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龜醒了,他打了個哈欠,往四周看了看,忽然說,“我怎麽睡這兒了?妞兒呢,夢裏那個波濤洶湧跟我玩兒********的妞兒呢?”


    我和包頭都被這句特別有喜感的話逗笑了,原本車內無比凝重的氛圍,忽然就變得逗逼起來,他這才恍然大悟,一雙眼睛還布滿了血絲,但已經清醒了不少。[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我去,在車裏過了一夜啊,方硯你丫也真行,把我們弄出賓館來幹什麽,還以為你當司機給我們送回家呢,既然也是在車裏睡,何必在房間裏睡床呢,這多憋屈得慌。”


    我揉了揉腦袋,“我也想,本來的計劃是送回去,但我接到了一個公事,早晨六點就回公司開會,現在四點半了,去吃早點,到五點咱們仨就分開。”


    綠毛龜特別同情的拍了拍包頭的肩膀,“還得說國外這方麵比較人性化,我們就正常九點上班,絕對不會在大半夜接到電話臨時通知加班,怎麽著,要不跟我出國幹,賺洋人外快去?比你們掙得多,還輕鬆,關鍵方硯你現在的名聲太牛了,你去絕對能落腳,而且估計用不了個兩年三年的,就能升職,你想一下,指揮江山,睥睨天下,讓那幫洋人聽你的話跑腿兒,這感覺多爽啊。”


    包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這不是重點,關鍵能泡洋妞兒,嘴唇厚吧,親上去跟糊在豬肉上一樣,那口感,非一般的感覺,而且胸大吧?”


    綠毛骨大笑,“屁股也大啊,功夫也強啊,花樣也多啊,樂不思蜀啊!”


    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我哭笑不得的將車開上了馬路,這趟路我挺熟的,作為一個在上海生活了多年的北京人,我來這兒不到半年就溜遍了所有本市人口中有意思的地方,吃遍了所有上海特色食物,找早點攤上海本地的都沒我知道的多。(.無彈窗廣告)


    我本來以為包頭動心了,其實按照他老子的本事,安排到國外一點不成問題,雖然他不怎麽著調,但是正經辦案起來,也是個挺上道的人,再加上我不離不棄的提點和幫助,說不上和我一個檔次的,但最起碼絕對對得起律師這個稱呼。


    但他忽然不笑了,一本正經嚴肅的說道,“但我怕水土不服,我就喜歡中國平胸沒屁股的黃皮膚妞兒,換個品種,我怕我會一直軟下去,再無雄\/風。”


    我撲哧一聲噴了出去,綠毛龜特別恨鐵不成鋼的撓了一下他後腦勺,“真孫子!土老冒,抱著你熱炕頭到死吧!”


    我把車停在了一家早點鋪門口,這個點兒還沒人來吃呢,好像剛開門,正在大鍋裏熬什麽湯,香氣撲鼻,小夥計在擦桌子,忙得挺熱鬧,我們仨下了車,這地兒我和包頭來過,綠毛龜還是頭一次,他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看,“我去,老北京早點鋪?這不是上海嗎,難道我穿越了?一千多離地啊!眨眼之間!坐飛機還得四個小時好不好,我竟然就做了個春\/夢就到了?”


    我沒搭理他,倒是裏麵的老板看見了我們,他朝我點了點頭,“您來了,這麽早啊,一會兒上班?”


    我說是啊,臨時接到了上級電話,估計得加班加點幾天了,搞不好連晚飯都吃不上,再來解解饞吧。


    老板笑得特別友善,把窗戶打開,灌進來新鮮空氣,問我,“那您還是老規矩?”


    我點頭,“大餡兒餛飩兩個油條。”


    我率先坐在一把靠近外麵的椅子上,包頭跟我點的一樣,主要是太早了,昨兒喝了那麽多酒,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了,也沒胃口,就喝點熱湯趕趕酒氣吧,不然被戚成海聞出來,這頓批評也少不了。


    他在公事上喜歡拿腔捏掉的教訓我們這群苦逼手下,學著毛主席致辭的樣子,對我們語重心長的說,“酒傷身而且誤事,多少酒後亂性,多少英雄難過酒關?我說了,你們是律師,肩負著為人民解決矛盾,安邦樂業除暴安良的使命,不要放任自我,時刻謹記著為了黨和人民貢獻智慧,不要給我們星光事務所丟人。”


    律師千千萬,比警察少不了一兩成,搞的就好像多麽神聖似的。


    綠毛龜圍著灶台和賣台看了看,“行,味兒不錯,我也要他們的那個,別給我放香菜,我覺得那東西吃了特別嗆鼻子。”


    老板挺高興,看我的目光更親近了,這地方最初我是自己來,後來帶著戚妙和包頭來,同時還和周圍律師以及警察同事推薦了不少次,曾經最壯觀的場麵,我和十個下了案子的警察來這裏吃,轟轟烈烈占據了四張桌子,離老遠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家開得館子呢,老板都覺得臉上格外有光,混混兒啥的都不敢靠近一點。後來我又帶著蘇紫來過一回,現在又加入了綠毛龜,估計在老板眼裏我已經夠格做他們早點鋪的代言人了,這人流量因為我躥了好幾番。


    我們這喝著餛飩,裏麵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端著盤子走了出來,站在桌子旁邊,把油條放下來,綠毛龜看著人家愣了愣神,我隨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這女孩長得挺細嫩,白白淨淨,大眼睛小嘴巴,就是鼻梁有點塌陷,但不影響整體的清秀程度,頭發紮成了一個馬尾,俏麗的垂在腦後,青春洋溢。


    綠毛龜給人家小姑娘都看得不自在了,輕輕咳了一聲,轉身就掀開簾子進了裏屋。


    綠毛龜特別裝逼的在哪兒吟了一首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啊。”


    包頭剛喝下去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正好不偏不倚的濺在綠毛龜的臉上,燙得綠毛龜皮膚都冒白泡兒了,那一副場景,我實在不忍直視。


    “我去,你丫幹什麽?嫉妒老子會作詩是不是?”


    包頭捂著胸口咳嗽了半天,“我嫉妒你盜竊別人的詩在這裏裝文化人,我吃飽了撐的?”


    綠毛龜仍舊癡癡的凝望著那小姑娘消失的門簾子,歎了口氣,“這才是芙蓉麵啊,比那群靠化妝的女人清新多了,你們想一下,同樣飽含深情的吻下去,一個是清新的蛋白味兒,一個是厚重跟牆皮一樣的脂粉氣,哪個更讓你流連忘返?”


    我始終沒搭理他,低頭吃自己的早點,包頭卻被綠毛龜帶得入了意境,雙目放空的傻笑了一聲,“當然是蛋白更有營養啊,嘖嘖,我已經許久沒碰到那麽有口感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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