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晚隱忍的嘴角,路見琛用淩厲的眼神殺向她:“舒晚,你敢嫌棄我?”


    “沒有的事!”舒晚堅持地否認:“三少,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丈夫和父親。[.超多好看小說]況且,我美又美不過你,打又不過你,哪敢嫌棄你?”


    什麽叫美又美不過我?


    路見琛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你現在是嫌棄我的長相?”


    “好了三少,是我嘴笨不會說話,你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了,不談論這些。”舒晚朝他靠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腰。


    “我就想一直這樣抱著你,永遠都不分開。”


    這話終於拍到了點上,路見琛的神色稍緩:“這還差不多。”


    舒晚靠著路見琛的胸膛,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三少,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放棄這麽任性的我,謝謝你給了我希望和勇氣。謝謝這麽多年來,你還愛著我。


    原來眨眼間,我們已經分開八年。


    謝謝,我終於想起你。


    路見琛明白她這聲謝謝是什麽意思,卻沒有接著那樣的話題說下去。


    對於他們來說,身上各自背負著尋找親人的使命,那樣的話題太沉重了。


    現在舒晚剛醒過來,路見琛不想和她討論這些。


    親昵地刮了刮舒晚的鼻子,他說:“一碗小米粥而已,謝什麽?如果你喜歡,我以後常常煮給你吃。”


    舒晚知道三少是故意誤解,她也不想再繞著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


    未來的路必然會充滿荊棘與重重困難。


    但她也想好好地,享受這短暫的溫馨一刻。


    在繁華喧囂的城市裏,無數腳步行色匆匆,為輪回的命運,鋪設一個又一個預言。


    隻是腳心的位置太低,誰能彎下腰來,仔細地看看,潛伏在腳底下的預言?


    三少,不管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我都希望,能與你保持著一致的方向。


    再也不要錯過彼此。


    她又想起一個問題:“三少,曉洋說這幾天你都在學煮這碗小米粥。我睡了幾天了?”


    路見琛掩飾著眼底的一抹沉重,故作輕鬆地笑她:“你就是個小懶貓,已經睡了三天了。”


    舒晚拍拍額頭。


    自己雖然已經恢複了記憶,但這些天,她覺得有些記憶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如果認真去想,又怎麽都記不清楚細節。[.超多好看小說]


    她有些害怕地想:該不會剛剛恢複記憶,又患了健忘症吧?


    可是又不願讓路見琛擔心,她輕描淡寫地問:“我隻是覺得有些頭痛而已?怎麽會睡這麽久?”


    看到她蹙眉的動作,路見琛馬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有些緊張地問:“頭還會痛嗎?舒晚,在恢複記憶以前,有沒有試過這樣的頭痛?”


    三少看起來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舒晚有些疑惑,隨即搖頭,說:“已經不痛了。也許是因為那幾天精神太緊張了才會這樣。我想,多休息休息,就會沒事。你不用太擔心。”


    路見琛看著她天真單純的眼神。


    原來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忘憂術的後遺症有多嚴重,所以會這麽樂觀。


    如果一直找不到醫治的方法,她會怎麽樣?


    該怎麽辦?


    陸雲海,如果舒晚出事,我會讓你下地獄的!


    路見琛的喉節上下滑動了下,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把舒晚圈進懷裏,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這世界還有大把大把美好的事物,舒晚,我們要把所有難關都一一度過。


    等把你的爸爸媽媽救出來;等找到我的哥哥,還了我媽媽此生最遺憾的未了心願。


    我就帶你去看盡世間所有美好的日出日落。


    要你每一天,都是開心快樂的。


    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三少。”


    舒晚突然喊他。


    “嗯?”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你也進了那個地下實驗室嗎?”


    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想問,關於那些叫“不滅之燈”的不明生物,三少又是怎麽避開的?


    路見琛說:“我們在跨越雷區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巨響。於是我循著聲響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新塌陷的洞口。進去後,我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把紫檀手珠拿出來。


    暗紫色的手珠,在他的掌心裏光華流轉。


    舒晚有些驚喜:“三少,原來你把它找回來了?”


