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麻一放好以後,我回身又把王袁抱了過來,交給身前已經站好的麻一,再由麻一放到他身前的石柱子上,這樣的話一個接一個向前挪,不至於出現我一開始在石柱上走動時的眩暈感,隻要我們不掉進血水潭,那麽成功通過的幾率將大大提高。(.)


    見我竟然相處這樣的辦法,對麵的白瑞終於站不住了,歪了歪頭從小山上走了下來,不過下來以後就沒再靠近!


    我不管他,反正現在我是在破他的葬式,他過來也搗不了什麽亂,如果進入葬式的話,沒準他自己還會遭受牽連。


    我們五個就這樣在石柱子上依次互相抱著往前挪,大概用了十多分鍾的時間,我們終於靠近了對岸,雖然腳上不時感覺有什麽東西拉一下,可對我們這樣雙腳站立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什麽威脅,更別說那些隻靠呼吸傷害我們的血氣了,根本沒造成任何影響。


    “頭七,不得不說你的確是有兩下子,佩服之至,不過別把我布下的東西想得那麽簡單,這反置的萬屍血海葬你以為就那麽容易破嗎,弄不好你們五個人的血都放幹了還沒能把屍體吊上來!”我們對麵的白瑞見我很輕鬆地從血水潭裏走了過來,冷笑一聲說道。


    “白瑞,我也提醒你一聲,別以為自己有點兒本事就目空一切,有的是人能對付你!我自然就是其中之一!”我不屑地看了看他,笑著答道。


    白瑞的臉色變了變,看樣子以前還沒人敢這麽跟他說過話,不過這小子還有點兒城府,雖然被我嗆了幾句,可還是硬生生憋了下去,站在那裏又沒動靜了。


    我不管他,繼續控製著麻一他們往前挪,五個人輪番向前,又過了三分鍾,我終於站在了對岸,那五根木樁現在就插在我麵前不遠的地方。


    將其他人抱上來以後,我並沒有讓他們去拔出木樁,而是仔仔細細地又將它們的方位和麻繩看了看,最後終於確認我先前的猜測一點沒錯,這就是反置的萬屍血海葬,按照我先前的計劃,將木樁拔出來以後再重新以我布置下的方位查下去,用血水洗幹淨汙血就能吊上那兩具屍體,萬屍血海葬就算徹底破了。


    我指了指那五根木樁,麻一他們每人走到一根前,我也來到中間這裏,五個人同時把右手抓在木樁上,立馬一股粘稠的感覺傳進手心,


    準好就緒以後,我心中默數一二三,猛地把手裏的木樁拔了出來,其他人和我一樣同時出手,木樁拔出來以後我站著沒動,身旁的麻一和王袁迅速交換位置,將手裏的木樁釘在了我左前方和右前方,這也是麻繩能夠拉伸的極限了,同時廖天魁和另外那個兄弟也向後挪動了三尺,斜著將手裏的木樁釘進了土裏。


    他們都定好以後,我取出一隻木托盤,扔在腳下以後將手中木樁狠狠地釘在了托盤上,托盤很厚,所以沒有釘進地麵。


    木樁方位擺好以後,我們五個同時抽出小刀,狠狠地割在自己左手腕子上,鮮血嘩地一下流了出來,我們將手腕子放在木樁上方,流出的鮮血全都滴在了木樁上。


    我們的血是鮮紅色的,木樁上冒出來的是黑紅色的,而且還散發著惡臭,但奇怪的是鮮血落上去以後就像用水洗汙漬一樣,將木樁上黑紅色的汙血一點點地衝刷了下去……


    與此同時,被我釘在托盤上的木樁竟然隨著鮮血的衝刷,在托盤上慢慢旋轉了起來,雖然速度很慢,可還是帶動著麻繩開始一點點地卷在木樁上……


    這一根木樁一轉,其他的木樁也緊隨其後,在土裏慢慢旋轉,麻繩被拉得越來越近,可以看到伸進水裏的那兩頭兒開始慢慢往上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二十分鍾左右就可以把下邊的兩具屍體給吊上來。


    二十分鍾,我們的血要不停地衝刷木樁,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挺住,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所以為了大家可以衝出來,還是咬牙堅持吧。


    我們現在麵對著白瑞,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得很清楚,當這小子見到麻繩收進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而且久久都沒能恢複平靜,我想他的心裏現在應該已經開始緊張了。


    可是緊張歸緊張,他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有說什麽,就那麽緊皺眉頭地看著我們……


    “看來這小子功夫雖然很好,也懂得一些不錯的釘墳術,不過可惜了他不是我升棺八法的對手,像這種起屍術,估計他做夢也想不出來,難怪會如此吃驚!”我心裏冷笑了一聲,繼續用血洗刷木樁。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和白瑞就這樣僵持著,而麻繩卻越收越緊,耳聽著水裏咕咚咕咚地翻了幾下水花,看樣子那兩具屍體已經快到水麵了,再堅持四五分鍾就可以把葬式破掉了!


