顫。


    點頭表示肯定,龍玨看著她,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


    扭轉視線重新看向那熠熠生輝的衣袍,殷荃伸手,微顫的指尖輕輕觸上那流光般柔軟垂順的布料,仿佛稍一用力便會將那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料子給戳破般。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謹小慎微過,即便在麵對夏侯嬰的時候,她也依然是無所畏懼的。


    女人終究是女人,尤其是殷荃這種愛美的女人,從來都是天性使然。


    即便轉換了一個全新的時空,她也依然喜愛一切美好的事物,當然,夏侯嬰除外。


    在龍玨的幫助下換上那輕薄如萬裏霞光般的衣袍,殷荃照照銅鏡,在銅鏡前搔首弄姿的擺了一個特風騷的s形。


    “動作別太大,當心抽筋。”


    冷颼颼的聲音從而後輕飄飄的傳來,生生讓殷荃打了一個激靈。[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你……”硬生生的把“才抽筋”三個字狠狠咽回喉嚨,殷荃聳聳肩,勉強堆出一個笑臉,繼續開口:“不覺得我美麽?”


    此言一出,龍玨的唇角突然抽了抽。


    倒是夏侯嬰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先是端著下巴狀似嚴肅認真的盯著她看了片刻,而後以更嚴肅認真的態度答:“不如本王美。”


    大張著眼眶瞪著夏侯嬰,殷荃發現現在隻有一句話才能表達她內心一萬頭草泥馬狂奔的狀態:人至賤則無敵!


    無視她集震驚與鄙夷於一臉的複雜神情,夏侯嬰朝龍玨看去,後者微微頷首,遂拉起了殷荃的手臂。


    “要做什麽?”扭臉看向龍玨,殷荃不解。


    “別動。”夏侯嬰的聲線從耳後傳來,緊接著,左肩似是被什麽東西打中,熟悉的酸麻隨之而來,她是真的動不了了。[]


    任由龍玨在自己臉上一通折騰,別著脖子的殷荃在心底又往夏侯嬰臉上畫了個叉。


    至此,夏侯嬰那張清絕俊美的臉在她心中早已被無數個鮮紅叉叉徹底覆蓋,失去了原有的模樣。


    瞅著在自己跟前忙活的黑衣女子,殷荃發現,這還是她第一次與她靠得這麽近。


    她的皮膚特別好,是幹爽柔滑的那種,連一絲毛孔也看不見,細致的像剛剛發好的麵團。


    從眼角中瞥見殷荃的眼神,龍玨眉心微微蹙起。


    她始終覺得,這個女子有些奇怪。


    奇怪的說話方式,奇怪的勇氣。


    現在,就連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奇怪了……


    盡管稍稍有些走神,但這並不影響龍玨手下的速度,很快,一張全新的與她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在她手下誕生,臉的主人,正是殷荃。


    待龍玨從自己身前挪開,殷荃看到了銅鏡中自己的那張臉。


    實在很詭異!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殷荃原以為像易容術這種出神入化的江湖技藝隻存在於金庸的武俠小說裏,卻未曾想,現在,此刻,竟被人施展在自己臉上。


    下意識的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她怔怔的看向龍玨,眼中有驚異更有興奮:“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能教教我麽?”


    她的眼眸像傍晚閃耀在北方天空的第一顆星,璀璨如波光,直接的令人難以抗拒。


    被她這麽握住了雙手的龍玨身子有些僵硬,卻又仿佛被那雙容納了正片星空的黑眸死死吸附,一時間既忘了反抗,又忘了拒絕。


    “此乃龍門禁術,非龍門氏族者學習此術一律毀容而死,死狀淒慘。”


    片刻的沉寂過後,夏侯嬰漠然的聲音幽幽然自頭頂飄落,像盆冷水,頓時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易容術也要看血統?!”殷荃瞪眼。


    “你若不信,大可去嚐試。到時毀容而死,做了孤魂野鬼別怨本王就是。”聳聳肩,夏侯嬰的語氣依舊飄飄然。


    算你狠……


    衝那張清絕冷豔的美人臉磨牙霍霍了好一陣,殷荃終究還是將滿心的怒火給強壓了下去。


    這段日子在府內與夏侯嬰相處久了,她也想通了看開了。她好容易穿越到這個時空裏重新活過一次,實在是犯不著為了他那種分分鍾能把人給活活慪死的妖孽置氣,隻盼著有朝一日出現一位腳踏七彩祥雲的天界上仙,能把他給收了,從此就天下太平了。


    瞧著她如風雲變幻的神色,夏侯嬰微微抿唇,他知道,她又在想些不著邊際的古怪東西了。


    他始終覺得,她很古怪。


    分明是個把什麽心思都擺在臉上的人,卻又總好像想著些令人看不懂的東西。


    比如……她常常掛在嘴邊的裝叉……


    再比如,她看著自己時複雜多變的神情,有傾慕,有懼怕,也有嫌惡。


    他不得不承認,殷荃是個複雜到僅用肉眼難以準確判斷的女人。


    時而像張白紙,簡單到透明;時而像層迷霧,撲朔至渾濁。


    她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將她與將門庶女的身份聯係在一起,她實在不像個久居深閨的女子。


    但也不像國師送到他身邊的細作……


    畢竟,他不止一次試探過,殷荃並不會武功。


    “你看著我做什麽?”眉心微蹙,殷荃迎著他的視線看去,緊接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般驚呼出聲:“難道我的臉有什麽問題?我就想想也要被詛咒麽?”


    瞧著她驚恐的反應,夏侯嬰的唇角突然有些抽搐。


    龍門禁術什麽的當然是用來誆騙她的鬼話……如此荒誕的理由,她竟也信了……


    “本王隻是在好奇一件事。”端起下巴,夏侯嬰偏了偏頭,似乎真的在思索什麽。


    “什麽事?”朝他湊了湊,殷荃好奇。


    “你總說本王裝叉,裝叉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特別聰明特別有智慧的意思!”不假思索的答,殷荃神情嚴肅而莊重,一顆腦袋點的像撥浪鼓。


    “是麽……”夏侯嬰聞言,修長的手指在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繼而看向她開口:“你也很裝叉。”


    殷荃淚流滿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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