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麽能這麽固執?”


    淩逸天看著她,無語。


    都說女人難纏,他以前沒有發覺,現在終於明白,再優雅的女人都有難纏的一麵。


    “我固執?是,我是固執,我固執了這麽多年,堅持了這麽多年,維護了這麽多年的淩家的榮譽就被她給毀了,你說我能不固執嗎?”


    陳欣瑤麵對兒子,麵對兒子的不理解,委屈起來,哽咽著。


    “好了好了,媽,您先回去,一切事情我來處理好嗎?”


    淩逸天勸說著,無奈看了一眼蘇夏。


    隻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不行,你現在就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是否同意讓她離開,如果你同意我就回去,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走,到一個你找不到我的地方。”


    陳欣瑤威脅起來,竟然有些小孩子脾氣。


    “逸天,不要為難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蘇夏苦笑著,說完轉身向外走去,原本她就是要離開淩家的,不是已經和淩默天說過要離婚了嗎?


    背叛,如今再加上工作失誤,雙重的打擊讓她幾乎完全覆滅。


    上天是不是太愛開玩笑了,竟然給了她這麽大一個教訓。


    “媽,您看看,這樣你滿意了吧。”


    淩逸天拉著陳欣瑤回到了客廳裏,心裏著急起來。


    “你給我坐著,哪兒都不許去,不許護著她,我知道,你大哥不在家,你就完全代替你大哥的位置幫著她,逸天啊,你要幫的人一定是正直善良的,怎麽能糊裏糊塗呢。你大哥被迷惑了,有情可原,可是你呢,這些年你穿梭在政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竟然被她一個黃毛丫頭給迷惑了。”


    坐下來,陳欣瑤痛心疾首的勸解著。


    門外,蘇夏走過軍區大院,似乎都能感受到來自不同方向的目光,指指點點,暗地裏的嘲諷和譏誚。


    她心裏清楚,陳欣瑤是沒有錯的。


    錯隻能錯在她一不小心竟然跌入了某種陷阱裏,不吸取教訓喝酒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不知不覺見走出了軍區大院,站在大街上,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到哪裏去。


    淩家別墅,還能回去嗎?


    “夏夏,上車。”


    她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不知不覺一輛車靠在了身旁,唐少坐在車內,張弛打開了車門,請她上車。


    她眯著眼睛扭頭看著唐少,滿腹的鬱悶都化作了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


    “唐少,你覺得害的我不夠是嗎?你覺得我現在的情形很好是嗎?你是來看笑話的對不對?我告訴你,我是打不倒的,你滾開,我不要看到你,從此以後,沒見你一次我都要打你一次。”


    她看著他額頭上包紮的紗布,握緊了拳頭。


    針對趁人之危的色魔,唯一的承接方式就是動手。


    “夏夏,你誤會了。”


    唐少無奈,推開車門走了出來,站在她麵前。


    陽光下,白色的西裝閃爍著聖潔的光輝,英俊的麵容更是帶著迷惑一切的力量,頓時吸引了周圍行人的注意,不時的朝這邊看著。


    “你想幹什麽?嘩眾取寵是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要靠近我。”


    蘇夏趕緊抬手遮擋著,以免被人認出來向她丟石頭。


    她心裏清楚,一個上午的媒體報道,不實際的抄襲宣傳,她早已臭名昭著了。


    “我說你誤會了,昨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帶回家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你隻是睡在我的床上,我則睡在客房裏,是張媽幫你換的睡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問問。”


    唐少明白她心裏的怒火,解釋著。


    張弛已經向他報告了電台的情況,他顧不得過去處理。隻能先找到蘇夏,以免她受不了打擊做出傻事。


    打擊夠多了,他不允許她倒下,這件事情先解釋清楚,相信會緩和一下她的痛苦。


    “你說什麽?隻是誤解?真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是張媽給我換的睡衣?”


    蘇夏一驚,詫異的看向他,難以置信。


    這樣的男人,無恥到極點的男人,竟然一個晚上沒對她做任何事情?太奇怪了吧?


    “想什麽呢?”


    唐少看著她似笑非笑,想要發怒又忍著的表情,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


    “蠢女人,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被人碰過你都不清楚,你是不是女人?”他沒見過這樣笨的,真是一朵傻乎乎的奇葩啊!


    “我……誰說我不知道的?你想說什麽?我不知道又怎麽了?”


    盯著他額頭上的傷口,蘇夏有些奇怪了,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難道是他和別人打架了?還受傷了?


    “看著我傷口有何感想?自己不弄清楚就亂發脾氣,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跟我走,如果你再繼續待下去的話,我想有不少記者都要跟來了,你不想被追吧?”


