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點事情要出去辦,本來準備寫兩章,每章三千字,現在看來,是不行了,索性隻寫一章,但由三千變成五千,也算是勉強完成了任務,大家原諒則個,這幾天加把勁,寫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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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幫始建於什麽年代,已經不可追溯,但龍幫的總壇卻是建於元末明初,當年朱元璋借明教之力做了皇帝,嚴查各地幫派,當時如日中天的龍幫當然也不例外,明麵上的教壇駐地被朝庭毀壞,這才由明處轉到暗處,於隱秘之處修建總壇,龍幫弟子當時稱總壇為龍宮。


    龍宮位於燕京城南五十裏,於懸崖峭壁之中建成,設計精巧,工程浩大,非龍幫之人斷然無法找到機關之處。


    那龍宮的四周全是楓樹,漫山遍野,紅豔豔的一片,就連懸崖上都四處可見,遠遠望去,實在看不出一絲曾被人工開采過的痕跡。


    龍飛與葉問天兄弟、龍女、鳳凰一起開車,到了城南五十裏處的一條廢棄公路時便停車,幾人都是修為高深之輩,徒步騰挪於山間野外,雖速度極快,也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到了龍宮的所在地。


    葉問天兄弟早就來過這裏,自然沒感到什麽意外,可龍飛和鳳凰以及龍女可就有些犯糊塗了,雖明知道龍宮就在自己眼前,卻是一點也看不出門道來。


    三人出神之際,葉問天雙腳一點,騰空三米多高,右腳在懸崖上輕點,再升高三米,右手在一塊青石上一按,立即軋軋之聲響起,那原先光潔如鏡的岩壁竟憑空多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圓形洞口。


    洞口便設在距平地六米左右的高度,平常人是萬萬找不到這洞口的,就算知道了龍宮的所在之地,也絕對觸摸不到那機關,三人暗自點頭,讚歎龍幫前輩的用心良苦,想當年,或許就算朝庭找到這洞口,也極難攻將進去,如果派上一名高手駐在洞口,那便名副其實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幾人都身具武功,自然難不到他們,魚貫騰空進了石洞,通過曲曲折折的狹長通道,眼前陡然一亮,竟來到一處大廳。


    大廳大約有兩千個平米左右,一麵石壁之下,一條石雕巨龍正怒目昂頭,龍嘴中一粒拳頭大的夜明珠,而龍嘴中竟潺潺的流下一汪甘泉。


    這大廳中有石椅石桌散布於四周,不過很顯然,這裏已經久未打理過,竟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黴味。


    很空曠,但又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大廳中已經來了不少人,掌管黃龍令的白玉虎、秦天柱、鬆鶴道長、燕青、白耀武、濟善、無名僧以及十幾名年輕人,龍飛知道,那些年輕人,大半便是龍組或鳳組的成員。


    龍飛幾人到時,秦天柱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自有幾名龍幫的弟子過來,招呼幾人坐下。


    秦天柱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後麵立著燕青,後者一臉的淡然,似乎真的看透了人間風雨。


    濟善看到龍飛的時候,眼中厲光一閃,龍飛隻能勉強一笑,他實在不想見到濟善這個瘟神,打又打不過,按龍女所說,連殺他都不可能,十足的怪胎。


    大家分別坐下,石凳雖然收拾得很幹淨,卻沒有擺放什麽水果或是點心,原因很簡單,今天不是來聚會聊天的,而是來選龍幫幫主的。


    見大家都到齊了,秦天柱這才站起來,環視四周,微笑道:“今天是我們龍幫例行選舉的日子,卻來了不少客人,我代表龍幫向大家表示歡迎,也請大家作個證。”


    緩了緩,秦天柱接著道:“龍幫自古傳下來已經曆經幾十代,說來好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第幾代傳人了,不過有一點沒有變,那就是龍幫的宗旨是佑我華夏,除了明清兩代,曆來都是被國家所承認,也一直服務於國家,我想,這一點,現在不會變,以後一樣不會變,也不能變。”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也不講那些迂腐的禮數,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按我們龍幫的慣例,作幫主者可以號令龍組和鳳組,並要利用手中力量維護國家的統一和安全,說來這職責太過偉大和神聖,但事實就是如此,而能成為龍幫幫主者,需具備兩樣信物,一是我手中這枚青龍令牌,二是龍飛手上戴的那青龍戒。”


    秦天柱揚了揚手中的青龍令牌,又道:“龍飛是白龍令主的傳人,又修煉了我們龍幫的龍吟決,自然是我們龍幫的弟子,他既然手上有青龍戒,又是現在的白龍令主,自然是有資格來爭奪這幫主之位的,但按照幫規,他必須要打敗我,我才能將幫主之位傳給他,所以,今天大家也便作個證人,由我和龍飛比上一場,如果他贏了,這龍幫幫主的位置便是他的,如果他輸了,我便有權將我的位置傳給我的義子燕青,若還有不服者需要挑戰,了要等到五年之後,這五年之中斷然不能再為幫主之位起什麽風波,更有義務協助幫主管理好幫內事務,若有違返者,當以叛幫罪論,自然是群起而攻之,除之而後快。”


