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心拉攏沐逸紳,但沐紫凝卻沒有馬上去找他。[]。wщw.更新好快。等著她處理的事情還有一籮筐,現在的她做任何事情首先考慮的都是大局。這段日子,沐紫凝充分表現出了她運籌帷幄的能力。脫胎換骨後的她除了‘性’情變得冰冷之外,其他變化都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半道劫了親,牧璣和沐雲怡倒是濃情蜜意的廝守了,但所有爛攤子都還需要人去處理。幸好非央他們撤離時沒有黏上尾巴,也就沒有暴‘露’小湯山營地。不過沐錦基因為這件事勃然大怒,不僅下令封了四麵城‘門’,還在臨近幾座城池加布了好幾倍的狼蛛暗線,以至於影衛的所有行動不得不更加小心,很多本可以做的事也不得不因此而暫時擱置。


    這還僅僅是沐錦基動作的第一步。


    都察院禦史司馬承已多日未上朝,沐錦基下旨召見也無人去,府中眾稱老爺重病纏身無法離榻,但司馬承沒在府裏的事實根本就瞞不過沐錦基的眼睛。就在這個當口,祁知趁機參了司馬承一本,說他自恃是先帝遺臣,罔顧聖威,不敬新君,按律當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司馬承還在小湯山養傷,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再加上祁知與沐錦基本就沆瀣一氣,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將司馬承徹底鏟除,同時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警示作用。不過,祁知隻是上了奏折,並未發布懲處的詔令。因為祁勻柘至今下落不明,顯然是已經落入了敵方之手。為了兒子的‘性’命,祁知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親眼見識了司馬承對沐錦陽的赤忱忠心,沐紫凝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要保司馬承家小‘性’命雖然不難,但若是讓司馬承就此離開朝堂,那日後沐錦陽就會少一個得力助手。更何況如果讓沐錦基這一招殺‘雞’儆猴成功實施,那日後朝中哪還有大臣敢暗中相輔太子?若失朝臣人心,又談何重回帝位撥‘亂’反正?


    所以,沐紫凝不僅要要司馬承,還要保住他的官位,保住他在朝堂的地位。她要讓其他大臣看到,太子殿下並未失去大勢,隻要認定明君,太子殿下就一定可以保其家小無恙。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祁勻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日,沐紫凝特意去見了祁勻柘。[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此時的他已經被餓了四天了,而且在這四天裏沐紫凝還特意囑咐過,連水都不給他喝,也算是讓他嚐嚐當初未央在‘迷’穀所受的苦。她倒想看看,這祁公子能不能因為缺水而長出一條尾巴來。


    房‘門’推開,沐紫凝踏著明媚秋光來到懨懨戚戚的祁勻柘麵前。祁勻柘艱難的睜開眼皮,最先看到的一雙繡著金芙蓉的雪白雲靴。再昂起頭,沐紫凝端端立在他麵前,明亮的陽光從她背後散‘射’漫開,柔和了周身的輪廓,也柔和了那一臉的冰冷。


    祁勻柘以為自己是見到救星了,用盡全身力氣爬過去抱住她的‘腿’。“水,給我水……”


    “給他!”沐紫凝不躲不避,就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腿’,不冷不熱的吩咐了一聲。祁勻柘如遇大赦,滿心期待的等著有人會端一碗水給自己喝,但卻沒想到等來的是一桶水,還是從頭頂淋下來的一桶水。


    牧璣往祁勻柘身上倒水的時候,沐紫凝敏捷‘抽’身,四濺的水‘花’竟無一滴沾在她身上。當水從頭頂傾斜倒下的時候,祁勻柘本能的昂起頭張開嘴去接,狼狽而低賤。一桶水淋下,祁勻柘僅僅接住了半口,但也足夠讓他恢複些許神智了。再加上今日雖然陽光明媚,但屋內仍是難抵秋涼,這一桶水下去,已然將祁勻柘凍得渾身發抖。宣紙一般白的華裳濕了水,裹了塵,髒‘亂’如街邊的乞丐一般。


    看到祁知的兒子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牧璣心裏沒有絲毫解氣,深邃的雙眸中反而燃燒著愈加旺盛的怒火。他常年跟在沐錦陽身邊,與閔如閔清澤都有些‘交’情。閔如含冤而死,閔清澤後來雖被莫揚救出牢獄,但終究沒能逃過一劫,最後成了城外‘亂’葬崗的一方孤墳。這筆血賬,沐錦基若是占了五成,那另外五成就該全部算在祁知身上。父債子償,祁勻柘這還隻是抵了他爹萬分之一都不到的罪孽。更何況,他自己平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都還不夠為他自己贖罪。


    餘光捕捉到牧璣眼中的憤怒,沐紫凝很是滿意。這就是她為什麽會選擇帶牧璣過來的原因。因為牧璣跟閔家有‘交’情,而閔家跟祁家有血海深仇。隻有真正的仇恨才能‘激’發出最恐怖的憤怒,也才能震懾住祁勻柘。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爹……我爹是當朝丞相,你若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爹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識相的,趕緊送我回家,我讓我爹留你們一個全屍。”


