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深的眼眶瞬間通紅,思涼理所應當地按照自己的理解誤解了傅其深,因為傅其深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都像是在敷衍她一般。(.無彈窗廣告)


    傅其深比她年長那麽多,做事自然會深沉,表達的也會少一些。但是思涼需要的卻是溝通。


    下一秒,傅其深一把掐住了思涼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溫思涼,你難道隻會用眼睛看?”他低吼。


    思涼咬了咬牙:“連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能夠相信的話?我還能相信什麽?”


    “你還有沒有良心?”傅其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話語是蒼涼涼薄的。近乎於痛楚。


    思涼看到了他眼底的隱忍和傷痛,但是卻覺得他不過是事後在為自己辯解。


    感情雙方,如果不說透的話,誤會在所難免。


    思涼開口,不顧下巴上的劇痛,開口的時候話語冰冷無比:“傅叔,我的心早就在三年前你親眼看著我入監獄的時候,死了。”


    思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底盡是絕望。


    傅其深的眉心攫住思涼下巴的手顫抖了一下,咬緊了牙關。他無法為自己辯解,因為三年前的確是他做錯,他沒有資格得到思涼的原諒,所以他這段時間想要盡力用自己的方式彌補思涼。甚至於他不惜違背傅家的意思取消了和林菀的婚姻。


    這樣一來,不僅僅是頂撞了傅家,更是惹怒了林家。他覺得自己能夠為思涼做到這個地步,也已經稱得上是愛她了。但是現在思涼卻根本不知道傅其深所做的這一切。


    思涼見他不說話便以為是他心虛,便繼續道:“聽說,林菀懷孕了?”


    這句話一出口,傅其深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看著思涼的眸色略微沉了沉,蹙眉。


    一時間傅其深便明白了,除了林菀去找過了思涼,沒有別的可能。


    “這就是你不願意為了我取消和林菀婚姻的原因嗎?傅叔,我比你想象中要知道地早得多,那個時候我在醫院裏曾經兩次看到你陪林菀去婦科呢。[.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但是我都沒有問你,因為我在心底告訴自己你之後肯定會來向我解釋的。但是你沒有。”


    思涼淺淺吸了一口氣,繼續,額頭的青筋已經很明顯了。


    “恭喜你啊,要當爸爸了。”


    下一秒,傅其深掐住思涼下巴的手力道忽然加重,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恭喜?溫思涼你的心就這麽寬?明明痛苦,卻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可真有本事啊!”傅其深低吼,逼近思涼。


    他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思涼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她其實是害怕傅其深的,從小就害怕。她不是害怕他的涼薄,而是害怕他某一天會忽然拋棄她……


    傅其深的話落,思涼的眼眶一瞬間變得通紅通紅了。


    “是,我是在裝。但那是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傅其深,你敢說,你跟我爸爸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思涼咬牙質問,“我爸爸死的日期是七月二十號,而在七月十八號的時候,忽然有一筆資金注入了溫氏,你覺得我會傻到連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聯係都看不出來嗎?傅其深,是你害死了我爸!是你想要獨吞溫氏害死了我爸!”


    思涼伸手緊緊抓住了傅其深的手臂,拚命含淚質問。


    她的臉色痛苦地快要扭曲。


    傅其深卻是忽然一把甩開了思涼,她整個人跌倒了地上,原本因為這幾天風濕病酸痛難忍的腿在遭到重擊之後更是疼痛。


    “啊……”思涼疼的捂住了膝蓋,聽到上方傳來傅其深涼薄的聲音:“溫思涼,我真的是太慣著你了!”


    他能夠容忍因為她給他帶來的外界媒體的議論,也能夠容忍林傅兩家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但是她卻總是跟他背道而馳!


    “你說啊!傅其深,你真卑鄙!當初我爸爸明明留給了我一筆遺產,那一筆對你來說少的可憐的錢你難道都要占為己有嗎?你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且不說遺產,當初爸爸死後,遺囑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溫氏律師行在我成年之後就已經寫入我的名下,但我現在已經二十四了,我卻聽到了律師行馬上就要被納入傅氏的消息……傅其深,你這樣處心積慮你對得起我爸爸嗎?”


    思涼聲聲音質問近乎於撕心裂肺,她真的很想要在一瞬間就問清楚傅其深,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你不惜把我送入監獄也要死守著的秘密,一定跟我爸爸的死有關係吧?”


