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柯亞平的事情真是多虧有了齊局長的舉證,如果不是因為你及時的列出來柯亞平這些年來的所有罪責,想必柯亞平一案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完。”


    譚誌成話落,唇角處噙著一抹笑意,一雙眼卻是一眨不眨的看向齊延波。


    淩薇輕輕撫著手中的酒杯,飛快的偏過頭去看他,卻沒能從譚誌成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剛才這一句話,譚誌成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話裏有話。


    一句簡單的誇讚雖然包含著對齊延波舉證的誇讚之意,但是卻也同樣帶著對齊延波舉證的質疑。隻不過質疑的不是齊延波,而是齊延波舉證柯亞平的那一係列證據,包括這一係列證據到底來自於何處。


    譚誌成端起桌麵上剛剛斟滿的酒杯就向對麵的齊延波伸出手去:“今日來到蓉城市,也算是相識了,我就先敬你一杯,希望齊局長以後還能夠保持現在這樣剛正不阿的精神。”


    譚誌成先幹為敬,話落之後,一仰頭,便把這杯中的酒給喝了。


    徒留下坐在原地仍然為他那一番話而感到緊張的齊延波麵色僵硬的端起酒杯來喝下。


    發覺了齊延波的僵硬之處,坐在他身旁的錢進仁深知現在這個場麵不是齊延波可以僵硬的時候,於是他歪了歪身軀,靠近了齊延波幾分,低頭在齊延波的耳邊小聲提醒道:“齊局長,可不能在這樣的飯局上開小差哦。”


    其實在聽說齊延波舉證了柯亞平之後,錢進仁就已經開始動腦經,腦海裏也幾乎已然確定了齊延波那關於柯亞平的證據全都是出自於其他人的手筆。


    不是他錢進仁看不起齊延波,而是他與齊延波同為蓉城市內的官員,即便這些年來他錢進仁跟齊延波之間的交情談不上頂好,可是畢竟都是屬於同一類人,在政治上麵沒有多大的分歧,錢進仁也自認為自己對齊延波為人的性格比較了解。


    如果齊延波的手中真的擁有這樣一大份關於柯亞平的罪證證據,那麽齊延波肯定無法拖拉忍耐到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所以錢進仁可以肯定,齊延波拿出來的那一撥證據,根本就是其他人的手筆。


    “大家都不要太拘謹,今日中午這頓飯咱們吃的是家常便飯,因為來到蓉城市,我覺得大家有必要見個麵,所以才有了這一頓飯。好了,大家想來都餓了,還是趕緊用餐吧。”


    始終都沒有說話的汪力輝在看到齊延波臉色不太對勁的時候,突然從位置上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他的話一落下,大家順其自然的收回了放在齊延波身上的目光,皆是垂眸開始佯裝認真用餐。


    坐在汪國剛老爺子身旁不遠處的汪靜雲則是時不時的偷瞄淩薇一眼,吃飯的同時,心中的疑慮也仍然未消。她實在是搞不明白,父親如此大費周章的把這些人叫來吃飯做什麽。


    以往在京市,無論是什麽樣的大家族什麽樣的大人物,隻要是能夠得到汪國剛的相邀,別說是吃飯,就算是相邀散步,都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到了這小小的西南省,反倒是沒有幾個對父親的邀約產生感激?在她看來,父親請客吃飯,而這群人有機會與父親同台而坐,更是應該感激涕零。


    汪靜雲心中在想些什麽,淩薇其實大概也能猜測出來一些,不過對於這個汪靜雲,她反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無論汪靜雲對她什麽態度,無論這個汪靜雲有什麽樣的猜測,對於淩薇而言,今日她會出現完全是給汪國剛麵子。


    於是,在汪力輝那番話落下之後,她就沒有再抬頭,隻是悶聲吃飯,畢竟她也餓了。


    坐在她兩邊的雷少城與席成墨在看到她那大快朵頤的模樣,也是收回了好奇的實現,開始填飽那已經有些餓的肚子。


    有了剛才那一段小插曲,這一頓飯局也就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一個小時之後,飯桌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這時候汪國剛輕輕動了動眼,看了看譚誌成,收到了老師目光的譚誌成立即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拿出手機就給淩薇撥打電話。


    “淩醫生,剛才雖然我記了你的電話,但是你似乎還沒有記錄我的電話號碼,現在我直接撥打給你,如果可以,你還是記一下我的電話吧,畢竟你就在這蓉城市內,而我在省會,這以後但凡隻要是你的事情,在西南省內的範圍中,還請淩醫生不嫌麻煩的給我打個電話就好,隻要譚某可以辦到的事情,絕不拒絕。”


    汪國剛聽著譚誌成的話,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也很是舒緩。


    一頓飯下來,他也吃得很是痛快,畢竟以前總是要擔心心髒以及舊疾的問題,所以這樣不準吃,那樣不許碰的,這人生沒了美食,也就變得了無生趣。


    一側的淩薇看著如此客氣的譚誌成,英氣的劍眉微微一挑,頓時間眉峰處滲透出幾分略薄的豪氣來:“既然譚書記如此厚愛淩薇,那淩薇也不好推脫了。”


    摁下掛斷鍵,她存下了譚誌成的電話後回道。


    “這午飯也吃過了,如果大家中午沒有別的事情不如我們一起前去茶樓喝喝茶吧?”


