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口,數十艘大型遠洋海輪靜靜地停泊在港口裏。岸上六十一軍數千官兵則是緊張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數十門岸防炮以及上百挺高射機槍全部子彈炮彈上膛,隨時準備發射。


    看到六十一軍緊張的樣子,陳紹寬等人頗為不解,按理說天津周邊的日軍已經被六十一軍消滅了,唯一一支成建製的第30旅團也不是已經撤退了嗎,六十一軍為何還如此緊張。


    “陳軍長,一路走來看到貴軍如此緊張,這是為何,難道附近還有可以對貴軍造成威脅的日偽軍嗎?”陳紹寬道。


    “附近倒是沒有多少日偽軍了,有也隻不過是一些散兵遊勇,根本對我軍造不成任何威脅。但是這幾日日軍的航空兵卻不斷地襲擾天津,昨天更是出動四十多架轟炸機前來轟炸。日軍雖然在陸地上被我軍打得滿地找牙,但是在天上我們卻奈何不了他們呀!”陳鋒歎了口氣說道。


    陳司令想了想說道:“日軍在華北地區隻擁有四個機場,現在北平的南苑機場和天津的東局子機場以及張家口機場都被你們六十一軍攻占了,現在隻剩下一個保定機場了。這樣吧,正好高大隊長這次率領第四大隊為我們護航,回程的時候讓他們去一趟保定,好好照顧一下小鬼子的機場,也許能減輕你們不少壓力。”


    “好好好,小鬼子這是不甘心這些艦船落到我們手裏啊,所以寧願全部炸沉也在所不惜。幸好我軍早有準備,昨天的轟炸中日軍雖然炸沉了幾艘小型船隻,但是卻被我軍打下6架戰機,餘者皆倉惶逃竄。”陳鋒道。


    “嗬嗬嗬,早在重慶的時候就聽說六十一軍戰鬥力強悍,沒想到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陳軍長治軍有方啊!”


    “哪裏哪裏,這都是兄弟們用命,不然的話我們這支部隊早就被小鬼子殲滅了,至於我陳某人的腦袋早就被小鬼子砍下去送到北平了。”陳鋒道。


    艦艇交接倒是很順利,日軍臨時航空部隊也沒有來搗亂,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陳紹寬帶來的人就上了船。接著海軍船員將船上的鍋爐點燃,看著三艘軍艦緩緩開出天津港,海岸上所有的士兵頓時歡呼了起來。


    “謝謝,謝謝。小陳,黨國會記住你們的,你們是英雄...”陳紹寬上將激動地說道。


    陳鋒笑了笑回答道:“黨國記住記不住我們並沒有多大關係,是不是英雄也無所謂,隻要中國海軍記住我們,中國人民記住我們就行了。”


    陳紹寬頗有深意地看了看陳鋒道:“小陳,放心吧,你們為國家和民族付出的一切是會被銘刻在曆史的豐碑上的,沒有人能夠抹殺。”


    “但願吧!”陳鋒笑著說道。


    當得知六十一軍連剩餘的十二艘萬噸級的貨輪以及7艘巡邏艇、11艘炮艇也全部送給海軍時,陳紹寬欣喜若狂的同時尷尬地發現他帶來的人手遠遠不足,根本無法一次性帶著這麽多的艦船。


    他們這次北上天津,一共才來了一百五十多人。原本按照陳紹寬的想法,六十一軍俘虜的三艘軍艦有一艘能開動就算不錯了,畢竟進入海港檢修的軍艦肯定是出了大問題,不然一般是不會回港修理的,再加上海軍現在所轄的兵員也不多,天津距離重慶武漢又那麽遠,交通又不便,所以陳紹寬就隻帶了這區區一百五十餘人。


    海軍本就是後娘養的,自辛亥**以後就很少添置家當,再加上江陰一戰陳紹寬幾乎把褲子都輸了,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三艘不錯的艦艇,陳紹寬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無奈之下陳紹寬隻好向陳鋒求援,希望陳鋒能借給他一千名士兵,等這些軍艦順利抵達廣州之後,他就會派人把這一千人送回北方。


    對於陳紹寬的這個請求,陳鋒幾乎都不帶考慮的就答應了,不過陳鋒也是有條件的,人是可以借給你,但是用完之後也不用急著還,你的給我把這些人都訓練成合格的海軍官兵,,如果哪一天他陳某人需要這些人,你陳司令再把他們給送回來。


    陳紹寬想了想便答應了,海軍遠比人們想象中的還要艱難,除了受國力所限無法添購艦艇以外,由於受他個人的影響,海軍在整個國民**軍的編製中簡直就是後娘養的,不但糧餉不能足額撥付,甚至於連兵員也得不到保證。


    此時的海軍上有何應欽這個頂頭上司刻意打壓,下有老蔣的心腹歐陽格製肘,內有國防部長陳誠牽製,外有日軍虎視眈眈,情況舉步維艱。陳紹寬與何應欽之間的齟齬,是從擴建江南造船所一事開始的,江南造船所原為清末上海製造局一個車間,國民黨接收該局後,劃歸軍政部管轄,後改屬於海軍部,成為獨立的造船企業。


    陳紹寬任海軍部部長兼江南造船所所長後,就想擴建廠房,並在製造局內空曠的兩炮台位址建海軍醫院。此事商請於軍政部,公文往返數次,未得應允。陳派科長王學海(留德,學水魚雷,軍政部中層官員多係其留德同學)前往疏通,亦不得準。由是陳斥何應欽把持公地,並極力與之爭論,最後雖如願以償,但卻因此得罪了何應欽。


    抗戰爆發後,海軍部縮小編製,改稱海軍總司令部,隸屬軍政部管轄,何應欽剛好是頂頭上司。當時海軍要製造水雷,急需炸藥,軍政部在漢口倉庫有炸藥儲存,雖經申請,終不批給。至於請撥製雷經費,亦橫遭刁難。海軍總部在經費和軍需上,受軍政部的掣肘,可謂多矣!再加上陳紹寬不善舌辯,每出席軍政部或軍委會召開的大型會議,討論及海軍問題,稍不愜意,即挾著皮包拂袖退席,表示抗議。這種舉動招致軍委會及軍政部官員的反感,也使陳、何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張。陳紹寬雖然不肯示弱,但位居人下,亦徒喚奈何而已!


