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天這時候才看到一直在黃琳兒站著的任長生,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了起來,他揚起下巴,用高人一等的姿態看著任長生道:“你是誰?”


    任長生一愣,不知道該說這公子哥視力不好還是反應遲鈍。(.)不過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和自己好好交流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眼看見白程天的時候,他就不喜歡這個病怏怏的家夥。按理來說這白程天長得也不算差,單純看長相氣質,絕對是現在女生最喜歡的韓國小帥哥類型的。


    但是任長生卻對他這樣的家夥很不感冒,一個男人長相如此陰柔,真讓人懷疑他下麵有沒有貨。


    毫不理睬白程天沒有禮貌的發問,他轉頭對黃琳兒道:“這是你熟人?”


    黃琳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語氣頗為無奈地道:“是啊,雖然很想裝作不認識他,但是他爺爺畢竟和我爺爺是老戰友,我們也算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


    任長生輕輕地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可氣壞了白程天。任長生穿著一件普通的阿迪休閑裝,整個人無論從長相還有衣著來說都和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的,他怎麽看這任長生怎麽像是一個鄉下窮小子。但是這樣一個窮小子居然和自己指定的未來媳婦兒――容貌和氣質都屬於傾國傾城級別的黃琳兒站在了一起,並且表現得還如此親密,這叫他怎麽能忍。


    當時就邁上前一步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剛才問你話你沒聽到麽?”


    任長生絲毫不作退讓:“我什麽意思?這話說的,你自己問話沒禮貌,還指望我低聲下氣回答你?”


    白程天沒想到任長生居然是這麽個難辦的刺頭,冷哼一聲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我是誰麽?”


    任長生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果然這小子還是問出了這麽低級的問題,於是想都不想地說道:“你是誰關我屁事?你下麵是不是想說你知道我爸是誰?我來猜猜,是李剛?”


    白程天氣得臉色更加蒼白,他本來不大的眼睛此時瞪得如同兩隻銅鈴鐺,氣呼呼地道:“好小子,你跟我耍嘴皮子?你膽子很大啊!”


    任長生針鋒相對:“我不是膽子大,隻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棉、花‘糖’小‘說’)我任長生一不欠你的,二不怕你,所以如果你想用你的身份來壓我的話還是省省吧。”


    白程天斜著眼睛對任長生說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是來給琳兒送禮物的,請你自己呆一邊去,這裏沒有你站的地方!”


    任長生正欲反駁,結果被黃琳兒一下子挽住了手臂對白程天道:“今天我是出來陪任哥哥的,你才是多餘的人,請你不要跟著我們!”


    白程天見黃琳兒如此親昵地挽著任長生,那一聲任哥哥叫的簡直足夠讓人兩腿酥麻,嫉妒和怨恨之心油然而生。


    正巧他瞥見了任長生手中的瓷碗,於是開口諷刺道:“你叫任長生是吧?這東西是你拿到手的?我以為你是多牛的家世呢,結果這麽個破彩瓷就讓你如此寶貝,長生兄你是沒見過好東西吧?”


    任長生淡然一笑,看到白程天一直在擺弄他手上的那塊勞力士表,以此來彰顯他的身份。於是他指了指白程天手上的表道:“程天兄說笑了,這瓷碗再破,也比你戴的那塊表貴上不少,既然你這麽寶貝你的表,我當然也有理由寶貝我這破碗了。”


    “笑話!”白程天惱怒道:“我這可是正品勞力士,最起碼也要二十萬才能買得到,你手上的那隻破瓷碗能值二十萬?”


    任長生微笑不語,望向了身邊的黃琳兒。


    黃琳兒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白程天道:“平時讓你多讀點書你不聽,現在鬧笑話了吧?任哥哥手上這隻清代牡丹琺琅彩瓷,市場價少說也有三十萬,你這破表就別拿出來顯擺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這……”白程天瞪大了眼睛,他一點都沒想到看似破舊的這麽一隻小彩碗居然值這麽多錢,他原本以為五萬塊錢頂了天了,目光和那賣碗的中年人一樣短淺。


    “哼,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你們這些玩兒文物的就是一副窮酸像,這破碗哪裏看得出值三十萬?反正我隻會花錢買那些我覺得有價值的玉器字畫,誰看得上這破碗?”白程天為了不失麵子大聲爭辯道,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任長生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程天兄花二十萬買塊破表我也是看不懂了,你不就是拿來看個時間的麽,莫非你是想拿來顯擺你有錢?如此粗俗的事情程天兄應該是不屑做的吧?”


    白程天緊張地望了望任長生身邊清新脫俗的黃琳兒,由於擔心她覺得自己是個庸俗的人,於是伸直了脖子道:“當然不是。這叫品味!你懂什麽?”


