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什麽天雷狗血劇的劇情!


    她不玩了行不行!


    什麽叫好像!


    這種事也能好像麽?!


    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出,她覺得頭很痛,很難過!


    一個夏侯嬰就夠她受了,現在連顧樓南也來這一套?!


    有完沒完了?!


    “好像?”似笑非笑的挑了濃黑的眉梢,唐之杜似乎來了興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也不管殷荃有沒有從怔愣中回神,徑自問出了口。


    “我與楚莊主定過娃娃親,但那隻是父母之間的約定,不能當真……”顧樓南說著,臉上的苦笑越發加深。


    “沒把它當真的,應該隻有你。”唐之杜說著,在他眼前晃了晃細長白嫩的食指,眸光如琉璃,璀璨耀眼。


    “至於符衝,你說過,他一直對你心懷不軌?”並沒有在楚風華的事上做過多糾纏,唐之杜話鋒一轉。


    “他似乎另有所圖,如今能想到的,便是我持有的雙魚佩。”


    顧樓南說著,將其從脖子上取出,繼續道:“我給他看的那枚,隻是仿照正品做出的贗品,這枚才是正品。”


    挑了原本就有些微微上翹的眼角朝顧樓南手中的雙魚佩望去一眼,唐之杜慵懶的歪著腦袋,琉璃般的眸光在那圓滑的弧度上飛掠而過,繼而開口:“據聞雙魚佩在陽光底下會變得通體透亮,裏麵有一道鮮紅如火般的瑕……”她說著,忽而頓了頓,臉上的笑意突然變得耐人尋味起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傳言,可是你放出去的?”


    隻見唐之杜顏色亮麗的烈焰紅唇漫不經心的勾著,眼神淡淡,似笑非笑,一雙琉璃般晶燦透亮的眸子裏仿佛蓄著一抹氤氳霧氣。


    他的眼仁本就比一般人要大一些,隻是色澤略淺,卻更添一種異族風韻。


    被他貓一般的眼睛瞧著,顧樓南頓時生出一種被人從頭到腳都給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令人不快。


    短暫的沉默後頷首,他掀了掀唇鋒,用指腹摩挲在雙魚佩魚尾的弧度上,輕笑道:“江湖太大,人心難測,這傳言,是我爹將雙魚佩交托於我時叮囑的。”


    “嗯……也像楊家的風格。”手指在下巴尖上摩挲了一下,唐之杜若有所思的點頭。


    說完,他挑起斜長的眉峰,朝殷荃飄去一眼,微微掀起在唇角的弧度頗顯幾分媚色。


    “你方才說,秦念救了你?”


    “是……不過,他會出現在那裏,倒讓晚輩有點意外。”


    “別晚輩晚輩的,聽著別扭。我跟那幾個老骨頭不一樣,你在我這裏,可以不用那麽拘束……”他說著,語調緩緩拉長,連神色也跟著一並變得柔軟,眸光像蒙了紗的燭光,如夢似幻。


    隻覺鼻間驀然飄起一抹淡淡幽香,似盛開於黑夜中沐浴月光的紫羅蘭,奢靡魅惑,一霎便奪人心魄,吞噬靈魂。(.無彈窗廣告)


    “唐宗主,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藥?”皺眉,殷荃覺得這甜膩的香氣煞是熟悉。


    “你知道的還挺多。”唐之杜笑笑,也不否認,隻稍稍掀起手腕,隻見他白皙嫩滑的皓腕上纏了一圈幾不可見的細細紅絲,紅絲貼合在他皮膚上,仿佛已經與他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融為一體。


    “鎮魂香,安神用。殷姑娘,你似乎知道挺多東西……”輕描淡寫的放下手腕,他饒有興味的望向她,不再是往常那種帶著點慵懶和隨意的神色,與之相反,顯得有些認真。


    聽他這麽一說,殷荃突然有點心虛。


    總不能告訴他她其實是從異時空穿越到這裏來的……


    如是想著,她突然就很為難。


    唐之杜實在太過敏銳,敏銳的讓人毛骨悚然。


    他說的話並不多,卻句句都能切中要害,直擊重點。


    看似慵懶散漫千嬌百媚的親切模樣,實則眼若明鏡,心思深沉。


    原本她還在想,他如此年輕就坐上宗主之位,恐怕也是天賦秉異,現在看來,隻是天賦秉異還遠遠不夠。


    四大宗主當中,這位唐門宗主,才是真正恐怖的角色。


    也算應了那句話,越是美豔的東西越要提防,越要保持距離。


    “我中過一種叫作蝕骨香的毒,那味道和這個有些相似。”說著,殷荃抿唇,眸光微暗,像是想起了什麽極不愉快的事。


    回想起那日自己被薑環折磨的險些喪命,她忽而皺了眉。


    薑環……是怎麽死的?


