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鼻的怪味和粘乎乎的感覺,讓白薇胃裏一陣翻騰,掙紮著把頭抬起來,張口就要吐,歐陽伊諾也不攔她,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吐吧,反正吐完了等會兒還得吃進去!”


    保鏢們臉上狠狠一抽,老大你...強!別說白薇了,他們這些聽著的都快吐了!


    這一句話把白薇嚇得硬生生憋了回去,硬捂著嘴,連續嘔了好幾聲,卻一點都不敢真吐出來,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反正歐陽伊諾沒有證據,她就咬死不承認,寧可拚著被他再吊到窗外受受驚嚇了,這次一定要徹底整垮冷曼。(.)


    可現在...歐陽伊諾才隻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讓白薇想求饒了,某位大爺整人,向來都不會用重複的手段啊...怎麽可能會讓人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當然...他也不是就讓白薇泡進泔水桶一下就罷休的,他手裏還有一根在白家客廳裏找到的高爾夫球杆,那是白薇哥哥的東西,一抬手,毫不手軟地揮杆一抽,白薇就痛呼一聲,被打得一頭又栽進泔水桶裏泡著。


    歐陽伊諾等了一會兒,又扯著手裏的繩子,把人給扯出來,免得讓白薇連續泡太久,直接窒息死了,雖然到現在連白薇的名字都記不清,可某位大爺在整她這件事上,卻是十分的有耐心。


    這樣一抽一扯地重複了五六分鍾,他也不嫌煩,白薇現在卻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如果把她臉上的汙物清理幹淨,就能看出,她一直不敢吐,現在憋得臉都青了。


    可惜歐陽伊諾心裏沒有憐香惜玉的概念,他隻知道寶貝他未婚妻被這個女人害了,再次被扯了起來,白薇眼前陣陣發黑,後背卻突然被高爾夫球杆又猛抽了一下,她向前一撲,無力栽倒,整個人沉重地往下摔。


    然後...那個泔水桶被她壓得翻倒了,劈頭蓋臉地澆了她一身。


    保鏢們默默地帶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防毒麵具,並對他們老大還能麵不改色的淡定功力,表示最崇高的敬意!白薇也再也忍受不了了,連先站起來都不顧不上,手腳並用地爬到還算幹淨的地麵上,狂吐起來,吐得胃裏隻剩酸水,白薇還在幹嘔個不停。


    “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怕歐陽伊諾再要怎麽折騰她,白薇連忙繼續辯解。


    某位大爺低頭跟冷曼發短信,頭都沒抬,淡定地說,“去廚房,拿碗過來,把你吐的東西吃一碗。[.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保鏢之一重重地一哆嗦,抹淚地舉手,“老大,我想出去吐一下!”之後飛快地捂嘴跑走了。


    白薇也被惡心得又開始幹嘔,腸子都快吐出來了,她突然爬起來衝到一樓的廁所,過了一會兒,頂著張濕淋淋的臉回來,指著歐陽伊諾的鼻子就開罵,“歐陽伊諾..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根本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這麽羞辱我!你真以為就憑你的好身手,就能跟白家做對了?!”


    歐陽伊諾都已經懶得跟她多說話,微抬了下手,衝身後保鏢做了個手勢。


    保鏢戴著防毒麵具,說話甕聲甕氣的,“這間別墅的所有下人都被我們趕走了,現在沒什麽白家人,哪怕我們把你殺了分屍,也不會有人阻攔,這裏這麽偏僻,沒人救得了你。”


    白薇心裏一寒,想想之前歐陽伊諾的那些淩厲手段,心理真的開始害怕,她向後退了兩步,“歐陽...歐陽伊諾,你別亂來,我相信你能殺得了我,可你惹得起白家嗎?”


    連續兩次提到白家,白薇心裏有底氣了一些,“我要求你給我道歉!如果你不道歉,不管你今晚如何折辱我,我都一定會加倍報複回來!”


    說完,還信心十足地強調,“你別以為我想追你就會手軟!你考慮好,你是不是真能承受得了白家的怒氣!”


    保鏢們直想翻白眼,靠...一個小破家族天天掛在嘴邊,還沒完沒了了,還真是像楚遊說的,白家那是想給我們老大交保護費都不夠資格!


