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小鬼頭說的的確是“應征”這兩個字,我也忍不住擺起了跟他一樣的動作。叉著腰居高臨下地吼了回去,“你知道什麽叫‘應征’嗎?你以為你老爸是那古代的皇帝呢,每隔幾個月還要來個選秀呢?是人是鬼,都想往裏頭摻和一腳,出人頭地呢?”


    我這一連串的話說完了之後,那小鬼頭嘟囔著嘴問道,“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這句話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笑點,我想我大概真的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做了,人一五歲大的小孩能懂的也就是那點自我保護意識。看他那一臉茫然的樣子,我便放下了手臂,在他跟前蹲了下來。盡量做到輕聲細語地說道,“小鬼頭啊,我跟你說我是林小姐沒錯,但我真無心當你的媽媽,尤其是後媽這職業特別地不適合我。”


    我剛說完,那小鬼頭就擺出了跟袁野一模一樣的一本正經的表情,連帶著說話的口氣都跟有模板似的,“第一、我不叫小鬼頭,我有名字,我叫袁小野……”


    這話再次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反問道,“誰給你取的這個名字,你爸叫袁野,你就叫袁小野,那你爺爺是不是就叫袁大野。你爺爺的爺爺就叫袁老野……”


    這回還沒有等我話說完,那位袁小野童鞋就癟著嘴,眼珠子在眼睛裏麵直打轉轉,不停地念叨著,“我就是叫袁小葉嘛,我就是叫袁小野……第二、第二……”


    他光第二也第二不出來個所以然出來。完了,四處看看大概是在找他爸爸。跟著,就嚎啕大哭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啊,弄的從一旁經過的人都拿不讚同的眼神看著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一看就知道是個小三上位做後媽,背地裏虐待孩子的!


    我茫然地用紙巾擦了擦袁小野的眼淚,又努力從自己的包裏找了點吃的塞到他的手上。他一邊用力地撕開那個包裝袋,一邊吸著鼻子帶著點鼻音說道,“你休想收買我!”


    袁小野的這句話突然就讓我覺得這小鬼頭也真是夠不容易的,為了不想自己的那點父愛被迫跟別人分享。愣是把自己弄的跟個小大人似的,忍不住伸手彈了彈他那嫩嫩的小臉蛋。袁小野吃著巧克力還瞪了我一眼,好像多麽地嫌棄我用手碰他似的。托著腮看著袁小野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忍不住玩起了拚圖的模式,拚一拚我和蘇墨的小鬼頭該長什麽樣的,把我們兩的五官換了個輪回。


    正感覺到樂嗬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好像站了個人,抬頭一看,發現袁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好了藥靜靜地站在那裏了。我趕緊要從地上爬起來,沒站穩的時候,袁野伸手扶了我一把,我那個“謝謝”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對麵那袁小野已經停下來吃巧克力的動作,看著我和袁野。我默默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跟袁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袁野看著自己懸在空中的手愣了愣,隨後便很自然地收回手,就對他兒子說道,“你又吃巧克力,不怕牙疼?”


    袁小野愣了愣就指著我說道,“林阿姨說了,吃巧克力,感冒好的快!”


    聽到這話,我當即就有點站不穩的感覺,心想每一個腹黑的老爸背後必然有個腹黑的兒子。要是我和蘇墨的小鬼頭也是這幅臉不紅心不跳地指證我的模樣,我的下半輩子不是要被這父子兩給玩死的節奏嗎?


    袁野笑了笑,用藥袋子砸了砸袁小野的頭,就對著我說道,“不好意思,他調皮慣了。”


    我擺了擺手,“沒事,不過,袁先生,我倒是有個建議。下次你要是再跟誰相親的時候,你最好是直接把袁小野給帶上。他看著順眼了,你再繼續往下進行,他看著要是倒胃口了,你就適時地刹車。反正,你不就是想要給他找個不能有自己孩子的後媽嗎?我覺得這辦法挺好的,省時省力,對雙方都負責。”


    我一直對袁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那麽直白地詛咒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的。雖然剛才說的是心裏話,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就難免夾槍帶棒的。袁野倒是也不惱,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多謝林小姐的建議,不過,我好像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呢,改天抽個時間我們再聚聚。”


    我剛想說那我直接把錢還給你,你帶著你們家小鬼頭去享用燭光晚餐去,就聽到袁小野突然在一旁說了句,“要不還去上次那家餐廳吧?那裏的海鮮焗飯好好吃啊!”


