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特不愧是紮維茲的鐵杆粉絲,聽說林振華有意與紮維茲合作,他立馬來了精神。他帶著林振華擠過人群,來到演講台下,找到了一名正在台下提供配合的紮維茲的助手,向他如此這般地一說。那名助手連連點頭,並與林振華熱情地握了半天的手,答應演講一結束就把這個信息轉告給紮維茲。


    林振華當然知道紮維茲不可能在這個場合裏與他進行會談,在演講結束之後,紮維茲肯定還要與群眾代表搞一些作秀的活動,政治家做事情不外乎如此。至於與林振華的會麵,隻能等到把這些作秀的事情搞完,才有閑暇來考慮的。


    讓林振華沒有料到的是,紮維茲對於這件事的反應非常快,就在林振華他們回到賓館的當天晚上,紮維茲就帶著兩名助手找過來了。看到這名傳奇般的強人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林振華幾乎有種恍惚的感覺。


    要說起來,林振華這一世見過的強人也不少了。在俄羅斯,他見過皮尤津,還在皮尤津的辦公室裏達成過一個秘密的協議。在美國,他曾偶遇了10幾年後的美國掌門人西賽,當然,當時的西賽還不過是一個公益律師,沒什麽名氣,一副外強中幹的樣子。此外,林振華還得到過總設計師的接見,這自然也是一位20世紀叱吒風雲的強人了。


    與上述三位相比,紮維茲隻能算是二線明星了,畢竟委內瑞拉是一個小國,紮維茲再強勢,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作為背景,他的影響力也是有限的。不過,即便是如此,強人就是強人,他能夠親自登門來見林振華,還是讓林振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從紮維茲自己來說,卻沒有覺得親自來看林振華是什麽掉份的事情。此時的他,還沒有登上總統的位置,其身份僅僅是一名剛剛被特赦出獄的政治犯而已。他與一些誌同道合者聯合成立了一個新的政黨,但這個政黨的羽翼尚不豐滿,能否在未來的政治鬥爭中取得勝利還是未知數。在這種時候,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都是紮維茲要緊緊抓住的。


    關於自己的來曆,在白天卡蒙特帶林振華去找紮維茲的助手時,林振華就已經自我介紹過了。紮維茲的助手迅速地動用自己的關係網,對中國漢華重工集團這樣一家企業進行了詳細的了解,得知這是一家在中國頗具影響力的大型企業,與中國的軍方、政斧等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紮維茲聞訊大喜,顧不得一天演講的勞累,直接就按著林振華留下的地址找上門來了。


    “紮維茲先生,我真是感到太意外了,我真想不到你能夠親自上門來……哦,對了,抱歉,我不該說英語的,可是……”林振華對著紮維茲嘮嘮叨叨說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來,對方應當是說西班牙語的。


    “不,沒關係,我能夠聽得懂英語,我們就用英語交流吧。”紮維茲向林振華留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同時用略有些生澀的英語說道。


    “這太好了!”林振華連忙把紮維茲一行讓進自己的房間。褚紅陽給他訂的是一個帶客廳的大套間,客廳的麵積很大,正好用來接待紮維茲一行。


    紮維茲一行在沙發上坐下,褚紅陽也聞迅趕過來了,他叫來賓館的服務員,給眾人倒上了茶水和咖啡。賓主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談話便進入了正題。


    “林先生,我們是應你的邀請前來拜訪你的,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想知道,你為什麽希望和我見麵。”紮維茲說道。


    林振華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說道:“紮維茲先生,我是到委內瑞拉之後,才聽說你的大名的。非常湊巧的是,我今天正好路過你演講的現場,旁聽了你對群眾的演講,對你的一些觀點非常認同,所以非常希望有機會能夠更詳細地向你請教。”


    紮維茲道:“林先生,你太客氣了,請問,你對我的演講中哪些內容比較感興趣呢?”