    廢話也不多說,秦天柱轉過頭,點燃三根香,插於石桌前的香爐中,再對著那石雕的龍像行了三個禮,這才轉過頭,脫去外脫,走入大廳中央,向龍飛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龍飛也不客氣,跳到場中,向秦天柱抱拳還了一禮。


    秦天柱沒有急著向龍飛動手,而是笑道:“龍飛,我知道你將吟龍決修煉到了十層境界,但一會兒比試之時,萬不可心慈手軟,因為我不但在幾十年前就將龍吟決練到了十層,更是習成了我龍幫的鎮派之寶龍陽神功,按照規定,今天咱們比試中,若有一方不敵而死於非命,另一方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更不允許任何人為其報仇,你明白了嗎?”


    龍飛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不過你放心,我惜你也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一會兒我不會用龍陽神功,也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秦天柱笑了笑,退後兩步,作全神戒備狀。


    龍飛再次點點頭,二話不說,忽的就是一掌拍了過去,這一掌龍飛是抱著試探的性質攻出的,隻用了八成功力,但威力依然不可小覷,空氣與戲力產生的摩擦發出哧哧的響聲,幾乎是一眨眼間,兩人便鬥在一處。/


    都將龍吟決練到了十層,自然都有著極高深的內力,兩人鬥在一起,可就精彩多了,看得燕青在一邊暗暗咋舌,這才明白,昨天晚上龍飛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若龍飛也像今天這樣全力拚鬥,怕是他早就死於非命了,哪還能撐到一百多招才落敗。


    都說拳怕少壯,但這句話用在秦天柱身上可就不合適了,雖然年過四十,可他的功力卻深厚無比,常常是很平淡的一招,卻能將龍飛刁鑽而又狠辣的招式化於無形。


    秦天柱的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王者之氣,達到了以簡製繁的境界,打得相當的輕鬆,而他內力悠長,與龍飛比拚起內力來也絲毫不見敗跡,龍飛卻勝在招式新奇古怪,做了若幹年殺手的他,常在生死邊緣徘徊,自然是創了許多救命的絕招和奇招,兩人這一番拚鬥倒真顯得勢均力敵。


    兩人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可謂是絕頂高手,不僅燕青暗自佩服,連白耀武也同樣是欽佩不已。


    打到激烈時,這空曠的石洞都發出嗡嗡的響聲,震得功力較弱的一些龍組和鳳組的男女都皺起眉頭,至於兩人打鬥時的招式,這些弟子根本就看不清楚,就算是將吟龍決修煉到八層境界的白耀武都隻能勉強看清。


    兩百招過去,兩人一下子飛開,都不斷的喘氣,兩人的衣服已經濕透,這一番硬拚硬的比試,兩人都耗費了不力內力,滿臉的汗水更是滾滾直下。


    龍飛已經盡了全力,依然占不到上風,對秦天柱的功力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當然,現在不是談佩服的時候,現在是生死相博,龍飛突然靈機一動,精神力瞬間提到極致,頓時,龍女教會給他的一些精神力攻擊的法門便使將出去,一縷精神力向毫無防備的秦天柱傳去。


    這精神力的施為,一般隻能靠眼睛,龍飛自然也不例外,雙目一瞪,正盯著他的秦天柱不禁一顫,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龍飛已經趁著他這一愣神的功力猛的再次撲了過去,而且悄悄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匕首。


    不錯,就是匕首。


    兩柄放過無數人血的匕首在龍飛的手中翻飛,竟順利的**秦天柱的心髒,砰的一聲,秦天柱倒飛出去,然後咣的一聲,摔在地上。


    眾人皆驚。


    龍飛也是目瞪口呆,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得太僥幸和詭異了。


    按理說,秦天柱不會如此累易的落敗,那精神力雖然對他有一點影響,但從剛才的打鬥中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其實秦天柱並沒有用全力,就算被龍飛的精神力撓亂心神之後,依然打得泰然自若,可他怎麽會躲不開自己這招並不算是高明的一刺呢?


    “義父!”


    “幫主!”


    幾名龍組和鳳組的男女和燕青同時撲到秦天柱的身邊,扶起他,後者麵露笑容,由幾名弟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不住的擺手,吃力的道:“我沒事,我沒事。”


    迅速的在秦天柱的身上點了幾指,鬆鶴也是一臉的戚然和不解,這樣的結果似乎與他預料的有些出入。


    龍女也皺起眉頭,不明白秦天柱為什麽要自尋死路。


    “你故意讓我?”龍飛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複雜。


    “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一條人影一下子出現在大廳之中,須發皆白,滿臉瘋狂的大笑。


    龍飛眼珠子差點沒有崩出來了,驚聲道:“義父!”


