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她立刻起身靠在了門上,用力敲了敲門。(.)


    病房內的蘇夏怎麽能聽到呢?此時此刻,感情安全淹沒了她,周圍的一切早已置若罔聞。


    “您放心,我以後會經常過來看您,您想吃什麽我給您做,不會做的,我學著做,可是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快些醒過來,否則……否則我真的要崩潰了。”


    她說的是實話,這種愧疚沒日沒夜的折磨著,痛苦異常,隻要醒過來,眼前就會浮現出李夫人衝著她笑與躺在床上的圖畫,兩幅畫麵交織著,提醒她是因為她的疏忽才這樣的。


    門外,李擎已經到了門口,看著劉新月靠在門上,不由皺眉,“月月,你怎麽在這兒?我告訴你什麽?一定要守在媽的身邊,任何時候都不能離開,你怎麽不聽話呢?”


    劉新月尷尬的笑了笑,不自覺間抬手按在了門框上,攔住了他,“哥,你怎麽回來了?怎麽?江雲姐姐檢查完了嗎?怎麽樣?身體沒有問題吧?沒有問題就好,我就放心了,你說嘛,年紀輕輕的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不僅僅是她傷心,你也會痛不欲生的,還是檢查一下好,你說是不是啊?”


    檢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麽能這麽快就回來了呢?太奇怪了。


    她試探著問道,心裏不安起來。


    “嗯,我回來拿一件東西,怎麽?為什麽攔著我?”


    李擎讚同她的看法,可對於她依然攔著自己的去路不表示不理解,皺眉看著她問道,這丫頭,今天有些奇怪,眼前這幅情景不像是在守護者什麽,倒像是在為誰望風。


    望風?


    這個意識在頭腦中掠過,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開門。”


    他命令著。


    能夠讓劉新月為之望風的,隻有蘇夏一個人。


    一想到蘇夏此時此刻就在病房裏,他就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握住了劉新月的手腕,就要拉開。


    “哥,你幹嘛啊?對我這麽粗魯幹什麽?我的手腕都被你捏疼了,你剛剛對江雲姐姐怎麽就那麽溫柔,對我這麽粗魯?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有了老婆就忘記了媽媽和妹妹,我看你不僅僅是忘記了我這個妹妹,更忘記了所有人,太讓熱傷心了,哎喲,哎喲。”


    劉新月大驚小怪的說著,撲到了他身邊,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傾訴著埋怨著。


    “我要回病房裏,你放開我。”麵對女人的胡攪蠻纏,尤其是劉新月的糾纏,李擎很沒辦法,想要來硬的,一把把她給推開,可是下不了手。


    畢竟是在一起長大的,那種感情是別人所無法代替的,即使之前因為江雲的事情有過各種分歧,那隻是分歧而已。


    “李擎哥哥,你進病房想要幹什麽盡管告訴我好嗎?現在啊,對於你來說,江雲姐姐的身體很重要,你去下麵陪著一起檢查,您要做什麽事情我進病房裏幫你做,怎麽樣?你看我這個妹妹是不是很貼心,你放心,不管任何時候,我對哥哥是絕對的尊重和服從,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絕對不會有絲毫含糊的,哥,告訴我,你要幹什麽?”


    看撒潑無法攔住他,劉新月換了態度,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諂媚著,心裏暗自著急了,夏夏啊,你此時聽到外麵的動靜了吧,好歹也找個地方趕緊躲藏起來,等到人走了你繼續傾訴也不遲啊。


    看她如此執意不讓自己進門,李擎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怒火噌的一聲就竄了起來,一把拉開了她,推開了門,“月月,如果你膽敢背著我做什麽對不起媽的事情,你小心著,我不會饒了你!你……”


    哐啷!


    門被推開的瞬間,蘇夏才猛然驚覺,豁然起身扭頭看過來,與李擎四目相對的瞬間,整個人猶如被電擊了似的呆立住,呐呐的想要說什麽,可無語凝噎,眼淚一串串落下,流過了詫異的表情,模樣十分怪異。


    劉新月閉上眼睛,不忍心看眼前悲催的場麵,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想要給自己一個耳光,怎麽就不和檢查室打好招呼,報告那邊的狀況呢?


    還是少了一些周詳的計劃,否則不會出現如此悲情的畫麵。


    陽光依然燦爛,從玻璃上投射進來,安靜的灑落在地板上,投射下一小片淡淡的光暈,一動不動,仿佛凝固了似的,逐漸擴散到了空氣裏,整個空氣也被凍結成了整整一塊,讓人無法呼吸,無法動彈。


    李擎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怒火逐漸升級著,一點點的凝聚著,從沒有圓心到匯聚成了一點,聚集在蘇夏的身上,恨不能把她給燃燒了。


    蘇夏則充滿了歉意,想要躲閃開他的目光,可是又躲閃不開,隻能撲朔著輕輕咳嗽了一下,求救似的看向了對麵的劉新月,希望她能夠解救一下,可是劉新月也閃開了目光,眼前這個狀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都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眼下李擎的不僅僅是城門失火,是整個人都被燃燒了起來。


    “李擎哥哥。”


    半晌,蘇夏實在是受不了了,再不說話的話她自己要把自己給拍死。


    “我隻不過是來看看……伯母而已,是這些天過去了,我雖然沒有來,可是依然擔心伯母的身體,過來看看心裏也就放心了,你回來了啊,既然回來了,我就要走了,不用送。”


    說完,她低頭就要走開。


    劉新月也如夢初醒,趕緊過來想要掩護著她離開,趕緊說道,“是啊是啊,李擎哥哥,你知道嗎?其實夏夏不是造成姨媽昏迷的人,那個人啊就是季月然,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可是啊,真理是永遠存在的,永遠不會被罪證所掩蓋的,隻是早晚被發現的問題,你不是要拿什麽東西嘛?盡管拿好了,要不要我幫你?”


