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眾人見韓世子隨意說了這麽不堪的話,無非是想毀了洛傾婉,為郡主報仇。


    因為,沒有誰相信,如此高傲的璃王,會選一個聲名狼藉,水性揚花的狐狸精。


    剛剛這麽多人都看見了,此時,孟世子怒不可遏的說出洛傾婉和韓進有私情,誰會不相信?


    在這個時代,行為不檢點的女子,是要受到浸豬籠沉海的懲罰。


    就算沒有浸豬籠,一輩子都休想再抬頭做人,還會因此被逐出家族。


    在各國爭霸,萬族叢立,以族為柱,崇武為尊的世界,失去家族這根大柱的依靠和庇護,就算實力再強大的人,也難以生存下去。


    所以,洛傾婉和韓進有私情的謠言一出,那麽等待她的,將會是死路一條。


    可洛傾婉是誰?是那麽容易,被人逼上死路的嗎?


    “辟邪世子,口口聲聲說我和九霄聖主有私情,那麽證據在裏?”


    洛傾婉帶著輕笑,走到孟世子和潯陽的麵前,輕蔑的掃視兩人,“若是你們兩人,拿不出證據的話,就是故意無中生有,誹謗抵毀九霄聖主和我。那麽……”


    她突然笑的邪佞嗜血,“十八層地獄,無事生非,亂嚼舌根之人,就要受到拔舌斷嚨之刑。姑奶奶我大發慈悲,不斷兩位的嚨,隻要兩位的舌頭,給我家醜醜做夜霄。”


    被點名的小家夥聽聞,嫌棄的掃視了上孟飛逸和孟潯陽,做出惡心嘔吐的表情。


    洛傾婉瞟了眼在韓進懷裏犯嘔的小家夥,又惡趣味的看向臉色寸寸慘白,額頭直冒冷汗,眸露慌恐的孟世子和孟潯陽,鄙夷道:“嗬,我家醜醜都嫌你們的舌頭惡心。看來,等會兒拔下來,由你們自己吃了最得當。”


    眾人聽到洛傾婉的話,頓感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想到吃自己舌頭場景,反胃作嘔!


    “洛傾婉,你個心狠毒辣的妖女,你敢!”嘴裏說著威脅的話,可潯陽卻還是嚇的臉色慘白,瞪著洛傾婉的眼神,跟毒刺一般,恨不得紮死洛傾婉。


    “洛傾婉,你敢傷本世子,我蒼瀾國不……不會放過你的。”孟世子額頭冷汗涔涔,一張臉嚇的慘白,說起話來,微微帶著顫音,“快放了我們,不用你們趕,我們也會自己離開。”


    現在也別在乎麵子不麵子了,小命都要不保了,孟世子可不想,為了爭一口氣,而搭上自己這條小命。


    “別急著走啊。”孟世子想要息事寧人,全身而退,那也要看她洛傾婉同不同意。


    “你不是說,我勾引九霄聖主,和九霄聖主有私情嗎?那就拿出證據來讓大夥兒瞧瞧。”


    洛傾婉說著,走到韓進的輪椅前,斜靠在輪椅上,悠悠道:“若是拿不出來,後果如何,剛剛已經給兩位說了。”


    潯陽郡主怒瞪洛傾婉,“你敢做不敢承認,剛才,明明有人看到你和九霄聖主兩個人,卿卿我我,而你原本穿的就不是這件衣裳,這麽一會兒就換了一身衣裳,你說你和九霄聖主之間沒有私情,誰會相信?”


    “嗬,說的好。”洛傾婉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她就知道璃王府有內奸,不然這大半夜的怎麽來這麽多人,還來的這麽巧。


    “明明有人?那究竟是何人看到我跟九霄聖主在這裏卿卿我我?”


    聽洛傾婉這麽一問,站在潯陽身旁的夏紫瑩立馬就將頭微微側向陰影處,借著昏暗的光線掩飾住不自在的臉色。


    潯陽隻是聽聞,洛傾婉勾結外人,以治病的借口,企圖謀殺端木璃,聽說院子裏大鍋都架起來了,才會煽動幾位皇子一同來對付洛傾婉,哪會知道,到底是誰看到的。


    可此刻,箭在弦上,又不能不說,她頭一扭,看向旁邊神色不安的夏紫瑩,道:“是她,就是她說,你勾引九霄聖主。”


    夏紫瑩是聖月國的人,又和洛傾婉結下深仇大恨,她要拉人下水,也肯定拉聖月國的人,讓她們自已人內鬥。


    夏紫瑩本就心虛而神色不安,一見潯陽指責自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煞白無血,杏眸憤怒的瞪著潯陽,“你胡說八道,休要栽贓陷害本小姐。”


    “哼,夏紫瑩,你和洛傾婉的恩怨,誰人不知?”潯陽冷哼一聲,嘲笑道:“你和洛傾婉擂台比武,兜衣滑落,當眾出醜,你心裏懷恨她,一心想置她於死地。今日若不是你,我們又怎麽會大半夜的來璃王府?”


    想到那日擂台上出醜的事情,夏紫瑩憤恨的想要殺人。她的名聲全都毀在了那天。


    她發過誓,誰敢在她麵前,嘲諷那天的事情,她就要殺了誰,“潯陽郡主你無中生有,滿口胡諂,你這條舌頭,不要了可好?”


