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時間還早著,他卻迫不及待地要出門,擺明了不準美琳和他坐同一部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路星瑜看了看神色平靜的美琳,心內充滿愧疚。


    痛苦地想,是她不好,如果沒有和丈夫離婚,也不會讓美琳小小年紀,就要麵對這種寄人籬下的苦楚。


    可是,如果不離婚,她也沒法活了……


    路江睿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終於惹得路源生氣了,對美琳說:“美琳你慢些吃,一會我讓阿鍾送你。”


    “謝謝外公。”


    美琳彬彬有禮,在這一點上,星瑜教育得不錯。


    路源是打心眼裏喜愛這個外孫女。


    阿鍾是路源的專用司機,跟在路家已經很多年了。


    他這話雖然沒能讓孩子明白,這其中的分量,但大人們都聽懂了。


    謝清玲哼哼地跺了一下腳,覺得丈夫故意讓她難堪。她幹脆說吃飽了,然後起身離桌,蹬蹬地朝路江睿追出去。


    又免不了一番叮囑,在學校要多喝水,不要讓同學欺負了去……雲雲。


    舒晚沒什麽心情吃早點,草草地吃了幾口,就跟路老爺子告別回去了。


    路見琛也不攔她。


    經過昨天一整個晚上,他想明白了。


    就算是失去記憶,但舒晚仍然是那個渾身長滿利刺的小刺蝟,仍然是那個倔強到讓人牙癢癢的女人。


    對她,不能用硬的。


    隻能慢慢來,慢慢讓她重新愛上他。


    否則,會嚇到她。


    由於下了整夜的雨,空氣都是濕潤的氣息,呼入肺裏,覺得整個人都不知不覺變得輕鬆了。


    舒晚緊繃了整晚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她把頭靠在搖低的窗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突然,路見琛說:“停車。”


    然後對舒晚說:“你下車,自己去打車。<strong>.</strong>”


    舒晚看著他:“不是說送我回去嗎?”


    “下車。”路見琛也不多說,從舒晚身邊探過身去,替她把車門的打開了。


    舒晚看了他一眼。


    這位路家三少,不但脾氣不好,還喜怒難測陰晴不定。


    還是不要惹他為妙。


    舒晚下了車,黑色的轎車也無一絲留戀,很快揚長而去。


    路見琛把頭靠在椅靠上,閉上眼睛。


    他要用多大的力氣壓抑自己,才沒有阻止她回去找陸雲海。


    又怎麽受得了親眼看著她走進陸家別墅?


    舒晚很快攔了車回到家裏。


    進門的時候,聽到傭人們說曉洋已經上學了,又說陸先生一直在客廳坐著。


    傭人對舒晚說:“莊小姐,我從來沒有見過陸先生這個樣子。他看起來多累啊,可是飯也不吃,又不肯回房去休息,非說要等你回來。”


    舒晚吃了一驚:“怎麽不吃飯?他的胃不好,為什麽沒有按時吃飯?”


    傭人接著說:“陸先生是主人,我們哪敢說什麽啊?連楚先生都不敢出聲勸。還有,我今天才起來做事,就看到陸先生在客廳坐著了,好像昨夜一夜沒睡。”


    舒晚心裏著急,加快了腳步,很快走到廳裏。


    陸雲海正靠坐在沙發上,有些困乏的樣子。


    楚封站在他身後,看起來忍耐到了極點。


    舒晚趕緊跑到陸雲海身邊,著急地說:“怎麽不回去休息?你的傷還沒有好。”


    陸雲海還沒有開口,楚封已經大聲責問:“寧溪,你昨晚為什麽沒有回來?先生等了你一整夜!”


    舒晚有點心虛,喃喃地解釋著:“昨天晚上下大雨了……”


    楚封更生氣:“下大雨就不回家了?先生連飯都不吃,說什麽也要等你回來一起吃。下雨又擔心你,結果後來再打電話,你就是不接。(.棉、花‘糖’小‘說’)先生整夜不敢去睡覺,擔心了你一個晚上,你倒好,電話也不打一個回來。這幾年,先生是白疼你,白對你好了……”


    “楚封。”陸先生厲聲打斷他:“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下去吧。”


    “先生!”


    楚封自然不肯。


    這些年來,他眼看著先生為了這個舒晚吃了那麽多苦頭。


    在今年,先生不忍見她整天做噩夢,還讓她回了f市。


    結果她一回來,就為那個路見琛丟了魂,昨天晚上她是跟著路見琛走的。整夜不歸,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她在哪裏過夜了。


    “楚封。”陸雲海加重了語氣。


    楚封知道先生的脾氣,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再惹先生發怒了。


    他對舒晚說:“寧溪,你這次真是做得太過分了!好自為之吧!”