    天地啊,趕緊讓蘇夏離開,一切都萬事大吉了。


    “想走?”


    李擎怎麽能允許蘇夏走呢?抬手攔住了她,火焰嘭的一聲爆裂了,抓住了她腦後的頭發,拉了回來。


    “啊?”


    蘇夏一聲驚叫,身體往後踉蹌了一下,一個沒留神,跌倒在地,頭發也被狠狠拉了一下,疼痛起來,她不由驚叫出聲。


    屁股坐在地上的瞬間,膝蓋也疼痛起來。


    前幾天好些了,誰知都如今又疼了。


    “李擎哥哥,你怎麽能這麽做?你是男人,都說好男不跟女鬥,你怎麽能對夏夏這樣呢?如果讓姨媽看到你這樣,一定會傷心,不願意醒過來看到你的,你太過分了。”劉新月一看,趕緊過來扶住了她,不由責備著。


    如果說出兩人的關係,不知道李擎還會不會這麽固執的看待蘇夏?


    “過分?”


    李擎聽著,感到可笑之極。


    “月月,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竟然讓這個凶手走進病房裏,難道你就不擔心她會對媽做什麽事情嗎?你真是的,讓人無法理解,我看你口口聲聲都在為媽考慮,卻完全被這個女人給收買了,你起來,我現在就帶著她去公安局,讓她接受法律的裁決,我不想再容忍下去,必須今天就帶走,我實在是受夠了,你們一個個怎麽能這樣偏聽偏信?”


    李擎完全失去了耐心,伸手一把抓住了蘇夏的胳膊,拉著就要離開。


    “李擎哥哥。”


    蘇夏膝蓋上的疼痛在加劇,著急的叫了一聲,咬著唇解釋道,“我絕對沒有要害伯母的意思,從來沒有,如果說有的話,我願意……願意從今天開始永遠不會有孩子。”


    她發了毒誓!


    嗯?


    一句話震驚了兩個人,劉新月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張嘴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半晌才呐呐著說道,“夏夏,你怎麽能這麽說?怎麽能拿著自己的孩子發誓呢?”


    一個女人,若是拿著自己的孩子發誓,那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啊!


    李擎也鎮住了,看著眼前淚水連連的女人,有些恍惚甚至是有些不理解。


    她真的是給媽下藥的女人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麽要在這兒哭訴,一副懺悔的表情。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話,這些天來帶給李家這麽多緋聞,差點兒影響到自己工作的女人是誰?


    就是她!


    猶豫了半晌,還是無法改變最初的印象,他眼中的迷茫退去,重新恢複了冷漠,冷冷一笑,“發誓是嗎?蘇夏,對於你這樣不惜一切手段都要達到目的的女人,發誓算什麽?隻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如果能把你的話當真,恐怕你三輩子都不會有孩子,再有,能拿著自己孩子發誓的女人,心腸這麽狠辣,你什麽事情做不出,真應該讓淩默天聽聽你說的話,那樣他就會醒悟過來。”


    說完,他毫不猶豫拉著她大步向外走去。


    如果在聽下去,他甚至會懷疑自己有心軟的那一刻。


    “不……不是那樣的,李擎哥哥,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蘇夏辯駁著,身體往後壓著,希望能夠慢下腳步,可是他對於自己的辯駁,置之不理,好無奈啊!


    “李擎哥哥,好,如果你要拉一個去公安局的話就拉著我去好了,讓我來頂替夏夏,不是,我去說,可是如果我把真相說出來,你不可以震驚。”


    劉新月著急了,過來攔住了兩人,決定說出真相。


    “不,是不可以怪罪姨媽。”她強調著,挑了挑眉。


    嗯?


    李擎不明白她話語裏的意思,可明顯感覺到,這裏麵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到底是什麽?


    “月月,不可以!”


    蘇夏明白她要說什麽,斷然攔住了她,搖了搖頭,喃喃求著,“不可以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可是夏夏,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委屈的是你!”劉新月心裏清楚,可也很無力。


    “不管怎麽樣,我能承受。”蘇夏深吸了口氣,抬手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堅定說著,抬頭看向了李擎,“如果你非要送我走的話,走吧,我不會躲閃,也不會再求你的,隻是你不要後悔。”


    既然躲不過,就勇敢麵對吧。


    “做作。”


    李擎不屑的哼了一聲,拉著她向外走去,劉新月攔不住。


    “站住,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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