    可是想打擊白薇一下吧?卻覺得這麽回嘴都有點自降身份了!保鏢們齊刷刷地看向他們老大,老大,求教育,求指導!這種時候該怎麽回答她?


    某位大爺還在看手機,頭都不抬,從容地說,“吃兩碗。”


    噗――保鏢們要噴血了,境界真的差太多了啊......


    白薇也半是恐懼半是惡心,直接癱坐在地,歐陽伊諾的眼神總算肯離開手機,在茶幾上微掃了一眼,拿起一個打火機,又從紙巾盒裏抽了幾張紙巾,點火,淡定地把燃著的紙巾往地上一扔,“這房子燒塌之前,你考慮吧。[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是不是該拿小本做筆記?保鏢們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掙紮中...這屋子雖大,可地上都是實木地板,再加上很多活動區域都鋪著看起來很好燒的地毯,想要燒起來也很容易!


    白薇卻是嚇得立即撲過來,抓著沙發靠墊往那紙巾上砸了好幾下,硬是把火撲滅,這才虛脫地再次坐倒到地上,驚駭地看著沙發上從頭到尾麵不改色的男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是人也不跟你是人,你是誰啊?保鏢們又在心裏吐槽,歐陽伊諾的回應倒是比他們的吐槽簡潔很多,“整桶都吃下去。”說著揮了下手,“動手。”


    “是!”保鏢們立即低頭,齊刷刷地開始戴橡膠手套,還一戴就帶了兩層,之後雖然防毒麵具裏的嘴角在抽搐,可看起來都無比淡定地分成兩組,一組走向白薇,像是要抓住她,另一組去廚房,一人拿了個勺子出來。


    白薇才一看到勺子,就又開始吐了起來,她實在受不了了,崩潰地大喊,“你們...你們住手!我現在就把我助理推出去,讓她說是她下的藥!”保鏢們滿意地停手。


    就是要這個結果,找個人出來證明大嫂是被陷害的,至於白薇承不承認她才是幕後主使,這根本不重要。


    反正他們都知道就是她,所以懲罰不會少!歐陽伊諾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現在打。”


    白薇不敢再忤逆他,立即抓了手機打給她助理,命令她去當替罪羊,助理本來是她哥哥的秘書,跟普通娛樂圈的那種明星和助理的雇傭關係還不同,現在也隻好聽她的命令,主動去自首。


    助理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說不是受誰指使,就是看冷曼很不順眼,想要陷害她,現在事情鬧大了,害怕了,才來自首。


    那幾個食物中毒的粉絲姑娘也說她當時確實是開了下蓋子,證實助理確實是有作案的機會。


    新聞一出,網上一片嘩然,形勢再次完全逆轉,算上李甜甜陷害冷曼和張青的那次,很多網友都是連著誤會冷曼兩次了!本來隻是純圍觀的路人,現在他們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的言論,都覺得過意不去了,紛紛表示以後再有冷曼的負麵新聞,他們都會等三天再發表意見。


    某位大爺滿意地看到這結果,起身就要離開,準備帶冷曼去醫院看望她那幾個倒黴的粉絲,當然...他不可能這麽“輕鬆”就饒了白薇。


    在臨離開這別墅前,他還淡定的命令手下,“再去找一桶泔水來給她泡著。”


    保鏢們有點為難,“老大,這個時間應該沒有了...”白天的剩飯剩菜都被收走了,晚上的...現在還差一點才到晚飯時間。


    某位大爺淡定地瞥了手下一眼,“豬圈裏不是有沒吃完的嗎?”


    豬圈裏...沒吃完的...那是豬沒吃完的啊!於是保鏢們真的飆淚地跑去跟豬搶吃的?又收集了一大桶回來,照著之前歐陽伊諾做的,讓不是薇泡一會兒,就扯著繩子,把她扯出來,唯一跟之前不同的一點是:是現在他們允許陸心薇吐了。


    因為老大覺得懲罰得差不多了,開始手軟了嗎?


    當然不是!