    等楚封走後,陸雲海看看低著頭的舒晚,拉了拉她的手:“坐下吧。”


    舒晚在他身邊坐下了。


    陸雲海笑著說:“你別聽楚封瞎嚷嚷,多大點事。我沒事,你不要自責。”


    這麽寬容的語氣,讓舒晚的心弦終於斷了一般難受:“雲海,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東西嗎?”


    “我隻是因為不餓,吃不下。”陸雲海仍然笑著。


    但笑容襯著他滿臉的倦色,讓舒晚覺得心裏更難過了:“對不起,雲海,我說過很快就會回來,我沒想到會下雨……”沒想到路見琛這麽霸道。


    “傻丫頭。”陸雲海抱住她的肩膀,說:“你是個大人,隻是偶爾出去過一夜,不用跟我解釋的。”


    陸雲海語氣雖然溫和,但雙手卻是大力。


    舒晚的肩膀被他捏痛了。


    這樣的雲海讓舒晚覺得很害怕。


    她馬上站起來,說:“正好我也餓了,我去煮早餐來。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陸雲海放開她,似乎已經沒有再多力氣了。他靠在沙發上,突然問:“寧溪,我嚇到你了嗎?”


    他的心思總是細密,不管舒晚想什麽,他都能一眼猜到。


    舒晚不說話,飛快轉身去了廚房。


    早有傭人把早點做好,正準備端出來。


    舒晚剛好也沒什麽心思去弄早餐,隻是接過早點,說:“讓我來吧。”


    然後端著早餐去了內廳。


    她在心裏亂七八糟地想,或許,她應該搬出去住的。


    畢竟自己已經明確地拒絕過雲海了,再這麽住在一起,對大家都是一種傷害。


    早點放好在餐桌上,她喊雲海來。


    一邊吃,舒晚一邊盤算著,如果要搬出去,要說個什麽樣的理由,才能顯得合適?


    這個世界上,除了雲海,她再也沒有別的朋友。


    這八年來,她雖然住在爸爸的莊園裏,但雲海也會時時來小住。


    似乎,已經習慣了,如果在同一個城市,就會這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她才剛回f市,沒有朋友,也沒有找到住的地主,就要搬出去,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如果說什麽孤男寡女的理由,又顯得很矯情。


    可是不搬……


    舒晚隱隱感覺到,自從來到f市後,雲海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很怕會有什麽讓人恐懼的事會發生。


    她不願破壞與雲海之間的感情。


    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搬出去住的。


    “雲海……”舒晚遲疑著開口,還想著要如何說出下一句話。


    陸雲海突然說:“寧溪。”


    “嗯。”舒晚趕緊應,準備出口的話被迅速壓回了肚子裏。


    “對不起,我剛剛的樣子嚇到你了。”陸雲海說。


    “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舒晚為他解圍。


    “寧溪。”陸雲海伸出手,握住了舒晚放在桌上的手。


    舒晚想抽手,陸雲海卻牢牢握住:“寧溪,你答應過我的。就算不和我結婚,也不會離開我。”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舒晚突然想起,她拒絕求婚的那天,洛杉磯下了場小雪。


    據說那個城市是個沒有雪的城市。那天卻下了場小雪,讓她很意外,又有些難過。


    結果雪停的第二天,她在莊園外麵看到了站了整整一夜的陸雲海。


    她以為,這樣明確直接的拒絕,陸雲海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她了。


    陸雲海冷得嘴唇都發白了,看到她出來後,一下抱緊她。


    隻是低聲說:“寧溪,不要離開我。就算不結婚,也不要離開我。”


    從來都寧靜高遠意氣風發的陸雲海,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隻求她不離開他。


    當時的寧溪心都疼了。


    她心酸地想,反正自己以後也不可能會愛上誰。


    而且,她也知道,她永遠也沒有辦法離開雲海。


    所以胸口一熱,就答應了雲海。


    原來,雲海一直都記著這個承諾。


    舒晚沉默地把手抽了回去。


    慢慢說:“雲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答應過你,就不會離開。”


    這一刻,有什麽在心裏悄然地沉寂下來。


    舒晚心如止水。


    一廳的靜謐。


    雲海的眼神黯然了,突然把手按在腹部上,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舒晚一下慌了,急步來到他身邊,關切地問:“怎麽了?”


    看到他額上細密的汗珠,更加緊張,大聲問:“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疼了?”


    見陸雲海不應,她急得要去找許醫生。


    陸雲海卻拉住她,把她抱在懷裏。


    “寧溪,你答應過的,不準離開我。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


    “我不離開,我說過不離開,我就會做到。”舒晚著急地說:“你先讓我去找醫生,你的臉色越來越差,你放開我,讓我去找醫生來。”


    陸雲海終於痛得支持不住,放開了舒晚。


    舒晚很快把醫生找來了。


    診斷過後,醫生安慰急得團團轉的舒晚:“莊小姐不用太擔心,隻是輕微的胃出血。我開些藥給陸先生,隻要好好調理,自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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