    來人竟然是龍飛的義父,齊雨菲的哥哥——齊嘯雲。


    “不要叫我義父,哈哈,龍飛,我從來都沒有把我自己當作是你的義父,因為我知道,終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哈哈,你先在一邊呆著吧,我還要跟他敘敘舊呢!”指著一邊的秦天柱,齊嘯雲有些瘋狂的笑道。


    龍飛還待說話,卻被葉問天小聲製止。


    齊嘯雲對秦天柱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有些瘋狂和扭曲:“秦天柱,你也有今天啊,沒有想到吧,我居然會沒有死,二十年前,我敗了,可二十年後,我卻勝利了。”


    “你勝利什麽?你不是一門心思想做龍幫的幫主嗎?現在這龍幫的幫主已經有了,就是你的義子龍飛,他斷然不會像你這樣瘋狂的,哼!”秦天柱倒是對齊嘯雲的出現沒有什麽驚奇的。


    齊嘯雲又是一陣狂笑:“你錯了!我早就沒想過當什麽幫主了,誰當幫主與我何幹,哈哈,能夠看到你們父子相殘,這天下間還有什麽事這事更讓我開心的?”


    秦天柱一愣,臉色激動,張嘴欲說話,卻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有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仍然掙紮著道:“你,你,你說什麽?”


    龍飛臉色巨變,嘴唇被咬出絲絲鮮血,雙拳捏成拳頭,咯咯作響,一下子跳到齊嘯雲身邊,一字一句的道:“你說什麽?”


    “想殺我是吧?殺吧,我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不錯,你就是秦天柱的兒子,親生兒子,想當年,我從他身邊將你帶走,二十年了,二十年吧,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年,我一直苦心經營,就是為了今天一泄我心頭之痛,我要報複,秦天柱,你憑什麽可以統領龍幫,你想想看,二十多年以來,你為龍幫做過什麽?哼,你這都是活該!”齊嘯雲像是瘋了一般,眼睛通紅。


    龍飛手中的匕首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雙眼失神的望著一邊的秦天柱,喃喃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


    哧的一聲,一抹寒光,齊嘯雲的笑聲嘎然而止,鳳凰的項羽刀劃破他的喉嚨。


    雙手抹著喉嚨,鮮血依然狂湧而出,齊嘯雲臉上依然還在笑,拚命的在笑,然後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鳳凰的動作太快,葉問天想要阻止都來不及,扶著齊嘯雲的屍體,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嘯雲的雙眼慢慢閉上。


    死的時候,齊嘯雲是很安詳的。


    秦天柱昂天噴出一口鮮血,鬆鶴見勢不妙,立即單掌貼到前者的背心,已經閉上眼睛的秦天柱再次睜開雙眼,望著龍飛,招了招手。


    龍飛還在**,龍女趕緊在一邊推了他一把,後者這才醒悟過來,立即縱身到秦天柱的身邊,單膝跪地,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是無從說出口,想起秦天柱為了成全自己,不用龍陽神功,更是獻出了生命,龍飛便覺得悔恨難當。


    “孩子,不要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秦家的男兒,隻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秦天柱斷斷續續的道。


    龍飛抹了抹眼角的淚,狠狠的點了點頭。


    似是想起了什麽,秦天柱指了指牆上某處,向一邊的弟子點了點頭,那弟子一縱身,在秦天柱所指之處按了一掌,那石壁竟向內縮去,那弟子在臉盆大小的洞穴中摸索一陣,再縱身到秦天柱的身邊,將一本線裝書送到秦天柱的手上。


    秦天柱將那本已經有些破舊的冊子遞給龍飛,道:“好孩子,這是龍陽神功,也是我龍幫的鎮幫之物,希望你好好保存,雖然我們即將分開,可我還是很欣慰的,因為你太讓我滿意了——”


    秦天柱的聲音嘎然而止,鬆鶴急了,一股純正的內力再次輸進去,可秦天柱雖然又睜開了眼睛,卻隻是嘴唇張了張,好久都沒見吐出一個字,最後掙紮著將一塊青綠色的古樸令牌送到龍飛手上,然後腦袋一偏,就這麽不再動彈。


    秦天柱就這麽死了,與齊嘯雲一樣,死得很安詳。


    鬆鶴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與鬆鶴打了個招呼,兩人默默的走出大廳。


    龍飛沒有再哭,至秦天柱死,他也沒有叫上一聲,隻覺得心中有萬般的苦痛,卻是說不出來。


    “拜見幫主!”


    除了龍女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起跪了下來,包括白耀武和燕青在內,而燕青雖然跪了下來,卻依然雙手扶著坐在椅子上的秦天柱。


    龍飛卻在這緊要關頭,頭一偏,一股氣沒順上,竟休克了過去。


    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鳳凰和龍女一起將龍飛扶了起來,龍女在龍飛的身上點了幾指,後者這才緩緩的醒轉過來,看了看跪成一片的眾人,搖了搖手,歎了一口氣,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燕青還不想走,龍飛道:“你也出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龍女帶頭,所有的人都開始往外走,葉問天臨走前來到龍飛的身邊,輕輕的說了一聲:“據我所知,你父親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你!”


    鳳凰的耳力甚好,聞言身子一顫,轉過頭看了龍飛和葉問天一眼,這才緩緩跟上。


    龍飛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連點頭的動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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