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從興昭市回安城的飛機上,鄭霖問我是怎麽想通死者可能是安怡然的姐姐的。我靠在座椅背上。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跟安怡然鬥智鬥勇鬥了也有兩年的時間了。別的不說,我相信我們對彼此的秉性應該還是很了解的。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依照我對安怡然的了解,在這個世界上,她到目前為止最為在乎的人,我能看到的大概就是她的父親和弟弟了。”


    “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張黑白照片嗎?那是平姐給我的。而給她照片的那個人說安怡然丟掉的時候,特別地緊張,還找了很久。再一看這張照片,雖然不清晰,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出是三個小孩靠在某個地方的身影。如果說其中一個是安怡然的話,另外兩個很可能就是她的兄弟姐妹。其實,在來興昭市之前,我也隻是腦洞大開地想到這種可能性,所以,才讓你幫我去查查有沒有失蹤兒童的記錄。到了張蘭英家,不過是詐糊詐出來罷了!”


    我說完了之後。鄭霖點了點頭,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地詛咒我依塵快點倒,好讓我開偵探社,也好讓他有點兼職可做。我瞪了鄭霖一眼。後來又問及他如果一切都被證實了是這樣,我該怎麽辦?


    其實。我本來也沒有指望著鄭霖能跟我說點什麽道道出來。隻是,那一刻,我腦袋的確很亂,很多細節和疑點都讓我理不出頭緒,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走下去了,因為隨著事情的演變,似乎越來越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鄭霖朝著我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林依依,給我線索讓我查案還可以。像你們這種現代宮鬥劇,我是真的不太擅長!”


    我衝著鄭霖笑了笑,表示理解他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類群。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等飛機在安城降落之後,我和鄭霖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穿著駝色大衣的蘇墨。他正兩隻手插在口袋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我和鄭霖的方向。


    我正疑惑著蘇墨是怎麽知道我這時候下飛機的,鄭霖便在一旁一臉邀功的表情戳了戳我的手臂,“甭看了,我叫來的,我陪著他女人出生入死的,他還不能放點血請我吃頓午餐啊?”


    我轉過頭來看著鄭霖,問道,“我讓你大飛機坐著,大餐享用著,大美女陪著,怎麽就出生入死了呢?再者說了,我以為這個時候,就算你真的要叫人,是不是應該叫的也是他淩煒浩?”


    鄭霖一邊笑吟吟地衝著蘇墨打招呼,一邊朝我撇了撇嘴,“好啊,你要是真這麽想,我現在就叫。順便讓他把安怡然也帶來了,我就坐在桌子中間,坐山觀你們四隻虎鬥!”


    鄭霖說著話的時候,蘇墨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跟鄭霖握了握手之後,便把眼神轉向了我,輕聲說了句,“回來啦!”


    我點了點頭,鄭霖突然在旁邊一陣誇張地哆嗦,連嘴唇都在顫抖,“林依依,你惡心死我了,敢不敢再溫柔一點?”


    其實,我跟蘇墨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就是彼此看了對方一眼而已。我知道鄭霖是故意的,就朝著他沒好氣地反問道,“姓鄭的,你的演技敢不敢再浮誇一點?”


    鄭霖突然走到蘇墨那邊,指著我說道,“蘇總監,你看,就這種即將被投入市場的二手貨色,你可得把好了質檢那一關。一旦到手了,可就沒有什麽退換貨服務了,穩妥著點啊,我哥們演技可高超的很。那什麽……估計我們家鄭太太這幾天想我也想的很,主要是看林依依那眼神太過生猛了。就怕我落入她的魔爪之中,我得趕緊回家報個道,好讓她安安心。這頓飯就先欠著吧,下會請的時候,記得加個利息什麽的!”


    鄭霖說著就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拍了拍蘇墨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了句,“蘇總監,為了全安城市男同胞們的幸福著想,你就犧牲一下小我,把我家這貨給收了……吧……”


    鄭霖還沒有說完,我就要一腳朝著他踹過去。關鍵時刻,他充分展現了他的專業強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消失在我的視野中。鄭霖都走多遠了,我還在那裏念念有詞的,蘇墨突然走過來,看著我說道,“你和鄭霖之間的這種感情,還真是挺讓人羨慕的!”


    我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你要是說我和鄭霖這種感情挺讓你妒忌的,我想我會更樂意聽的!


    出了機場之後,我和蘇墨隨便找了家餐廳吃了點東西,我以為蘇墨會直接跟我一起回小區的。沒想到他卻把車開到了公園旁,熄火之後,說了句,“我請你吃頓飯,你請我散會兒步吧!”


