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過關任務完成後,電腦開始自動播放一段陰暗的cg過場畫麵,大致是說我獻上的祭品喚醒了某個邪神,一個強大的意誌降臨了,而我因為殺戮而選擇墮入黑暗,由此帶來的原罪將永遠擺脫不了業力……


    在結尾處,被我殺死的一個小孩子忽然伸出了一隻毫無血色的手,這隻手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手掌占據了小半個屏幕,然後手指彎曲,狠狠向下一抓,在電腦屏幕上留下四條深深的劃痕!


    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尖厲悠長的“吱”聲,猶如指甲劃過玻璃,配合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恐怖景象,我嚇得一下甩掉鼠標,騰地站了起來,心髒幾乎加快了一倍,怦怦跳個不停。[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裏可是13樓,就算是小偷,也不可能待在完全光滑的窗外劃開玻璃吧?


    當我以為剛才聽到的聲響是幻覺時,更大的聲音響起,有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隔壁傳來女人的尖叫。


    不會這麽巧吧?我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退出遊戲,決定開門去查看究竟。為保險起見,出去的時候,我帶上了一把水果刀,就算不濟事,可也能給自己壯膽。


    出門之後,我發現隔壁1307的門虛掩著,裏麵燈光閃爍,還有女人的尖叫和哭泣聲。[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我差點兒被嚇尿了,當即就想退回去,裏麵閃爍的燈光預示著不是普通的有人打架受傷那麽簡單,可是隔壁傳來女子的呼救聲。我知道住在隔壁的是兩個女孩子,一個叫李娟,一個叫廖含沙,平時雖然沒有什麽來往,但也算是點頭之交。作為一個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我可不願意就這麽當一頭鴕鳥藏起來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小心地推開隔壁已經殘破不堪的門,走進去,一個女孩兒倒在臥室門口,看那長發的樣子應該是廖含沙。


    刺鼻的血腥味讓我的胃一陣翻騰。先前在遊戲中殺人雖然也極度真實,可畢竟隻有畫麵,才不過是過了幾分鍾,現實中就讓我真實地看到血淋淋的這一幕,就算我心理素質再好,這個時候也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嘎嘰……”房間的另外一端傳來奇怪的叫聲,我抬眼一看,聲音是從一個身穿獸皮、手裏拿著標槍的怪人發出的,標槍的杆是木質的,但槍頭的質地似乎是青銅。


    怪人毛茸茸的臉上塗著油彩,聽起來明顯不是從現代人的男子口中發出的。(.無彈窗廣告)他的顴骨和上齶都朝外凸出,裸露在外的臉部和手臂都長著淺淺的黃褐色絨毛,就像沒有進化完全的舊石器時代的古人,麵相顯得尤為猙獰。


    這個凶惡的男子原本是背對著我的,似乎聽到我嘔吐發出的聲音,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仇恨和憤怒,然後向我撲來。


    接著昏暗的燈光,我依稀看到他手中的標槍還在滴血,我嚇得一下癱坐在地上,以為肯定躲不開這致命的一擊了,不料他的身影在半空中緩緩消失,就像一個非常逼真的全息投影,也像我之前無數次看到過的鬼影一樣。隻是和我之前看到的鬼影完全不同的是,這個男人不僅能看見我,還試圖攻擊我,而且那滴血的標槍,也證明了他完全有傷害我的能力。


    “鬼,有鬼,真的有鬼啊……”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尖叫著,我這才發現在沙發上還有一個女孩兒一臉驚恐地重複叫著,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能夠看出這女孩子這應該是李娟,和躺在地上的廖含沙一起合租的1307號房。


    屋子裏的燈忽明忽暗,氣氛詭異,我有些緊張,死死捏著帶出來的水果刀,對著隻有客廳燈光照進去的臥室大喝了一聲:“誰在那裏?”


