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個頭!你個裝神弄鬼的小人。


    金戈對高傲如孔雀、冷著一張臉說著諷刺話的鳳二王子不感冒,撇過臉根本不予理會。


    這下可踩到了孔雀的尾巴,鳳羽臉色頓時陰霾,一個箭步跨到金戈身前,無視伏洛的阻攔和禍害的冷目,直接扣住金大宮女的下頜,語氣森冷如從陰暗的地獄飄出。


    “敢這樣對我的女人,普天之下也隻有你了。”


    說話間,鳳羽五指運力,眸色冷森。金戈那漂亮的下頜頓時傳來一陣刺痛,估計快被那丫捏碎了。


    痛得呲牙咧嘴的金大宮女敢怒不敢言,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就是不願意掉下來。略轉頭瞄見旁邊的帥哥們神色各異,卻個個都不上前解個圍,金戈立馬鄙視千萬百次。


    “皇上,二王子,好巧。”


    啊。真的好巧。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金戈聽到皇後的天籟之音,一陣狂喜。果不其然,鳳羽不動聲色的撤走了力道,回首冷冷注視一擁而上的後宮佳麗們。


    摸了摸被鳳羽捏痛的下頜,金大小姐趁皇後領著一大幫人現身的機會悄悄退到一個角落,甚至連這幫女人射來不懷好意的眼光都一並忽略掉。當然,也忽略掉某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關懷目光。


    一眾美女娥娜多姿和一眾帥哥立在繁花似錦的園子裏談天說地,金戈做為一名下人,肯定不能聽主子們的嘰嘰歪歪。


    所以,她從角落悄聲無息的撤了。


    山如黛,枝吐綠,和風細雨暖人意。


    春天是個好天氣,是新氣像新生活的開始。


    比如:宮內宮外盛傳薊國二王子和掌鈺公主出雙入對,美其名曰:外交很成功。


    再傳:各方勢力因朝廷某將軍的“威名”而收斂了許多,據說少了動蕩的因素,百姓安居樂業了不少。美其名曰:我朝繁榮昌盛。


    更甚者,外麵有不少人專門編了童歌鄉謠來歌頌咱們英名神武的皇上和天朝將軍的智謀呢。


    據宮女說,今日她金大宮女為何會端著一盅燕窩望著滿眼的春綠,和前麵貌似很和諧的鳳羽和掌鈺,以及皇上皇後妃嬪們逛後園呢。是因為近日有大臣閑來無事可幹,將這些童歌鄉謠在朝堂上繪聲繪色的給皇上演說了一翻,說是逗得龍顏大悅。


    這不,因龍顏大悅,所以她正端著盤子同一幹高官緩緩而行,逛了花園逛境湖,逛了境湖還要漫步水廊,最後興致勃勃繞道慈安堂。


    在慈安堂,皇上皇後妃嬪們一大堆人按著尊卑之分,每人上了三柱香,還裝模作樣念念有詞一翻。之後又是繞著大片園子嘰嘰歪歪的吟詩對對子,真是高大上的生活。


    在此期間,鳳羽和掌鈺找了個借口換了道,又去互相了解,外交外交了。


    金戈則要盡守本職,為防皇上陪老婆餓了肚子耗了體力,吃了生冷,於是手裏那盅燕窩就得一直保持著新鮮,保持著溫熱。


    當然,這期間,就少不了有禦膳房的人不停的將新鮮溫熱的燕窩送來,將冷的給端走。


    這一路行來,就換了二十幾盅,看著這一盅盅沒被皇上高貴的嘴給嚐過碰過的東西,金戈心中實在是痛得緊。


    禍害是在燒銀子,典型的敗家子一個。所以她悄悄吩咐換燕窩的人,說這些撤下去的是皇上賞給他們的,讓大家給喝了吧。


    金大宮女自作主張這種行為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這明裏暗裏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也不清楚,皇上當然也懶得管這種芝麻綠豆小事。


    不過,這次,那禍害卻死抓著她的小辮子不放手,不但收了幾隻金戈到處收羅的小瓷瓶,還將她喚到禦書房端了大半夜的盤子。最後,從大堆的奏章中抬起一張最近越發禍害的臉,妖嬈一笑。


    金戈眼角抽搐,為後宮三千佳麗著實捏了一把狠汗:不知還有誰能擋住這份魅惑眾生的笑。


    “戈兒,你可知罪?”