    越是到這樣關鍵的時刻,我心裏越是緊張,萬一這個時候出現什麽差錯,非但葬式破不了,我們也不能全身而退,到時候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會白費,如果真那樣的話,再找人出來吊紙屍對我們來說可就損傷太慘重了,到時候根本沒辦法牽製白瑞,想送出林海去找張魁根本不可能。


    嘩!兩聲輕響,應該是那兩具屍體被吊出水麵了,而我現在全神貫注地盯著白瑞,看不到身後的情況,不過也猜測著屍體再用不了幾分鍾就可以被拉上來了!雖然我現在失血過多開始出現眩暈,可精神還是緊繃著,不敢放鬆一點兒警惕。


    眼看著葬式就要被我給破掉了,可是對麵的白瑞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可讓我奇怪了,按說他的目的是困住我們,或者是把我們殺死,可是為什麽會眼睜睜看著我破掉葬式不出手呢,現在哪怕是他重新布葬也一樣來得及,完全可以再次把我們困住,難道是想等一會出手將我們給打死嗎,這樣恐怕有點太冒失了,根本不符合他這麽陰險人的性格。


    隨著身後的嘩啦聲越來越大,我可以感覺到那兩具屍體的大半部分都出水了,現在也到了最緊張的時刻,我們五個人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著,白瑞雖然看起來有些緊張,可還是沒有動作……


    嘎喇!就在這時,麻繩突然一緊,再也沒了動靜,本來旋轉的那五根木樁竟然硬生生被麻繩給勒停了下來。


    “不好!”我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對麵的白瑞根本沒動靜啊,甚至環抱在胸前的雙手都沒放下來,這我可納悶兒了。


    於是趕忙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兩具已經泡得發白的屍體已經被拉出了一半兒,隻剩雙腿還在水裏,按說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可就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下邊拉住了他們一樣。


    看到這裏我心裏可翻騰了起來,如果我們五個人中間有人離開去查看的話,那麽就會停止滴血,那樣木樁也就不會再轉動了,破葬更是沒有了可能,可是不去的話,現在同樣不能將屍體給拉上來,這可把我給急壞了。


    “怎麽樣頭七,沒想到吧,別以為自己學了點兒雜七雜八的東西就自以為了不起了,我布置下的萬屍血海葬可不是這麽輕易就能破掉的。”見我臉現急色,白瑞冷笑著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對自己的萬屍血海葬十分有信心。


    我沒有答話,現在腦袋在飛速地盤算著如何應對,可以說我們現在一不小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一個處理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丟掉,如果再過十分鍾還是沒能拽動屍體的話,我們幾個的血流過多,肯定會暈過去,而且距離一時三刻也沒多久了,再不破掉葬式的話,麻一他們四個沒能取下桑樹釘就會永遠死掉,葬式沒破,取下來也會被血氣給侵蝕而死。


    “屍體和麻繩沒有任何變化,白瑞也肯定沒有對葬式重新布置,這麽說是他一早就動了手腳,可是他能怎麽樣才能在不破壞葬式的情況下還能達到不讓我們把屍體吊上來呢……”我越想越奇怪……


    現在看來,整個葬式全都暴露在了我的麵前,唯獨兩具屍體的雙腿還在水中,而且我上次下水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隻是靠手摸到了屍體,照這麽看的話,如果有什麽貓膩的話,一定就在屍體身上了,而且應該還在他們的雙腿上。


    可是我們五個現在都不能過去查看,要怎麽樣才能靠近呢……


    這下我可沒辦法了,其他兄弟根本就沒辦法出來,更別說下到水潭裏了,附近也沒什麽我可以用到的東西……


    “這是什麽?”我正急得團團轉,突然發現右邊草叢裏露出來一片衣角,而且看上去很熟悉的感覺……


    “這裏怎麽會有人呢?按說葬式裏邊是不可能存活的才對……對了……是他……”我猛然間恍然大悟,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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