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出的招數無人來接,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顯得無力又煩躁。[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鄧晴委屈地哼了一聲,幹脆在厚厚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如果你誰肯安慰我幾句,沒準我現在就能說出舒晚的位置。


    既然都不急,那我也慢慢等。


    等到天亮的時候,莫老大肯定會發現舒晚已經逃出來。


    就算找到舒晚,你們也不可能全麵身而退。


    大家一起等著倒黴吧!


    眼看天在變亮,是黎明與黑夜的交界點。


    最是黑暗,卻也充滿著希望。


    看著大片大片根本望不到頭的攀藤植物,應容和說:“三少,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看天就要亮了,我擔心莫虹荷已經發現舒晚逃掉,也許會派人來追。這裏畢竟是她的地盤……”


    路見琛似乎有些明白應容和的意思,原本已經有些疲憊的臉色,馬上被冰冷所替代。


    有些不敢置信,硬聲問:“容和,你什麽意思?”


    話已出口,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以後會讓三少對他心生隔閡。


    應容和硬著頭皮說:“既然舒晚是和陸雲海在一起的,表示她至少是安全的。我們不如把人撤了,至少不要讓莫虹荷知道舒晚他們躲在這裏。等風頭過了,舒晚自然會回來……”


    “安全?”


    這兩個字幾乎是怒吼而出。


    大半夜的找尋,沒有一點好消息,他心裏已經煎熬不已。


    哪怕要他闖刀山火海,都比這樣站在這裏死等消息要來得輕鬆。


    應容和卻跟他說,舒晚是安全的?


    是,陸雲海自然不會去傷害她。但舒晚現在神智不清,而陸雲海從來就不是一個君子,舒晚怎麽可能是安全的?


    應容和被路見琛突然散出的冰寒氣息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路源看路見琛為了個女人這麽失態,實在有失風度。


    忍不住站出來,皺眉說:“阿琛,這次出行的幾千人,都是烈焰門的頂尖好手。你卻讓他們齊齊在這裏找一個女人?實在不像話!要是傳了出去,烈焰門以後還怎麽在黑界上立足?”


    從舒晚進路家門的第一天開始,他就覺得她會是個禍水,所有一直不太喜歡她。(.無彈窗廣告)


    今晚所見,更是超越他的承受能力。


    這麽傷風敗俗的女人,就算路見琛肯原諒她,就算能順利找到她,他也不會準她再踏進路家的大門一步。


    似乎知道路源在心裏想什麽,路見琛的話狠厲地頂過去:“路源,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先管好你自己的事,舒晚這件事,輪不到你開口!”


    自從和路見琛會和在一起後,路源一直都沒怎麽開口說話。


    即使聽到陶雪對路見琛喊出那聲哥哥,他在心裏震動了數秒鍾,就很快就歸於平靜。


    隻是有些感歎,原來,雪兒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


    卻不敢從人群裏站出來,喊一聲女兒。


    路源這一生,總是缺乏勇氣。


    不敢對莫虹荷說聲抱歉請求她的原諒;不敢對秀羽的死做出懺悔,不敢對家人說抱歉;不敢去看看那個可憐的女人陶金煙,不敢把自己的女兒找回來。


    今夜,看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也隻敢遠遠地看她一眼,連站出來,叫聲雪兒都不敢。


    他以為自己敢來見莫虹荷,已經把所有丟失的勇氣找回來了。


    卻原來,還是懦弱。


    路見琛是他的兒子,他作為父親,卻總是怕他。


    說來,也不過是因為內疚。


    他長歎一口氣,原來還算挺直的腰背,以一種奇異的速度,慢慢彎曲萎頓。


    應容和早已經習慣路見琛對待路源的態度,但還是有些不忍,扶著路源去找塊幹淨的草地,坐下休息。


    “路伯父,你不要想太多。三少這人就是嘴硬,心裏其實還是很在意親情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從未相認的妹妹,放過楚封。”


    路源點點頭,臉上卻依然是萎靡不振的神情。


    他現在,隻是希望趕快見到莫虹荷,快點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然後把他和秀羽失蹤幾十年的孩子找回來。


    他已經這麽老,也許,早該去見秀羽了。


    天一點一點變亮,鄧晴勾起唇冷笑。


    時機到了。


    這麽漫長的夜,這麽你癡我纏的男女,但願你們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願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不要讓這麽多人失望。


    心裏想著,鄧晴突然站起來朝前奔跑。


    “路,我想起來了,我現在就告訴你,陸雲海和舒晚藏在哪裏。”


    路見琛聞言,原本已經有些無望的眼睛迅速激射出光彩,毫不猶豫地跟在她身後追過去。


    鄧晴發足狂奔,很快跑出幾千米的距離,然後在一個位置跌坐下來。


    手裏不斷地扯著藤蔓,大聲喊:“路,快,他們在這裏。”


    這裏?