    唐少無奈,轉身走下了台階,坐進了車裏。


    冰釋前嫌,蘇夏對他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看看周圍,的確是攔截重重,無奈之下,隻能跟著他上車了。


    依然是那套別墅。


    蘇夏看著白色的漢白玉圍攏起來的院子,裏麵一棵銀杏樹古木參天,遮天蔽日,此時樹葉變成了金黃色,無數小扇麵迎著秋風瑟瑟而動,仿佛千萬隻金黃色的蝴蝶振翅而飛,十分好看。


    她離開的時候怎麽沒注意到?


    站在銀杏樹下,她抬頭看著,發現樹上竟然結滿了白色的果子。


    “銀杏樹又叫白果樹,我喜歡那些白色的果子,所以才種下的。”唐少從車內走出來,站在她身後,淡淡介紹著。


    “你喜歡白色。”


    蘇夏一言概括了,環顧著周圍,才發現這兒的院落不是很大,可是別墅的造型卻別具一格,匠心獨運。


    “看來你了解我了。”


    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四周,唐少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激動,額頭上的紗布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他的身上,自然被傷口所吸引,皺了皺眉,不由再次問道,“你和誰打架了?你不是很牛掰嗎?怎麽自己倒受傷了?”


    剛剛她就問過這個問題,他竟然回避了。


    張弛在一旁聞聽此言,下巴差點兒沒掉,趕緊抬手扶住了,緩緩撩起眼簾定睛看向眼前的女人。


    靠,這就是老板喜歡的女人嗎?寧可自己受傷也高興的女人嗎?怎麽這麽弱智?


    打了人還反過來問到底是誰打的,問世間誰才是真凶,真叫人生死難猜啊!


    “這個……”


    唐少抬手摸著傷口,禁不住勾唇,邪魅的笑容自然流瀉出來,一刹那間芳華落盡。


    他怎麽?好漂亮!


    蘇夏倒抽了一口冷氣,瞪著他好似瞪著突然從空中降落的妖孽,“你不要笑好嗎?”


    一笑就要讓人產生犯罪的心裏,這樣的人太危險了。


    “蘇小姐,唐少額頭上的傷口是您給打的,用一個小瓷貓砸的,難道您忘記了嗎?”張弛實在是忍不住了,話脫口而出。


    他怎麽就那麽著急呢?看到主子默默的為蘇夏做了這麽多而不言不語就是著急。


    啊?


    蘇夏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什麽時候她打了唐少了?目光僵硬的移動到唐少身上,得到肯定的眼神,不由凝眉。


    仔細回憶著,她好像的確順手拿了一件什麽東西朝著他砸去了,真的砸上了啊?


    如今誤會解除,她有些後悔不跌。


    剛剛如果不是他的話,她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呢?


    原本她是要回到淩家別墅去的,誰知道剛剛走上回家的那條路,迎麵就碰到了不少相繼前往的車輛,而別墅門前,更是聚集了不少記者,翹首企盼著,甚至有翻院牆要進入的。


    她什麽時候也成了記者爭相報道的名人了?


    想到這兒她苦澀起來,看向眼前的男人,道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不是你故意惹我的話,我也不會這麽野蠻。”


    她第一次用野蠻這個詞匯形容自己。


    “我沒怪你,進去吧。”唐少淡淡說著,率先向著別墅內走去。


    若即若離,沒有迫人的氣勢,隻是讓人感到格外的舒適。


    蘇夏看著他的背影,知道自己又欠了他一次。


    跟著走進去,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麽。


    “你的傷口包紮好了嗎?如果不行的話,要不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雖然我的手法比不上專業的,可是還是勉強說得過去的。”


    猶豫再三,她還是建議道。


    她相信,和張弛這個男人相比,她一定強了不少。


    “蘇小姐,主子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而且是……”張弛擔心會弄巧成拙,趕緊解釋著,想要阻止。


    “好了,你先下去,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唐少抬手阻止,吩咐他出去。


    “你千萬要忍住,雖然有些疼痛,可是一會兒就會沒事的。”


    蘇夏找到了藥箱,坐在他對麵,深吸了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兒,這才動手解開了繃帶,看著砸出來的三角形口子,再次不安起來。


    “我以前沒發現我瞄這麽準的,你也是,怎麽不躲閃一下?好好的一張臉如果破相了,豈不是可惜了?不過你這張臉破一點兒也無所謂,否則就太美了,美得讓人迷惑。”


    她拿著藥水輕輕擦洗著,一邊嘮嘮叨叨的說起來。


    “你迷惑了?”


    近在咫尺,女人身上的氣息從鼻息間透出來,尤其是此時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她浮凸有致的身體曲線袒露在麵前,更激起了男人原本的渴望。


    他淡淡問了一句,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溫馨的一刻。


    自從認識蘇夏以來,還是第一次,兩人不再是對立的角度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溫馨宜人,讓人回味無窮。


    “我?嗬嗬,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是鐵石心腸,什麽時候都不會被迷惑的,別忘了,我的名字叫蘇夏,為什麽叫蘇夏呢?就是眾人獨醉我獨醒。”


    她開玩笑的說著,心頭泛起了淡淡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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