    可是沒有人回答,很快地,客廳閃爍的燈光恢複了正常,我這才看清躺倒在地的廖含沙身下全是血,她的胸口和肩膀都血肉模糊,明顯是被銳器刺傷,回憶著剛才那個穿著獸皮衣服的男子手中血淋淋的標槍,幾乎不用考慮,我也能猜到凶器到底是什麽。


    幸運的是,廖含沙雖然受傷嚴重,但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雖然早已經昏迷過去,但顯然還有一口氣。我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救護車,然後打了110報警。


    等待警察和救護車來的時間,我問李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惜這個女人明顯被嚇壞了,神情一直恍惚,隻是一個勁地重複著先前那句話。


    鬼怪?我有些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總感覺事情有哪裏不對勁,之前我雖然也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可是其他人明明什麽都看不見。這次出現的所謂鬼怪的男子,並非是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麵前,而是出現在我住的地方隔壁,還離奇地刺傷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眼見暫時無法和李娟交流,我也放棄了,跑回自己家找了些紗布,給廖含沙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幸好之前我大學軍訓時學過一點戰場急救的知識,要不然麵對這樣的傷口完全會束手無策。


    不過包紮的過程簡直觸目驚心,好幾次我都臉色蒼白得想要再次嘔吐。看著廖含沙肩膀和胸口那被利器貫穿的傷口,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就是襲擊她的古怪男子,姑且說是鬼怪吧,它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如此傷害一個女孩子?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三四個警察上門了,其中一個女警察看到廖含沙的傷勢後也是大吃一驚。看著血肉模糊的肩膀和胸口,比我剛才也好不了多少。


    警察簡單地詢問了幾句,就開始封鎖現場,收集證據。


    隨之而來的是120的醫護人員,他們看到地上大攤的血跡後,有一個醫生已經搖頭低聲說可能沒救了,隻能盡力而為。


    廖含沙依然處於大量失血後的昏迷狀態,醫護人員很快將廖含沙抬走,送入附近的醫院,而我和李娟也被其中兩個警察帶回附近的派出所做筆錄。


    做筆錄的時候我卻有些呆住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將我看到的那身穿獸皮男子的事情說出來,尤其是他突兀地當著我的麵消失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


    我自己或許還能稍微理解這可能是一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鬼怪,畢竟這麽些年也看見過不少了,但警察叔叔們明顯是不會相信這番話的,那麽現場如果找不到其他凶手的痕跡的話,會不會懷疑我是凶手?電視裏不就經常說一旦出現凶殺案件,警察第一個懷疑的往往就是報案的人嗎?


    思考了片刻,最終我還是將我看到一個身穿獸皮的男子這件事說出了來,不過對於他突然消失在半空中這一點,我本能地隱瞞了下來,隻說他突然竄入臥室的陽台,然後似乎跳樓逃生了。


    我這樣說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對麵做筆錄的警察那懷疑的目光和周圍略顯緊張的氣氛,畢竟事發的樓層是在13樓,這跳樓逃生一說也十分讓人難以置信。


    看著警察狐疑的目光,我心想如果將那個男子突然消失這一點說出來,恐怕更要被他們懷疑是神經病吧?


    不過隨後我想到了那條新聞,新聞裏也說了有人在金沙遺址周圍看到過突兀消失的鬼影,這兩則之間是否有所聯係?


    筆錄做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還在現場的刑偵人員匯報問詢的警察說,他們竟然真的在1307號房的陽台上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從側麵證實了那個穿著獸皮的男子可能從陽台逃生的說法,這也讓警察對我的懷疑大大降低,終於變得稍稍和顏悅色起來。


    做完筆錄後,不太放心精神恍惚的李娟一個人回去,我在詢問室的一邊等待。


    現在已是淩晨1點過,百無聊賴之下,我連打了幾個嗬欠,正要掏出手機出來看會兒小說,耳朵裏卻隱隱傳來幾個警察對話的聲音。我看了看方位,是離我不遠處的一個小會議室。


    因為他們似乎提到了我的名字,處於好奇,我豎起了耳朵凝神傾聽,要知道我從12歲之後,六感就變得十分靈敏,在完全集中精力之後,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受害人廖含沙,女,24歲,據她室友李娟說,廖含沙在一家醫療研究所檔案室工作,我們已經聯係了她的工作單位……屋內有打鬥痕跡,受害人流血過多導致出血性休克,身上有多處被利器貫穿性傷痕……凶器應該是目擊者也是報案人杜小康所說的標槍。”一個警察似乎在朝什麽人匯報。


    “標槍?”一個略顯威嚴的聲音問,這人應該是這些警察的領導。


    “是的,根據目擊者的口供,凶手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金屬槍頭,木質槍杆的標槍,他看見凶手的時候,上麵還有血跡。”最初的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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