    除了與海軍總司令部頂頭上司何應欽不和以外,陳紹寬還與陳誠矛盾頗深。不過這都不是最令陳紹寬頭疼的,最讓陳紹寬頭疼的是來自於海軍內部的歐陽格。


    這個歐陽格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讓陳紹寬如此頭痛。這歐陽格人雖然不出名,但是來頭卻不小,此人可是老蔣親自提拔起來的海軍高層,可以說歐陽格就是老蔣在海軍內部的代言人。


    老頭子雖然打仗沒多少水平,被戲稱為最多一個步兵營長的料,但是老頭子的政治手腕可是高明的緊。海軍並不是老頭子一手建起來的嫡係部隊,所以對於海軍老頭子天生有一種不信任。因此為了徹底控製海軍,培養自己的嫡係勢力,老頭子不但特意保存了青島係的渤海艦隊以與閩係海軍相對立,而且還於1932年命心腹歐陽格在江蘇鎮江創辦海軍電雷學校,以歐陽格為校長。


    海軍電雷學校的課程設置與海軍學校完全一樣,水魚雷設施的藍本也全部抄自陳紹寬的海軍建設方案,並從德國、英國購進水魚雷快艇,學校規模日益擴大。歐陽格在電雷學校的開學典禮上對學生說:“我們是海軍的黃埔學校。”至此,閩係、青島係、電雷係鼎足而立,蔣介石達到了把海軍分而治之的目的,將陳紹寬統一海軍的理想,則完全破滅。


    除了這個以外,陳紹寬與歐陽格之間的矛盾早就存在了。早在國民政府奠都南京時,曾舉行一次大規模的授勳典禮,老頭子以陳紹寬在龍潭戰役攻打孫傳芳時功勞卓著,授予國民政府一等勳章。歐陽格認為陳在歸附國民**軍之前,任第二艦隊司令率艦坐鎮南京時,與孫傳芳搞得火熱,並曾派艦協助孫傳芳攻打江西的北伐軍,不應有此獎勵。


    在老頭子離席後,歐陽格即當場指責陳紹寬受之有愧,陳紹寬聽到後大為惱怒。老頭子得知這件事後,申斥了歐陽格。此後歐陽格又遭到陳紹寬的冷遇,因而對陳含怨在心,此後便多次與陳紹寬作對。歐陽格甚至把曾在馬尾海軍學校被陳開革的輪機班學生收入電雷學校,畢業後又送往德國學習水魚雷,以此培植骨幹,聚集反陳的力量。對不滿於陳紹寬的海軍將領亦盡量拉攏收買,企圖分化瓦解閩係海軍勢力。對接近陳紹寬的人士,歐陽格則尋找岔子,加以誣蔑陷害。


    尤其是在不久前的那場江陰大海戰中,陳紹寬的心腹愛將陳季良在江陰前線指揮“寧海”、“平海”、“應瑞”、“逸仙”諸艦作戰,每次旗艦被炸沉或被擊傷,陳季良即另換旗艦,堅持高掛司令旗。有人力勸勿掛司令旗,以避免敵機轟炸,卻遭到訓斥。這4艘軍艦終於全部被敵機炸毀。當“寧海”、“平海”被炸擱在淺灘時,歐陽格聞訊即派兵去把艦上高射炮拆了下來。


    陳季良被炸負傷,海軍部派曾以鼎為海軍江防司令接代陳季良,令陳退往後方醫療。歐陽格竟向蔣介石謊報陳季良臨陣脫逃。蔣即批示:“就地槍決。”


    陳紹寬奉到批示,大為惱火,立將陳季良在江陰指揮作戰情況向蔣匯報,蔣盛怒地說:“嘿!你去查明處理吧。”當時幸有一位德國總顧問帶一批人在江陰炮台上觀看海空戰鬥情況,他在給蔣的電報中說:“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我所看到的海空軍最激烈的戰鬥。”蔣接電後始愕然,即以電話告陳說:“誤會,誤會,代我安慰陳季良。”


    由於陳紹寬與國民政府最頂級的幾個大佬關係都很緊張,所以導致海軍舉步維艱,再加上中日海軍實力相差懸殊,處處被動。從開戰到現在,海軍不但損失了幾乎全部的大型艦艇,同時損失了大量的兵員。


    然而這些損失的兵員卻得不到及時的補充,讓原本就很虛弱的海軍更加的虛弱了。現在海軍一下子得到了這麽多的艦艇補充,陳紹寬心裏高興的同時,對於海軍兵員卻擔憂了起來,按照這三艘大型軍艦以及數量眾多的炮艇巡邏艇的核定兵員,最少也的兩千人左右。


    陳紹寬知道要是走軍政部正常的路子申請的話,很可能連軍政部也沒出就被壓了下來,現在陳鋒竟然主動提出讓海軍代為訓練水軍,哪還有不願意的道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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