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腳步小心翼翼,警惕防範著柴垛中可能出現的情況,手中長刀緊握,隨時可做劈砍之勢。


    他們一行四人,兩人站在一邊,機警盯著此柴垛。除了現場的風雪聲音,還可以明顯的聽到四人腳踩在雪地上麵所發出的咯吱咯吱聲。


    “項浩飛,你出來吧,我們已經看到你了!”


    那四人摸不準項浩飛是否躲在裏麵,冒然上前又怕遭到偷襲,所以隻好先用言語試探一番,也算是打一打心裏戰術。


    不過喊了半天沒有反應,眾人的心方才悄悄的放鬆下來,就在這時,其中忽然一人出聲道,“頭兒,我好像發現項浩飛的藏身之所了!”


    話音落下,那人便直接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指過去。


    此時若是肖初在這裏的話,定然會直接笑到肚子痛,並且會說,笨蛋,這裏是我們藏木筏子的地方,哈哈哈。


    為首之人聽到手下兄弟的話,便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他從那裏的腳印便發現了不同之處,因為這裏的腳印都是呈現出散亂分布的,而那裏隻有一條線,直接延伸出去,通向山腳的下方。


    為首之人陰笑一聲,隨後朝著兄弟幾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向前去。


    那三人雖然說有些害怕項浩飛,但是老大有命,怎敢不從?況且那項浩飛已經受了重傷,自己對於他的忌憚之色,也少了不少,旋即小心翼翼朝著那方向奔過去。


    走了沒有多遠三人便發現,那一串腳印所通的便是一處山洞,但是看起來山洞的規模不算太大,但是想要藏下一個人肯定是綽綽有餘,想到項浩飛很可能便躲在裏麵,幾人心中不由的一陣興奮,捉住項浩飛,那可是天大的功勞啊!


    “項浩飛,我們已經發現你了!你趕緊出來吧!”為首之人朝著裏麵喊了喊。


    不過見到裏麵沒有動靜,雖然是這樣,他們四人也並沒有冒然進去,就在他們朝著山洞裏麵打了三次飛鏢仍然沒有動靜之後,他們便決定:衝進去,決一死戰!


    不過,當第一個人衝進的時候,還沒過多久,便從裏麵傳來一陣慘叫聲音。


    其餘三人心中暗道不好,裏麵的兄弟一定是遭到了項浩飛的偷襲!趕緊警戒起來,隨時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但是片刻之後,卻又聽到裏麵的兄弟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老大,進來吧,裏麵沒有人!”


    不過,對於裏麵人所傳出來的話語,眾人卻並不相信,隻是警惕的盯著山洞,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原來,這三個家夥自作聰明,以為裏麵的兄弟受到項浩天的威脅,將他們騙進去殺掉。就在為首之人還在為自己的判斷而感到高興的時候,隻見山洞裏麵那位兄弟慢慢的爬了出來。


    “老大,解藥,我中了你的鏢!”此時按男子已經相當虛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樣子。


    為首男子還來不及驚愕,趕緊從懷中掏出解藥給兄弟服下,隨後問道,“裏麵到底什麽情況?”


    吃過了解藥,那男子登時恢複了些力氣,朝著為首男子道,“頭,我進去的時候好像絆倒了什麽東西,我估計應該是木頭一類的物體,在摔倒的時候手摸到了我們打的飛鏢上麵,中毒之後才顯得有氣無力!”


    聽得自己兄弟解釋,為首男子有些哭笑不得,我靠,兄弟,你還能再笨一點嗎?不過,隨後便來了興趣,他倒是要看看這山洞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


    片刻之後,四人點起了火把,壯著膽子朝著山洞中走去。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隻是山洞周圍的牆壁上麵布滿了已經有些幹枯的藤蔓,不過當他們見到地上的物體時,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將自己兄弟絆倒的竟然是一個木筏子?


    我靠,誰這麽缺德啊?把木筏子放在這裏麵!


    先前那中毒的男子已經好了大半,此時的他見到這木筏子就是將自己絆倒的罪魁禍首,不由的一陣暴怒,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自己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


    幸虧自己剛才機智,沒有在這裏麵死等,要不然老大他們不敢衝進來,還不被自己人的毒鏢給毒死?要是這種死法的話,也太窩囊了一點吧?