    任長生見白程天如此愉快地上了當,嗬嗬一笑道:“對啊。我這叫文化,你懂什麽?”


    白程天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他隻能傻傻地看著任長生和黃琳兒,那樣子像極了一隻可憐的白毛猴子。


    黃琳兒被任長生逗笑了,眉眼都彎成了可愛的小月牙,白程天在她眼裏早就已經淪為了可憐的陪襯。


    “走吧,琳兒。白公子沒文化,我們和他果然不是一路人啊。”任長生故作悠閑地將黃琳兒的小手一牽,兩人就這麽當著白程天的麵朝著一家古玩店走去。


    白程天氣得渾身發抖,他盯著任長生的背景,心中冷笑一聲:好你個任長生,一個毛頭小子居然這麽牛氣衝天?真是不知道收斂,今天我就真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你,讓你出出洋相!


    於是他麵色一肅,緊跟著任長生二人的腳步趕了上去。


    三人於是就這麽別扭地走進了桃花坊最大的商鋪之一――“聚寶閣”。


    古色古香的陳設和寧靜的氛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和外頭的嘈雜喧鬧不同,這個時候店裏隻有店小二一個人,正坐在櫃台前拿著算盤算賬,頗有些別樣的情致。


    任長生和黃琳兒在這屋子裏隨意地瀏覽了起來,全然不顧身後還跟著一個死乞白賴的白程天。白程天其實最不喜歡這樣散發著濃濃曆史氣息的地方,他覺得迂腐無比。


    但是黃琳兒喜歡他也就勉為其難地跟著在後頭看看熱鬧,見任長生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對他嗤之以鼻:“哼,才這麽大的年紀就對這些歪門邪道感興趣,你以為你能在古玩上頭闖出什麽名頭麽?真是天真至極!”


    任長生的聽力一向很好,但是這時候他就當作沒有聽見,全神貫注地欣賞自己想要的東西,仿佛置身世外一般。


    白程天心思一動,將身邊的一個保鏢招呼了過來,然後在他耳邊嘟囔了幾句,那保鏢心領神會,一句話都沒說就朝門外走去。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那身材魁梧的保鏢手中捧著一個還沒有他手掌大的小盒子走了進來。


    白程天朝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讓他下去,自己捧著盒子來到了黃琳兒的身邊,開口道:“琳兒,這是我特地托人從海南拿來的,正宗的黃花梨手珠。本來是想我自己拿著把玩的,可聽說你喜歡,那就正好送給你了。”


    說這話的手白程天順便瞟了一旁專心致誌的任長生,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禁鄙夷了起來,心中暗暗道:裝什麽深沉,這下被我比下去了吧?虧黃琳兒還這麽看重你,我看你怎麽收場!


    “任長生,你和黃琳兒關係這麽好,不打算送點什麽?”白程天微諷地道,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黃琳兒將他的盒子毫不猶豫地推了回去,對他道:“白程天你夠了!這東西我是不會收的,請你現在就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然後她擔心任長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過意不去,連忙安慰任長生道:“長生哥哥,你不要介意,我本來就沒想要禮物的,你別聽著家夥胡說八道。”


    “哼,我胡說,黃琳兒,後頭就是你的生日,這事兒不假吧?他任長生知道麽?你何苦呢,這麽一個絲毫都不在意你的人有什麽好的!你說,他哪一點比得上我?”白程天表麵上痛心疾首,但其實心底裏早已被戰勝任長生的快感所淹沒了。


    “琳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就在黃琳兒擔心,白程天得意的時候,任長生將一隻翡翠手鐲遞到了黃琳兒的眼前。


    黃琳兒一愣,看著這隻翡翠手鐲,她起先也沒有覺得這串珠子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可是當她握在手裏的時候卻發現越看越喜歡,最後甚至到了愛不釋手的程度。


    這隻翡翠鐲子不僅入手極為溫潤,冬暖夏涼,而且上頭居然有著極為罕見的“輪回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屬於是a貨翡翠中頂級的存在,這輪回紋更是被工匠悉心嗬護,完整地保留在了手鐲之後,大大增添了這隻手鐲的獨有魅力。


    白程天看到任長生送的不過是一隻翡翠手鐲,當即大笑起來:“任長生,你也太能省錢了。這翡翠手鐲算是什麽玩意兒?也配得上我們黃琳兒大小姐?這樣的手鐲我那兒要少有多少,信不信我明天就給你拎一麻袋過來讓你開開眼?”


    完全不顧白程天滿嘴跑火車,任長生隻是微微一笑之後到那店小二處結了賬。


    “先生好眼光。這翡翠手鐲已經有很多人來問價了,但是他們都嫌貴。掌櫃的也不同意還價,放在那兒很久了。但是這手鐲可能整個帝都都找不出第二隻了,所以絕對值這五十萬的價錢。”店小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溫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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