    她,好像有些記不清。


    “蝕骨香……”眯了流光灩瀲的美眸,唐之杜始終慵懶的神色終於暗了暗。


    “中了那種毒,倘若沒有人以內力為你驅毒散血,你根本活不到現在……毫無疑問,那個人,願以性命護你周全。”


    聞言,殷荃張了張眼眶,與此同時,顧樓南的視線也朝她飄了過去。


    他們都知道,唐之杜口中所說的人是夏侯嬰。


    看出兩人眼中飄然而起的異樣神色,唐之杜向後直了直身子,隨即站起身。雪白嬌嫩的小腳踩在大紅織花的羊毛地毯上,緩緩踱起步,似在沉思。驀地,他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麽般朝殷荃望去,視線在她左手上落定,如鑽石般晶燦的眸光忽而閃了閃。


    赤腳走到她跟前,他牽起她的左手,嫩白手指撫上她中指戒指上那顆黑中染著一抹墨綠的珍珠,繼而勾了唇,笑道:“上次見到這戒指的時候,她才剛出嫁……”


    見唐之杜眼中浮現出的懷念神色,殷荃當即怔了怔,看向他的眼神也跟著變得困惑。


    她是誰……


    剛出嫁?


    這戒指是夏侯嬰生母的遺物……


    想到這裏,殷荃沒有繼續想下去。


    她隻覺的驚悚。


    無與倫比的驚悚……


    倘若唐之杜口中所說的人是夏侯嬰的生母……那她剛出嫁那會……他應該隻是個小奶娃……


    難不成他會什麽駐顏術?


    可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哪裏是什麽駐顏術,簡直就是逆生長!


    不科學啊……


    似是看出了殷荃眼中的錯愕,唐之杜衝她眨眨眼,緊接著兩隻眼睛笑成彎月,低聲道:“別看我現在這副樣子,我可是四個宗主中年紀最大的一個。”


    隻覺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風中淩亂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她如驚濤駭浪般跌宕起伏的心情了,耳邊隻剩下他那略顯輕俏的柔媚聲線:年紀最大的一個……


    這真是,太!玄!幻!了!


    不隻殷荃,就連顧樓南也跟著一並露出驚怔的神情。


    似是對兩人的反應很滿意,唐之杜眼中笑意更甚。很快將視線從兩人身上抽離,他把門推開,朝門外負責守衛的一個壯漢道:“去將其他三位宗主請過來,本宗主有要事相商。”


    說完,她抬頭朝天空望去一眼,遂自言自語般低歎出聲:“這天氣,似乎要下雪……”說著,她回頭,朝屋內望去一眼,視線落在顧樓南身上,眼中波光若水,唇形微動:你能不惜一切代價護她周全麽?


    見狀,顧樓南蠕動了一下嘴唇,朝殷荃瞥去一眼,視線像柔軟的星光,輕輕撒落在她身上。


    淡橘色的唇瓣擺出了一個“能”的口型,他沒有出聲。


    他,並不想讓她聽到。


    見狀,唐之杜勾唇笑笑,烈火般的鮮紅唇瓣銳利如刀鋒,晃動在他視線裏。


    從唐門宗主的住所裏出來後,兩人並沒有回雲霆小築,而是在林間小道上閑逛了起來。


    走在殷荃身後,顧樓南一瞬不瞬的望向她清瘦的背影,淡橘色的薄唇緩緩抿直。


    驀地,就在此時,走在他身前的人影忽而轉身朝他望了過來,緊接著伸出手指用力點在了他的眉心正中。


    “再這麽皺眉會變老……”她說著,頓了頓,繼續道:“你說的。”


    聽罷,顧樓南微垂了眼瞼握住她的手指放到自己胸口上,挑了挑眉梢:“有件事,趁我還沒後悔前,一定要告訴你……”


    瞧著他深若幽潭般仿佛蒙了層氤氳珠光的黑眸,殷荃抿抿唇,蜷曲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


    “你不會是良心發現想要告訴我夏侯嬰有什麽苦衷吧?”戲謔的笑了笑,殷荃掀起眼睫朝他瞥去一眼,仿佛在說著最普通的玩笑話,隻是一雙鑽石星辰的眸子徑自就蒙上了一層幾不可見的水霧。


    聞言,顧樓南張了張眼眶,先是垂了垂視線,繼而聳肩,沉吟出聲:“好像真的被你說中了,唐宗主說的果然不錯,你似乎知道很多東西……小荃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敏銳……”


    他的語氣很認真,不再是以往那種略帶著點無賴的調調,相反,倒帶著點無奈。


    迎著他的目光,殷荃不再開口,腦中響起一聲冷哼。


    敏銳?


    她要是真的敏銳……就不會在整整兩年後才發現韓振業愛上別人了……


    “說吧,說說他有什麽苦衷,能苦到從背後捅我一刀……”唇角一掀,她笑的輕鬆愜意,仿佛在說著什麽吃飯穿衣之類無比稀鬆平常的事。


    聽罷,顧樓南抿抿唇,緩緩開口。


    他說著,忽聽“啪嗒”一聲輕響,一滴淚珠落在他手背,繼而緩緩滑下,緊接著還有兩滴三滴,連續不斷掉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淚,直將他手背打濕,更將他絳紫色的袖口暈染成黑色。


    從他寬厚的掌心將手抽離,殷荃一語不發的調轉身形,朝來路的方向往回走去,步履逐漸加快,到最後直接提起裙擺跑了起來。


    仍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站在原地,顧樓南望向那抹穿梭在林間逐漸變得模糊的湖藍身影,遂抬起視線,朝灰白的天空望去。


    僅此一次……


    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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