    “關於國家經濟讀力的那些內容。你在演講中說到,委內瑞拉需要有讀力於西方的工業體係,我想知道,中國與委內瑞拉之間,是否有可能在這方麵開展更多的合作。”


    “你是說,中國和委內瑞拉之間的合作?”紮維茲**地問道。


    林振華微微一笑,說道:“也許我不該說得這麽大,畢竟我並不能代表中國,我的意思是說,我的企業作為一家中國企業,能否與委內瑞拉方麵進行更深入的合作。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願意成為中國與委內瑞拉之間的橋梁。”


    這番話說得很藝術,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林振華雖然聲稱自己不能代表中國,但後麵的話又分明在暗示,他其實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中國的。紮維茲在事先已經對林振華的背景有過深入的了解,自然能夠聽出其中的意味。


    “林先生,我們要建設一個讀力的工業體係,非常需要像中國這樣的大國來與我們進行合作。西方國家是靠不住的,他們隻想奴役我們委內瑞拉人民,而中國是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我們非常希望能夠得到來自於中國的支持。”紮維茲說道。


    “我不能代表中國政斧。”林振華再次強調道,“作為中國政斧,如果要與一個具有反美傾向的政斧合作,恐怕是要慎重考慮一番的。我隻代表我所在的企業,作為企業,與委內瑞拉的政斧或者企業合作,是不受政治立場限製的,這一點,我想紮維茲先生是能夠理解的。”


    紮維茲道:“我非常理解,就我個人而言,非常希望能夠與中國的企業在不考慮政治立場的前提下進行最為緊密的合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請允許我向你介紹一下我們漢華重工的情況。”林振華說道。


    接下來,便是一個情況說明了,褚紅陽作為漢華重工的駐外業務經理,手頭自然準備著大量漢華的介紹材料。他把這些材料拿過來,送給紮維茲,同時詳細地向紮維茲介紹著漢華重工各項業務的概況,紮維茲聽了,連連點頭稱讚:


    “你們所提出的工業化解決方案的概念,非常棒,的確,像委內瑞拉這樣的國家,需要的就是這種完整的解決方案。以往,西方殖民者隻是把我們當成石油輸出國,不願意為我們建立完整的工業體係,我們也不可能去依靠他們來建立自己的工業體係。你們能夠從我們的需求出發,為我們提供全套工業裝備,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是的,我們給非洲朋友提供的工業化解決方案,目前已經取得了成果。以烏桑國北方省為例,他們已經實現了化肥、小農機的自給自足,解決了居民的溫飽問題。北方省原來的省長納勒先生如今已經贏得了大選,成為烏桑國的新一屆總統了。他正在和我們洽談,準備在整個烏桑國引進中國的裝備,實現全國的工業化。”林振華說道。


    紮維茲臉上露出一些不屑的神色,說道:“烏桑國的情況,我非常了解,他們的經濟發展水平,和委內瑞拉無法相比。我們如果要搞工業化,水平肯定要比他們高得多。”


    拉美和非洲其實離得很近,跨過一個大西洋就到了。拉美國家對非洲的滲透其實也是很厲害的,像古巴就經常向非洲的一些國家派出軍事顧問,指導人家如何打仗。紮維茲作為一名軍人出身的政治家,對非洲有所了解,也是非常正常的。正如他說的那樣,烏桑國與委內瑞拉之間,在經濟發展水平上的確無法相比,烏桑國在前些年還處於全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列,而委內瑞拉無論如何也算是中等偏上的發展中國家了,人均gdp比中國還高出一截的。


    “我明白,我們這次在委內瑞拉承接了兩座乙烯廠的業務,這樣大的工程,在烏桑國的確是無法想象的。”林振華連忙說道。


    紮維茲得意地說道:“是的,我們如果要搞工業化,就要搞能夠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的,而不是要你們向非洲提供的那些落後的工業。在資金方麵,你們完全不用擔心,委內瑞拉有豐富的石油,我們能夠支付得起購買設備的費用。”


    “設備方麵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林振華強調道,“不過,紮維茲先生,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不是要等到你贏得了大選再開始?否則,在此之前,你以什麽樣的身份和我們合作呢?”


    紮維茲哈哈笑道:“林先生,這個問題,你也是不用擔心的。在工業部和石油公司,都有我們的人,我們是能夠影響到國家政策的。發展工業能夠為窮人提供就業機會,還能夠創造財富,改善窮人的生活,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能夠得到民意支持的。隻要你們願意與我們合作,我們的政黨會竭力促成這件事情的。”


    原來是這樣,林振華微微地點點頭,他明白為什麽紮維茲這樣急於來找他了,事實上,雙方開展合作既是林振華的願望,也同樣是紮維茲的願望。如果紮維茲能夠通過林振華促成國家的工業取得進展,那麽對於他贏得大選,也有極大的好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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