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古禦笙說話,簡念香又迅速換上新話題:“哎,這都不重要,吉南遙告訴我說我姐在這裏找我,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她不會出事吧?”


    這一說,古禦笙才知道她又上當了,無奈的說了句:“童扇沒在這裏,你被吉南遙騙了。(.)-.79xs.-下次不要輕易相信她的話!”


    “她為什麽又騙我?”她懊惱的低頭,鼓著腮幫子,難道她真的很笨嗎?


    見她心情不太好,又擔心她的記憶,加上滑雪場溫度過低,她的全身已經冷的快成冰塊了,他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要回家。


    “別想了,你不要出了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是吉南遙自己心術不正。對了,你知道你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他難得正經的,神‘色’凝重。


    “剛剛。。。。。。”她望了望高坡,認真的點點頭。“我看到一個人從高台摔倒了,可是我覺得這場景很熟悉,就是我想不起來。還有去年,你也是在馬場,跟別人一起打高爾夫球,我也覺得好像我經曆過。”


    他眉峰微蹙,當年他把一身襤褸,渾身又髒又臭的她從警局帶回家,曾經問過警察從哪裏找到她的,可是警察說是小‘女’孩自己走到警局的。當他去領她回家,她像找到救兵般撲到他懷裏,緊緊抱著他,一聲聲喚著:“笙歌。。。。。。”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亡半個月,早已入土為安。再後來當她哭著要找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他隻能忍痛將真相告訴她,她是相信了,可是隨後沒多久又會問她的父親在哪裏,直到一年後才接受童厲恩死亡的事實。


    可是她能記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就是有關於跟童厲恩相處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從那以後,他開始發現她的記憶和‘精’神出現了問題。


    按道理說,一個人除非親眼目睹一些恐怖深刻的畫麵,才會對她的記憶造成極大的刺‘激’,所以,他懷疑她一定是目睹了童厲恩死亡的全部過程,因為恐懼和傷心對年幼的她帶來磨滅‘性’的‘陰’影,她才選擇‘性’失憶。


    他從來不強迫她去記起這些,可現在看來,她封閉的記憶已經在慢慢蘇醒。剛剛她失常之下描述的那些畫麵,似乎真的有點像在描述當年童氏兄弟遇害案的現場。<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不知道這樣對她是好還是不好,隻能順其自然。


    “香菇,你不準強求自己去想起什麽,凡是循序漸進任由它自行發展。”他語氣有點嚴厲,這嚴肅的態度讓她不自覺被感染,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好,我會聽你的話!”


    他這才‘露’出輕鬆的笑意,看看天‘色’‘陰’沉,就催促著:“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走在路上,兩人緘默著,各懷心事。


    古禦笙想想今天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隻覺得有種淡淡的感覺在心裏滋生。


    他扭頭看跟著他走的簡念香,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麽,又‘欲’言又止。


    “笙歌,你看我幹什麽?”簡念香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抬起頭疑‘惑’的問。


    他別扭的移開臉,看向不遠處,帥氣的臉上竟有點發紅。“誰看你了?天天看你這張臉也沒見開出朵‘花’來。”


    他話音略有嫌棄,眼神閃爍不定。


    好奇怪,為什麽今天看著簡念香的臉總心生一股詭異的感覺?明明他閉上眼,那張臉比他自己的臉都能更迅速更深刻的浮現在腦海。


    “不知道。。。。。。它就是長不出來‘花’來啊!”她微噘著嘴,煞有其事的模樣。


    在她的世界裏,古禦笙的每句話,哪怕隻是平常一句細微的問候,她都會當做很認真的問題來回答。


    他忍俊不禁,淡淡的揚起了笑意,“香菇,這個樣子的你還蠻可愛的嘛!”


    可愛!他誇她可愛,他幾乎從未誇過她,鮮有的一次可把她‘激’動到不行。


    她拉著他的手臂,追問個不停:“真的?”


    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假意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問:“香菇,在你心裏,覺得我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


    “這都問你。”他心裏怎麽想的,她都不知道。


    他任‘性’的說:“就要問你。”


    “不知道。”她不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後見他立馬沉下臉不悅極了,怕他生氣,她又趕忙說:“妹妹吧!”


    妹妹?這個詞劈進他的心裏,他下意識有點抗拒。


    以前在別人麵前,甚至自己的心裏,他也一直這麽以為,她隻是妹妹!可是他是有姐姐的人,知道親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如果古絳雅出事,他會擔心焦慮傷心,但不會像發了瘋般失去理智。


    這兩年多來,簡念香先後離家出走,頻出事故,如果她在他的心裏隻是妹妹,那麽當她找到童扇和童涼這些家人,他該大方的將她‘交’到她的親人手裏,為什麽總想把她綁在身邊?