    路見琛的眉心不由擰緊。


    這個位置,剛剛已經有人搜查過,攀藤植物也全都翻過一遍,裏麵除了堅硬的岩石和山體,什麽都沒有。


    “你又要玩什麽把戲?”路見琛冷聲問。


    “真的在這裏。”


    鄧晴把藤蔓扒開一些,裏麵有一條手臂大小的縫隙。


    這裏這麽小,怎麽可能藏得了人?


    其他烈焰門的人也聚了過來,負責搜查這一塊的手下馬上站出來,膽戰心驚地解釋:“三少,這個縫隙我們剛剛也發現了,曾試圖合力推過,並沒有動靜。”


    鄧晴說:“他們的確在裏麵,我親眼看到他們進去了。”


    反正已經浪費了那麽多人力與時間,也不在意再多浪費一點。


    路見琛是果斷地下令,把這些攀藤植物全部割開。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小的入口,有什麽玄機。


    一眾手下聽令,齊齊拔刀,以匕首作鐮刀,很快把覆蓋山體的藤蔓割掉,清出了大片的空地。


    這條手臂大小的縫隙一直向山上蜿蜒盤旋,根本看不到盡頭。


    山體會這麽裂開,實在有些古怪。


    這是出人大多數人的本能,以為如果藏人,就必定有石洞。


    而石洞,就必定是陷在山體上的,所以眼睛隻會往上找入口。


    鄧晴說:“入口在下麵。”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震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回頭望去,浩浩蕩蕩一群人正朝他們的方向奔馳而來。


    人數之多,可以萬計。


    應容和臉色一變,大聲說:“不好,是莫虹荷帶人過來了。”


    “快,動手!”路見琛急切地下著命令。


    但等待太難熬,幹脆自已動手,把連接縫隙的地麵上的藤蔓快速割開,漸漸露出了一個洞口。


    洞口連接著聳立的山本,往地下深深凹陷,如果不細看,根本不能注意到。


    “阿左阿右,你們跟我進去。”


    路見琛的命令剛剛出口,卻見一個身影比他們更快,瞬間就竄了過來。


    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著路源的肩膀,拖著他進了洞裏。


    好快的身手!


    是莫虹荷?


    路見琛心裏一沉,也緊跟著進了石洞裏。


    由於已經天亮,洞裏的光線並不暗,能大概看出,這是個將近一百方的大石洞。


    石洞很幹燥。


    路見琛的眼睛在石洞裏掃了一圈,很快就鎖住目標。


    他的眼睛徒然眯起,一股殺意突然衝上心口。


    隻見陸雲海靠在石壁上,雙手環在舒晚的腰間。


    他早已經被外麵的大動靜驚醒,此時看到路見琛,隻是平靜地朝他點點頭。


    仿佛多年不見的朋友,禮貌而帶點疏離。


    舒晚沒有醒。


    仍然靠在陸雲海的懷抱裏,臉色蒼白到讓人觸目驚心。


    她衣領下方的鈕扣散開幾顆,露出的肌膚裏,有可疑的幾點青紫痕跡。


    緊跟路見琛下來的阿左和阿右,馬上轉開了視線,不敢再多看一眼。


    莫虹荷在一愣過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路源,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路家的媳婦,就算做不成我阿澤的老婆,卻仍然跟別人鬼混在了一起。”


    在看到路源瞬間變幻莫測的眼睛後,更加具有汙辱性的話,毫無遮攔地從她嘴裏冒出來:“嘖嘖,你們路家這頂大綠帽,扣得可真夠冤枉的。本來像路三少爺這麽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肯背叛他?但可惜得很,你兒子娶了個這麽水性楊花的女人當老婆。”


    “虹荷,你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路源不敢置信地聽著她滿嘴髒話,看著她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無法與當年溫婉秀雅的女子重疊半分。


    “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莫虹荷對路源的仇恨壓抑了幾十年,徒然再見仇人,所有的恨都在瞬間噴薄而出。


    “路源,你把我們害得這麽慘,你問為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你,方文不會死得這麽慘。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阿澤不會落得被趕出方家的淒慘下場。路源,你知道嗎,方文的骨灰就埋在紫嵬山這裏。當年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他的骨灰偷出來。如果不是這麽近的距離,如果不是知道他還會陪著我,我不會支撐這麽久。路源,我要你來這裏,就是要你給我家方文陪葬來的!你去死吧!”


    莫虹荷已經陷進癲狂裏,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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