    呃~~~金戈抽完又為此話鞠了好大一把淚:我何罪之有,我為你出生,為你入死,還為你天天端盤子……


    “不說話,就表示你知罪了。好,老規矩。”


    哐~~~~咚~~~~~


    金大小姐和盤子生生氣倒在地,盤子全身抽搐而亡;金大小姐則一手扶腰,一手撐在盤子的碎屍上,臉抽筋,腰抽筋,腿也抽筋,痛苦無比。


    禍害聽見響動,抬起眼皮認真的研究了倒在地上的金戈,繼續道:“戈兒你好主動,竟然這麽快就爬到地上乖乖等著我了。”


    此話怎麽聽怎麽別扭,金戈不但抽筋還吐血三千不止。偷偷瞄了眼美貌無比的裴公公,見他一臉木然,就像一尊玉石雕刻的仙女般立在一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金戈咬牙切齒,見不得旁人對美女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要爬到他身上——受罰。”(掩麵,不要問我怎麽爬。)


    金戈淚目之下,哼哼唧唧起身,指著那尊美雕,不容置疑。


    不管了,此時不爬更待何時。金戈可不想那仙女公公看她的笑話。爬他身上,雖然兩人隔得近,但至少他的視線有礙,這樣她就不會將臉丟得一幹二盡,再者……嘿嘿。


    禍害並沒立即答話,隻是將頭縮進了奏章堆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許久才聽到一個簡短的字:“準。”


    此字雖簡短,卻明顯的感到禍害憋笑憋得內傷,看那書桌,竟也開始顫抖。


    金大小姐氣不過,轉身瞪著裴公公,意思是皇上都準了,你敢抗旨。


    大內總管裴公公麵色冷淡,竟毫無身段的自顧自的躺到了冰涼的地上,目不斜視眸無情緒的望著華麗的天頂不置一詞。


    金戈偏頭看了看地上乖乖躺著的冷豔裴公公暗自咕噥:好乖巧的小受。


    忍住心裏惡劣的衝動,金大小姐也毫不猶豫的爬到地上,將半個身子壓到仙女公公胸前,記住,是壓,不是趴。側著頭緊緊的貼住那具隻有溫度,沒有柔度的,更沒有軟度的身子。


    估計真被金戈氣成了美雕。


    這不,美雕近在咫遲的一張臭臉終於崩潰,平靜無波的魅惑眸子閃過各種兵器,估計在心裏早將金戈淩遲了千百次。


    金大小姐裝著什麽都不知道,依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第一板揚下,金戈被突如其來的痛襲得悶哼一聲,剛才還平放在美雕肩骨的手驀然緊拽。直至第二板,金戈咬緊牙關忍受著pp的疼痛暗罵這些宮衛太他娘的不厚道,真是痛下狠手。


    緊閉雙目,雙手死死拽住美雕的衣服準備硬迎下第三板時,感覺被自己壓了半個身子的美雕全身一淩,腰間便傳來一股溫暖的力道緩緩輸入自己體內。


    金大小姐猶自一怔,卻聽得美雕冷冷的聲音傳來:“我可以撤回。”


    金戈瞬間飆淚……


    於是,禦書房裏,一男一女組成九十度角爬在地上。俊美的皇上手握狼亳卻落不下一個朱批,麵部肌肉僵硬,眼角似有抽搐之象。


    十板仗畢,美雕撤回力道扒拉開被汗水浸濕、麵色蒼白的金戈,起身向禍害謝恩。


    金戈趴在地上努力控製著呼吸以防牽扯到外傷,禍害看了看外傷慘不忍睹內體毫無損傷的金大小姐,眼角抽搐得更厲害了,趕緊掩麵命令美雕送她回房。


    金戈淌著一身冷汗,走得緩慢吃力,幾乎將全身的力量倚托在了美雕身上。


    此刻的美雕依然崩著一張俊美無比的臭臉,隱隱有些怒意,卻任由她折騰。


    將金戈送回房丟到**,金戈立馬痛得雙眼飆淚,委屈不滿的望著美雕。美雕目不斜視,也沒立即離去,而是從懷中掏出了創傷藥。


    金戈呲牙咧嘴的側身,展開一個自認為傾城傾國的笑靨。


    “醜死了。”


    美雕終於開口,不那麽冷,卻噎死了金大小姐。


    金大小姐備受沉重的打擊,暗自飆淚,隻得訕訕道:“你要替我上藥嗎?”


    美雕手握創傷藥,美目流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藥;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傷處……


    被一絕色美太監如此觀注,何況還是她敬慕的人。金戈著實不好意思,正要開口,就被美雕一席話弄得幽怨不已。


    “怎麽,你又想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幹柴烈火,皇宮內院,宮女太監麽?”


    美雕終於動怒,邊說邊粗魯的將她翻過身。金戈便如同一隻死章魚,乖乖的扒拉在了**。


    “要知道,我從沒把你當女人看,更何況,你那身板也不值得看”。


    美雕字字珠璣,聲如珍珠墜盤,清吟無比,將金大小姐打擊得體無完膚,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身板,惹來一聲嗤笑。


    金戈更加喪氣無比,抱緊了雙臂獨自憂鬱。都怪那禍害,非要她女扮男裝,害得她周圍常有美女以身相許,馨香滿懷,連她自己都差點以為自己是男人,和女人怎麽比,更何況……


    唉,她金大小姐也快成太監了,將來如何嫁得出去。


    金戈思及此,眉頭糾成了一團,悶悶的爬在**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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