    汪力輝終於也站了起來,他掃了一眼錢進仁和齊延波,這句話明顯是在邀請他們二位,最後眼尾處才帶到方文山的身上。


    汪力輝的身份到底是什麽,這在場的除了汪家自己人之外,譚誌成以及方文山外,還真是沒有誰知道。


    不過現在他開口邀請喝茶,倒也沒有誰會拒絕。


    五分鍾後,淩薇卻忽然站起身來。


    “喝茶並非我所愛,這樣風雅的事情還是讓你們幾位年長者前去吧,一會兒飯局散了我就回去處理淩氏中草藥堂內的事務。汪老爺子,這兩天你記得喝藥,兩天後咱們再聯係。”


    她要走,當然是沒有誰敢攔著。


    要知道今晚請客吃飯,這最主要請的人,就是她。而這一係列出現在包廂中的其他人,全都是沾她的光。


    跟大家道別了之後,淩薇與雷少城還有席成墨一同離開了這家蓉城酒店。不過她卻並沒有如同跟大家所說的一般回去淩氏中草藥堂,反倒是跟席成墨還有雷少城一同前往雷氏娛樂傳媒有限公司閑聊去了。


    “淩薇,君家的事情你現在在處理了吧?我之前也一直在處理雷氏的事情,從明天開始,我將會有一周的時間作為我個人休息的時間,到時候你需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隨叫隨到。”


    為了履行諾言,為了好好的幫助淩薇對付君家,雷少城在她打過招呼之後便開始竭盡全力的處理雷氏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的事務,隻為可以在淩薇需要他的時候單獨的騰出一個星期的時間來,專門為她做事。


    雷氏娛樂傳媒有限公司,總裁辦公室中。


    雷少城的聲音才不過剛剛響起來,緊接著就響起了席成墨那略帶調笑和意有所指的聲音:“哎喲,雷少,這以往我要是有什麽事情求你,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給過我臉啊。怎麽同樣的情況在淩薇這兒你就給了完全不同的待遇是吧?”


    雷少城和淩薇麵對麵的坐在沙發上,唯有席成墨憤怒的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單手輕輕的搭在牆壁上,一臉質問的模樣盯著雷少城。


    雷少城被他這一副認真的模樣給整的頭疼不已,單手捂臉,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席成墨。


    “好了,席老大你就別說了,如果你再說,萬一他心底產生了對你的愧疚,卻不好好幫我做事怎麽辦?到時候我唯你是問。”


    淩薇端起茶幾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瞪了席成墨一眼。


    雷少城如何對席成墨她不管,但雷少城如何對她的,她就如何對雷少城。


    “好吧,看在你今天帶我們前去見識了大人物的份上,我就不鬧了。”席成墨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坐了下來,卻是再次開口問出了一個令淩薇很意外的問題:“今日中午那位老者不說是開國功臣麽?君家也在京市,更是京市有名的四大家族為首家族,他們要對付你的事情,那位汪國公是否知道?”


    其實任意一個知道君家要對付淩薇的人在得知淩薇已然與汪國公這般開國功臣、勝利元帥之人相識之後都會產生於席成墨同樣的疑問吧?


    “說實話,我也挺好奇的。”


    端起咖啡的雷少城抿著薄唇點了點頭,一臉願聞其詳的模樣,很顯然是在等待淩薇回答這個問題。


    卻見淩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君家要對付我沒錯,可到現在為止,君家真的有對我展開什麽實質性的動作嗎?既然君家都還沒真正的對我展開實質性的動作,那我又為何要把他們君家放在心上?他君家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嗎?不是。因為他們君家還不夠格。但我卻一定是君家的眼中釘肉中刺。為什麽?因為我折損了他們君家的顏麵。”


    以她猜想,現如今君家人的想法必然有些病態。


    在君家人看來,恐怕隻要沒有她的存在,這唐子騫恐怕就必定會是他們君家的姑爺……絕無其他可能,所以君家人才會把唐家跟他們解除婚約的仇恨全部轉移到她的身上。


    雷少城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麵容沉靜聲音清脆平穩的淩薇,心中霍然間產生了絲絲漣漪。


    看,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奇妙的感覺。


    哪怕是她正在說著一些非常平淡的話語,可是那聲音在你的耳中聽來也必然美妙。


    哪怕是她現在神色淡淡眸色清淺,可是這眉目清雋的模樣在你的心中也必然是獨一無二。


    並沒有察覺到雷少城專注的目光,淩薇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又說:“君明軒和我已經攤牌,想必很快他就會展開對我的報複行動,我也命令了我身邊的人盡量在三天內將君家的合作夥伴全部轉移到我的名下來。不如這樣,雷少明天就去京市跑一趟吧,幫我看看我在京市(原顧家辦公大樓)的那套寫字樓現在裝修的如何了。”


    一旦那寫字樓裝修完畢,這邊君家合夥人的合作關係轉移到自個兒名下,那麽也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屆時,君明軒想玩什麽,她淩薇都可以慢慢奉陪。


    也是時候該讓君明軒了解一下她淩薇醫術過人這四個字並不是傳說了。


    當然,更重要的,卻是要讓唐家爺爺見識一下,她淩薇雖然毫無背景,毫無家庭靠山,但卻也是一樣有那個本事跟君家玩遊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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