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棺蓋上的抓痕和頭發,我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這棺材裏麵之前肯定是裝有屍體的,至於是不是僵屍這就無從得知了。


    就目前的這種情形,我估計誰看了都會害怕,我當然也不例外了,此刻已是害怕到了極點,一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我擔心從這棺材裏麵爬出的東西,就藏在這地底的某個地方,於是就將手電調到最亮,向四下照去。


    手電的光束下,除了看到這九口棺材外,就隻有四周堆放的亂石,再就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這黑暗的地下空間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根本就不像是活人待的地方,而我此刻就恰恰是置身於這無比詭異的環境之中,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瞬間就席卷了我的全身,讓我是寒徹心骨,冷若冰霜......


    我真是搞不明白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說它是墓室,但這裏除了棺材之外,再無半點墓室的痕跡,要說這不是墓室,那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棺材呢!秦漢民又為什麽會在自家的房屋下,搞出這麽大個密室,還要放置這麽多的棺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心裏麵清楚,這些棺材裏肯定是裝著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隻有打開這些棺材,才能搞明白這一切......


    想到這兒,我就強忍著恐懼,挨個查看起了沒有打開的八口棺材。


    這些棺材都是通體的發黑,棺身上沒有任何的圖案,看不出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而且所有的都是嚴絲合縫,沒有半點被打開過的痕跡,那麽也就是說,這些棺材從裝上後就都沒被動過。


    我想打開一口棺材看看,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這洞口處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就急忙回頭去看,可身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哪有什麽東西呢,然而我剛才清楚的聽到,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明明就是從後方傳來的......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耳朵也同時就豎了起來,仔細的再去聽,卻什麽也沒聽到,我不免就懷疑自己是由於太過緊張,所以就產生了幻聽,是自己嚇自己而已。


    正當我要長出一口氣的時候,剛才的那種聲音再一次的響起來了,而且這一次是清晰無比......


    我努力的辨別了一下聲音來源,就發現是從通道處傳來的,隨即我就明白了那是有人在攀爬繩梯發出的聲音!


    我當時的第一直覺就是秦漢民回來了,於是就立刻關掉了手電筒,躲到了最右邊的一口棺材後麵。


    四周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要不是還能聽到攀爬繩梯的聲音,我還真以為自己是進入到了地獄......


    我剛將身子蹲下,就聽到“咚”的一聲,緊接著這黑暗之中就出現了一個影子,它移動的速度很慢,姿勢也十分的奇怪,像是一個長著三條腿的人一樣。


    看到這兒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立刻就將呼吸聲調整到最細微的地步,不讓那黑影聽到我絲毫的動靜,然後又作好了戰鬥的準備,等待著黑影的靠近......


    沒過多久,那黑影與我就已經隻是一棺之隔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搞清楚他是人是鬼再說!


    想到這兒,我就立刻打開手電,向那黑影照去,嘴裏同時還說了聲:“誰!”


    那黑影是觸不及防,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我的手電光籠罩了,我一下就看清了那黑影的樣子,啊!是劉麗芳!沒錯!她此刻拿著一根木棍,正呆立的看著我!


    我急忙問她說:“你怎麽下來了?”


    劉麗芳看到是我,頓時就鬆了口氣,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在外麵等了你很久,都沒見你出來,我擔心你出事,就偷偷的溜進來看看。”


    她說話的同時就借著手電光向我身後看去,隻看了一眼就立刻被嚇得花容失色,並且還要叫出聲,我急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又給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別怕,隻是幾口棺材而已。”


    聽我說完後,她這才閉上了嘴,然後疑惑的看向了我。


    我把這裏的情況和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她立即就接過了我手中的手電筒,然後小心的走上前查看了起來。


    劉麗芳看的要比我仔細的多,幾乎每口棺材,她都會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個遍,尤其是對翻在地上的那扇棺蓋上的抓痕和頭發,更是看了又看,然後還順著來路,查看了一番,最後又回到棺蓋處,思索了片刻後對我說:


    “我剛才仔細的看了棺蓋上的痕跡,從痕跡上看,的確很像是人的指甲留下的,而那根毛發卻並非是頭發,而是人的胡須,我以前的專業其實是一名法醫,所以對人體的毛發是相當的熟悉。”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就把手指捏著的毛發放在手電光之下讓我看了看,然後接著說:“你看,這根毛發要比普通人的頭發粗一倍,而且硬度也要比頭發高出許多,長度又為七公分左右,你試想一下,人的身體上什麽部位的毛發才符合這一點呢?”