    “這個時候都還敢口出狂言。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瞪大了噴火的眼睛,牧璣像是拎小‘雞’一樣揪著祁勻柘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祁勻柘的手軟軟的砸著牧璣的手想要掙脫,但卻使不上半點力。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牧璣旁邊的沐紫凝。


    狗改不了吃屎,登徒‘浪’子在看到美人的第一反應永遠是眼前一亮,這種條件反‘射’永遠不會受到形勢、場合的影響。


    用了眨了眨眼睛,祁勻柘竟然笑了出來,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別人手裏,趕緊出言求助道:“好姑娘,麻煩你,把你家的狗拴拴好,別讓他到處咬人呀!”


    祁勻柘是見過沐紫凝的,就在朱令瑜意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讓沐紫凝‘露’出鮫尾的時候。不過,也許是籠子裏頹廢絕望了無生趣的沐紫凝與現在傲然自信鎮定自若的沐紫凝完全判若兩人,以至於祁勻柘根本沒有認出她。再加上他那剛剛淋過水,估計水都浸到腦子裏了,以至於他現在隻看得到沐紫凝那傾城絕‘色’的美貌。心裏還尋思著若能把這‘女’人收到懷中就再好不過了。那個司馬妏妍跟眼前這個尤物比起來簡直都沒法入眼看了。


    祁勻柘的話無疑是在盛怒的牧璣頭頂澆了一盆熱油。等牧璣那有力的手指扣上脖頸時,祁勻柘才真的知道什麽叫怕。


    “你說,我現在要不要拜托牧璣留你一個全屍?”沐紫凝冷笑著反問,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如霜冰眸放佛染上了地獄的‘陰’冷,每一次凝視都帶著修羅小鬼的‘陰’狠。


    “你到底……咳咳!”祁勻柘已經說不出一句整話了。被緊緊扼住的咽喉切斷了空氣,一張臉很快漲的通紅,最後慢慢變成青紫。擴散的瞳仁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額頭青筋暴起,祁勻柘清楚的感受到了死亡是多麽恐懼的一個過程。


    祁勻柘的意識已經隨著窒息而喪失了十有六七,牧璣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沐紫凝見時機已到,這才慢慢開口道:“行了,留著他的狗命還有用。”


    被仇恨衝昏頭腦的牧璣猛然回神,這才想起沐紫凝之前說過祁勻柘還不能死。用力將祁勻柘甩到地上,牧璣又朝他潑了一桶水。完全癱倒在地的祁勻柘被水潑得皺了皺眉,劇烈咳嗽了幾聲後‘摸’著脖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氣,久久才從將死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被這樣一嚇,祁勻柘再也不敢口無遮攔了,望向沐紫凝的目光也充滿了懼怕。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問你借個東西。”沐紫凝緩緩上前蹲在祁勻柘麵前,‘抽’出手中的匕首。祁勻柘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沐紫凝就已經拉過他的右手摁在地上。刀起刀落幹脆利落,血都沒有濺,祁勻柘戴著翠‘玉’扳指的拇指就和手掌分了家。


    祁勻柘痛得直在地上打滾,那慘叫聲倒不像剛才那麽虛弱,反而顯得中氣十足。隻見他額頭爬滿了豆大的水珠,當然有可能是牧璣潑的水,也有可能是疼出來的汗。對於曾經經曆過切身之痛的沐紫凝來說,她相信那是汗。


    不過,這根本就不重要。


    不過片刻,祁勻柘就痛得暈了過去。沐紫凝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拿了一方白帕包起那根還套著扳指的拇指走出木屋。“拿水潑醒,別讓他暈。”


    她也曾經曆過這樣的痛,甚至比這還痛。憑什麽她痛得連失去意識都是奢侈,而祁勻柘卻可以不管不顧的暈過去?不行,她也要他痛,並且時時刻刻真真切切的感受自己的痛。


    沐紫凝的吩咐讓牧璣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依言照辦了。拿著祁勻柘的大拇指回到自己的樹屋,沐紫凝揮筆寫下書信一封,將手指和扳指都裝在了信封裏,然後‘交’給非央讓他‘交’給非墨,再讓非墨給祁知送去。


    “記住,讓非墨親手‘交’給咱們的丞相大人。還有……”沐紫凝沉‘吟’片刻後又補充道:“祁勻柘不是還有哥哥姐姐嗎?”


    “對!他哥哥是鎮北的將軍,早些年戰死了。他姐姐嫁給了城內的富商萬三金,生了一個兒子,時年七歲。祁勻柘雖妻妾成群,但肚子都不爭氣,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所以祁知特別疼愛他那個小外孫。”非央如實回答,很快就猜到了沐紫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以防萬一,請那孩子來咱們小湯山玩玩吧!多帶幾個人去,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祁知肯定會防著咱們這一手的。”


    對付這老狐狸,可得多抓幾張好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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