    我有些無聊地看了蘇墨一眼,推開車門下來之後,看見前麵不遠處的那座大橋,我稍稍愣了愣,自言自語道,“怎麽開到這個地方來了?”


    蘇墨正好已經繞到我身邊了,便追問道,“這個地方怎麽了?”


    我看了蘇墨一眼,搖了搖頭,什麽話都沒有說,便朝著前方走去。走了有一段距離之後,才發現蘇墨沒有跟上來,轉過頭去的時候,就發現他正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我,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愫。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的事情,快到我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隨後,蘇墨便跟了上來,看著自己的腳下說道,“林依依,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抹了抹自己的臉,笑著反問了一句,“有那麽明顯嗎?”


    蘇墨點了點頭,應道,“嗯,就差沒有刻字了!”


    我瞪了他一眼,突然在那座橋上停了下來,張開手臂迎著風向,閉上眼睛大聲地說道,“蘇墨,你知道嗎?淩煒浩當年就是在這裏跟我求的婚,而一年多以前,我生日的那天,也差點在這裏幹了件蠢事。哦,準確的說,是別人以為我要幹蠢事,其實,我不過是坐在這裏看看夜景,緬懷一下過去。誰知道,那人從背後大聲一喝,我就嚇的一下子沒站穩直接栽下去了。我喝的醉醺醺的,泳遊的也不好,還是大冬天的,穿著大衣,就感覺到自己像是一個很重的鉛球一樣,一直不停地往下沉。不瞞你說,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怕死的。幸虧有人把我給打撈上來了,要不然……蘇墨,咱兩連發展奸情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雙手拉著橋柱,整個人笑著看向身後的蘇墨。他伸手胡亂地揉了揉我的頭發,便走到跟我並排的位置,看著前方說道,“那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那位先生!”


    蘇墨剛說完,我理了理被他抓亂了的頭發,本能地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位先生的?說不定還是一名見義勇為的女士呢!”


    蘇墨輕笑了一聲,“依依,你骨子裏有大女子主義的思想在裏麵!”


    我抓著橋柱的手偷偷地衝著蘇墨的方向豎起了中指,心裏腹誹道:你當你沒有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呢?


    後來,大概是因為想起了我和淩煒浩在這座橋上發生的往事,我沉默了許久。蘇墨轉過身體來,背靠在橋柱上,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口才說道,“我好像選錯散步的地方了!”


    我轉過頭來看了蘇墨一眼,便也像他一樣背靠在橋柱上,歎了口氣說道,“沒有,一切……都快要過去了!”


    蘇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我卻突然莫名其妙地追問了一句,“蘇墨,我可以信任你嗎?”


    蘇墨先是愣了一下,後扯了扯嘴角,“你可以試試!”


    我思索了一會兒,在心裏默默地考量著這個所謂的“試試”到底可以試到個什麽程度。半響,便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蘇墨,如果你是一個女人的,你的姐姐間接因為某個男人而死。你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來複仇的話,那麽,你為什麽還揣著這個秘密兩年都不動手呢?甚至試圖掩藏掉事情的真相?”


    我想這類分析人心的事情,鄭霖不擅長,蘇墨總歸是擅長的。不過,我問完了之後,蘇墨卻叼著煙看了我好久,才笑著說道,“依依,看來人家都說床上發展起來的關係都不可靠,這句話一點沒錯。你是該多麽地不敢相信我,才連幾個人名都不願意說啊?”


    蘇墨這話把我說的愣了愣,沒錯,依照他觀察事物的銳利度,從我剛才的話語中,不難推測出我說的到底是誰。但是,我自己主動說出來和蘇墨他心知肚明地猜測出來,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突然被蘇墨這樣揭露,我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頭,蘇墨那不高不低的聲音就跟著又在耳旁響了起來。


    “林依依,你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據我觀察,你除了能跟鄭霖沒心沒肺地說著話以外。無論對誰,你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的,這種自我保護的習慣可能跟你童年的生活有關。雖然你受過傷害,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帶著刺的銅牆鐵壁,讓試圖傷害你的人都沒有靠近你的機會。但你別忘了,你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你也困住了自己,因為你的銅牆鐵壁裏隻能容得下你一個人。另外,你也把那些試圖關心愛護的人一起抵製在了你的門外!”