    中毒男子暗自慶幸,隨後將這一切都歸功於自己的機智。不過想到那將自己絆倒的木筏子,一陣怒火上湧,隨後索性便直接將火把丟在木筏子上麵。


    片刻之後,木筏子隨火燃燒起來,四人也早就退出了山洞。


    肖成他們幾人怎麽也想不到,陪自己“戰鬥”良久的‘戰車’便在這樣戲劇性的一幕中消逝了。


    四人半天沒有找到項浩天的蹤影,還將自己等人搞的灰頭土臉,所以也不再找了,直接朝著原路的方向返回去。


    幾人身影漸行漸遠,逐漸的淹沒在漫天的白雪中,隨著雪花的飛舞,就連方才幾人流下的腳印也不見了蹤跡。


    臘月二十七。


    隨著一場大雪的悄然而至,小漁村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天剛泛白,便已經有勤快的人將自己門前的積雪清理幹淨,時不時的還要感歎一句,“好雪啊,好雪,瑞雪兆豐年啊!”


    而這一天正是臘月二十七,在大夏國的傳統中,素來有“二十七,宰年雞”的說法,在這一天當中,家家戶戶都要宰殺自家的家禽,同時還會到集市上去采購年三十的食材,由於千家萬戶都會置辦春節用品,所以大夏國各地的集市都會在這一天格外的紅火熱鬧。


    此時的蕭家三合院,早已經有人忙活其來,那人便是肖初的大伯肖長福,每年殺雞的活兒都會有他來完成。而蕭家的三位妯娌便在一旁打著下手,有生火的、燒水的,忙的不亦樂乎。


    但是肖長安父子三兒卻並不在院子中,此時的他們父子三人已經踏上了去縣裏的路上。雖然說下了一場雪,但是漁村去縣裏的路還是可以勉強辨認,這條路肖長安已經極為熟悉了,所以走在最前麵,尋路還算是熟絡。


    本來,肖長安是不想帶著肖初去的,依照他的是說法那便是新春文學交流會是讀書人之間的交流,小家夥也沒有讀書,帶他去了也就是看個熱鬧。


    不過讓肖長安感到奇怪的便是自己長子肖成卻一反常態的讚成肖初隨他們前去,隨後又有劉氏極力勸說,這才讓肖長安同意肖初一同前去縣裏。


    劉氏的想法就是讓肖初在文學交流會上多見見世麵,以開拓兒子的眼界,這樣才能讓兒子以後有大出息。


    肖長安無奈,好吧,帶就帶吧,不過出門之前還跟肖初約法三章。


    不許肖初在文學交流會上麵多講話,也不可以亂問問題,還有就是不可以亂跑,要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之類的。


    這一點讓肖初很是理解,畢竟肖長安自己在家讀書的時候,肖初經常向他提出一些古靈精怪的問題,時常問得他啞口無言。要是自己在文學交流會上麵突然問出一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出來的話,那現場豈不是會很尷尬?


    對於肖長安的話,肖初自然點頭,且不說別的,自己雖然是小孩子,但是不亂說話這一點還是沒問題,畢竟好歹自己也是個心理年齡將近三十的人了。


    趕了一陣路,肖長安三人便來到了縣裏,此次活動的舉辦地點在縣城中的聽雨樓,這家算是此縣城裏麵最大的酒樓了,酒樓老板也是個喜歡舞文弄墨之人,所以酒樓中的裝修風格則是有一些別致小閣的意味,而這種裝修風格則更為適合讀書人到此,品嚐美酒,吟詩作畫、以文會友。


    肖長安等三人路過集市,隻見今天的集市更加熱鬧,僅僅隻是邊緣地帶便已經是摩肩接踵。不過肖長安在路過一些小攤子的時候,還是可以聽到某些攤主之間在閑聊神童的內容,講這個神童怎麽怎麽厲害之類的東西。


    “爹,你聽,我沒有騙您吧!”肖成聽到眾人談論的內容,趕緊朝著肖長安道。


    肖長安聽得小攤主談論神童的事情,心中不由的一陣驚詫,第一次聽到肖成講述的時候還沒有那麽震撼,沒想到今天聽到眾人談論間的說法,又將肖長安驚的直張嘴。


    “也不知道是何人,竟然能培養出如此神童。當真是了不起。”


    肖長安一聲歎,還在感慨那神童的家人培養得當。


    肖初在一旁偷笑,心道,要是讓你知道他們所說那個神童就是我,還不把你嚇個半死!


