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二十多年前,我也隻是個普通人,雖然在我的族譜記載中,似乎我的先祖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對當時的我來說,族譜上的故事,那不過是一堆故事而已。後來我不甘心貧窮一直走南闖北地尋找發財的機會,嗯,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所謂的發財機會,其實就是倒賣文物。


    “直到1986年,我偶然在廣漢收到一塊有三千多年曆史的羊皮卷殘片,從那一年開始,我的人生也徹底改變。”


    “讓我猜猜看,你在羊皮卷殘片上,發現了巴蜀圖語?”我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殘破的羊皮卷,很可能是金沙古卷的一份殘片。


    “是的,但不僅僅是這樣,殘片上除了我當時看不懂的巴蜀圖語外,還有一幅潦草的地圖,我順著地圖的指引,最後發現了一座四千年前的古蜀國祭祀墓葬。當時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墓葬竟然是我先祖當年最信任的主祭的,而我的先祖,真的如我族譜上記載的那樣,是一個大人物。”


    我回憶起餘叔要拿我當祭品血祭時的情形,也知道當年的他為何會那麽激動了,那的確是一個大人物,當年的古蜀國國王之一,魚鳧王!


    如果說蠶叢王開創了古蜀國曆史上的三星堆文明,那麽魚鳧王很可能是從三星堆文明到金沙文明的一個承上啟下者,雖然這一點還沒有辦法完全證實,可不管是稀少的史料還是民間傳說,魚鳧王在古蜀國的曆史上,都是不得不提的一位大人物,而作為魚鳧王的後人,餘叔也自然有驕傲的理由。(.)


    “在這座墓葬中,我發現了當年先祖羽化成仙的謊言,他是被迫去了……同時我也發現,魚鳧王朝被傾覆的真相。世人都以為是杜宇打敗了魚鳧,然後繼承了蜀王的王位,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驚天的秘密?而你,作為杜宇一族的後裔,血管裏流淌著杜宇王所代表的金沙血脈,雖然這血脈已經十分單薄,可隻要這血脈還存在,你就逃不開命運的捉弄。”餘叔惡意地笑著,似乎這是一件讓他無比開心的事。


    但他依然十分警覺,沒有透露他的先祖在被滅國後到底去了哪裏,似乎這個答案十分重要,重要到哪怕麵對我這樣的階下囚,他也不會透露分毫。


    而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身上具有的奇怪血脈,居然也是來自古蜀國的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杜宇王族的血脈,這讓我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如果先祖知道他的後人已經淪落到要靠打工測試遊戲為生,估計要氣得從地裏跳起來吧?


    不,傳說杜宇一族最後一任王被鱉靈帝取代後,化身杜鵑啼血,後來飛到郫縣山林中去了……


    “後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遇到一個男人,他……非常神秘,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但他一手創立了js組織,不過最開始的時候,組織還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和鐵幕派差不多,被稱為‘回歸派’。直到2001年金沙遺址被發現後,那個神秘的男人才將組織改名為js,以紀念金沙這個全新的文明遺址被發現。”餘叔說到這裏的時候,神色有些古怪。


    這是我第二次聽他提到“鐵幕派”,然後又知道了js組織的前身――“回歸派”,是否除了這兩個組織外,還有其他的派別?比如當時在錦裏襲擊我的那個極端環保組織的年輕男人?


    不過,對於餘叔口中那個創立了js組織的神秘男人,我卻多少有點印象,因為當初葉教授曾提到過這個男人,十幾年前,是他讓小葉子患上一場重病,然後誘使小葉子的父親葉暮然前去龍門山脈的一座古墓,取出了一個異常重要和詭異的青銅盒子。


    葉暮然已經失蹤了十來年,除了他之外,似乎已經沒有人見過當年的神秘男子,而從餘叔剛才的話推測,創立js組織的神秘男子,很可能和葉暮然遇到的,是同一個人!他們都對古蜀文明有著超乎尋常的了解和執著,都掌握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而所有和他接觸的人,甚至連他的真實目的都不知道。


    隻是,從js組織最開始的名字,回歸派,似乎揭露出這個神秘的男人應該是想要回歸到某個地方。


    那麽,是什麽地方?恐怕除了他本人外,其他人都無從得知,而不管是製造各種神奇的藥劑也好,誘使權貴和富商投資研製長生藥也好,這些似乎都僅僅是他為了達成自身目的的手段而已。


    “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當年那個神秘男人出現的時候,他的身邊,應該跟著一個小男孩吧?”我突然問道。


    餘叔的臉色一僵,緊緊盯著我,隨即釋然地笑了:“我忘記了,你和旺達那老家夥認識,他知道首領的存在,自然也知道當年的小男孩。”


    “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沒錯,當年的小男孩,就是秦峰?”我指著一動不動的秦峰說。


    “想不到你已經能將真相挖掘到這一步,是的,當年在首領身邊的小男孩,就是秦峰,所以我先前才說,秦峰的重要性雖然不如你,但他的身份很特殊。”餘叔有些悵然地說道。


    “那麽我再猜一下,我想你現在幹的這一切,你口中的首領,也就是當年在秦峰身邊的那個神秘男人,怕是毫不知情吧?”我冷笑著說道。看來js組織也不是毫無破綻的一塊鐵板,裏麵的人似乎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勾心鬥角。


    “是又怎麽樣?首領有自己的計劃,可是攜帶金沙血脈的活體標本隻有你一個,如果要實現首領的計劃,那麽我又如何達到我的目的?”餘叔冷酷地說。


    我點點頭,這樣才說得通,餘叔雖然是js組織的人,但並不是完全愚忠那個神秘的男人,他果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那麽,這一次,你又想要拿我怎麽樣?”我鼓起勇氣問,既然餘叔這麽處心積慮地想要我主動進入這地宮,甚至不惜暴露肖蝶這個雙麵間諜以及冒著和js組織首領交惡的風險,那麽他謀求的東西,肯定十分重要,或許比十多年前僅僅是想要拿我來血祭這件事嚴重得多。


    “我明天會舉行一場祭祀活動,當然,你完全可以放心,祭品不是你,你隻需要做一個見證人就好了。”餘叔麵無表情地說,但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興奮,似乎這次祭祀,對他來說也無比重要。


    餘叔將我帶走,臨走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數不清的縱目神又重新將秦峰覆蓋,似乎這些縱目神能待在秦峰的身上,除了“看管”他之外,還能從他身上得到某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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