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鄭天放下筆,自信的說道。


    跟著鄭天後麵,很快就來到後院之中,天有黑了,鄭老把燈打開,然後就讓黃老和任長生坐下,他進去拿書法出來。


    “長生,等一下你得給我好好鑒定知道嗎?一定要幫我找出真品書畫來,否則我可丟不起人了。”


    黃老靠到任長生身邊來,小聲說道。


    任長生心裏暗歎一聲,說道:“黃老放心,我自當盡力幫你。”


    “那就好。”黃老嗬嗬一笑,有任長生幫忙,他可大為放心了。現在他對任長生的鑒賞能力,可是有著十足的信心,不知不覺中,他在心裏,已經認為任長生鑒賞能力,比他自己還要強上一籌了。


    沒用多久,鄭天就再次回來,推著一排屏風到院子裏麵來。


    任長生有意想先憑自己的能力,來進行鑒賞真假,所以他並不去看靈戒,不想用作弊方式找出真品來。


    鄭天一共推出三個屏風,長高都在二米以上,在每個屏風上麵,分別掛著三副書法,並排在那裏,等著黃老前去鑒定。


    看到這些書法,任長生可算是震驚住了,鄭天那摹仿的水平,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讓他根本分不清那副是真,那副是假來。


    從紙張到字體,從整體書法風格到字體間隙,幾乎都差不多,反正用‘肉’眼,根本就很難分出來。那簡直就像用複印機,把真品複印出二份來,放在屏風上麵一樣。


    “老黃,我也就不占我便宜了,咱們就三局兩勝吧,你若是運氣好,能找出兩副真品出來,就算我輸了。”鄭天嗬嗬一笑,極為自信的說道。


    “哼,我才不需要你讓,我保證能把三副全找出來,就憑你那水平,還想騙得過我的眼睛,你也太小看我了。”


    黃老站起身來,淡然的說道。做為一個鑒賞界著名的大師,他可真不想輸給麵前摹仿大師,所以那怕做弊叫上任長生一起來,他也不覺得丟人,反正這事隻有他和任長生知道,他不主動說出去,誰會知道?


    黃老相信任長生是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給別人知道,這一點,他很放心。


    “嗬嗬……那你上次怎麽會買下我摹仿的那副書法呢?難道那次喝醉了,老眼昏‘花’不清醒,才會打眼不成?”


    鄭天哈哈一笑,故意調侃著黃老說道。


    任長生暗笑,他就知道黃老一定吃過虧,才會想著要來找回場子。


    “你……上次我沒有經過仔細鑒賞,才會上你的當,這次你還想讓我讓當,告訴你,想都別想。”


    黃老被鄭天當著任長生的麵提起出醜的事來,可是氣得臉都紅了。


    “不能你爭了,有本事你就把三副真跡給找出來吧。”


    鄭天站到一邊去,好讓出空間來,給黃老進行鑒定。


    任長生也連忙走上去,打算憑自身本事,進行鑒賞。他倒是想看一下,這鄭天的摹仿手法,是不是真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小哥,難道你也是鑒賞師嗎?”看到任長生也準備鑒賞,鄭天好奇的問道。


    任長生嘿嘿一笑,老實的道:“入行不久,還請鄭老多多指教。”


    “哈哈……你這麽年青就成了鑒賞師,當真是讓我感到意外,指教不敢當,我隻對書法感興趣,若你有書法方麵的疑問,倒是可以來找我一起研究。”


    任長生是位鑒賞師,這讓鄭天大感意外,於是心裏就有意考驗一下他,“小哥,不如你讓我先看下你的鑒賞能力如何?請你告訴我,這三副書法,都是那三位大師的作品吧。”


    任長生答應下來,就將心思放到鑒賞上麵去。


    看到第一副,任長生心裏就笑了起來,因為麵前三副真假‘混’在一起的書法,正是文徵明的《醉翁亭記》,由此就讓他確信,林森那副假書畫,絕對是出自這位鄭老之手了。


    “這第一副書法,必當是文徵明作品。”任長生隨口就道。


    鄭天點點頭,表示答對了,然後就指向第二副而去。


    任長生隨後看向第二個屏風,上麵三副書法,不管真假,跟文徵明的書法,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格。


    此副書法筆力險勁,形若尤虎之勢,靈‘性’絕然而不失意境,有一種龍蛇爭鬥之象,不管是出筆還是行文,都給任長生一種風旋雷‘激’,‘操’舉若神的感覺。


    這副書法,讓任長生想起一本叫《書斷》的古文出來,書中評價過歐陽詢的書法,正是如他所鑒賞的一樣。


    “這絕對是唐朝楷書四大家之一的歐陽詢作品,我可沒說錯吧鄭老?”任長生給出答案來。


    鄭天哈哈長笑一聲,誇讚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幾眼就能憑文體看出是歐陽詢作品了,就憑你這水平,可比老黃強多了。”


    鄭天抬高任長生,貶低了一下黃老,他完本以為,黃老會憤然大怒。可沒想到,黃老卻是淡定的笑道:“長生可是我們這一行年青一輩的棟梁,水平比我高那是當然的了。”


