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推著老夫個徑了三樓。


    一直推到古澤的床前。


    老人看著床上臉白如雪的男人,眼裏閃動著疼惜:“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


    “請過醫生了沒有?!”


    “請過了。似乎,不太樂觀。”


    “為什麽不通知我?是不是阿澤死在這裏你才開心?!”


    “老夫人,你的身體未愈,我不敢打擾你,況且,少爺一直想離開,我才出此下策。”


    老人看著他:“你做了什麽?”


    “我隻是為了保全本家的名譽,所做的一切無愧於老爺生前的囑托。”


    “你倒底做了什麽?!”


    “我為少爺打了肌肉軟化針,防止他出逃。”


    “你,你簡直大膽!你要弄清你的身份,他是你的主人!不是你的手下!你竟然敢對他下手,你難道不知道他的身體嗎?!”


    龍叔聲音平靜:“我更知道的是,少爺的決定關係著本家的榮譽,不管使出任何方法,我都要把他留下來。”


    “愚忠啊愚忠,不管如何,阿澤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老夫人,你難道忘了老爺花費怎樣的努力才保全本家的敏榮嗎?如今本家的幾個子孫,又有幾年真的成了氣候,如此下去,怎樣延續本家的興旺,怎麽對得起老爺的囑托啊!”


    老人聞聲垂下頭,想起英年早逝的丈夫,又想起他臨終時的囑托,心裏複雜至極。


    “阿澤是個可憐的孩子,當年若不是我他也不會失去了母親又經受這麽多,我怎麽忍心再看他為了本家犧牲?“


    “少爺以後會明白的。”


    “罷了罷了,通知下去,我明天拜訪皇夫人,務必要請到她的醫師,或許阿澤的病還有希望。”


    話雖如此,兩人都知道希望非常渺芒,若是有用,古盛榮也不必重病如此了。


    龍叔正要將老夫人推回去,突然聽到古澤的聲音。


    “是祖母嗎?”


    老人狠狠一征,不可思義的回過頭。


    這麽多年,古澤除了在未曾知曉她母親死因時叫過她祖母,這麽多年一直喚她老夫人。


    老人眼眶一熱,急忙擦掉,轉身:“是祖母,你醒了嗎?餓不餓,想吃點什麽祖母叫人去做。”


    古澤的眼神有些渙散,漂亮的眸子微閉,如果不是他開口,還以為他在睡著。


    “祖母”


    “唉,我在。”


    “阿澤很乖。”


    “祖母知道,阿澤是乖了。”老人抱住古澤,聲音哽咽,“阿澤要快快好起來,祖母還要和阿澤一起去踏青呢。”


    “為什麽爸爸不來看我為什麽”


    老人忍住情緒:“叫盛榮過來!”


    傭人下去。


    老人回過頭:“阿澤等著,你爸爸就快過來了。”


    “祖母,你知道小小在哪嗎?”


    老人微征,小小?


    龍叔不出聲。


    “她有好久不來看我了,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沒有,怎麽會有人生阿澤的氣?”


    “我為她畫了一素描,她明天就要生日了,我想送給她,祖母去叫她過來好嗎?我畫了很久,她一定會喜歡。”


    “好好,我去叫她。”


    “祖母,為什麽我全身都很疼,我什麽時候能走出這個房間?我看到外麵的花都開了,我怕我會忘了花的味道,祖母,你去和爸爸說,我很聽話,讓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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