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離一聽,臉色都變了,他趕忙跪在了林潼的麵前,雙手撐靠在地上:“大人明鑒,阿離生不逢時,成了家族的犧牲品。一路亡命天涯逃到了大梁,幸得大人栽培,才做上了百戶長。大人於我,如同再生父母,阿離跟著大人的這些年,也一直忠心耿耿。阿離是個笨小孩,有時候也為自己的智商著急,但是阿離敢天發誓,阿離對大人真的是沒有二心的!若真有異心,就讓阿離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誓言可信麽?他從來都不信,曾也有人給他許下誓言,可是轉眼就背叛了他。不是他不懂得去相信人。而是看了太多肮髒的事情,有時候都搞不懂自己。更何況是阿離的毒誓。不過看著阿離這個白麵小生,當時遇到他的時候,才不到他的胸膛上。這麽多年下來了,他也一直是那麽個智商,大概是他最近太過敏感和緊張了,林潼陰寒的表情也漸漸柔和了下來,“就信你一次吧,起來。”


    “謝大人相信阿離,阿離肝腦塗地也會盡忠好大人的。”阿離起了身,他抬眸看著林潼,猶豫著說:“大人,天色很晚了。回府嗎?”塚離單純笑道:“那兩隻小兔,估計還在等著大人呢!”


    兩隻小兔……


    還有一個小東西,他扯了扯唇,轉過了身:“回府。”小東西睡相不好,他真擔心她晚上睡覺踢被子,而且,有她在的地方,他一向都是要回去的,大概是所謂的責任心驅使吧。


    “九千歲回府----”阿離緊跟在林潼的身後。


    轎子慢,他便策馬回府。否則按照平時,可是要做轎子回去的,才懶得自己騎馬。他出行一直排場鋪張,青絕府又修造得富麗堂皇,就是要迷惑世人的眼睛。


    一個太監,能有興趣的便是取悅自己和找樂子,他能做的都做了。


    夜色漆黑。冷風刮麵。像刀子一樣,可是他的心熱乎乎的。半夜,亥城裏隻有打更聲。林潼和塚離一先一後回到了青絕府。


    塚離看林潼翻身下馬,就牽著兩頭馬兒去馬廄,林潼腳步如飛,飛快地到絕情閣,守門侍衛看到他半夜回來,馬上又站直身體。


    林潼推開絕情閣的門,可是……無人,無兔。


    他轉過身,步出絕情閣,往銷魂樓而去。等到了銷魂樓,霧氣縈繞中,他果然看到小東西抱著兩隻兔子蜷縮成了一團,真是個笨蛋,就不會回絕情閣去睡覺麽?總是讓他操心!不過----這心操得,還是蠻樂意的!乍看銷魂池裏,水都成了褐色,想來是她給他弄的艾草浴。他歎了一聲氣,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他伸出她的手,想看下傷口愈合情況,可是----


    她的傷口怎麽不見了?林潼麵色一沉,怎麽回事?世間還有這種可以讓傷口瞬間好的傷藥,而且居然不留疤痕?林潼看著啞奴,眯了眯眼,難道是因為小東西自身的關係?可是不對啊,她明明……


    啞奴睜開了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著林潼,這時候抓著他手臂的林潼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幹脆伸手過去,卷走了她懷中的兩隻小兔,摸了摸它們的背:“以後弄好浴池水,若是本座沒回來,你就在絕情閣給本座暖床,被窩要是不暖,本座就拿你是問。”


    啞奴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思緒都是渾濁的,聽到大人這樣說,便點了點頭。她看著林潼還沒卸妝的容顏,然後指指他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林潼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懂她的意思是說自己沒卸妝,咳!來匆匆,他倒是忘記了,“本座等下在銷魂池卸妝,你先回絕情閣去----”


    啞奴站起了身,然後點了點頭,她剛要走,林潼就叫住了她,又把兩隻小兔給塞到了她的懷中。


    啞奴將小兔抱走,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都這麽晚了,大人可真辛苦啊。啞奴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絕情閣,關上門就趴在了軟榻上。林潼回來的時候,果然,這小東西又不蓋被子,怎麽就這麽不知道照顧自己呢?他歎了一聲氣,將小東西給抱了起來,可是這會……還沒走到一半,她怎麽又醒了……


    ……


    林潼站在那,一動不動,傾城容顏,卻隱隱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啞奴抓著林潼胸前的衣服,眼睛都要眨瞎了,什,什麽情況?大人居然抱著啞奴上榻,他他他,難道忘記宮薔柳了嗎?啊,不要啊,她泫然欲泣地看著林潼,心都碎了。他怎麽能對自己這個啞奴身份這麽好啊,不開心,不要!