    路見琛拉過舒晚的手,一邊替她戴上,一邊說:“你已經把紫檀手珠弄丟兩次了。事不過三,如果還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明明威脅的話,卻讓他說得這麽溫柔纏綿。


    舒晚眼睛有些熱,握住重新戴在手腕上的手珠,喃喃道:“我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三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它,再也不讓它從我手上弄丟了。”


    再也,不會這麽任性魯莽,與你分開。


    路見琛說:“你的保證太容易被摧毀,我不信任你。總之如果手珠再弄丟,你好自為之。”


    不管他多麽愛她,不管她離開他的理由是什麽。那都不能擦掉她輕易就離開他身邊的那抹痛。


    他也有他的底線。


    如果再有下次,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忍不住鎖住她,不讓她再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舒晚不知道路見琛的心思,自顧想著弄丟手珠的原因,又問:“三少,你沒有遇見那些雙頭蛇嗎?還有那些會發光的蟲子?你是怎麽避開它們的?”


    “什麽蛇?”路見琛有些疑惑:“發著光的蟲子我倒是有遇見過,但你說的雙頭蛇,我半條也沒有見過。”


    舒晚暗暗鬆了口氣,雖然危險已經過去。但是想到如果三少獨自麵對一堆蛇群,她還是會覺得頭皮發麻。


    向路見琛描述了那些蛇的特征,舒晚又說:“那個實驗室肯定不簡單。我還在一個洞室裏遇到過幻境,我總覺得,實驗室裏的變異生物也許和莫老大有關。三少你查到莫老大和路爸爸有什麽恩怨了嗎?她一個女人,就算心裏有恨,但是做這麽多恐怖的壞事,她到底想幹什麽?”


    “你的問題怎麽就這麽多?”路見琛彈了彈她的額頭:“這些事情我都會查清楚,你才剛剛醒過來,好好休息。”


    從紫嵬山回到f市後,路見琛安頓好舒晚,第一時間就找了路源。


    他直接把莫虹荷的名字跟路源說了。發現父親雖然臉上裝得沒有表情,但眼底有一絲什麽在崩裂,似乎藏著害怕與心虛。


    但父親堅持說不認識莫虹荷這個人,路見琛也沒有再勉強去問他。


    哪怕再厭惡再痛恨,路源始終是他的父親,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父親不肯承認與莫虹荷認識,路見琛就自己去查。


    但父親那一輩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事情的真相也許早就沒有了痕跡。


    最奇怪的是,路見琛去問爺爺,爺爺對這個名字也覺得非常陌生。


    如果莫虹荷對路家的仇恨已經大到要毀滅整個路家,沒道理爺爺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莫虹荷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


    “好吧。”舒晚有些悻悻然地說:“我不問。”


    三少向來霸道,說一不二。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他的脾氣依然也沒改變。


    倆人膩在一起,各自說了說這八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雖然隻是些瑣事,但在經曆這麽多磨難後,這麽寧靜的時刻,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


    舒晚知道路見琛跟陸雲海不對盤,所以隻挑了一些關於曉洋成長的點滴來說,沒敢把夜刹門第二刹的身份告訴路見琛。


    她隻能暗暗祈求,希望雲海看在八年來,她這麽小心翼翼地照顧他身體的情分上,不會真的向她下殺手。


    提起曉洋,舒晚的眼睛變得特別亮,就像落了滿天的繁星。


    路見琛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此時聽她說著兒子的成長過程,他的心變得更加柔軟。


    終於忍不住吻住她。


    纏綿到最後,差點把持不住。


    但路見琛顧及舒晚的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不敢放縱。


    最後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卻見她的臉已經紅得像隻熟透的蘋果。微微咬著唇,一副欲迎還羞的樣子。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又被撩起來。


    路見琛咬牙,那句經典的總裁台詞幾乎衝口而出。


    原來你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空氣裏流轉著淡淡的曖昧氣息。


    舒晚有些不自然。


    剛好這時有人敲門,舒晚鬆了口氣,大聲說:“進來。”


    阿左走了進來,恭敬地說“三少,少夫人,老太爺來了。”


    路見琛斂起臉上的微怒,點點頭:“知道了,你先出去。告訴爺爺,我們馬上就來。”


    阿左很快領命走了出去。


    “爺爺來了?”舒晚看著路見琛,有些不安:“三少,你把你哥哥的消息告訴他了嗎?還有我這幾天去哪裏,你也跟他說了嗎?”


    “我暫時沒有把哥哥的事告訴他。”路見琛的神情有些凝重:“如果哥哥真能找回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知道了消息,卻沒能找到哥哥,隻會讓爺爺空歡喜一場。爺爺年紀太大了,我怕他承受不住打擊。至於你這幾天去了哪裏,我對外都一律稱,你出遠門去見一位朋友。”


    路見琛很少會耐心地說這麽多話,隻因爺爺是他最尊重的長輩。


    在媽媽走後,路家唯一能讓他留戀的,隻有爺爺了。


    舒晚鄭重地點頭:“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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