    蘇墨已經挺長時間沒有跟我說過這麽一大段話了,而且,褪去了我已經熟悉的溫柔攻勢,恢複到我最初見到他的時候的尖銳,總是一陣見血地戳到你不願意承認的痛處。說話的時候,就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個赤身**的透明人一樣。雖然我明知道蘇墨說得對,可很多習慣的養成,不是說你知道它是對的還是錯的,就能輕易改的掉的。我帶著些怒意看了他一眼,調轉了一個方向就想離開了。呆有縱弟。


    蘇墨也不拉我,隻是不疾不徐地邁著腳步跟在我的身後,“不過,你剛才的問題,我依然可以回答你。答案隻可能是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個女人愛上了那個男人,我指的是真的愛上;另外一種就是她從一開始就不是帶著報複的目的接近這個男人的,又或者是一開始是,但是,後來有別的更吸引人的東西衝淡了她最初的目的,比如所謂的愛情,又比如說誘人的金錢……”


    蘇墨的話把我的腳步給說的愣了下來,他也趁著這個間隙趕上了我,把手中還剩下半截的煙蒂掐滅在一旁的垃圾桶裏。看了我一眼,就率先朝著他的路虎停留的方向走去了。回到家之後,我想了想還是給張蘭英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那個叫安怡靈的有沒有什麽特征,我好確認找到的人是不是她本人。


    張蘭英在電話那頭思索了很久,才想起來說是安怡靈的右耳後應該有一道很長的月牙形的疤痕,那是小時候孩子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不小心用鏟子戳到的。而且,左手的手腕上有一個很小的紅色胎記。


    掛了電話之後,我便把家裏所有的燈又都關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蘇墨白天剖析我的話。越想就會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是,越有道理又有些越不敢正視自己。就在我糾結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安怡然打來的。


    我想起來臨離開安城之間,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交易的呢,就是不知道關於我提出的用錢來買安怡然手中關於我媽的那些照片,她考慮的怎麽樣了。其實,還有一點我也很好奇的是,在我丟了那麽多的炸彈給淩煒浩之後,安怡然她到底是如何哄騙他的,以至於都好幾天的時間了,我都沒有接到過淩煒浩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之後,我沒有開口說話,安怡然在電話那頭有些不確信地問道,“林依依?”


    “我在聽著呢!”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個羊毛毯子把自己整個給裹住了,坐到了陽台上。


    “我同意你之前給出的提議,明天我們見麵再詳談吧!”安怡然說完之後,我有片刻的愣神,因為我倒是沒有想到她那麽執著的一個人人,會突然間就同意了我的提議。


    “好啊,那咱們老地方見吧!對了,順便問一句,淩煒浩這幾天是在你那裏嗎?老家的人打來電話,詢問他到了安城了,怎麽也不回個電話回去,打他手機也總是關機。我本來想直接把你的電話給他們的,可是,仔細一想,淩煒浩可能還沒有想好了怎麽跟老家人交代你的身份。我怕我貿貿然地這樣把你給抖露出來了,淩煒浩該不高興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安怡然就用一陣愉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林依依,你不用激我,放心,我和淩煒浩的喜糖一定會請你吃的!”


    安怡然說著就直接把電話給掐斷了,而我握著手機,衡量了一下,在蘇墨說的兩種可能性中,安怡然到底屬於哪一種。第二天見到她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安怡然即使真的同意了我用現金購買的提議,也不會那麽輕易地答應的。


    但是,當親耳從安怡然口中聽到那個對很多人來說應該是天文數字的時候,我著實驚訝了一番。笑著收回自己的身體,看著對麵那位一臉淡定的表情的安怡然問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的節奏啊,隻是,安小姐,你這口未免開的也太大了些!”


    “覺得貴,你還可以選擇簽下那三份贈與協議啊,反正你還有依塵,你林依依又從來都不缺錢花,我還幫你解決了以後可能會因為這些股份,而造成你和林薇姐妹情深的障礙呢。”安怡然說這話的時候,始終帶著一臉坦然的表情,那口氣就真的好似她是那從天而降造福全人類的觀世音菩薩似的!


    其實,在來見安怡然之前,我還深思熟慮過,沒想這麽早就跟她攤牌的。但她胃口之大的確是驚著我了,我便也不急不慢地說道,“看來這筆交易我們兩個是暫時談不攏的了,那不如我們先把它放在一邊。換一個略顯輕鬆點的話題來聊一聊,比如說你剛才提到我和林薇的姐妹情深,那……我們就談一談你和你那個很久以前失蹤了的姐姐……安怡靈的姐妹情深吧!”


    在我說到“姐姐”兩個字的時候,就聽到對麵傳來一陣瓷器砸著瓷器的聲響。我低頭一看,是安怡然的杯子一個沒有拿穩掉落到盤子上了。大概是不想讓我看出她的不對勁,安怡然便把兩隻手拿到了桌子底下去了。但是,看著她肩膀聳動的動作,還是能夠想象的到她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的糾結程度的。


    不過,安怡然調整情緒倒還是一如既往地快,帶著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反問道,“林依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不是去過我的老家興昭嗎?應該知道我沒有什麽姐姐,隻有一個弟弟而已!”