    說罷,拔出手裏的劍,便向潯陽的嘴唇刺去。


    夏紫瑩突如其來的攻擊,太突然,讓人始料未及。


    但,擒住潯陽的璃王府侍衛,豈是泛泛之輩,帶著潯陽微微一側,便躲過夏紫瑩的一劍。


    夏紫瑩一招落空,已被怒火吞噬的理智,讓她心有不甘,不但未收招,反而怒火大盛,利劍一旋,再次向潯陽刺去。


    璃王府侍衛,快速閃身退下,孟潯陽雙手失去桎梏,眼前利劍刺來,連忙退守攻擊。


    周遭眾人見狀,紛紛後退看戲,給兩個打鬥的人騰出一片空地。


    洛傾婉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清王妃的身後,湊到她耳畔,吹了口氣,涼涼的道:“清王妃,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啊……”


    耳畔突然傳來的聲音,把清王妃嚇了一跳,本能的驚呼出聲。


    就在清王妃驚呼的瞬間,洛傾婉以迅雷不及掩飾之勢,將一顆丹藥塞到了她的嘴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悄無聲息的回到韓進的身後。


    “洛傾婉你這個賤人,給我吃了什麽。”丹藥猛地入口,清王妃心中大是一驚,怒罵的話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方知失言,一臉驚恐的連忙捂嘴。


    眾人的眸光都落在打鬥的人身上,乍聽一道咒罵聲響,全都扭頭,看向捂著嘴臉色煞白的清王妃和韓進身旁的洛傾婉。


    洛傾婉一臉茫然的看著清王妃,眼底深得噙著譏誚,“清王妃,你剛才說什麽?我一直在九霄聖主的身旁,沒有給你吃什麽啊?”


    “洛傾婉你這個賤人的命還真硬,洛傾瑤那日毒鞭落在你身上,明明把你打死,可你這賤人,居然又死而複生。”惡毒的話,不受控製的從清王妃的嘴裏崩了出來。


    清王妃嚇的不行,緊捂著自己的嘴,可心裏想要說的話,卻還是通過喉嚨,跑了出來,“洛傾婉你不知道吧,是我讓丫鬟背後慫恿洛傾瑤****你,折磨你,也是我讓洛傾瑤下藥陷害你和侍衛偷情。嗬嗬,可洛傾瑤那個蠢貨,沒有陷害到你,卻反被陷害,不過倒也好,她失了貞潔,就永遠也不可能謀得嫁進皇室的位置。倒也省了我一翻心思。我實話告訴你,東陵郡主被殺,也是我指使人栽贓嫁禍到你身上。今日之事,也是我同夏紫瑩一同設計,就是要讓你名聲掃地,浸豬籠沉海,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聽聞大驚失色,沒料到,看似溫柔如水的清王妃,心腸居然這般陰狠歹毒,看著清王妃的眼神,是各種鄙夷厭惡。


    連四皇子端木清也詫異的看著她,同床共枕之人如此歹毒,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


    正在打鬥的夏紫瑩,聽到清王妃把自己供了出來,氣的臉色發青,結束和潯陽的打鬥,利劍怒指清王妃,“胡說八道!誣陷洛傾婉,明明是你一手策化的。”


    “啊。”似如夢初醒的清王妃,聽到自己喉嚨崩出來的話,嚇的花容失色,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扯著端木清的衣擺,淚如湧泉,慌恐的語無論次,“殿下,我,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是洛傾婉,是她剛才給我吃了藥,是她在陷害我。”


    端木清俊顏陰沉鐵青,負在後腰半握成拳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對跪地哭訴的清王妃置若罔聞,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


    他知道,他這位王妃娘家和洛傾瑤外公藺家是遠親,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位外表看起來溫柔嫻淑,端莊大方的王妃,心思竟如此歹毒。


    一想到此,他心裏的怒火更是蹭蹭直竄,如果不是她,自己顏麵怎麽會掃地,真是恨不得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抬起眼眸,看著站在韓進身旁的洛傾婉,再看看自己身邊跪著的這個女人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洛傾婉看著跪地的清王妃譏諷道:“早就聽說清王妃溫婉賢惠,心地善良,是王妃中的典範,沒想到心思也是格外的縝密,這麽多事竟然一件都沒能和她聯係上。”


    周遭看熱鬧的眾人,盯著跪地的清王妃,也是各種鄙夷嘲笑。


    連韓進也跟著湊起了熱鬧,一本正經的說道:“嗯,清王妃確實是溫婉賢惠,心腸善良,你應該要向她好好學習,免得日後遭人陷害算計。”


    洛傾婉嘴角一抽,瞥了眼煞有其事的韓進,“師父你真相了,不過,你這樣直白,真的好嗎?”


    韓進眸子裏閃過一抹微光,看向臉色發黑的端木清,笑問:“小婉覺得我的話直白。清王殿下覺得呢?”


    端木清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扯著自己衣擺,哭的跟淚人兒一樣的清王妃,話鋒一轉,轉頭看向端木璃道:“六皇弟今日打擾了,待我問清楚這個賤人,定交予父皇處理。”微微一點頭,示意隨從提起腳邊的清王妃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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