    說著話,那巧克力隨著他的口水就從嘴邊一路下滑下來,我忍不住遞了個紙巾給袁野,示意他幫他兒子清理一下。但是,袁野卻看著那紙巾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眼看著那一路下滑的巧克力就要滴落在袁小野那乳白色的線衫上了,強迫症晚期的患者隻好親自上陣,用力地擦了擦。


    丟到垃圾桶裏麵之後,就直接邁步走開了,就聽到袁小野同學在後麵喊了句,“林阿姨,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不叫袁小野哦,我叫袁昊天,哈哈哈……你被我騙到了吧?”


    我頓下腳步,轉過身惡狠狠地瞪了袁小野一眼,他伸出他那吃完巧克力令人惡心的舌頭,朝著我扮了個鬼臉。袁野就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裏,目送著我朝著林薇的病房走去,我被他那眼神看著有些不自在,便不由地加快了點步伐。剛走進我姐的病房,她就問道,“林依依,你這是什麽表情,後麵有狗在追你啊?”縱場池圾。


    我白了林薇一眼,看到雲峰不在病房裏,就問及他去哪裏了。林薇本來上揚的嘴角漸漸地沉了下來,沉默了半響之後,突然用有些凝重的口氣問我,“林依依,在你看來,我和雲峰之間真的是愛情嗎?為什麽我越來越覺得他對我隻是愧疚、同情和責任,而我對他更多的是圓夢似的。”


    我不知道該說林薇這是在作,還是矯情,還是大徹大悟了,感情的事情再親的人也都是外人,不好插嘴也不好插手的。所以,我沒有發表什麽意見,見我不吭聲,林薇倒是自己苦笑道,“也許是我走了這麽一遭,有些害怕了,怕報應,也怕以後的日子都擺脫不了王麗的詛咒!”


    看著我姐這個樣子,我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安怡然以前有沒有怕過我的詛咒,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正想這事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李萌打來的電話,我按了接聽鍵之後,就走到了病房外麵。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李萌在那頭咋咋呼呼的說話聲,“林依依,林依依,你聽說了嗎?蘇叔叔從瑞士回安城了,據說蘇墨其實不是他的養子,而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回他是帶著兩個人的dna堅定報告回來的。”


    我的耳朵被李萌喊的一陣轟鳴的感覺,隻好把手機拿的遠了些,等她在電話那頭叫了好幾聲之後,我才回應道,“我還沒有聽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啊?你還不知道?怎麽可能?蘇墨難道沒有跟你說嗎?我是今天早上突然接到我爸媽的電話,聽他們說的,可能是蘇墨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剛才還想打他電話確認一下這件事情的,可是,電話一直通著,卻沒有人接聽。”李萌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還是難掩亢奮之情,可是,這消息聽在我的耳朵裏也一點喜訊的意思都沒有。因為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從蘇錦餘那裏出來之後,我跟蘇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用篤定的口氣告訴我不可能。夜漫漫,愛訕訕:.


    雖然他最終沒有給我解釋清楚這個不可能是因為他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還是因為他知道內情認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卻能夠感受的到他並不希望自己成為蘇錦毅的親生兒子,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


    掛了李萌的電話之後,我就打給了蘇墨,響了三聲之後被接了起來。一接通,還沒有等蘇墨開口,我就問道,“剛才李萌說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嗯,我嫌她鬧騰。”蘇墨倒是回答的很是幹脆,不過,他這句話倒是也讓我明白李萌剛才說的那件事情不是道聽途說了。隨後,我就問及蘇墨現在在哪裏,他告訴我說他的父母都已經到達安城了,蘇家的其他一些兄弟姐妹們也都紛紛到了,晚上有個家庭聚餐。


    我心想這哪裏是什麽家庭聚餐啊,分明就是鴻門宴嘛!


    “那李萌又說蘇錦毅是你的親生父親,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蘇墨在電話那頭沉吟了半響,突然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叫他,蘇墨應了聲之後,就對我說道,“依依,先不說了,老爺子叫我,我先過去了。”


    說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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