    安怡然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都是帶著一絲顫抖的,雖然她那媲美專業演員的表演試圖竭力控製著。但作為兩年來的死對頭,我對她的肢體反應總歸也是要比一般人對她了解的多一些的。


    我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麽,從包裏拿出那張黑白照片,放在手心裏攤放到安怡然的麵前,“是嗎?那麽,這張照片,你還有印象嗎?”


    我發誓,從認識安怡然以來,我從來見過她如此豐富的表情!那種震驚不同於她以往的任何一次表演,我能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她再也沒有辦法保持淡定,“騰”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我撲了過來,有種誓死想要搶回我手中的照片的感覺。


    “不可能……不可能……林依依,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的?怎麽可能?”


    安怡然的動作幅度太大了,以至於桌子上的杯子碟子都被她給掃翻了,落到了地上發出一陣接一陣的清脆的響聲。因為是早上,店裏的客人還不多,零星的幾個人影都皺著眉頭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而前幾次我跟安怡然出現的時候,估計表現就挺引人注目的,感覺店員都認識我們兩了。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其中一位店員走了過來,正要清理桌子的時候,安怡然突然轉過頭衝著她吼了句,“滾開!”


    店員一愣,安怡然接著又吼道,“我讓你滾開,你沒有聽見啊?”


    我看了對麵那個氣急敗壞有失水準的安怡然一眼,說道,“未來的淩太太,這是公眾場合,人家也隻是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別表現的那麽沒有素質,你這個樣子……”


    我話還沒有說完,安怡然就一抬手把她剛才沒有用完的糖包、奶包全部都朝著我砸了過來。有零星的糖粒砸到我的眼睛裏,我眨巴了幾下,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幾滴牛奶,又抖了抖頭上的糖粒,把剛才被安怡然打斷的話繼續說完了,“你這個樣子,還真是當不了淩太太的!”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安怡然卻突然安靜地重新坐了下來,順了順氣,才抬起頭來問道,“林依依,就算我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姐,那又怎麽樣呢?”


    我想死了的安怡靈一定是安怡然心目中的一根無法鏟除的刺,因為,她到現在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失控地太早了,就像我當初乍一看到她手中的那張關於我媽的照片的時候,張皇失措的表現一樣。


    服務生趁著剛才的間隙,動作麻利地把地下都清理幹淨了,我也跟著重新坐了下來,“是,如果這個本名叫安怡靈的不是兩年前那起命案的死者,如果她不是曾經做過林增年的情婦,如果她沒有跟淩煒浩之間還有曖昧,如果以上條件都不成立的話,那麽,安怡然,你有個姐姐,不管她是生是死,跟我,跟淩煒浩,跟和這件事情的相關人等都不會有任何關係的!”


    安怡然的臉色又變了變,但卻還是像隻驕傲的天鵝一樣,努力昂了昂脖子,理直氣壯地問道,“林依依,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就憑一張連人影都看不清楚的照片,你如何斷定兩年前的那個死者就是你所說的安怡靈,我的姐姐呢?”


    我冷笑了一聲,“安怡然,同樣的話,我也想送給你,就憑一張連人影都看不清楚的照片,你又如何證明我媽就是導致安怡靈死亡的凶手呢?或許,我還可以問一問林增年或者淩煒浩,他們是否看過那人的右耳後麵還有一道長長的月牙般的傷疤,左手的手腕處還有一顆紅色的胎記。又或者,我就篤定了死者是安怡靈這個事實,我就不信逆推而上的話,找不到更加鮮明的證據來證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說完了之後,安怡然沒有立刻開口,我便繼續接話說道,“當然了,你也可以說你篤定了我媽是凶手,你為了這個結局去步證據。不過,很顯然,你的工程看起來要比我的浩大。而且,我也不認為你現在單槍匹馬地,就能在短時間內辦到這一點。所以,安怡然,也許我們現在有另外一種交易方式,用我手上的東西去換你手上的東西。雖然我知道有時候,錢真的能夠給人帶來安全感,但你也不用想錢把自己給想瘋了!這樣的話,也許等你失去了一切之後,你還能抓住淩煒浩這最後一塊浮木,不管你是愛上了他的錢,還是愛上了他的人!”


    安怡然氣喘籲籲地看著我,我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我的話,便站起身來走了出去。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看著安怡然的側臉說道,“有時候,我挺同情你的,因為你比同齡的人經曆過更多;但有時候,我在佩服你的同時又覺得你挺可怕的,真的不懂你每天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境,睡在淩煒浩的身旁的。安怡然,我等你的電話!”


    說著,我就抬腳邁了出去,剛走每幾步遠,就聽到安怡然在身後叫我。可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身後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把我整個人朝著馬路中央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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