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在腰間係了一根藤條吧。其實。。。”注意到雪落那隱晦的眼神,藍武榮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麽。


    雪落也順勢不解得問道;“哦,快說啊!這是為什麽呀,在腰間係一根藤條有什麽特殊的寓意嗎?說出來。也好讓我也好長長見識。”


    “你知道下雨天什麽最可怕嗎?”藍武榮沒有直接回答雪落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下雨天什麽最可怕,鞋底滲水,屋頂漏雨,還是出門忘帶傘。’雪落心裏轉了七八個彎,卻是沒有著急開口,他還在思索藍武榮問這個問題是在暗示什麽。


    不過很快他就沒必要再費神了,因為夢芝開了口:“什麽下雨天什麽最可怕,還不是膽子小,藍武榮他怕打雷,你說我一個女孩子,怕天黑,雨天打雷睡不著還說得過去,他一個大男人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簡直比我們女人還女人,”看著藍武榮那雙不善的眼睛,夢芝補充說明了一句,“我是說膽識方麵。”


    “下雨天打雷很正常嘛。難道在腰間係一根藤條,還能避雷不成,我這麽沒聽說過。”


    “對,的確是可以避雷。”夢芝極力想忍住要笑的衝動,呲著牙咧著嘴說道:“藍武榮,這是你弄丟的第幾條皮帶了。”


    “皮帶?”雪落疑惑得提了一句。


    “嗯,就是皮帶,皮帶的頭上不是有一個金屬扣嗎。也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聽說金屬容易引雷,所以一到下雨天,他就不敢在身上帶有任何金屬物件,他平時揣在兜裏的零錢都不帶硬幣的。”


    “有必要這麽誇張嗎,如果揣個硬幣都會遭雷劈的話,那還有裝逼的人什麽事,揣個硬幣在兜裏就行了。”


    ‘咳咳’藍武榮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又說道“啊哈,這不是膽小,這是防範於未然,雪落啊,你是不知道,鄉下的雷有多低,看見沒,那棵桃樹為什麽一邊枝條長得比較茂盛,就是因為被雷劈過,還有村口老王家的兒子就是下雨天打傘。被一個雷給劈成傻子了。我可不想變成整天隻會流哈喇子的人。”


    “這應該是謠傳吧,無論是多麽明了的一件事,被傳呀,傳呀,也會變得很玄乎。下雨天,不打傘,難道要舉著芋頭葉子出門不成。”


    “那是我親眼所見,怎會有假。下雨天,不管拿什麽出門都不安全,最好是不要出門,在家睡覺是最安全的,就算是誰不著,也要用被子把腦袋給捂上了。”


    “這麽說來,你是不準備去看戲嘍。”夢芝問道。


    “我沒那個閑工夫,我還有一篇論文要寫,今天是去不了了。”


    ‘寫論文,不是說要躲進被窩裏的嗎?’雪落剛想這麽說,背後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葉曉馪:“既然你要寫論文,那待會兒需不需要我把晚餐端到你的房間了。”


    “那麻煩了。”藍武榮露出了一個感激的表情。


    “呦喉,你們這對孤男寡女是不是又想獨處一室了。”這時從身後又傳來了一個囂張的聲音,不用說,是三姑了。


    “我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還輪不到你來管。”藍武榮對著三姑是吹胡子瞪眼睛。而葉曉馪則是悄悄拉開了和藍武榮的距離,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雪落看著這三個人的言語表情,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三角戀,還是,嗯,應該還要加上已經死去的夢憐姑父。


    “葉大嫂,不是說要幫我準備晚飯的嗎?”藍武榮悄悄給葉曉馪使了一個眼色。


    “哦,對對對,我馬上去幫你準備。”葉曉馪旋即調轉過頭,借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看不出來他還是蠻關心葉曉馪的嘛,雪落暗想。既然葉曉馪已經離開了,三姑也失去了可以借題發揮的條件和想針對的對象,沒必要再留下來了。


    。。。。。。。。


    一陣陣熱鬧從聲音從村中心不停向四周擴散,連天上的雷聲都被蓋了過去。村子的正中心有一個不小的廣場,本來是給過年回家的人停車用的,現在正好被用來搭戲台。


    一條僅夠一輛半貨車通過的小路橫穿中心的廣場,吧整個村子橫切成兩半,不時可以見到有行人拖家帶口往中心而去。約接近中心廣場,販賣各種小東西的行商就越多。


    冰糖葫蘆、鐵板魷魚、臭豆腐、氣球。不時有小孩放緩腳步,在各個攤前停留,大人們也並不顯得焦急,而是很有耐心得等著這些孩子。


    雖然道路不是很寬,但一點都不顯擁擠。戲台是用木頭拚接而成,,除了麵對觀眾的一麵,其它地方都用紅布給遮擋住了。


    此刻正有一個老生在台上唱著,“臘雞臘鴨臘大腸,糟雞糟鵝糟白鯗,田螺螺獅兩碗裝,黃鱔泥鰍加生薑,蘿卜芋艿莧菜梗,豆瓣豆芽水千張,鈍則鈍,斬白鯗,咯啦咯,殺雞娘,小雞毛毛三寸長,麻油澆噠噴噴香,香油倒了個七八兩偶話表姑娘,勿可客氣相,清水茅坑“白楞噔”,肚皮吃的膨膨脹。。。。”


    “這台上唱的是什麽,還蠻好聽的嘛?”剛走進廣場的雪落一邊大口大口吃著從路邊買來的鐵板魷魚,一邊對著身旁的夢芝問道。


    “應該是在形容老爺子的壽宴吧,你聽,有肉,有海鮮,還有蔬菜。不就是在說菜很豐盛嗎,還有那一句‘肚皮吃的膨膨脹’就是再說賓主盡歡嘛。”


    “哦,那這戲要唱到什麽時候啊?”雪落有問道。


    “你這麽剛到,就想著什麽時候要散場啊,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天氣允許,待會兒雨勢不大的話,估計有可能會到天明。”


    “真的嗎,那台上的人也太幸苦了。村裏人應該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了吧,你說會有人來這聽戲聽到天明的嗎?”


    ”


    “無論是哪裏,總會存在那麽一群人,他們的的生活習慣總是與周圍的人截然而反的。我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有人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打牌、戳麻將。所以那些閑人晚上還是有時間的,而台上的那些人,隻要台下還有一個觀眾沒有離開,他們就必須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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