    隨後肖初便是拽著他們說三人快步朝著集市的遠處走過去。在這裏萬一要是讓人認出來的話,那麽自己的事情可就要瞞不住了,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呢。


    “父親,我們快走吧,一會新春文學交流會要開始啦!”肖初見肖長安還想聽一會,便拽著他的手,趕緊催促道。


    肖長安這才想起新春文學交流會的事情,索性也不再耽擱,三人徑直朝著聽雨樓的方向而去。


    聽雨樓,人來人往,今天的新春文學交流會是由縣城中的三大私塾聯合舉辦,參加的人比較多,基本上縣城中排的上號的讀書人以及私塾中的學生都會來參加此次盛會,就連在縣裏一些有名望的儒生也趕來參加,場麵極為熱鬧。


    這聽雨樓共分為三層,一二層供平時的人飲酒吃飯用,而第三層則是專門為縣中的富貴子弟所準備,需要花上一定數量的銀子才上的去。此次新春文學交流會的舉辦地點便是在二樓,因為這裏空間比較寬闊,適宜這種大型的聚會,同時也方便各個書生之間的相互交流。


    三人來到聽雨樓前,肖長安望著酒樓裏麵人來人往的場麵,不由的一聲長歎,道,“好一個文學交流盛會,高朋滿座、勝友如雲,此行不虛呀。”


    隨後三人便徑直上了二樓,一路上也並沒有什麽人阻攔,那守門的小童見到肖長安一身書生的打扮便知道他定然是讀書人無疑,後麵的兩個小孩應該是縣裏某個私塾中的學生,所以便直接放三人進了去。


    來到二樓,裏麵有不少人已經就位了,肖長安帶著兩個兒子,便欲找個位置坐下來,卻聽到後麵傳來一道聲音,正是叫自己的。


    “長安兄?”


    肖長安聽到有人叫自己,便回頭尋聲而望,隻見在最裏麵的位置上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衣書生坐在那裏。


    那人肖長安認識,正是昔日自己的同窗,張景年。


    “景年兄?”


    肖長安走上前去,朝著張景年拱手道。


    “長安兄,當年一別,不想今日才相見,時光流逝,不勝唏噓呀!”張景年拱手,道。


    “景年兄別來無恙啊!”肖長安客氣了一下。


    張景年朝肖長安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眼肖長安,見到肖長安一聲粗布麻衣,隨後臉上漏出怪異的神情,問道,“長安兄在何處高就?”


    “專心致學!”


    “可曾中秀才?”


    “不曾!”


    那人聽到肖長安不曾中秀才,當即漏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隨後一拂袖,道,“哦,這樣啊,文學會馬上開始了,你找個地方坐下吧。”


    在一旁的肖初很明顯的聽出眼前張景年前後語氣的變化,同時也察覺到了那人的鄙夷神情,撇了撇嘴,心中暗歎:這家夥也太現實了點吧?一聽說肖長安沒有中秀才,態度立馬就冷淡了?不過想來也正常,這張景年全身穿的都是那種上品的綢緞,再看自己三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被人家鄙視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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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肖初在心中長歎,先前那家夥這麽熱情的與肖長安拉關係,在聽說他不曾中秀才之後便立馬轉變了態度,前後的對比多麽明顯?肖初再次確定,在古代的讀書人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寒門和豪門,一字之差,差之千裏。


    “果然,在古代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啊!”肖初再次在心中一聲暗歎。


    肖長安同樣明顯察覺到了張景年的態度變化,雖然兩人有同窗之誼,但是家庭背景差距太大,所以人家瞧不上自己也是正常的。


    聽得張景年的話之後,肖長安的臉色憋得通紅,隨後便欲拉著兩個孩子遠離他們。


    不過就在肖長安想要走的時候,卻聽到後麵的蕭楚開口了。


    “這位景年前輩,請問你中秀才了嗎?”肖初小臉仰著望向張景年,笑嘻嘻的朝著他問道。


    本來肖初是不想開口的,但是畢竟名義上肖長安是自己的父親,見到他被人這麽欺負,實在是窩囊,索性開口幫他找一找場子。


    聽得此話,張景年有些詫異,這小娃子小小年紀,竟然敢主動開口與自己說話?不過又聽到他問自己有沒有中秀才的事情,臉色不由的微變,考秀才的事情,是自己多年來的心病,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就是不中,家裏人跟著他一起上火,想盡了辦法也沒有什麽作用。


    “哼!”張景年一聲哼。


    肖初淡淡一笑,這不回答勝似回答呀,看來是沒有中。


    周圍眾人也明白了那一聲哼的意思,原來這張景年也是沒有中秀才的,兩人都是童生,哪有相互嘲笑的道理?簡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原來這位前輩也沒有中啊!”肖初故意將前輩兩字說的重一些,周圍的人也都聽得分明。


    隻不過眾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小孩明明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他的表現怎麽比一些成年人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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