    林潼冷哼了一聲:“不是叫你給本座暖床麽,本座的床這麽冰冷叫本座怎麽睡?下次再敢這樣,小心本座砍你腦袋。”他快速地將她給抱到床前,不輕不重地丟下,然後扯過被子蓋住了她整個人。


    ……差點就穿幫了。


    啞奴忙扯開了被子,她喘了喘氣,原來是要她給暖床啊,她剛才還以為大人喜歡上啞奴了呢!嗚嗚,宮薔柳是她,啞奴也是她,真的是好矛盾啊!


    林潼將兩隻小兔放在軟榻上,然後提它們蓋了件衣服,暖爐裏的火燒得紅旺,劈裏啪啦的,林潼用鐵鉤挑了挑炭火,他的臉,在炭火下,泛著迷人紅暈。


    啞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被窩暖好了,她也睡著了。林潼瞥了一眼床上,趕忙起身過去,他容易麽,作為一個正常男子,跟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床上,他還不能碰。雖然不能碰,但是作為一名夫君,有權利行使一些權利的吧……嗯,他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探入了她衣內……


    這天早上,啞奴比林潼醒得早,當她發現自己跟大人躺在一起時,三魂都丟了六魄,她趕忙起身,可是中衣居然被扯開了,她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咽了口口水,她昨晚不會跑到大人的床上發春了吧?……啞奴飛快地起身,可是還沒來得及撤,就被人給逮住了。


    林潼薄唇微扯:“薔柳……不準走!”


    啞奴一聽這銷魂的三個字,便不掙紮了,原來大人想的是自己啊!她揚了揚嘴角,察覺到一雙動大手箍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背對著他,貼在他的身上,她勾唇笑了笑,睡吧睡吧,我的男神。


    五更天時,林潼起床,卻沒看到啞奴的身影,倒是兩隻小兔在那玩得歡,他穿了一身黃綢中衣,青絲如墨垂泄而下,他看向門外,剛要叫人,門吱呀一聲就開始了,原來是啞奴,她提著食盒進來,林潼掃了一眼那食盒,便明了了,這是給他準備的早膳?這小東西什麽時候起床的?他下了床,啞奴就過來幫他穿衣服了,她幫他扣襟扣,係腰帶,綰發,戴官帽,伺候他洗漱----


    再來看他的早膳,一共有五種吃的,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隻見他正衝著自己笑,他瞬間有種想要摘掉她人皮麵具的衝動,他地垂下頭端起了一碗粥,喝了一口。味道比禦膳房做得還要好吃,如此時光,對他來說卻是有些奢侈,他在五歲前才享受過這種溫馨,心中暖洋洋的,好像被什麽東西充滿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愛。剛一抬頭,她就遞著絹帕過來給他擦了嘴角,他奪過她手中的絹帕,“坐下來跟本座一起吃吧……本座從小就沒有了家人,現在你也沒了家人,不如你與本座做個伴----”


    聞言,看到他目光黯淡了下去,從小就沒有了家人,大人,你怎麽跟我一樣。前世的我,更是連家人的麵都不曾見到過。但是沒關係,你有我呀,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以後我們應該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寶貝吧。


    林潼無聲地吃著早飯,沒有再說一句話,等吃完,他奪過嗜血劍就匆匆走了,門外,小祥子和塚離快速地跟了上去。


    啞奴跑到門前,遙遙望著大人的背影,一早一晚,卻沒想到她這般矯情,竟是一點都不想跟大人分開。


    絕情閣院落門口,林潼黑色披風,被吹得鼓飛起來,狂野不羈,隻見他頓住了腳步,她還以為他會回頭,可是他沒有,他飛快地走了。


    修煉內力和小兔玩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剛到皇宮,就看到那宮門口的太監翹首以盼,看到他後,腳步如飛地過來,細看,原來是太子身邊的太監小福子。


    “小福子見過九千歲~”快速地行了一個禮,小福子倉皇地道:“九千歲,太後出事了,一直昏迷不醒……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啊!”豆木扔劃。


    林潼眉眼微動,可不能就這樣死了,即使殺光了所有人,他也要將她給留到最後,揮了揮衣袖:“本座去看看。”


    等到了懿坤宮,卻看到眾位太醫,束手無策,想來忙了一宿了,林潼唇邊掠過一抹一切盡在把握的笑意,他上前,問著太後的情況。


    等那些禦醫一個個說不出所以然,林潼瞥了一眼珠簾後的人,隱隱地看到她麵色慘白如紙,她是被自己給嚇壞了,怎麽可能查得出病情?林潼當即吩咐了小祥子去請神醫江魚魚……


    宮裏麵亂成了一團,皇帝上朝去了,將太子和九千歲留在了懿坤宮。


    生得五大三粗,塊頭很大的禁衛軍元奎一身盔甲,帶著佩刀而來。他給太子下跪,在太子示意下,他這才起身。


    元奎說道:“太子,微臣有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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