    “鄭老你可不要相信黃老的話,我這半吊子,全是跟他學習而來,真本事可真沒黃老厲害,鑒賞行業,最看重的還是經驗,我要走的路,還長著呢。”任長生連忙謙虛的說道。


    “小哥,就憑你這份眼力,能力盡早會超過他,這一點我是不會看錯的。來,鑒定一下第三副吧。”


    鄭天一下子就有些欣賞起任長生來,拉著他向前來,來到第三個屏風麵前。


    這屏風上的書法,讓任長生初初一看,就有一種萬法歸一的感覺出來,仿佛這副書法之中,集合了眾多大師的筆風,但卻隻取最優最美的那一環,這可算是兼眾家之長,集諸體之美了。


    任長生一看內容,原來是《中秋帖》啊,若這三副書法裏麵,真有真品,那必然就是王獻之大師之作了。


    “鄭老,這中秋帖那麽出名,誰都知道是王獻之作品了。”任長生苦笑一聲,感覺鑒賞出來,真是沒有什麽難度。


    “全給人猜中了,沒想到你一個後生,對書法倒是那麽了解。”鄭天大為驚訝,說《中夥帖》有名,那也隻在書法界有名罷了,現在很多大學生,恐怕都不知道《中秋帖》到底寫得是什麽內容呢。如果沒有特別的鑽研,肯定是沒多少認得出來了。


    任長生能認得出來,那就說明,他最起碼對書法這一行,做過法深入的研究了。


    “做鑒賞師這一行,對曆史文化的熟讀與理解,那可是基本功,就連這個我都做不到,那還能當得上鑒賞師。”任長生嗬嗬一笑,對他來說,想要增強鑒賞能力,這可是必須得去做的事情。在靈戒的滋養下,他記憶力驚人,能達到過目不忘境界,看一些古文書法,那自然不在話下。現在可以說,他每天都在成長,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知識,收集到他的腦海之中來。


    鄭天微笑點頭認同,“小哥,不如你也跟著老黃一起找真品試試。看我能不能也把你給騙到了。不過,你可得讓老黃向找出來,然後就由你來告訴我,他選是對是錯。”


    “好吧,我正好也想試試,以我看,就這副中秋帖最容易找出來了。”


    任長生就站在黃老身邊,跟著他一起,開始鑒定起來。


    王獻之的書法,最難以摹仿,原因很簡單,他窮通各家,行筆卻獨樹風格,飛舞風流,秀潤且帶著一種飄逸,讓人觀之如看到一副活著的有靈書法,極具神韻。


    關於王獻之,有這樣一則小故事,說他有一日在河邊練書法時,恰好有一隻毒蛇路過,且就停在他的身後,靜靜的欣賞起他練字來,毒蛇一直沒有攻擊他。而當他書法落成後,毒蛇竟然頓悟發光,騰空而去。


    雖然故事不一定是真,但讓人為他編出這樣的故事來,可見他當時在書法界的名氣,到底有多大了。


    “鄭老,恕我直言問一句,你這中秋帖,當真是王獻之真跡嗎?”任長生可是記得,這份書帖,早就失傳了。隻一份由宋朝書法家米芾摹仿的偽品。


    鄭天微笑著停了一會兒,才道:“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絕對是王獻之親筆之作,由我鄭家一直保管到我這一代來。”


    “那看來鄭老若不是身在收藏世家,就一定向在書法世家了。”


    任長生哈哈一笑,相信了鄭天的話,一點也沒有再懷疑。


    “我鄭家先祖,兩樣都算是吧,論收藏也就隻收藏書法。”鄭天感歎一聲,有些失落的說道。


    “長生,你還是快進行鑒賞吧,你們選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去那邊坐下。”


    鄭天被任長生一問,仿佛想起了心事,神‘色’有些蒼白的走到桌旁坐下來。


    任長生並不有多問,繼續跟著黃老鑒賞起來。


    約過去十分鍾,黃老問向任長生道:“長生,可是看出真品來了?”


    “當然,黃老選的是哪一副?”任長生點點頭道。


    “長生,我可是跟你說好的,不許把你心裏的答案,告訴給老黃知道,他得靠自己本事,把真品找出來,那才算是真本事。”


    這時候,鄭天站了起來,阻止任長生先說出選中目標來。


    “你以為我真找不出來嗎?這副書法,你根本就摹仿得不太像,我早就一眼看出來了。這副書法,一定就是真品了。”


    黃老用手指向屏風左邊的那一副,開心的笑道。


    任長生看到黃老還沒有得到自己的指示就指對了,看來鑒賞能力並沒有因為一氣,而有所下降呢。


    “長生,他指的跟你想的是不是一樣?”鄭天卻是笑著問向任長生道。


    任長生點點頭,道:“對。我跟黃老選擇的真品,都是那副。”


    “給我一個你選擇那副做真品的理由吧。”鄭老這時候,就是有意考查一下任長生的鑒賞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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