    思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近乎於沒有一點點的溫度。(.無彈窗廣告)


    她咬緊了牙關瞪著他,等他回應。


    然而傅其深的眼底卻是寫滿了隱忍。他的掌心早已緊握成了拳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時間原本在法庭上口若懸河的他變得沉默了。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良久,他開口,聲音深沉如山,目光如同鷹隼一般盯著她。


    “你覺得憑借你得到的那一點證據,能證明什麽?溫思涼,別把我對你的好當做工具,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他幾乎是要咬碎了牙齒才說出了這些話,他心底痛苦不堪,表麵卻是態度依舊強硬地不能夠再強硬。


    傅其深很偏執,不懂得低頭。他太驕傲,從來不會認輸。哪怕他此時被思涼冤枉。


    思涼強忍著膝蓋關節傳來的劇痛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緊了牙關對傅其深開口:“原本,隻要你之前就對我說實話,我根本不介意溫氏律師行到底是劃在誰的名下,因為我不感興趣也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你在我身邊。但是你一直都在瞞著我,十三年了,你每一天都有機會對我說清楚,但是你都沒有!”


    “我給了你機會留在我身邊,但是你呢?”傅其深的眼底是克製。


    傅其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加倍注意到了思涼。以前在她十二三歲的時候,他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孩子。但是後來她慢慢地長大,他的視線便開始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


    作為一個律師,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性,因此在對待自己這種近乎畸形的感情的時候,傅其深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克製!


    思涼冷笑,踉蹌了腳步走近了傅其深,嘴角盡是晦澀:“換你做是我,在察覺到自己爸爸的死可能跟一個人有關的時候,你能坐以待斃嗎?傅其深,我不會再忍下去了。我原本不屑的一切,我都會奪回來!包括溫氏律師行!”


    思涼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鑒定,她盯著傅其深痛楚的雙眼,心底有一股氣鬱結在心口,很堵很難受,但是她必須說下去。


    “爸爸的死因,我也會查清楚!”思涼開口的時候眼神一瞬間沉了下去,變得陰沉如許,“就如同三年前你親眼看著我入監獄一樣,等我查出爸爸的死因如果跟你真的有關的話,我也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思涼近乎要咬碎了銀牙說出這些話,臉色煞白。


    傅其深聞言,相比較於思涼來說他簡直太過冷靜了。縱然是心底痛苦不堪,麵色依舊不改。


    他伸手掐住了思涼的脖子,讓她一時間都快要呼吸困難了。


    “就憑你的本事,還不夠資格跟我說這些話!”傅其深話語很難聽,因為思涼徹底激怒了他,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滾!”


    這一個字,是讓思涼真正對傅其深絕望的最後一句話。


    她咬緊了下唇,因為力道太大,下唇被自己咬破了,嘴裏一陣腥甜。


    “傅其深,你記住,三年前你讓我進了監獄,三年後你讓我滾,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日後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永遠都不會回頭!”


    思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心髒深處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但是卻隻能夠強忍心底的痛苦,轉身便離開,沒有留下一個眼神給傅其深。


    其實三年前在進監獄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對傅其深死心的,隻是她太過天真了,天真地以為傅其深真的能夠為了她拋棄一些東西。


    但是傅其深的本質還是跟傅家人一樣,他就是一個披著律師外殼的商人,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她,不會回頭了。


    深夜,思涼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鬼使神差一般地攔了一輛車直接去了顧同的公寓。


    當初住在顧同家中的時候,顧同給她配了一把鑰匙。夜深了思涼也沒有打算打給顧同,便兀自用鑰匙開了房門。


    黑暗中,思涼連開燈的力氣都沒有,隻是一伸腳蹬掉了鞋子,換上了拖鞋走進了公寓。


    一路上思涼麵無表情,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或許是已經哭幹了吧,她都沒有力氣也不願意為傅其深哭了。那麽多年了,她不知道為他哭了多少次。現在終於明白了真心難換真心的道理。


    她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真是可笑,她竟然跟一個可能害死了她父親的男人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還愛上了他。


    她拖著沉重的身子準備走進客房,但是下一秒,腦袋卻忽然撞到了一堵“牆”,思涼皺眉立刻伸手捂住了頭,她也沒多想,在這個公寓裏麵除了顧同還能有誰?


    她不想說話便兀自朝房間裏麵走,但是身後卻傳來了顧同的叫聲:“媽呀!鬼啊!”


    思涼倒吸了一口涼氣,顧同真的是鬧騰……


    “是我。”她很不情願地別過臉去看向顧同,忽然伸手打開了一旁的燈。


    當顧同看到來人是思涼的時候,瞬間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思涼?你……大半夜的你幹嘛啊?回來為什麽不說一聲,嚇我一跳。”顧同原本是半夜醒來口渴難耐所以起來找水喝,沒想到會在自己家裏撞見人!畢竟他獨居,家裏忽然冒出來一個人把他嚇得不輕。


    “你一個學醫的屍體都一天到晚摸,還怕鬼?況且,我是鬼嗎?”思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兀自犯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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