    老大是故意讓她吐的。


    因為到了明天早上,還會有一場重頭戲!因為網上形勢逆轉,冷曼也不用被困在創維了,找一個公司員工坐著她來時的車離開,把娛記們都引開,冷曼就上了保鏢們的車,去瀾山那邊的醫院,跟她未婚夫匯合。


    歐陽伊諾早就洗完了澡,免得把身上還有從白薇家帶出來的怪味帶到冷曼的身邊,不過他現在雖然神清氣爽的,卻很影響觀賞度地戴上了一張易容麵具。


    因為他要陪著冷曼進醫院,他當然可以用老辦法,翻牆躲避攝像頭進哪個病房,可是病房裏病人太多,人多口雜,太不安全。


    家長們現在也知道錯怪冷曼了,尷尬地連連跟葉虎威道歉,還讓他幫他們跟冷曼說一聲對不起,雖然剛才差點被人拿水杯砸得頭破血流,可葉虎威也沒生氣。


    自己孩子好端端的,突然就躺醫院了,還可能是有人蓄意而為,換他,他也會衝動啊。不過...冷曼現在過來,不會挨罵了,可家長們又不是粉絲,不會問冷曼喜歡吃什麽這類生活小事。


    一聊起比較正規的話題...說不定就暴露她的二了,所以知道冷曼要過來,葉虎威特地說要請家長們吃飯,把人引開了。


    冷曼去病房探望粉絲,幾個小姑娘激動得快要眼淚汪汪,不過冷曼雖然二,常識還是不含糊的,她未婚夫也不是鐵打的,歐陽伊諾也生過病,她陪過病人,知道病人體弱,需要多休息。


    所以沒跟粉絲們聊太多,冷曼記了她們的聯絡方式,承諾以後如果在h市參加什麽綜藝節目或者辦活動,一定會叫她們去參加。


    當然...以冷曼的作風,她是想不到這個辦法的,她腦袋裏也沒什麽自己要去參加綜藝活動或者現場活動的概念。


    因為冷曼沒關注新聞,也不知道白薇的助理自首的事,就是覺得幾個小姑娘是因為去瀾山看她,才會倒黴進醫院,該跟她們道歉,所以剛才問葉虎威她該怎麽做。


    這是葉虎威給她出的主意,有一個粉絲姑娘打吊瓶的時候睡著了,冷曼來了也沒醒,所以冷曼從病房出來,就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等著那個姑娘醒來。


    歐陽伊諾當然是坐在她身邊陪她等,冷曼來的時候戴著帽子,來住院的人都沒閑心亂看,所以也沒人認出她來,在他們坐著的對麵的病房裏,有怕打針的小男孩在哇哇大哭,亂拱著躲避針頭,最後還是被一個雞腿哄好了。


    小男孩哭得一抽一抽的,還在用力咬著雞腿,也不嫌屁股上那一針疼了,冷曼看得笑了起來,問身邊的人,“伊諾,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我們都怕打針啊。”保鏢們聽得一凜,立即朝這個方向看來。


    老大怎麽可能怕打針啊?看他現在的性格,哪怕是在小時候,也一定是沉穩的早熟孩子!他就算是真的暈針,也絕對不會有特別明顯的反應。


    老大當時...怕的不是普通人眼裏的那個打針,是對針這種東西有心理陰影吧?!冷曼遠沒有保鏢們認識歐陽伊諾的時間長,可是當時冷曼生著病,歐陽伊諾就瞞著她一些事沒說,後來歐陽伊諾不想讓冷曼接觸那些陰暗麵,一直沒提過,所以保鏢們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歐陽伊諾的語氣卻跟往常沒什麽兩樣,“記得,後來我們約好了要一起克服這個毛病。”好像對針這種東西沒什麽特殊記憶似的。


    實際上,記憶確實有卻因為身邊的人,早就沒什麽陰影了,而仇他已經報了。


    冷曼回憶著那時候的事,“當時我就想,打完針我的病就好了,就不用怕傳染一諾就可以繼續跟伊諾玩了!”然後就覺得銀閃閃尖利利的針頭不那麽可怕了。


    冷曼有點好奇,“伊諾,你當時是怎麽克服的啊?”他當時怎麽想?歐陽伊諾一下一下地順著冷曼的頭發,當然是想――他有曼曼。


    他想遵守承諾,一樣樣實現他和曼曼的那些約定,想讓她能永遠像他們初見時那樣無憂無慮。


    所以他要把自己那些陰鬱的記憶都埋藏起來,在他有能力報仇之前,不讓那些記憶影響他的生活,不讓自己成為一個隻記得仇恨的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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