    經她這麽一說,我就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和胡子,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毛,最後接過她手中的毛發感覺了一下,的確是和我胡子的手感差不多,但這也不能說明這就是胡子呀,於是我就問她說:


    “沒錯,我剛試了一下,手感的確和胡子差不多,但這又能說明問題呢?”


    劉麗芳沉思了片刻,然後將手電光移到棺蓋上麵的抓痕處說:“你仔細回想一下,秦漢民的山羊胡的長度是不是與這個毛發的長度差不多呢?”


    我回憶了一下,秦漢民的胡子的確是很長,但具體有多長我可沒有量過,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和這跟毛發的長度差不多,想到這我就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她繼續說。


    劉麗芳接著說:“處了這毛發有蹊蹺之外,我剛才也說過,這個痕跡很像是指甲留下的,但沒說它一定就是指甲的抓痕,首先說人類的指甲是不可能有這麽高的硬度的,其次這痕跡看起來是極為的不自然,因為三道痕跡從開口到結尾的深度和寬度都差不多,而指甲的抓痕肯定是有深有淺,又寬又窄的,所以這印記肯定不是指甲留下的,而是有人刻意用什麽堅硬的物體劃下的。”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頓時就明白劉麗芳想說什麽了,於是就立刻說道:“你是說這棺蓋上的毛發就是秦漢民的胡子,而這抓痕則是秦漢民弄出來的?”


    “很有可能是這樣,我剛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棺材的四周除了你和我的腳印就再沒有第三個人的腳印了,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你之前可是親眼看到秦漢民是從這裏爬出去的,那就說秦漢民肯定是來過這裏的,那他的腳印都去了哪裏了呢?”


    劉麗芳說到這抬頭看了看我,像是等待我的回答,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她看我這個表情就繼續說:“我最一開始覺得不正常的地方,就是沒有發現秦漢民來過的痕跡,然而當我再次查看這棺蓋的時候,就發現這棺蓋底部,有一個鞋尖兒的印記。”


    她說到這兒就把手電光移到了下方,我順著她的手電光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一個鞋尖兒的印記,後麵的像是被擦去了一樣。


    劉麗芳指著鞋尖兒的印記說:“這個印記明顯是有人在擦掉鞋印之時,沒擦幹淨而留下的,所以我敢肯定的說,秦漢民在離開這裏的時候,是故意抹掉了他來過的痕跡。”


    我立刻就問她說:“你怎麽知道這就是秦漢民留下的鞋印呢?”


    劉麗芳笑了笑說:“那天秦漢民在送我們出門時,我回頭和他道別無意中就看到了他留在地上的鞋印了,我當時記得特別清楚,那鞋印的前端是兩排波浪形,而這個印記也是,所以這不應該算是巧合吧。”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我剛才在下來之前,為了能找到入口,就點了一根火柴,查找你的痕跡,結果在地道的入口處,除了發現了你的鞋印外,還看到了一處跟這個鞋印一模一樣的印記。”


    “所以就因為這一點,你就懷疑是秦漢民故意抹去了他來過的痕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這個地方本來就沒有人知道,他完全是沒有必要這麽做的呀?”


    我說完就看向劉麗芳,劉麗芳皺了皺眉頭說:“是啊,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而且這下麵除了這些棺材再就沒什麽了,那他到底是要隱藏什麽呢?看來隻有打開這些棺材,我們才能知道這裏究竟是藏了些什麽秘密,這秦漢民到底是想掩飾什麽了。”


    其實我剛才就有此意,要不是劉麗芳的出現,恐怕我現在已經將這八口棺材都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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