    如果想留下她隻是因為多年相處的習慣所致,又為什麽她出國將近一年,他都沒能適應她的離開,反而覺得那十個月過的渾渾噩噩,所以他死皮賴臉跟著淩灝歌前去蘇黛莉家拜訪,其實就是想要知道她的一點消息。


    這個總是追著他屁股後麵跑,無論他如何欺負惡整她,她都像狗皮膏‘藥’纏著他的青梅,晃眼間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子,已經漸漸招來別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眼光,他心裏特別不舒服。


    想到那個藍君泊和今天那兩個公子哥的對話,他就有點後悔帶簡念香出來了。不過那兩個男人有一句話說對了,簡念香這種唯唯諾諾的小媳‘婦’模樣,她越是無辜乖巧,就越是讓人想狠狠的欺負她。


    “妹妹。。。。。。”他口裏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最終咧開嘴,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親情和愛情是可以共生的!”


    “什麽意思?”她茫然。


    古禦笙拉高牽著她的左手,然後鬆開她,見她要放下手臂,就一字一頓的命令她說:“手抬高,伸平,五指分開!”


    幹什麽?她惶‘惑’,仍照著他的話去做。


    他邪魅的笑笑,攤開自己的右手,與她柔嫩卻冰冷的手相貼,然後微微一旋轉,他的五指嵌入她的指縫,緊緊的握住她的。


    “意思是,我可以從拉著你的手變成跟你十指緊扣!”


    十指緊扣?那不是情侶牽手的經典姿勢之一嗎?難道。。。。。。?


    “笙歌,你是說你喜歡我?我們可以成為一對愛人,可是為什麽?你明明那麽嫌棄我!你不是愛洛迪嗎?”她想要問清楚,好讓心裏安定。


    他卻吊著她的胃口,不肯讓她滿足。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麵,厚實的手卻緊扣著她的不鬆手,她在後麵小跑步的跟著,繼續追問:“你為什麽又不說話了?”


    “說什麽?”


    “說你喜歡我!”


    “簡念香,你矜持點!”


    黎湛醒來,火大的捂著自己的後腦勺,低咒了一聲,“靠!誰偷襲我?”


    隨即,他想到童扇,猛地從休息室的沙發上坐起身,拔‘腿’就要往外麵跑!


    有些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宴會現場,他目光急切的搜尋著在場的人。淩雲沐,蘇琥珀,莫妍,還有葉子琛都在,最終,他將視線鎖定穿著黑裙的‘女’人。


    她黑衣白膚,顏‘色’鮮明的倚站在桌席邊,微風掠過她披散的長發,刹那生媚。她笑意微淡的跟著幾個大人‘交’談著什麽。


    “姐!姐。。。。。。你沒事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他們害了!”黎湛興奮的大老遠的叫著童扇,跑到她身邊,緊緊握著她不堪一握的肩膀,重重搖晃。


    “我哪有那麽容易被害?別晃我了!”童扇伸手,照著他的額頭輕拍了下,以示他鬆開她。


    “我就是確定你是否安然無恙。”他‘露’出陽光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都可以去當牙膏代言人了。


    他的擔心,童扇都知道。“謝謝你,阿湛。我知道你趁‘亂’跑去休息室是想救我。”


    “你怎麽知道?我當時就是覺得吉南遙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想陷害你,我跟蹤古禦笙進去,發現他們真的找到了毒‘藥’,我就想要幫你!誰知道被人從背後襲擊昏‘迷’了!幸虧你沒事,但別讓我知道是誰打了我,不然我跟他沒完!”


    葉子琛悻悻然的伸出食指‘摸’‘摸’鼻子,低著頭裝聾作啞。


    “你還說!你自己都差點把自己害了好不好?你這麽衝動,莫姨得為你‘操’多少心?”童扇沒好氣的斥了他一句。見他不高興的別開臉不看她,她又不忍心說他,就佯裝威嚴,正‘色’道:“給我轉過臉來,看著我!”


    他固執的不肯,五秒鍾之後,終究對她妥協。


    “好了,受氣包,還生我的氣呢?”她斜睨著他,試探的問。


    黎湛繃著臉,傲嬌的回答:“姐,我媽就給了我這麽一個急‘性’子和暴脾氣!這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嘿,說來說去這又是我的錯了是嗎?你這個‘混’小子,沒有我,你哪來的機會在這埋怨我!”莫妍怒從中來,就要教訓黎湛。


    他忙躲到童扇身後,就像兒時一樣,隻要他和童涼惹了禍,總會將她的後背當成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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